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暴露狂
「赤那……它可能死了。」扎特語氣沉重,將保溫盒放在床邊,語重心長道:「碗,你跟它之間真的是緣分。你救了它的命,然後它用自己的命救了你的命。」
「什麼?」溫婉愕然的緩不過神來。
「21號那晚,它冒著風雪跑到我家來,咬著我的褲管拽著走。當時你已經足足失蹤三天了,我跟牧民區的朋友出去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它一直著急的嗥叫著,我猜它肯定有了你的線索,於是找了幾個朋友跟在它身後去找,可是走著走著就刮起了颶風。我們頂不住颶風,有幾個朋友想要撤退,但是赤那不同意,露出殺機想要殺死他們,誰知這個時候突然間地震了,赤那站的那個位置剛好是震源,眨眼間裂開了一條縫,它掉下去了……」
由於發生了地震,救援工作只得暫緩,扎特一行人返回牧民區。扎特一家挺幸運的,地震幾乎對家裡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晚上,扎特做了個很奇怪的夢,他夢到狼王從地縫裡爬了出來。它在雪地裡一直跑,跑向一座山……
有驚無險的過了世界末日,翌日一早雪突然間就停止了。太陽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似突然間回到了溫暖的春天。想著晚上那個奇怪的夢,扎特一家再次找朋友去尋,他憑著印象中狼王走過的路找去,果然見到了暈迷在山腳邊的溫婉,及時救了回來送到醫院。
「如果不是赤那冒險回來,我們只怕沒辦法及時找到你。」
赤那好樣的,有情有義,不愧是一匹草原狼!
溫婉躺在床上,兩眼發直的盯著天花板。她沒有辦法接受狼崽已死的事實。
楊牧將紙巾遞了過去,「碗,你想哭就痛快地哭吧。」她跟赤那的感情深厚,不是一般人能體會的。
溫婉拉高被褥,無聲的哭泣……它怎麼可能死呢?
在醫院住了兩天,溫婉的風寒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傷心狼崽的死,她的心情一直很低落,胃口不佳幾乎都沒吃東西。
出院後,溫婉想到狼崽喪身的地方去看看,楊牧開著車送她去了。
站在深不見底的裂縫前,溫婉胸口痛得呼吸不過來。如果她不來草原找它,或許它就不會死。千年難得一遇的雪災沒要了它的命,卻因為她的固執而命喪黃泉。
雙膝一軟,溫婉跌坐在雪地上,失聲痛哭。她的寶寶,再也回不來了!
溫婉在裂縫邊用雪建了座墳,靜靜呆坐了半天。
風寒好得七七八八了,溫婉到縣城取了回車,跟楊牧一塊回了a市。
開了一天一夜的車,疲倦的回到自己的公寓,倒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夜。滿床都是狼崽玩過的玩具,她眼眶發酸的拿起一隻變形金剛,突然發現上面沾著一根狼毛。
將狼毛拈在手中,一時沒忍住的溫婉「哇」一聲哭了出來。
它再也回不來了,不會再惹她生氣,不會惡作劇的整她了,什麼都沒有了……
她落魄的時候,有它陪著,為什麼現在經濟條件好了,它倒沒機會享受了。要知道,她現在所擁有的金錢跟地位,都是它賜予的。
狼崽的死,溫婉好長時間沒緩過來,她匿名將卡裡的二十萬捐蹭給了「壹基金」,唯一要求是這筆捐款必須用於呼倫貝爾雪災中狼群的救治中。
生活恢復了平靜,卻又似乎再也回不到之前的平靜,心若患得患失的。她的生命,因它的犧牲而存在,這輩子她是注定沒法忘記它了。她將狼崽的相片跟所有物全都打包放了起來,不敢再觸及那片傷心的回憶。
她恢復了朝九晚五的工作,卻發現找不到之前的拼勁,沒了當初的激情。
對於私活,她碰到感興趣的題材,觀念相同的客戶,她才會接。工作之外的空餘時間,她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保護野生動物上,經常會關注野浪貓狗,給它們帶些吃的。
動物園養了一頭年邁的狼,溫婉每個週末都會去看它。日子久了,狼跟她混熟了,每次看到她來,都會跑到鐵籠子前蹲坐著。它高興,卻不會搖尾巴。
「都說狼心狗肺,可是寶寶卻用生命在救我。」溫婉給老狼餵食,邊跟它訴說著心底的事。
可是老狼的眼中卻只有食物,它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溫婉苦笑,倒也不介意。
日子一天天過著,賬戶上的錢越來越多,生活卻越過越沒有滋味。
老家早婚,溫婉遭到父母的旁敲暗擊,要她考慮一下人生大事。溫婉苦笑不已,只能口頭上應承著。這輩子,或許不會再愛了。楊牧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裡放在心裡,可是那顆心卻無法跳動。
這麼優秀的男人,她都沒辦法動心,更何況是去相親呢?
