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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海外揚威 第四十八章 神龍出,香消玉殞強寇潰逃 文 / 飛哥帶路

    爆喝聲後,一道青金色劍芒如九霄雷霆般裂空劈下。狂暴的氣勢直接將四下翻騰的雲煙消弭一空,啪啪作響的空氣爆破聲將呼呼的風吼淹沒。

    火紅的飛劍在印訣的輔襯下,只略緩一下便穿越密度極高的劍芒,毫不示弱的與驚神劍硬拚一記。

    「鏘!」

    女子那火紅透紫的飛劍倒射而回,邪飛也跌退千米,虎口裂開,手臂麻木。

    而那驚神劍揮出的劍芒被飛劍分成兩道,繼續速度不變的劈中那面圓形火盾。在「彭」的一聲後,金光無蹤,而火盾也化成團團紅光從高空墜落。

    紅袍女修連連噴出兩口鮮血,圓臉慘白,神色萎靡不少。那飛劍與火盾本是自己心神相修的護身法寶,品質都是寶器中的上品,呵護多年,一下子同時被重創,對她也打擊不小。

    那本還坐山觀虎鬥的兩位男修,連忙欲出手相助,次子明顯超過了他們的預期,剛才那一擊至少也有著元嬰初期的實力,再加上那把「靈劍」相助,端得不可小覷。

    可還未待他們動手,陸紅綾就已口裡喃喃而語,玉指當空連點,只見紅光一閃,那只靈器髮簪就已飛射而出。

    那髮簪的攻擊力邪飛深有體會,自己那不遜於法寶防禦的**居然似腐朽般被直接貫穿,可見其恐怖之處。

    不及多想,真元猛注,驚神劍脫手而出。邪飛法寶不多,只能寄希望於這把帶來過許多奇跡的長劍了。邪飛也不會結什麼印訣,但從方才一擊潰敗那把火紅飛劍來看,驚神劍一定品質不凡,不結法印也不見得會輸於那靈器髮簪。

    似是感悟到了邪飛的心思,驚神劍在半途突然金光大盛,一條龐大的巨龍虛影橫空而出。恢宏無匹的氣勢在一陣龍吟之聲後更顯磅礡,那靈簪剛一射中長劍便直接化為粉屑,在肆虐的氣流裡消散。

    心神連遭捶擊的陸紅綾,一臉驚駭的被長劍轟成血雨,連元嬰都未來得及脫逃,落得個神形俱滅的下場。驚神劍剛在與靈簪對擊時,消耗不少,雖然擊殺了陸紅綾,但卻沒有擊毀她身上其它法寶。這些法寶也閃著流光,向海面墜去,還未落下多少,便紛紛向邪飛射來,然後消失當場。

    又是一聲嘹亮的龍吟,驚神劍折轉而回,那神龍的虛影也緩緩遁入劍中。

    邪飛一臉驚駭的打量著手中的驚神劍,詫異非常。以前自己只是通過驚神劍凝結真元形成神龍之姿態,方纔那龍影飄逸靈動宛如真龍翔天,絕不是平時擬化的劍招。莫非是和藍霖劍一樣……

    翔風此時正瑟瑟發抖,那與生俱來的恐懼,再次使它心神失守;濃烈高貴的上位氣息,使它幾欲匍匐落淚、頂禮膜拜。那兩聲龍吟險些使它心膽俱裂,若是那攻擊的指向是它,它估計連一絲抵抗的力氣都難以使出。

    而那兩位男性修士此刻亦是神色欠佳,臉上一陣青紫交織,身體也似有搖搖欲墜之勢。神龍之威勢可不是區區元嬰期修士可以抵擋的。一想到那陸紅綾被秒殺當場的景象,他們倆不禁心灰膽寒!天知道他還能不能再使出那招?

    那龍吟分明就是靈魂攻擊,靈魂修為差的極有可能被震散魂魄,修為高的也只能堪堪防禦,如何也抵不住緊隨而至的物質攻擊。這樣的大招,若是沒有限制,他們倆還是趁早離去,免得落得陸紅綾一般下場。修為越高,越是懼怕死亡,況且還是魂飛魄散的死法。

    「怎麼二位還不動手?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二位一程!」邪飛見二人躊躇不定,揮劍就要殺去。

    二人哪裡敢再耽擱,祭出飛劍就向著落霞島的方向倉惶而逃,飛出幾里後,連忙取出飛艇法寶……

    邪飛狂笑一聲後,落到翔風背上,令它全速飛行,爭取在天黑前趕到來時暫住過的小島嶼。那島嶼清靜秀麗,還有間已被邪飛收拾一新的石室可供休憩,實在是眼下這茫茫大海中不錯的落腳之地。

    當夕陽灑盡最後一抹餘暉時,翔風馱著邪飛趕到無名島嶼。而小島卻不是邪飛想像中的依舊祥和寧靜,卻是噪雜如市、人影綽綽。

    神識裡,幾十名修士正在島嶼各處搭帳宿營。他們修為最高不過融合後期,最低竟只有築基初期;年長的看起來有七、八十歲的樣子,還有只是十三、四歲的少年。他們都是一臉風塵,有的已經酣然入夢。

    邪飛未去攪擾他們,逕自移開堵在懸崖半腰間石室門口的大石,鑽了進去。翔風則振翅飛向高天,隱入雲霞裡。

    神識微動,婉兒便出現在邪飛身旁。雖然邪飛早已告知她自己無礙,但這涉世不深的小姑娘還是一臉憂心之意,明眸裡秋水瑩瑩。

    「呵呵!小丫頭,別看了!你飛哥哥我好好的不是!」邪飛招架不住這女兒家柔情似水,連忙笑道。說完,還原地轉上一圈,只是胸口衣衫處一個圓圓的窟窿顯得很不和諧。

    搬出兩個石墩,兩人正對著波光粼粼的大海,默默的看著一隻隻覓食而歸的海鳥、一條條戲浪逐波的海魚、長天裡舒捲身姿的氤氳……

    未多久,婉兒便伏在邪飛腿上睡著了。這些日子,她是吃了不少苦頭,難得可以安靜一會兒。被四方城修士擒住,肯定沒有什麼好待遇;剛被救出,又在邪王牌裡遭遇神劍認主,凝結魂珠,也是驚魂未定;在回家的途中又被尋仇的強敵攔截,雖然沒有參與戰鬥,但在心裡卻是無比憂慮的。

    望著婉兒睡夢時還淺留的香甜笑意,邪飛輕撫著她的香肩、秀髮、臉頰,一時間若有所思。

    一世的崢嶸,或許也只是為了這片刻的安寧;爾來我往的仇殺,也不過是在與看不見、說不清的命運戰鬥。我何時能跳出囚籠?就算歷盡磨難,最終家仇得報,後面等著我的又是什麼呢?

    搖了搖頭,邪飛自嘲的輕笑了聲。自己突然想這些幹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有夠強大,才能去談報仇,去守護那片安寧。

    突然想起在滄江邊上,婉兒經常唱的漁歌,邪飛就哼出聲來:

    滄水邊,浪連天

    我幫阿爹壓船舷

    不敢呼喚唻

    怕蝦米聽見

    不要愁唻,不要怨

    撈起那魚兒換銀錢,換銀錢

    滄水邊,風迷眼

    我與阿哥手相牽

    不敢開船唻

    怕濕了衣衫

    你無語唻,我無言

    只等那魚兒跳上岸,跳上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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