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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進來給我動手。」還不等沈離有所反駁,夏無霜便一聲令下,立刻就吩咐人展開行動,已然是不想與之多費唇舌了。而此刻她的臉色冷峻如水,瞳孔中沒有了半分的憐憫和憤怒,冷冷地注視著沈離,彷彿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是~」
幾個同樣精悍矯健的女兵,在得到命令後就立即衝了進來。腹背受敵下,兩人分別一夾一推,就三下五除二把沈離給騰地提了起來。在手法嫻熟的捆綁之後,沈離又迅速的被人懸空倒吊而起。
一時失了方寸的沈離,起初還能驚慌失措地罵上個幾句。但很快,嘴就立刻被人用破抹布堵上,只能看清他扭曲不已的表情,聽到些含糊不清的支吾聲。而他的身子還在拚命掙扎著,彷彿是在後悔惹惱了這位夏無霜。
很快,一陣頭暈目眩之後,他的眼前走來個戴著墨鏡的女兵,身形看來雖是倒著,但依稀可見脖子裡一道再明顯不過的刀疤。她的地位僅次於夏無霜,應是頗具幾分能耐。只見她玩著手中的匕首冷笑著鄙夷道:「你就是邊陲之狼的沈公子?看來也不過如此啊。看樣子,你難道沒有經歷過反審訊訓練科目嗎?不過我還是勸你聽話些,因為這一次,可不是像尋常一樣的演習。如果你再敢和老娘唧唧歪歪,信不信老娘現在就閹了你。」
沈離心中猛地一寒,立馬就放棄掙扎,整個人都變的老實了起來。眼前的這女人,骨子裡透著一股凶悍之氣。憑著靈敏的直覺,他能感受的出來,這個女人絕對是個說得出,做得出的人,自己絕不能冒半點風險。
「呃,小夏,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鄭司令剛開始在一邊旁觀著,可眼見著一把火苗越燒越大,事態竟演變成這樣了,這才忍不住猶豫著勸慰說:「畢竟這個沈離……不然,鄭伯伯來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如何?你要聽什麼情報,我來想辦法讓他招供。」
「鄭司令,這是我大軍區一號首長簽發的命令,全權授權我的一切行動。」夏無霜正在氣頭上,毫無顧忌地駁回了他的面子,冷漠的聲音隨即又響了起來:「沈離這一次犯下的罪行,可是非同小可。這回極有可能是一個窩案,若不及時剷除,定然會威脅到我國的領土安危和國民安全。其中具體事宜,我軍區首長會像貴軍區首長進行協商。但是與此同時,請鄭司令不要來妨礙我執行國家安全任務。」
鄭司令心中一凜,這是軍隊裡的幾個家族之間的互相爭鬥啊?難不成,姓夏的這一支派系,是準備借此對沈離那個大家族進行傾軋問罪嗎?若是如此,有心算無心,外加沈離的確是幹出了些天理不容的事情來。
看來,沈家那一支這一次怕是會元氣大傷,別說本來鄭司令就是略偏向老夏這一脈的,就算他不是站在同一立場,也自然懂得,不應該在這種時候瞎摻和進去。因而他只是威嚴的笑了笑道:「既然是首長的命令,那我當然遵從了。夏大隊長,你就儘管在這裡辦事吧。要是缺什麼器材或工具,儘管讓警衛員去領就行了。這個,一整晚沒睡,我老鄭年紀是大了,實在扛不住先睡去了。」
等鄭司令藉故離開後,還抱著幻想和僥倖心理的沈離,心裡底線終於在這一刻全然崩潰了,沒有了人給自己說情,也就意味著自己徹底落入這女人的魔爪了。天吶,沒想到這姓夏的毒婦,竟然玩真的?她這恐怕是不單單要對付自己吧?背後的目的肯定不單純,興許是想藉著這件事,妄圖撬動自己家族?
