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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還真是越來越厭惡了。倒是可憐她的老公章金偉,挺有能力的一個鳳凰男。卻整天要和這樣的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過日子,天天被騎在了頭上撒尿。
在楊所長看來,這個章金偉就算不靠老丈人家,都是能撐起一份家業的主。可現在,創下了個價值幾千萬的公司,結果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當做是自己家裡的恩賜,動輒打罵。
「你腦子進水了啊?出息點行不行,耷拉著腦袋不說話是什麼意思?」肥豬婆又開始對章金偉推推搡搡著喝罵了起來:「你不是生意做得不錯嘛,給我在道上找幾個人,回頭再狠狠的教訓一下他。」
楊所長臉色難看,恨不得一個耳光拍過去。娘的,在自己一個派出所所長面前說找黑社會的人的動手。還真的是當自己不存在啊?簡直是胡鬧,不知所謂。
僅存的對老局長的幾分歉意,也是煙消雲散了。回頭頂多就是暗自點醒一下老局長,免得磕到了鐵板上,撞得頭破血流。至於這個肥豬婆,這一次估計沒啥好果子吃。
不過,楊所長也是暗暗有些好奇。按理說,如果這個姓王的保安先從歐陽菲菲那裡借勢的話,頂多就是能自保,而非進攻。難不成,他還有其他進攻牌路?
這倒不是沒可能,這個保安,看著似乎不是太簡單的人啊。
到了派出所,沒進審訊室,而是直接進了調解室。楊所長還很客氣的。給大家都上了茶。暫且也不調節,而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王庸閒聊著。回頭很驚異的說:「小王。原來你也當過兵啊?」
「呵呵,難道楊所長也是部隊出身?」王庸喝著楊所長私人貢獻出來的茶。笑瞇瞇地說。
「那是,我當年可是連裡的一把尖刀啊。」楊所長彷彿是在和王庸套著近乎,笑著說:「可惜,沒軍校背景,也沒門路和機會轉干。干了七八年後,就轉業回了地方,托了好多關係,才進了公安系統當了一名刑警,這一晃。又是十來年過去了。」
男人之間,只要都當過兵,多半能聊得來,還會有很多話題。一時間,聊得倒是挺開心。王庸也是有些感慨著說:「轉幹這種事情,還是要有很深厚的背景才能做到。不過如果立下很大功勞,還是可以的。」王庸當年也是轉過干,屬於幹部,如果不是出了事。憑著他的能力和功勞。現在在部隊裡級別絕對不會太低。
「功勞?和平年代,又不打仗,哪有那麼多功勞可以爭啊?頂多就是內部演習什麼的。」楊所長笑著說:「我當兵七八年,也就是拿過一個集體三等功和一個個人三等功。」說話間。還是隱隱有些得意的。
「喲,這也是不容易了。」王庸由衷的敬佩說:「這集體三等功還好些,在不打仗的情況下。個人三等功可不是好拿的。看來,老楊你在部隊裡也不是個善茬啊。難怪轉業後混了十年來,竟然能混到所長的位子上。很多人當警察一輩子。也沒這機會。」
「我剛才聽下面的那些人說了,你的身手也是很不錯啊。」楊所長彷彿有些故意和王庸拉近距離的說:「三兩下,很輕鬆的就撂倒了那些沒出息的傢伙,估計你在老部隊裡,也是個厲害角色吧?怎麼會退役了,還當了保安?」
「一言難盡啊,至於當保安,也是陰差陽錯。不過現在看來,當保安也沒什麼不好,工作悠閒,輕鬆。」王庸一臉輕鬆的說。
「老楊,你是什麼意思?」肥豬婆一開始還以為楊所長是想套套他的底細,然後給他來個先禮後兵的。由此,她還能篤定著老神在在的看好戲。沒想到,這近乎越套越深,竟然開始稱兄道弟了起來。
「小闞,我剛才也找人瞭解過了一下,這件事情的確是你做的不厚道。」楊所長有些冷漠的看著她說:「依我看,這件事情不如就這麼算了。和小王認個錯,道個歉,我也會幫你和他說說情。」
「什麼?你讓我跟這個破保安認錯,道歉?」肥豬婆氣得肥肉直顫,氣急敗壞的罵道:「姓楊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是誰當初幫你走關係進公安系統的?是誰幫你鋪路搭橋的?你沒看到我的牙齒都被打掉了,你還想我和這種鄉巴佬民工道歉?」
楊所長臉色陰沉了下去,知道這姓闞的女人無知,但沒料到她能無知到這種地步。以前對她客客氣氣,那是看在老闞的面子上。她那頭倒好,竟然拿客氣當福氣了。那種話也說得出口?我老楊的確是欠了你們闞家的人情,但是這麼多年來,也是陸陸續續一直還著。倒是你們家闞家,吩咐我這,吩咐我那的,還真的把老子當家奴看了啊?
