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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準備把最後一口放入口中才發現,坐在旁邊的毛毛仰著小腦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大眼望去,幾人異樣眼神齊齊向自己看來,王庸疑慮道:「怎麼了,吃啊。」筷子還在手中未放下。
只見籐原儷池回答道:「王先生感覺味道怎麼樣?」
「嗯,味道還可以,只是量少了點。」王庸意猶未盡般,隨口答道。
聽得王庸這樣回答,還嫌量少,莫名怨氣心生,臉上依舊微笑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肉?」
「肯定是魚肉了,剔骨技術不錯,可見掌刀師父功夫厲害。」王庸評價道,一副略有所思感,貌似自己很專業一般。
聽得王庸含糊回答,不明白自己意思,看來心痛之餘只能好好諷刺他一通了。籐原儷池隨即道「魚肉,看來王先生不知道它是什麼魚肉。」
「我看應該是海魚吧。」王庸隨意迎合道。
籐原儷池微瞪雙眼,心中暗道:「不是海魚,難不成還是河魚不成。」看來這傢伙真是不懂裝懂。緊接回答說:「王庸先生剛才吃的那份魚片,是海洋稀少生物河豚肉,即使是在東瀛吃到河豚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首先因為它含有劇毒。」
「劇毒。」秦婉柔不由脫口而出,本來只是對王庸吃相驚訝,現在聽到『劇毒』兩字,滿臉都是擔心。
王庸倒來的輕鬆,看出秦婉柔的擔心道:「能上餐桌的河豚是沒有毒的。」
籐原儷池笑道:「這是當然,所以只有那些在特許經營店工作,並持有專門執照的廚師,才有資格製作河豚料理,最主要的是捕獲量逐年減少,深海河豚的價格不斷上漲,近年來平均每條高達15萬東瀛貨幣,普通人想吃到需要提前幾個月訂位。今天你很幸運,一個人不用等就吃了整整一份。」
王庸聽到這裡才忽然明白,獨享佳餚,卻也尷尬,卻又禁不住打了個飽嗝。看著有些生氣的籐原儷池,舉起夾在筷子上僅剩的一塊魚肉道:「要不,這個給你吃。」
籐原儷池別過眼光。臉上雖無表情,但心中一陣竊喜,因為能看到王庸這般窘相,也算是美事一件,只是心中遺憾,可惜了那河豚魚片。隨即端起旁邊一個瓷杯。條條藍色絲紋鑲在杯身,淡顯雅致,轉視面對歐陽菲菲和身邊的秦婉柔說:「我敬兩位一杯東瀛的清酒,表示歡迎。」
見她不理會自己,王庸心中暗道:「這女人有些小氣。」隨手準備把最後一口塞到毛毛口中,還不忘嘮叨一句說:「來,女兒。咱可不能浪費。」
毛毛緊繃嘴唇,擋開王庸來手,一臉真誠地說:「還是乾爹吃吧,太貴了,吃不起。」
王庸自顧一陣無奈,對著毛毛做了個鬼臉,放下手中筷子,看幾人端起酒杯。自己也舉杯一飲而盡。完畢還不忘嘴中品嚐一番,繼續倒上一杯送到嘴邊,繼續道:「這清酒就一般了,籐原小姐,這個應該不是很貴吧。」
未請他,他倒自己還來勁了,剛剛一陣竊喜。又被沖淡,顧及其他客人,籐原儷池臉掛微笑答道:「白鹿六光年,十七萬一瓶而已。」
「噗」。王庸剛入口中的清酒還未下肚,對著跪坐在對面的籐原儷池,一口噴了出來。看著對面滿身清酒、口水的籐原儷池,點點分不清是水珠還是酒珠,從她白皙的臉上慢慢滑落,直至延伸下去,加之本能閉目地她,此時卻顯得是另一番美感一般。
王庸此時真心感到歉意,但還不忘欣賞一番,斷斷續續道:「對、對不起啊。」說完嚥了一口還沒有噴完的酒水。
籐原儷池何等地潔癖,如今卻被人吐得滿身口水,心中不由升起一團怒火,但回頭卻也不希望打亂今天的宴請,若過意發火,也實在不合適,畢竟還有孩子在這裡。只是面前這人實在可惡,心中只有暫時強壓怒火。
這一下驚呆了在場的幾個人,旁邊的秦婉柔馬上拿起紙巾幫她擦拭,對面歐陽菲菲更是,瞪大眼睛發呆在哪裡,心中把王庸罵了個通透。
毛毛同樣驚訝在哪裡,呲著一排小牙,不忘提醒王庸道:「乾爹,這次你闖禍了。」