如今的沈離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也沒心思再去猜測,她到底抱著什麼樣的目的了。現下的情況是火燒眉毛,這女人不會真動用私刑吧?想到這裡渾身一個激靈,寒意就這麼直直的竄了上來,這會兒總算體會到了,什麼叫真正的絕望和無奈。
心裡碎碎念著,不能招,打死不能把自己幹出來的那些事情招供出來。否則,這些口供就會成為攻擊自己家族最強大的武器。畢竟任何家族子弟,都是依附著自己的家族生存下去的。傾巢之下,焉有完卵?要死了不招供,自己也許還有活命的機會。一旦招供了,所有人都得完蛋。想通了這一點,沈離才決定抵死不招供。
要說沈離到關鍵時刻,還算是個拎的清的人呢,只要自己家族不倒,那就始終會有一股安全保護罩頂在自己身上。這夏無霜等人,就算手段再凶殘,也不敢越過這條底線,大不了自己忍一時就好了,總有一天他會把這些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如數奉還回去。
果不其然,這幫女子開始刑訊逼供後,也只是敢用些尋常的逼供手段,連傷口都不敢在他身上留,更別說弄殘他了。
待得沈離算計清楚了之後,益發是氣焰囂張了起來,哪怕是感覺到再痛苦,也只是對對幾個審訊逼供的女人破口大罵,恣意羞辱。
「夏隊,看來不出點狠招是不行的了。」刀疤女在一旁提議著,又故意一臉陰鷙地盯著沈離,威嚇道:「讓我把他的小jiji割下來,塞他p眼裡,我看他還有什麼敢不招。」
「不行。」夏無霜冷漠地一口拒絕,接著神色凝重道:「繼續按照普通審訊方式審訊,相信他這人意志力薄弱,扛不住多久的。」倒不是夏無霜下不了這狠勁,如果真的是憑著那些狠毒的手段拿來的供詞,說不定還會被那幫老奸巨猾的敵人倒打一耙。
但是接下來,沈離的硬氣卻是遠超過了夏無霜的想像。反正他篤定了這幫女人不敢殘害自己,那還有什麼好可怕的?吃點苦頭而已,能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一直到了中午時分,夏無霜見沈離反而愈發天不怕地不怕了,還是什麼都不肯招。便皺了皺眉頭,吩咐起一邊的人:「通知鄭司令辦理手續,這個沈離嘛,我們帶走了。」
「夏隊?我們要帶沈離回軍區?」刀疤女兵好奇的問。
「不,去繁華市區,沈離住的那個私人會所。」夏無霜露出了一臉的平靜與自信,意味深長地冷笑道:「反正這個沈離不肯招供,在這麼下去也是徒勞無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我們不如就拿他當做誘餌引誘x組織的人出來,相信x組織的幕後指使者肯定非常瞭解沈離,認定他是個貪生怕死之徒,因此有殺人滅口的想法,也是理所當然。屆時如果真把敵人引出來了,能一網打擊固然就最好了。更何況我們現在在警備區的兩個警衛連防護之下,敵人就算再囂張,也不敢硬闖的。」
「可是,沈離如果真的死了怎麼辦?這個法子會不會太冒險了?他們家族會不會找上來興師問罪?」刀疤女接著追問道。
「冒險也要大膽嘗試一回,況且這個沈離,哼,死了就死了,這種人渣還留他在世界上幹什麼?」夏無霜語氣愈發的冷徹心骨:「反正這人又不是我們殺的,而是x組織滅口的。沈家那些老傢伙,就算是想蹦躂都沒用。」
幾個女兵,聽夏無霜這麼一說,倒是紛紛表示贊同。這半天對沈離的刑訊逼供,是最鬱悶的了。即不能對他造成**傷害,還要忍受他不停的開口侮辱。雖然大家都是女戰士,但怎麼說都一個個是妙齡少女?
然而,這個結果卻是沈離所不能接受的了。x組織在殺人滅口方面的積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也是為什麼他來警備區投降,還要人加派警衛連保護?
但此刻的沈離,哪裡還有什麼發言權力?連鄭司令對此都沒有辦法阻止,人家是奉命而來,帶走屬於他們軍區的疑犯。
事情,在繞了一個大圈後,終於又回到了原點。依舊是沈離一直以來,都居住著的私人會所。
鄭司令在明白了夏無霜的目的後,倒是想拉些大部隊過來。可被夏無霜直接拒絕了,開玩笑,如果飛機大炮都齊活了,誰敢跑來殺人滅口?何況,夏無霜有著絕對的自信,對方肯定也只有少量的精銳人馬。
而她們女子緝毒大隊,可是接連獲取過幾次優異的戰果。她對自己隊伍的實力,有著充足的自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沈離駭的是愈發沒了顏色,顫聲說:「夏小姐,不,夏隊,夏姐姐。咱們回去吧,別在這裡開玩笑了。x組織的人,很可怕的~你是個千金大小姐,千萬別在這裡以身犯險。」
「你可以老實交代所有的一切,然後我帶你回去,充分保護起來。」夏無霜半閉著眸子,冷冷地說道。
「夏小姐,你還不如一槍把我崩了呢。」沈離翻著白眼,心裡怕到了極點。
「我不用崩,x組織的殺手會崩的。」夏無霜一邊說著,可是耳朵卻是微微一動。一個轉身,出其不意地拿出看手槍,對準了窗簾後淡淡說道:「朋友,你已經可以出來了。」
「啪,啪,啪!」
掌聲響起,一個魁梧又高大的身影,緩緩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只見他皮膚黑如墨碳,是個典型的黑人高個男。嘴角揚著淺笑,語氣中卻是帶著冷漠:「這位美麗的小姐,感知真是敏銳啊,佩服,佩服。」
口齒清晰,一口華夏話,倒是說得字正腔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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