對愛情沒了期望,工作找不到以往的激情,她的人生突然茫然了,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碗,狼死不能復生,事情都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你快點振作起來吧。」
楊牧萬萬沒有想到,赤那的死會讓溫婉如此自責,她似乎走不出來那段陰影,
「我沒事。」溫婉露出一絲笑容,「這幾天有些感冒狀態不好,下次我一定注意。」
唉,一份報表錯了兩次,溫婉捂臉,沒敢去看楊牧。
「今天接到出版公司的電話,《孤狼》的書翻印十萬冊,你若有時間簽一下合同。」
溫婉一怔,想不到小說竟然翻印了,「好啊,我一會將合同回簽給出版公司。」也罷,書賣的越多就越能讓越多的人類認識狼崽,知道這個世界曾經有一隻狼聰明伶俐,願意用生命去保護主人,它的名字叫赤那。
「對了,h市的衛視台想請你去做一期節目訪談,是有關這部出版小說背後的故事,以前你參賽歷程的心得體會。考慮到你現在的狀態,我替你拒絕了。」《回歸自然——孤狼》的節目播出去之後火了,已經有好幾家電視台上引進播出。而h衛視想請溫婉做節目,無非是要她重新回憶赤那的事,想在引進節目的基礎上再做出新意。這於她而言,是傷口撒鹽的事。
「我同意。」溫婉望著楊牧,堅定無比道:「我同意去做節目。」
楊牧愕然不解。
「赤那的事,我想讓更多的人知道,讓他們進一步瞭解狼,喜歡上狼,進而去保護它們。」
狼死不能復生,溫婉唯一能補償的,便是讓人類更多的瞭解狼,學習狼的精神與品德。人類一直對狼有所誤解,認為它們狼心狗肺,忘恩負義,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動物。其實不是的,它們比人類更講恩情,更懂道義。
溫婉答應了h市的節目訪談,下班之後趕回公寓收拾行李,趕晚十點的飛機。
「咯……咯……」敲門聲響起。
奇怪,大晚上的誰找她?
溫婉放下手裡的衣服去開門,從貓眼裡望去,只見一名絕世大帥哥站在門外,約二十來歲。張揚冷傲的臉猶如刀刻般深邃完美,深綠色的眼睛吸人心魄,鼻子高挺筆直,美中不足的是鼻子上有道小小的傷疤,性感的滿嘴唇微微往上泛,臉頰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
他有一頭很漂亮的黑色頭髮,長髮。
學藝術的人,審美目光大抵跟常人有些許的區別。她突然間喜歡上他鼻子上的那道淺傷疤,殘缺的美。非但沒有損害他的五官,反而將他的張揚發揮的淋漓盡致。
帥哥!一個很好的模特,溫婉突然有種想拍照的衝動。他戴美瞳,留長髮卻絲毫不影響陽剛的冷傲氣息,給了溫婉很奇特的感覺,卻又是如此自然。
「咯……咯……」帥哥繼續敲門。
溫婉握住門把,擰開。
她抱著好感開門,可見到的卻是絕望。臉,確實是張很完美的臉,可是……他居然一絲不掛啊,渾身髒髒的站在她面前。隆起的兩塊大胸肌,傷疤纍纍的腹部突起六塊腹肌,再往下……
「啊……」溫婉一聲尖叫,怒罵道:「流氓!!!」次奧,搞了半天竟然是個瘋子,連衣服都不穿。
裸男手一伸,用力推門。
「啊……」溫婉驚慌大叫,使出吃奶將他往門外推,破口罵道:「死變態,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男子力氣很大,「砰」一下將門推開了,他闊步走了進來,絲毫沒有顧及自己雙腿間的重型武器,明晃扎眼。
溫婉被撞在跌倒在地,她生怒的爬起來,誰知剛一抬頭,直直對裸男兩腿間的某物,「啊……死瘋子,死變態。」
「碗……」男子激動地蹲在地上,大手一伸握住溫婉的手腕,突然間將她摟進懷中,五音不全道:「碗……」
「啊……」一股異味撲鼻而來,溫婉拚命掙扎,誰知裸男天生神力,他緊緊將她摟在懷中,肉貼著肉沒有一絲縫隙,兩腿間的硬物重重低在她肚子上。
「救命啊……救命啊……」掙扎不脫的溫婉大聲呼救……
裸男忙用手摀住溫婉的嘴巴不讓她叫,他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反腳將門一勾關上了。
男子拖著她往沙發上走去,溫婉張嘴咬了他一口。男子吃痛鬆手,溫婉撲向桌几操起遙控器用力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