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惆悵了,現在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厲害了。男人們的日子,真是愈發不好過了起來。
這不,連蔡慕雲都來湊熱鬧著說:「關於男人的私房錢,這一定得控制好,很多社會調查報告顯示。如果男人的自覺心靠得住的話,連母豬都會上樹了。想管住男人的下半身,就得管住他們的錢袋子。」
「慕雲姐不愧為書記,就是有見識。」戚蔓菁捂嘴直笑:「男人的錢包,就是女人的錢袋子。」
「喂喂,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了?果妞在呢,她還是個小孩子,你們可別教壞了她。」王庸的連都有些黑了。
「沒事沒事,讓她多學學。」高海打圓場著說:「我們一家子都是老實人,現在社會上的男人都挺不靠譜。讓果妞從小多學學如何管男人,就不會吃虧。」
正說話間,突然一個大胖子拎著一大袋子酒,吭哧吭哧的跑了過來,對著戚蔓菁又是作揖又是告饒。可見戚蔓菁這些年,事業還真是經營有方,不但在華海市混得好,連江州市都被她拓展的相當不錯。
戚蔓菁也懶得和這種混黑人士交道太深,讓他賠了錢,揮手就讓他走了。開玩笑,戚蔓菁是什麼人?如此身家的她,真要是對一個混混頭子不依不饒,那他鐵定吃不了兜著走。
錢的威力,可是連很多英雄都得為之折腰的。
攤位生意不做了,好久沒見的兩兄弟,足足喝到了夜半兩點多。二十幾瓶二鍋頭。基本都是落到了他的肚皮裡,還外帶了一箱啤酒漱漱口。
分手後一回到了酒店,王庸就開始又吐又笑,嘴裡都是嘀咕著兩個女人聽都聽不清的話。笑著笑著,又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可把兩個女人折騰的不輕,雖然她們人生閱歷都不淺。但都還是第一次服侍吃醉酒,順帶還耍酒瘋的男人。
兩個女人又要給他扒光。又要給他沖澡,泡茶的泡茶,按摩的按摩。一通折騰下來,疲憊不已。把這只如同一隻死豬般沉沉的傢伙,光著屁股丟在了沙發上。他倒是鬧過之後,開始如同豬嘯一般的打起呼嚕來,睡得愜意的要死。
兩女累歸累,但這一番折騰後,早就過了平常的生物鐘。睡意全無。
戚蔓菁在房間裡沖了個澡後。穿著舒服的睡衣。往沙發裡一靠,慵懶的伸著腰說:「這臭男人喝高了,就像只死豬一樣躺了就行。可把我們給苦了。」
蔡慕雲也是在外間浴室裡泡了一下後,邊擦秀髮邊走到了茶几邊坐下。喝著熱茶。瞥了一眼睡得真香的王庸,深有同感的說:「下次他要是再敢喝那麼多,我就直接把他往馬路邊上一丟,讓他好好吹吹風清醒清醒。」
「慕雲姐,你就算捨得他挨凍,就不怕被人撿了去嗎?」戚蔓菁嬌媚的笑著說:「到時候找不到他人,你豈不是要哭了?」
「哼,就他這種人,丟就丟了唄。又有什麼好稀罕的?」蔡慕雲氣質優雅的喝著紅茶說:「也正好省得一天到晚不讓人省心。」
「那倒也是,你瞧瞧他今晚喝多少酒啊?也不怕傷了身體。」戚蔓菁說著說著,就開始原形畢露了起來,有些心疼的摸著他的額頭,眼神有些迷離的說:「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過去的他,竟然受了那麼多的苦。在邊境竟然還帶打仗的,難怪,他身上有那麼多的傷疤。那時候,肯定很疼吧。」
「唉!」蔡慕雲也是幽幽的一歎,看著他那張沉睡過去的臉。雖然看著是睡了過去,然而眉頭卻一直緊緊皺著。這和他平常樂顛顛,彷彿毫無心事的模樣完全是兩樣。相比於戚蔓菁,蔡慕雲對他瞭解的更多。
這傢伙,其實和表現出來的模樣根本不一樣,心很重的。就說那一次,追隨他去報仇的兄弟們中,一下子死了五個。這種沉重的打擊和懊惱,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走出來?
