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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鄭克。**」理查德點了點頭讚揚著說:「你是組織忠誠的戰士,你沒有被紙醉金迷和溫馨的生活腐蝕掉理想和精神。」他的眼神之中,散發著炙熱而有些瘋狂的氣息:「畢竟我們兩個一起合作,已經好多年了。我很高興,不用親手除掉你。」
變態,這傢伙果然是個變態。鄭克的心中,恐懼之極。雖然他早就有所預料,組織的任務遲早會降臨到頭上來。但是沒想到,來得那麼快。或者說,來得那麼晚。
鄭克也曾經和理查德一樣,心中充滿了對組織的感激和對那些崇高理想的頂禮膜拜。打心底認為,為了組織那些崇高的理想,為了全人類的生存和延續,就算是犧牲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何況死後,還能進入黑色天堂。那是一個理想的,沒有任何紛爭的世界,在那裡,沒有痛苦,充滿了祥和和歡樂。只有英勇無畏犧牲的人,才有資格進入黑色天堂。
如果組織給他任務早些,他就不用這麼痛苦,因為他會毫無保留的心甘情願犧牲。如果再晚些,那麼該留戀的東西也早就留戀過了,安安靜靜的犧牲掉也未嘗不可。
但是現在的他,卻是充滿了不甘。在華海市生活二十年了,和無數官員,商人和其他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後。他自小被洗腦出來的人生觀,世界觀,已經不知不覺間發生了很大的轉變。尤其是看到一些貪官,惡霸。為禍一生,逍遙一世後,還能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享受晚年,直至老死。
這讓他逐漸的開始不相信神靈,不相信報應。從而。也漸漸開始懷疑起從小被人強加,形成的那些世界觀和人生觀。
「理查德,雖然說我們為了組織犧牲,那是實現了從小的理想。」鄭克心中邊是罵著理查德這個變態,邊是圓滑著說:「但是,如果做得完美一些,我們是不用犧牲的,甚至還能保住現在的地位。」
「鄭克,你怕死?你不願意為組織獻上榮光?你別忘記了。你有現在的財富和地位,全部都是組織的功勞。」理查德此刻已經激發了激情犧牲的狀態,最是看不慣貪生怕死之徒。如果這個鄭克怕死的話,還不如提早把他清除掉,以免壞了組織的計劃。反正他這幾年冒充歐洲貴族。在華海市上流社會之中揮金如土,到處結交朋友,人脈也不比鄭克差太多,完全可以單獨執行這一次計劃。
「理查德,你這是在污蔑我,我要和你決鬥。」鄭克突然憤怒的咆哮起來,眼神凶悍的如同一隻野獸般的盯著理查德:「你這是無端懷疑一個組織的英勇無畏戰士。如果你不想道歉,那就決鬥吧。」說著,還從抽屜裡掏出了一把手槍。
心裡卻是在怒罵,什麼全都是組織幫忙。一開始當然是組織在背後出了不少力。但是到了中後期,這麼多身家還不都是靠著自己一點點的攢出來的?倒是組織,用了各種各樣的理由在他這裡吸了不少血。光是被吸掉的那些財富,就已經數倍於當年組織通過各種手段暗暗支援的資源了。
理查德盯著他的眼睛。好半晌後,才啞然失笑著說:「鄭克。我的朋友,我只是和你開開玩笑。好吧好吧,你太激動了。我承認你是個偉大的戰士,我為我的魯莽向你道歉。」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還是想解釋一句,之所以我想盡可能不暴露身份,並不著急犧牲,也是有理由的。」鄭克這些年,倒是從各種各樣的官員和奸商身上,學到了許多本事。例如,假大空,扯大旗。只見他一臉高尚而激動的說:「在我個人看來,解決安吉爾這個問題,實在是微不足道的事情。組織為了培養我們兩個,耗費了許多資源和關係。如果我們輕易犧牲了,就太自私了。我們不能為了早日榮登黑色天堂,就在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任務中犧牲掉。為了組織的榮光,為了全人類的生存幸福,我們必須留得有用之身,繼續忍辱負重,苟活於世。在關鍵的時候,再為組織立一把奇功。」
理查德眼神之中的興奮光芒,漸漸消散而去。最終無奈而頹然的說:「好吧,鄭克,你贏了。你對組織的忠誠和奉獻,比我更加高尚。你說的不錯,我實在是太自私了。只想著在這一次任務之中,犧牲掉自己。我聽你的,我們稍微修改一下計劃,盡可能的保證我們不暴露,不犧牲。在未來選擇更好的機會,再為組織奉獻。」
