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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我剛才不知道你……」歐陽菲菲那張幾近完美的俏臉上,極為難得的出現了一絲惶恐不安,急忙衝上前去一把扶住了王庸,認真端詳起他的傷勢來。只見他肩膀上,後背上,都在塗抹的層層藥草遮蓋下,浮現出形形綽綽的細密傷口。身上還有很多似乎是被刀劃拉出來的傷痕。起初竟是怒昏了頭,壓根就沒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懊悔難當。一時間,鼻子又不由一陣酸澀,在剛平復的淚痕干了之後,眼眶裡再次濕潤。
「呵呵,沒事的。不就是中了幾槍嗎?以前在工地上,我可是被那麼多的鋼筋戳在身體裡,最後都沒事了。我福大命大,命可硬著呢,死不了」王庸故作輕鬆笑著調侃道,臉色卻是一陣紅一陣白,眉鋒抬起,微微咬緊了牙關。其實剛剛不經意間被滿臉激動人兒扯到了傷口,但他硬是不動聲色地強忍了下來。此時臉上的肌肉,卻是無法抑制地抽搐起來,顯然疼痛已經牽動起了神經。
「什麼叫中槍了還沒事?」戚蔓菁神色凝重地快步向前,也是急忙趕到另外一邊扶住了王庸,攙著他緩緩坐下,心疼不已柔聲說道:「你好好休息休息,一會兒我們給你做個擔架,抬你上遊艇。」
「媽媽,其實我們剛才幫王庸大叔按摩啊,扇風之類的,也是為他的身體著想。」蘇舞月閃著水靈靈的大眼又開腔著說:「再說了,我和依莉雅姐姐也只是非常感激他奮不顧身地救了我們,所以才故意逗他開心。借此激發他生命的潛力,生存的鬥志。嗚嗚。這島上又沒良好的醫療條件,我們真的好怕王庸大叔死了。媽媽。要不是大叔救我們,我們都得死。對了,這位依莉雅姐姐就是那個大明星安吉爾,依莉雅是她的本名。」
蔡慕雲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惆悵和憂愁,之前還當著眾人的面把他罵的是狗血淋頭,完全沒有顧及到他的臉面和感受。此刻更是悔恨難言,自慚形穢。心裡好想能為他做些什麼,哪怕是補償一番也好。只是目前礙於歐陽菲菲在場,她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此時聽到女兒這麼介紹。蔡慕雲繼而將注意力放在了依莉雅的身上,雖然對眼前這個如出水芙蓉般美貌的女子無甚好感,卻還是友好禮貌地伸出右手,與她握手,你一言我一語地寒暄了起來。既然情況已經弄清楚了,面對國際友人,當然不能失了禮數。
先是以私人的身份感謝了一下這段時間她對蘇舞月的照顧,又以半官方的身份對她安撫了一番。
「我的傷不要緊,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勉強的笑意寫在王庸的臉上。轉而他又鳳眼一挑,抹了一把鼻子大聲抱怨起來:「就是誰身上帶煙了沒?都快憋死了。」
「你這死人,這時候還想著抽煙。」歐陽菲菲嘴上反駁著,但見他這麼有心情地開起了玩笑。也總算是略鬆了一口氣,卸下了心頭沉重的包袱。
「我帶了我帶了。」戚蔓菁滿臉的無奈,就猜準了他這副德行。緩緩地從背包裡掏出了一包煙,親自拆了給他點上:「早就算好了如果找到你。你沒煙肯定會憋得慌。」
「嘶~」王庸美美的深吸了一口,施施然吐出兩口青煙。在煙草的作用下。都讓他有些飄飄然了起來,懷念已久的味道讓他忍不住稱讚:「蔓菁不錯,想的挺周到的啊?」
歐陽菲菲不自然地瞅了瞅他們兩個,倒是沒有多說話。
蔡慕雲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僅是淡然一笑,卻不露聲色地救場道:「蔓菁,你這個閨蜜當得還真是周到,菲菲想不到的你都幫著想了?不會是對王庸心懷不軌吧?」
「對啊,瞅瞅這位老王同志的這完美的身材,嘖嘖,這強健的肌肉,這爆發力。看得我口水都快流了出來。」戚蔓菁對著王庸調戲道,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一邊瞇起雙眸,嬉笑著說:「菲菲,要不把你們家這位借我使兩個月吧?」
「戚妖精,你說話能不能正經些?」被這樣一調侃,歐陽菲菲疑慮倒是消除了泰半,嬌嗔不迭地說:「有孩子和外人在場呢,麻煩你注意下形象。」
「呵呵,菲菲你還是得把老公看緊一些。」蔡慕雲也是嫣然一笑,故意湊趣著說:「這種身材,這種賣相的男人,對我們這種寡婦可是很有吸引力的喔。你的福氣不錯,找了個能幹的老公。可要好好珍惜,別給狐狸精勾搭跑了。」