也許,他這表面的吊兒郎當,又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樣,只是他偽裝出來的一副面具,用來遮掩住他那早已經千瘡百孔般的心靈。
今天喝到最後,他拚命灌著自己酒,未嘗就不是想麻痺掉心中的痛苦。平常也許還好些,但是碰到了高海,自是勾起了當年那些不堪回首的經歷。
如果戚蔓菁不在的話,她倒是很想輕輕抱住他的頭,讓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幫他按摩按摩太陽穴,讓他好好地睡個舒服覺。這種情況,她想想都是有種溫馨的感覺。
「慕雲姐,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今晚有一劫?然後故意把自己灌醉了,好逃過我們的魔爪?想想也是哦,海哥喝到最後只是有幾分醉意。而這傢伙,後期可是拚命給自己灌。」戚蔓菁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喝多了酒睡得死死的模樣。剛才嘴上說的凶巴巴,說什麼臭男人喝醉了酒,就像是隻豬。
然而心裡面不知道多溫馨甜蜜,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親密的就像是一家人了般,心裡面充滿了小甜蜜。唯一可惜的是,旁邊還有一個蔡慕雲。
能有機會和自己男人一起過夜,哪怕什麼都不做,都是一件甜美浪漫的事情。
一想及此,兩人的目光又是對碰到了一起。顯然,她們又想到一塊兒去了,都覺得對方在這裡好礙事。不過,基於之前兩人結下的共同革命友誼,形成了微妙的和平和同盟。
倒是不好再輕易的撕破臉皮。蔡慕雲率先發難,輕輕打著哈欠說:「蔓菁妹妹啊,你也忙一天了,就早點休息去吧。我在這裡陪一會兒王庸,我怕他醒來要喝水。反正我這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
「慕雲姐,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做吧,缺少睡眠可是印象美容的大忌諱,年齡越大越是如此。」戚蔓菁微笑著反擊說:「這種辛苦的熬夜事情,就由我來幹好了。反正我也是因為孤獨,而習慣了晚睡。」
兩女嘴上姐姐妹妹叫的很親熱,然而眼神之中,卻是不可抑制的擦出了火花。
「既然這樣,那索性就喝茶聊天吧。」蔡慕雲不以為意的抿了一口茶,悠然自得的開始喝起茶來。
「好哇,能有機會和蔡書記秉燭夜談,實乃人生一大快事。」戚蔓菁也是絲毫不肯退讓,媚然以對。旁人也許會怵蔡慕雲幾分,但是對戚蔓菁來說,活動空間太大了,根本威脅不到她。
說實在的,就算是羅雲書記想欺負戚蔓菁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人家腦袋上可是頂著個港商遺孀的頭銜呢。
兩人倒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起來,蔡慕雲是底蘊深厚,而戚蔓菁卻是見多識廣。雖然個性有所不同,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一旦確立了目標,就會鍥而不捨,勇往直前的人。哪怕是撞得頭破血流,也無怨無悔。
兩人聊著聊著,倒是越聊越投機。在很多問題的看法上,竟然有著驚人相似,或是本質相同的看法。
「如果不是因為王庸,我想我們肯定會成為好朋友的。」蔡慕雲歎了一口氣說:「但是現在,我卻對你越來越有敵意了。我承認,你是個優秀的女人。我只是想不通,你這麼一個出色而已又有財富的女人,為什麼偏偏要一門心思的吊死在王庸身上呢?」
「在我每次考試的時候,我都會想著他。」戚蔓菁微微一笑著說:「在我人生最困難的時候,我會想著他,思念著他。就好像,他就在我身邊一樣。如果不是因為我心中對他的那一份執念,也許現在的戚蔓菁,早就不是戚蔓菁了。在我看來,他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誰也無法取代。倒是你,蔡慕雲,我也是實在想不通,以你的身份地位,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啊?偏偏要喜歡這個壞傢伙。」
「緣分這種東西,是很奇妙的。」蔡慕雲也是喝著茶,清風閒雲的說道:「我一直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男人,就像是一個尼姑一樣,清清寡寡的過完這輩子。直到碰上這個人後,我才知道,原來我的真命天子要到我三十六歲的時候才出現,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就在兩個女人,各自對對方有著敵意,又忍不住互相傾訴心靈的時候。沉睡之中的王庸,卻是有了動作,翻了翻身,差點摔下沙發。但是兩個女人剛去扶他的時候,卻是聽得他嘴裡又開始嘀咕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吐掉了許多的緣故,這一次他嘀咕的聲音,清晰了不少。仔細聽,卻能聽得他在喊著一個女人的名字,婉柔,婉柔什麼的。還口口聲聲的說我對不起你什麼的。
秦婉柔!
「哼。」兩女各自環抱著手,嬌哼一聲,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沙發了再說。她們這不辭骯髒,伺候了這只死豬半天。結果他睡夢之中,竟然是在叫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
這讓她們的挫敗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