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歌一入紫翎的房間,果然見到樓非白百無聊賴地斜斜躺在榻上,衣襟鬆散,一手支額,出神是盯著窗子的方向,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即使她進來也未回神。舒殘顎副
「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她走過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想你。」樓非白眸光動了動,順手抓住她的手往懷裡帶。
寧天歌嘴角抽了抽,想要收回手,那隻大手卻像是打定了主意似的,死活不放。
歎了口氣,她只得作罷,坐到他身側問:「說吧,叫我來什麼事?」
「就是想你了,想見見你。」樓非白語聲沉緩,帶著點微啞。
她眉眼不動,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嗯了一聲:「沒發燒。」
未想那隻手也教他捉住,放在胸口,而他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認真,「阿七,我沒開玩笑。」
寧天歌微微轉過頭,這一刻,她竟不能直視他的眼睛。
「師兄,我知道你惦念上那賣豆腐的姑娘了,放心,我不會忘記的。」
「我只惦念你。」樓非白接得很快,沒有一絲玩笑。
她頓了頓,緩緩回過臉,側頭凝著他,臉色平靜無瀾。
「騙你的。」與她對視片刻,樓非白驀然笑了出來,磁性的嗓音低低沉沉,放開她的雙手揉了揉她的發頂,「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好騙。」
「誰信你了。」寧天歌勾唇,「我這是在配合你,否則光你自己一個人演戲多無趣。」
「是有些無趣。」樓非白低低一笑,從旁邊小几上拿起一樣東西遞到她面前,「看看這是什麼?」
寧天歌接過來看了眼,眉梢輕輕一挑,「價碼不小。」
「十萬兩黃金,不算頂高,卻也不少。」他懶懶地躺了回去,「事成之後,還有一半。」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她將銀票放到他胸口,又拍了兩下,笑瞇瞇道,「這是你無覓閣閣主的事,黃金也自然由閣主你收著,不必拿來給我看的。」
樓非白好笑又好氣,瞪著她道:「別以為各部下不知道真正組建無覓閣的人是你,我就拿你沒辦法,好歹紫翎還是知道的。」
「雖說最初無覓閣是由我所建,但我也只是起了個頭而已,不是麼?」寧天歌笑得一臉事不關己,「這幾年無覓閣在師兄手中擴大,名聲日盛,若非師兄親力親為,費盡心力,又何來無覓閣今日聲望?說到底,我所做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師兄才是眾望所歸名正言順的閣主,所以……」
「所以,你想偷懶。」樓非白快速截了她的話,斜她一眼,「不管如何,既然這個頭是你起的,你便脫不了干係。這個單子我還沒下令讓他們接,等你聽了再做決定。」
寧天歌悠悠歎氣,走到桌邊替自己倒了杯茶,坐到一邊懶懶說道:「算了,誰讓你是我師兄呢,說吧,到底什麼單子。」
樓非白坐起身子,將懶散的姿態收斂了些,難得正經道:「事主委託之事有兩件,其中一件是要調查蘭妃當年的真正死因。」
「蘭妃?」寧天歌語調微微上揚,「天祈的蘭若公主,安王墨離的母妃?」
「正是。」
寧天歌略作沉吟,對於蘭妃之死,她亦覺得有些蹊蹺,出於某些原因,她本就想尋找機會查尋真相,未想還有別人也對此有所懷疑,只是這個別人會是誰……
「你知道我們無覓閣的規矩,接單子只憑我們願不願意接,而從不打探事主的身份。」樓非白出聲。
「嗯。」她點了點頭,「這個單子,接了。」
「你還沒聽第二件事,等我說完了再做決定也不遲。」卻見樓非白定定地看著她,笑得頗為意味深長:「還有一件事,那事主想要得知寧相已故原配夫人的身份,也就是……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