聽著理查德的這番話,壓抑在鄭克心裡面的那塊大石頭,才算是真的放了下來。後背已經虛汗一片,連衣服都濕了。同時也感慨,組織的洗腦功夫還真是強橫霸道,自己當初貌似也是這樣的。幸虧和官員們接觸多了,早就習慣和學習到了各種無恥和沒節操。什麼榮光,什麼理想,統統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但是根據慣例,一些必要的措施還是要做的。」理查德似乎在決定不犧牲之後,變回了一個風度翩翩的貴族和紳士,優雅的說道:「你的流動資產和固定資產抵押,已經全部完成了吧?萬一我們犧牲了,這些將是我們對組織的最後奉獻。」
「已經完成了。」鄭克鄭重的點頭說道:「我願意為了組織,為了全人類的生存,獻出我的一切。」其實,鄭克好些年前就開始暗暗做準備了,早已經把自己的資產逐漸的藏起來了一大部分。
「很好,還有你的妻子,孩子。必須按照規定,由組織的人安排著出去旅遊。」理查德紳士般的說道:「一個小時後出發。」
「好,我已經安排好了。」鄭克面無表情,但心裡面早已經咬牙切齒了起來。他知道組織為什麼這麼做,就是為了防止像他這樣的人,一旦涉及到死亡任務後,就開始推脫,甚至是背叛。說好聽的,那是組織安排他妻兒出去旅遊,但實際上是將他們當做了人質。只要他敢背叛,或是不盡心盡力的去完成任務,那麼他妻兒的下場可想而知。
「親愛的鄭,為了組織的榮耀,為了拯救全人類,乾杯。」理查德虔誠的舉起了紅酒杯。
「乾杯。」鄭克知道,自己能爭取的東西,已經全部爭取到了。那麼接下來,就是要好好地完成組織的任務。否則一旦任務失敗,他可承受不住如此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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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好吃嗎?這可是我找了家酒店,自己動手炒的小菜。」王庸滿臉「慈愛」的看著遲寶寶吃著他帶來的便當,滿臉關切地說:「寶寶,吃慢點兒,喏,喝口黃豆豬手湯。雖然著湯不是我親手熬的,但是味道還不錯,很滋補。」
王庸說話間,還很體貼的拿著餐巾紙,幫她擦了擦嘴角沾著的菜汁。
惹得遲寶寶那張小麥色肌膚的臉上,又羞又紅,簡直恨不得把這傢伙一腳踹到大街上去。丟人,實在是太丟人了。尤其是這整個過程,都是當著自己那些屬下們做的,讓她的形象和氣質全毀掉了啊。尤其是這傢伙人前人後,都擺出了一副是她遲寶寶「好朋友」的架勢。
不過,這傢伙臉皮實在太厚了,攆都攆不走。何況說實在的,遲寶寶還是第一次被人送工作愛心餐。如果不是在這麼尷尬的場合裡,私悄悄的幹,還是會讓她很享用的。
「太甜心了,你看看他,眼神很溫柔的喂遲局長喝豬手湯呢。那表情,那姿態,簡直帥呆了。」某個花癡女警察,不知道是在拍馬屁還是真羨慕。總之,擺出了一副眼冒星星的花癡模樣。
「是啊是啊,老大真幸福。你看看她,臉都紅了。」某男警察,也是竊笑不已:「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老大臉紅,原來她老人家,談戀愛起來,這麼可愛。完全不像平常那副……」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一張板凳飛了過來,「啪」的一下,順著他臉擦過,砸在了後面的牆壁上,摔成了粉碎。
「你們一個個都閒的沒事幹了是吧?都給我滾出去,重新檢查一遍vip電梯的電梯井,以及三條出發線路。」遲寶寶終於忍不住嬌羞,兇猛的咆哮了起來。
那幫子警察們,就像是兔子一樣撒腿就跑,眨眼間整個屋子裡就只剩下了王庸和遲寶寶。
遲寶寶看到王庸一臉震驚的模樣,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那個,最近工作壓力有些大,一時沒控制住,我平常不這樣的。喏,王庸我還要吃塊紅燒肉。」說著,俏臉含羞的微微張開了香唇。
王庸一陣惡寒,娘的,這好有違和感。剛才自己那麼做,也只是故意肉麻一下,把人攆走而已。沒想到遲寶寶凶歸凶,竟然還蠻享受這個的。
如果她把腳翹到椅子上,然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自己倒是覺得正常。然而這嬌滴滴的模樣,直讓王庸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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