剛想拍一下桌子發飆一下時,審訊時的門被推開了。只見得一個肥腸滿腦,和那肥豬婆有幾分相像的中老年男人推門而入。看向楊所長,剛準備含笑著招呼一聲時,卻見到肥豬婆很是狼狽的在發飆,嘴角還有血漬。
至於臉上的發腫,則也許是因為實在太胖了,看不出來。
「哎喲,我的寶貝女兒,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老闞急了,連楊所長都沒理睬,直接繞了過去,滿臉憤怒的說。
楊所長站了起來,看到這一幕心中隱隱有些歎氣。這小闞能養成這樣囂張跋扈的脾氣,和老闞的嬌慣也是有莫大聯繫的。甭管她出了什麼事情,都有老闞兜著,罩著。也不從不管女兒是對是錯,都會義無反顧的站在她那一邊。為她拿贏,出氣。
老闞在官場上混久了,還是有些人情關係的。加上他本身為人也不錯,樂於助人,也講義氣。像楊所長這樣的關係,也不是一個兩個。可是,一次一次的因為女兒的事情,胡亂揮霍人脈,還得罪了許多人。
這不,老早就混到工商分局副局長的他,到這快要臨退休了,卻依舊沒有能夠再進一步。其中多半,要怪在她那個囂張跋扈,為她老爹樹敵太多的女兒身上。
「爸,就是他,那個穿保安制服的。」有了老爹這個靠山在場,肥豬婆好像是找打了主心骨一般。更加開始肆無忌憚了起來,指著王庸,凶狠地說:「是他打的我,他扇我耳光,打掉了我幾顆牙齒。還踹我肚子,爸,我被踹出內傷了。他,他還揚言要殺了我。」
老闞憤怒了,以殺人般的眼神死死盯住了王庸,咆哮著說:「小楊,你是怎麼回事?這個殺人犯,怎麼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裡?」
面對他的咆哮和斥責,楊所長心中也是感歎著搖頭不已。老闞這人,平常都是挺好,對兄弟們也是和顏悅色,有事求到他頭上,也是竭力去辦。可是,事情一旦涉及到了他女兒身上。就完全變了個人似的,蠻橫而不講道理。剛才自己都在電話裡提醒過他了,對方似乎身份不簡單,讓他別衝動做事。何況,事情的起因,也是因為他女兒做得不對。
「闞局長,冷靜,冷靜一些。我們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發表意見。」楊所長歎息歸歎息,卻還是客客氣氣的說著,畢竟老闞對他有過恩。雖說其中很多恩情,都給她女兒揮霍掉了。可有恩終究是有恩,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往鐵板上撞,然後撞得頭破血流是吧?
何況,這老闞為了女兒的事情,也太衝動了。赤膊上陣這麼一搞,豈不是把對方也搞得下不了台。把事情也難有婉轉餘地?
原本按照楊所長的想法,還是想再還老闞一次人情的。和王庸好好的拉拉關係,然後再以水磨工夫,居中調解調解。因為他看這王庸的意思,是故意想把事情鬧大,然後把人家一鍋端了。
「冷靜,我女兒都被打成這樣了,還被威脅說要殺掉。你讓我怎麼個冷靜法子?」闞局長氣憤不已的指著楊所長說:「小楊,你究竟是怎麼幹這派出所所長的?竟然和犯罪分子喝茶聊天,套近乎。荒唐,實在是太荒唐了。你要是不能幹,我找你們局長反映反映,換一個所長。」
楊所長心頭也是有些光火了,暗道自己這個派出所所長幹不幹,也輪不到你這個工商副局長來說話吧?對你尊敬,那是看在過往的情分上。就算你老闞要護著女兒,也不能這麼口不擇言吧?朋友們的面子就不用給了是吧?簡直是不可理喻。
「闞局長,整件事情也只是小事情,其實說起來,還是你們家闞霞的錯。」楊所長冷笑著說:「闞局長,你都快是要退休的人了,就能不能省心一次?這樣下去,你家闞霞遲早要出事。」
「好,你看我要退休了,看不起我糟老頭子了是吧?」闞局長怒得臉色都發青了:「我這就給你們分局領導打電話,對於這種膽敢殺人的犯罪分子,絕對不能輕饒了。」
「光當」一下,調解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來人冷著張臉,怒聲說:「你說誰是犯罪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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