「慕雲姐,怎麼你也和戚妖精一樣了?」歐陽菲菲早已是臉紅耳赤得頓足不已。
「好了好了,玩笑歸玩笑。」蔡慕雲掰回了這調笑的氣氛,一下子又嚴肅了起來:「這一次王庸中了槍,大難不死。可這島上沒有醫療條件,我們要快點把他運送回去接受治療,槍傷可不不是鬧著玩的。回頭我去聯繫一下軍醫院,那裡的醫生比較有經驗。」
「軍醫院?」王庸眼神一滯,邊抽著煙,邊呵呵苦笑著說:「如果去軍醫院的話,就麻煩大了。」
「怎麼說?」蔡慕雲奇怪地挑起濃眉,淡然道:「你可是為了保護人質,被恐怖分子打傷的,依莉雅和舞舞都能替你證明。你放心好了,後續工作我會幫你搞定。」
「媽媽,你不知道事情的經過。我問你,那個楊兵回去沒?」蘇舞月怒睜著眼,一張小臉氣鼓鼓的問道。
楊兵?一提到這個名字,蔡慕雲就微微有些心慌,深怕王庸知道他在追求自己而生怒。臉色微尷尬地說:「他已經回去了,據說還受了傷。我出來之前,聽小道消息說這一次恐怖襲擊,幸虧他英勇機智地救了人。沒想到他還很英勇。」
「他救人?」蘇舞月神色一凜,臉色發紅的忿忿不平道:「媽媽,那個姓楊的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混蛋的傢伙。」
在幾女齊齊詫異不已的眼神下,蘇舞月開始繪聲繪色的,說出了他如何出賣大家,還有他的那些混賬話。當然,其中一些要略過的,還是適當的省略掉了。
一番事實的經過描述了之後,幾個女人氣得是渾身發抖,天吶,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等無恥之徒?
「我回去揭穿他的真面目,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把牢底坐穿。」蔡慕雲臉色冷峻如水地說:「舞舞,王庸,你們放心,我一定要為你們討回公道。」
「我可以聯繫一些媒體,報道此事,讓他成為一隻過街老鼠。」戚蔓菁也是面露凶光,透著陰狠不已的語氣:「像這種傢伙,留在軍隊裡也是個禍害。萬一打起仗來,還能指著這種人來保家衛國嗎?」
「事情可沒那麼簡單,那姓楊的好像背景挺深厚的,媒體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又怎麼敢瞎報?」王庸思考片刻,抽了一口煙,一臉胸有成竹地說:「先回去,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不過,我們要秘密進入醫院治療。」
「那我來安排醫院。」戚蔓菁也是反應極快地說:「我們不能讓那姓楊的知道你們還活著,否則他肯定會派出人來殺人滅口。嗯,就找個國際化私立醫院好了,那裡設施好,醫德好,最重要的是保密。」
……
時間如白駒過隙般匆匆而過,一晃眼又是兩天了。
一家檔次極高,專為外籍和成功人士的私立醫院裡。王庸正躺在了病床上,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
病房外窄小的走廊上,響起了一陣細碎凌亂的腳步聲,伴著靜靜壓抑的低語聲響越來越近。
蔡慕雲輕輕推開房門。
病床上的老王同志剛想起身,看清來人一瞬間的神色一愣,眼珠狡黠地一轉,立馬變換了一個神色,哭喪著老臉裝可憐道:「哎喲喂,疼疼死我了!」
「能別裝了好嗎?堂堂傭兵之王king,竟然還會裝病裝疼,哼,我剛才可是問過醫生了,他說你根本沒什麼大礙。」蔡慕雲忍俊不禁地慢慢踱步到病床旁,將手中的花束快速地插好。
又是把保溫盒放在了台上,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罐子湯,俏媚地橫了他一眼說:「喏,這是我熬的甲魚藥膳,給你補補氣血。」
「哎喲,沒想到堂堂蔡書記也會熬湯?」王庸一副食指大動的模樣,悻悻然道:「來來,快給我嘗嘗,我可最喜歡喝湯了。」
蔡慕雲這才滿意的微笑了一下,如同個賢妻良母般給他準備床上餐桌。
「別這麼麻煩,你餵著我吃就行。」王庸一臉曖昧垂涎:「我現在可是個傷員。」
一見他這副壞笑,蔡慕雲就知道他絕對是心懷不軌,動起了什麼不好的心思。頓時端莊的俏臉一紅,沒好氣地嗔道:「這可是在醫院,你可別動什麼歪腦筋。」
「你放心,我剛才已經電話聯繫過了她們幾位,暫時沒人來看我。」王庸眼睛都瞇了起來,一臉壞笑著說:「再說了,咱這不就是喝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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