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師兄,我們打包吧!
溫婉正式投入職場,身為小菜鳥的她興奮一個晚上沒睡著。
她特意準備了主持人跟楊牧的相片,上班後傻乎乎的跑上去要簽名。主持人老牛是個中午儒雅男人,說話很是風趣,他痛快的給小妹妹簽了名,繼而開玩笑似的她提了個醒,「楊導有人格分裂症,上班時千萬別往槍口上撞。」
楊牧是個溫文爾雅之人,溫婉起先不相信老牛的話,可半個小時後立即深有體會。
《人與自然》每週六播出,內容涵括了人文地理動植等,內容新穎可讀性強,是同行節目中收率視的領頭羊,故而楊牧一直對節目精益求精,苛刻至極。
學藝術之人,大抵都有些偏執,別看楊牧平時溫文爾雅的,可工作起來卻像個魔鬼,高要求難伺候,節目組成員沒一個不怕他的。
實習生,說白了就是打雜的工作,溫婉剛上班連屁股都沒坐熱,就收到楊牧集收資資料的指示。菜鳥熱血澎湃的努力了足足一上午連飯都沒顧得上吃,甚是滿意的交了自己的答卷,結果當著所有辦公室人的面被他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溫婉接二連三的修改,忙到深夜十二點才算勉強交差,而楊牧依舊在自己的辦公室忙碌著。
一天沒吃飯,出了電視台卻連車都打不著,溫婉耐著性子等了半個鐘,楊牧的車從地下室駛了出來,遠遠朝她招手,「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第一天上班被人凶,而且挨罵的莫名其妙,沒有多少社會經驗的溫婉心裡並不好受,覺得很沒面子很沒用。
「生氣了?」楊牧探出個腦袋,在路邊停下車,「上來吧,這個點你打不到車了。」
不想讓師兄覺得自己矯情,溫婉推辭了兩下便上了車,連聲道謝。
楊牧放了張cd,柔和抒情的音樂在車間響起。取了瓶飲料遞給溫婉,他淡笑道:「抱歉,第一天上班就讓你挨罵,還加班到這麼晚。」
溫婉接過飲料,搖頭報之以微笑,「是我沒跟上師兄的思維,挨罵加班是應該的。」
「我工作的時候,就那個臭德性,別往心裡去。」見師妹的笑容有些委屈,楊牧安慰道:「其實你比我預料中的,要好很多。」
溫婉有些愕然。她還以為,經過一天的工作,他肯定會瞧不起自己。
「沒有誰天生是攝影家,都是後天練出來的。」楊牧專注的開車,路兩旁的霓虹燈透過玻璃打在他俊雅的臉龐,帶著一絲孤寂。
溫婉突然有些好奇,「師兄,你也太謙虛了吧?」
「什麼謙虛啊。」楊牧笑,「不過是比你多摸了幾年相機而已。」
車拐進購物廣場,楊牧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這個點很多餐廳都打烊了,樓上有家關門比較晚,應該還有吃的。今天你第一天進公司,算我請客。」
「謝謝師兄。」車已經開到停車上,溫婉也沒再矯情的拒絕。
楊牧帶她到五樓一家西餐廳果腹,知道道她一天沒吃飯,他體貼的多點了兩份。溫婉吃了個撐,剩下一大塊牛排沒動叉子,見他起身要付賬,溫婉低聲問道:「這裡可以打包嗎?」
「你沒吃飽?」楊牧重新在位置上坐下,「需不需要點其它的?」
溫婉面頰微燙,「我家狗狗還沒吃飯,反正這牛排是出了錢的,我想別……浪費了。」說到後來,後悔莫及的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夠丟人的,也不瞧瞧他是什麼身份,在這種高級餐廳她竟然要求他,真是嘴欠啊!!!
「服務員,打包。」楊牧朝不遠處的服務員招手。
「……」溫婉捂臉,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