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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麼說來,他們是故意設下圈套,來引君入甕的?」說到這裡,沃駿達的眼神驀然一凜,渾身散發出了攝人心魄的陰冷氣息。
「是的,沒準我們就已經落在他們的大網之中了。看這形勢,說不定老夏很快就會找到我的罪證。」譚經義眼神深邃如漩渦,語氣頓了頓後,又惋惜地感慨道:「真的是棋差一招啊,老夏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偷偷抓我的證據,就像是條蟄伏著的毒蛇一樣,隨時在找時機咬我一口。」
頭狼沃駿達聽完,也深深皺起了眉頭,故作沉思起來。他深知老頭子說這句話的意思,表面上聽來,他只是說「我的罪證」,但實際上他倆早已是同一隻船上的螞蚱,如果譚經義被判處凌遲,那自己的下場至少也是五馬分屍。
想到這種結果,沃駿達刀削般的臉上閃現出一抹陰狠之色,沉聲說道:「可惡。這一次我們沒一舉弄死他,實在是大大的失策。首長,照你這麼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繼續坐以待斃吧。」沃駿達心中的焦慮一路飆升,雖說最近對譚經義有諸多不滿,不過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還是得依靠一下他的智慧和老謀深算。
「別緊張,其實到目前為止,這也僅僅是我們的猜測。在缺乏真憑實據的情況下,暫時不要妄自菲薄。不過,我們得提前防備起來,做好最壞的打算。」譚經義不慌不亂。繼續保持著淡然,低著頭彷彿在思索著對策。
「這樣吧。你立刻出去派出兩個分隊,一支去尋找失蹤的黃參謀,一旦找到之後,就直接送他上西天。另一支去黃參謀的家裡,尋找那個關鍵的證據,這次要是再找不到,就一把火把那個地方給燒了。」譚經義語氣低沉著,決定破釜沉舟一次。老夏既然採取了行動。那麼現下自己也只能先這麼辦,至於能否順利,就要靠時間和運氣了。
沃駿達點頭表示贊同,暗道譚經義果然不愧是老狐狸。在這種緊急情況下,頭腦依然這麼清楚,還能將問題分析的這麼井井有條,絲毫不亂。這點讓沃駿達不禁又對他佩服了三分。緊張急躁的心也得到了紓解。
沒過多會兒,沃駿達便領命而去了。
……
「王庸,你沒事吧?」夏無霜在王庸的身旁,看到他一直鐵青著臉,沉默不語,忍不住小聲地問了一句。
王庸的臉色有些冷峻。在都市生活裡漸漸磨滅的戾氣,又突然重新展露了出來,如同一股能夠焚燒一切的地獄陰火,在他的眼神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黃參謀招供之後,在第一時間內。王庸就火速的趕了過去。果不其然,他沒有說謊。在書桌上。王庸很輕易就找到了那關鍵的證據,放在筆筒裡的一支精美的鋼筆。
「一支鋼筆?」夏無霜盯著王庸手裡的那只鋼筆,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話說黃參謀一直靠它來保命,怎麼說也得是一個高科技的錄音設備,怎麼說也得藏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在邊陲之狼偵查的範圍裡,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王庸冷冷地說著,一邊拿起手中的鋼筆給她看:「你看這支鋼筆,如果你不仔細揣摩一會兒,是不可能發現有什麼不同的。哼,黃參謀不愧也是隻老狐狸,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敢放在筆筒裡,越是顯眼的地方就越是不會惹人懷疑,真是深諳謀略之道。」
說完,王庸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錄音,呼吸劇烈而又急促,臉色冰冷鐵青的可怕。
清晰的錄音在空中回放著,時光彷彿變慢了,四周靜的可怕。
耳邊又再次縈繞起熟悉又親切的女聲,深深扯動了王庸內心那一根最脆弱的弦。他聽到了,當母親得知自己出事之後,那心急如焚的聲音,那一聲聲的呼喚,穿破重重光陰,又倒帶回了那一天。讓人有一種錯覺,彷彿又置身在當時的場景,重演著那場悲劇。
錄音結束,剛才那一切似乎還在迴盪著,讓人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那男兒膝下有黃金的錚錚鐵骨,不知不覺中跪了下來,那男兒有淚不輕彈的男兒熱淚,也已是流淚滿面。
「媽……」
一向頂天立地的鐵血男兒,一向無所畏懼的無敵強者,在聽到母親聲音的剎那,王庸內心深處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就像被鋸齒不斷來回的拉鋸著。鑽心的疼痛讓他不禁的摀住了胸口,駝背低著頭,從跪著到一下子癱軟在地上。眼淚就像決堤的江水,滴答滾落在地板上,發出了連串的鼓聲,擊打在人的心坎上……