只見籐原儷池慢慢掙開眼睛,纖手握地咯咯直響,心想王庸種種表現實在令人髮指,突然面露詭異笑容,眼中殺氣騰現一般道:「聽說王庸先生是特種兵出身,我們東瀛也有劍道流派,不如用餐過後,帶各位去欣賞一下,怎麼樣?」話中有話,自然想藉機教訓他一番。
歐陽菲菲見局面尷尬,忙答應道:「當然可以,我也很有興趣瞭解觀賞一下。」
王庸明顯感到籐原儷池不懷好意,但見歐陽菲菲痛快答應,心中一陣感慨,看來今天避不過去了。雖然這女人功夫自己瞭解,論真功夫可以輕易搞定,但如果以現在身份與她較量,功夫得不到施展,這女人還不趁機吃了自己。
但也不好拒絕,腦中閃過一個靈光,故露勉強之意答應道:「當然可以。」
籐原儷池輕輕擊掌,門外伊川中野推門進來,俯身道:「會長,請問有什麼吩咐?」
順勢抬頭望去,卻見她滿身水珠,不禁心中一驚,暗道:「糟糕,宗主何時這樣狼狽過,待會兒肯定沒有什麼好事發生。」隨即馬山低頭,不敢正視,只等她來安排。
但見籐原儷池用一種極度痛恨的眼光看著王庸,站起身來繼續道:「安排更換酒菜。」
伊川中野貌似聽錯一般,抬頭看了一眼,確定沒錯,馬上應允道:「是。」俯著身子慢慢退了出去。
籐原儷池擔心自己再不離開,肯定要爆發了怒火,雖非咬牙切齒,見她從牙縫中憋出聲音講道:「我去一下洗手間,請稍等。」說完微彎嬌軀,逕直走了出去。
秦婉柔首先開口,滿是關心說:「王庸,你待會兒就不要去了,萬一她藉機找人打你怎麼辦?」雖對王庸行為感覺不適,但並不能掩蓋她對王庸的關切。
聽得秦婉柔一句話,歐陽菲菲卻也感覺有些道理,畢竟是在人家地面上,馬上後悔答應太快,面露難色道:「老王,都是我不好,剛才不應該答應那麼快,不行,我就告訴她你身體不舒服,不過去了好不好。」
王庸見兩個女人關切的表情,心中不禁一股暖流湧動,心想:「還是自己女人好啊,懂得切實關心自己。」隨即微微一笑,滿是無所謂道:「放心吧,只是去參觀他們的道場,不會有事。」
旁邊毛毛天真地仰望著王庸,說:「乾爹,要不,我們逃吧。」
……
一間空曠廳房內,正門牆壁上掛著一幅字畫,「劍道」兩字蒼勁有力,上面一張牌匾赫然寫著「神道一心」四個大字。字畫下面一張木桌上,兩把彎刀放入鞘中,鞘壁生輝呈金黃色,柄卷呈銀白色,一長一短擺放在一個刀架上。
正廳中間場地,四周跪坐著十幾個黑衣男子,目視著中間兩個同樣黑衣裝束,但頭戴護具,手拿竹刀的男子。只見兩人竹刀刀尖相碰一下,齊齊下蹲呈馬步形態,又馬上起身。一方男子突然攻擊,竹刀就勢擊開對方武器,揮刀速收,竹刀轉眼間便架在對方脖頸之上……
劍術的核心,便是一擊必殺。在戰場上,斬殺或被斬殺都是在一瞬間便會決定,所以,最初的一擊通常也是最後一擊。而一擊決勝負的思想下,就要求武士必須做到能迅速集中精神,準確地對對手的破綻進行會心一擊。籐原儷池所在流派正是一直貫徹其中,流派信奉神道一心。
午餐在一種看似「和諧」中度過,一行幾人坐在兩輛安排好的車上,趕往籐原儷池所說的道場。歐陽菲菲擔心王庸又會搞出什麼雷人事件,特意沒有讓他和籐原儷池坐一輛車上,車內無人說話,只見旁邊的籐原儷池一臉漠然,像是閉目養神一般。
歐陽菲菲特意打破沉默道:「籐原小姐,今天實在不好意思,我老公那人就是平常散漫慣了,如果哪裡冒犯了你,還請諒解。」
「你……」籐原儷池心中自然不快,還沒有人如此對她這樣失禮過,若放在平常,那人肯定已經不再人世了。但也深知歐陽菲菲並不瞭解自己幕後身份,且又是朋友相稱,自然也不好說什麼。微微睜開雙眼,面帶微笑道:「我沒有事,菲菲你多慮了。」
單純的歐陽菲菲見她笑開了臉,心中如同放下了一塊石頭,人也自然輕鬆了很多,接著說:「那樣就好,其實我老公人並不壞,那天如果你有機會再到中國,我們一定好好招待,請你吃中國菜。」
看著歐陽菲菲一句一個老公地稱呼著,籐原儷池心中不免有些疑惑,王庸身上到底有什麼亮點,讓一個集團公司老總,而且是內涵和外表,平常人都不能相提並論的女人,這樣用心愛著。心中對王庸厭煩之餘,不免對他有些期待一般,倒想看看他有什麼優點,讓一個女人這樣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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