六年了,母親離開快六年了。母親在離開自己那一幕時,自己在一邊看著清清楚楚,卻無力挽回。而自己生著母親的氣去當兵之後,就沒有和母親好好的說過話,這也無疑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遺憾。號稱是邊陲之狼的頭狼,被人稱之為兵王,讓無數毒販子聞風喪膽的自己,在對母親離去的剎那,感覺自己是多麼的軟弱無力,脆弱不堪。
母親離去的畫面,不斷在自己的腦海裡閃現著。每閃一幕,自己的心就像被電鋸撕拉開一樣的疼痛,那種疼痛讓王庸不禁的跪在地上,渾身抽搐不已……
「王庸哥哥。」夏無霜痛心地喚著他,眼睛裡也是淚花湧動。她心疼不已地蹲了下來,把芊芊玉指放在王庸的背上,輕輕地撫慰著王庸。眼淚從她明朗的眸子裡,順著嬌嫩的臉龐流淌了下來,她也許體會不到王庸那種肝腸寸斷,但是他那痛苦到抽搐的模樣,足以讓她也跟著悲痛欲絕,心痛不已。
王庸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牙齒裡好像咬出了血,眼神裡透露出凶狠殘暴的紅光,雙拳緊握在胸前,胳膊上的青筋,就像是鋪在皮膚外表的管道暴漲開來。一字一字地咬著牙說:「譚經義,我不把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聲音低沉如雷,語氣堅決如鐵。夏無霜瞬間感覺到,一股強大而令人窒息的殺氣迎面撲來,忍不住的向後退了幾步,差點撞到了牆上。
夏無霜死死地盯著王庸,鐵青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剛才那個悲傷的男人瞬間變成了凶殘的野獸。只有那個微微發紅的眼睛,還隱隱約約的透露出,這個男人經歷過悲傷的痕跡。
「王庸哥哥,伯母的仇,算我一個。」夏無霜不會安慰王庸,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為這個男人分擔一些壓力,哪怕一點點……
王庸沒有說話,一下子把眼前的門推倒,復仇的心讓自己快要失去了理智,他恨不得馬上衝到那個畜生面前,看他跪地求饒的樣子,將他讓他碎屍萬段……
與此同時,黃參謀家的大門「砰」的一聲倒了下來。在短暫的時間裡,煙塵全部揮散之後,沃駿達派來的一小隊大兵,很快就抵達了在黃參謀家的門口。一進門,就看到了兩個人站在黃參謀的書房裡,一男一女,男人目露凶狠之光,而女人,明顯是剛剛才哭過……
呃,這是個什麼情況?那群兵並沒有想到裡面會有人。如此場面,實在惹人遐想連篇。他們立馬全都警戒了起來,把衝鋒鎗都端在了胸前,槍口全部都指向了前面的兩個人。
「喂,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領頭的那個大頭兵,衝著王庸和夏無霜喊話。他壓根就不知道,他即將面對的是一隻何等可怕的猛獸。
王庸沒有回答他的話,只冷冷地把那支精美的鋼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看樣子,這兩個人可能就是入室盜竊的賊,上,把他們都抓起來!」大頭兵心細,看到了王庸把一個東西放進了自己的口袋,才心想著他們或許是賊。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立馬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話音剛落,王庸眼神一瞪,凶狠的眼睛好像噴發出幾萬度的高溫烈焰,大頭兵頓時慌了手腳,不禁的往後退了幾步,想要用前排兵擋住自己,並立馬大喊:「開……」
那個槍字還沒有從他的喉嚨中發出,王庸就瞬間來到他的跟前,朝著他胖胖的大頭,用出一記勢大力沉的勾拳。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聽到一聲頭骨斷裂的聲音,剛才那個不知死活的大頭兵便倒在了地上,頭部扭曲,面目猙獰,雙腿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就停了下來。烏紅的血從他的頭部流出,整個地面留下了一灘污血……
後排的所有兵剛反應過來,端起機槍,準備把眼前這個怪物打成馬蜂窩。可是,子彈還沒有發射之前,眼前的怪物卻瞬間消失在他們的眼前,「噠噠噠……」
空打了幾輪之後,王庸又瞬間出現在了他們所有人的背後。抓過兩個人的腦袋,往中間一碰,就像碰雞蛋一樣,只聽「噹」的一聲悶響,兩個人的腦袋瞬間迸裂出血液,鮮紅色的血液噴在了王庸的臉上和胸口。
兩個人應聲倒地,所有的人反應過來之後,轉過身繼續用機槍掃射。
說時遲,那時快,王庸一拳疾速呼嘯而過,一剎那間,所有人手中的機槍竟全部被打成了彎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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