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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為了你,為了你才來華海市的。」李逸風狠狠地拍著桌子,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呼哧呼哧的很生氣。
剛好服務員小妹端著盤爆炒蜆子進來,見到這一幕,眼睛看看李逸風,再看看很無辜的王庸,然後一臉曖昧的偷笑,又是跑了出去。
李逸風一頭大汗,嘴角抽搐著坐了下來,很無奈的開始猛灌酒。灌下半斤後,臉膛已經開始有些發紅,打著酒嗝說:「這些年,你去哪裡了?我托了很多人找你的消息,但是你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不單單是你,還有馬衛華,何沖,劉東陽,雷勁他們幾個,都消失了。」
王庸沒有做聲,而是默默的吃著菜,喝著酒。
看到王庸如此反應,李逸風也是默然了。同樣不再說話,只是喝酒,吃菜。一頓兩個人的飯局,足足沉悶了大半個小時。
當李逸風一整瓶酒下肚後,臉已經像是被掐了脖子般的漲紅。眼眸中露出了一抹無奈,愧疚。拿了支煙點上後,狠狠地吸了一口:「我知道,從那天開始,你已經不再把我當兄弟了。」
王庸也是一瓶喝完了,停下了吃喝。同樣抽著煙,瞇著眼睛看著他說:「酒已經八成帳了。」
李逸風一滯,眼眸中揮之不去的一抹苦澀:「我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是我們在新兵連第一天就學的東西。」他顫巍巍的看著那雙佈滿老繭的雙手,眼眶中有些晶瑩的東西在打滾:「那天,那天。是我這輩子用狙擊槍打出的最後一發子彈。」
「你是想讓我殺了你嗎?」王庸的眼睛裡,似乎在克制著某些東西。一口一口的抽著煙。嘴角微微抽搐顫抖著說:「別挑釁我,我忍了你一次。我不知道能不能忍第二次。」
「好哇,你殺了我吧。」李逸風掏出了佩槍,一把甩到了王庸的懷裡,臉色猙獰而悲憤地說:「五年前我就應該死在你手裡了,朝著我這裡,這裡開槍。」
他把外套一脫,搖搖晃晃的拍了拍胸口說:「你不是早就想打死了我嗎?我害死了你媽,我還你一條命。」
「你欠我的,何止一條命?」
「卡嚓。」王庸拿著他的槍。冷漠的把子彈上了膛,緩緩舉了起來,瞄準了他的心口說。
「是啊,我欠你的,欠你很多很多。」李逸風腳步踉蹌著,呵呵笑了起來:「一次在邊境受到伏擊,一次在國際特種兵學校裡,你總共救了我兩條命。我欠你的,欠你三條命。很抱歉。我的命只有一條,只能還你一次。」說著,愧疚萬分的看著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呵呵。」王庸收回了槍。放在手裡把玩著:「老李啊老李,你真的當我是白癡嗎?」
「什,什麼意思?」李逸風睜開眼。有些慌張的看著他。
「我只想知道,當初是誰開的槍?」王庸的眼眸裡。透著一絲冷漠寒意。
「是我開的槍。」李逸風堅定不移的說。
「滾你的。」王庸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拳轟在了他的下巴上:「就憑你這種當兵十年。連一次禁閉都沒有關過的老好人?也敢在那種shihou開槍?」
啪~
李逸風被打倒在地,晃了晃腦袋,慢慢地爬了起來。吐出了口血沫:「那是我以為有機會解救……」
「救你妹。」王庸又是一拳把他揍倒在地,冷笑著說:「就憑你這種做事婆婆媽媽的東西,什麼shihou能那麼當機立斷了?你說不說,不說我打死你。」
「你打死我好了。」李逸風搖搖晃晃的又是爬了起來,眼神之中充滿了痛苦和愧疚之色:「總之,是我害死了咱媽,我罪該萬死。」
「是我媽,不是咱媽。」王庸一把揪住了他的胸脯,壓到了牆上,冷笑著說:「你沒資格說咱媽。」
「是,我沒資格。」李逸風呵呵笑了起來,笑得很痛苦:「頭,忘掉過去吧。你為了那件事情,已經失去的太多太多了。」
「忘掉?」王庸的臉色一猙獰,但旋即一閃而逝。露出了笑容,開了瓶白酒,狠狠地灌了一口,呢喃著說:「我也想忘記,但是,有些東西就像是用刀刻在了心裡,想忘都忘不掉。」
李逸風擦了擦嘴角的血,也是開了一瓶酒猛灌,灌了小半瓶後。他放下救,突然一拳朝王庸打去:「慫貨。」
「猝不及防」下,王庸被一拳轟倒了。晃了晃身子,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呵呵直笑:「你長能耐了啊,學會偷襲了,老東西。」說完,就飛起一腳踹中了他胸口,將他蹬蹬蹬的絆倒了椅子後,撞到了牆上。
但是,他就像是一隻憤怒的獅子一樣,吼叫著將王庸抱腰撲倒在地。兩個大男人,開始在包廂裡扭打了起來。你扭我胳膊,我掐你脖子。和市井流氓沒啥區別。
那個長得還蠻清秀的小姑娘服務員聞聲衝了進來,見到那兩個大男人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在地上滾來滾去的。當場被震得不輕,這一對大叔實在太豪放了,直接在包廂裡就開始歡樂了。不對不對,貌似不是在開心,而是打架。
「不要打了,兩位大叔不要打了。」小姑娘開始手忙腳亂的勸了起來:「你們再打,我就報警啦。」
「呼!」
兩人互相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後,鬆開了對方,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你退步了,這些年來你都在幹什麼?」李逸風從褲兜裡掏出了包皺巴巴的煙,顫巍巍的遞了一根給王庸。原本還挺正氣的國字臉上,一塊青一塊紅的,衣衫凌亂,氣喘吁吁,像是被剛剛蹂躪過的一樣。
王庸拿過煙,舒爽的吸了一口:「沒幹什麼,就是跑國外去打工了。你知道的,我缺錢。不過你好像力量進步了些啊?剛才那一把,掐的我都快喘不過起來了。」
一說到這個,李逸風微微得意了起來,抽著煙說:「你走了後,我做了兩三年頭狼。你知道的,如果我不多練練,提高一下自己,是壓不住那些小狼崽子的。怎麼樣,光憑力量已經和你比比了吧?服不服?」
「服?」王庸冷笑著一骨碌爬了起來說:「我從來就不知道服字怎麼寫,老東西,起來再練練。」
「算了算了,我服了還不行嗎?」李逸風苦逼的笑著爬起來:「不比當年了,我都三十好幾歲了,一把老骨頭了。要比,就比喝酒。」
「喲喲,你不得了了。」王庸搖晃著一屁股坐了下來,打著酒嗝,斜眼瞟著他說:「喝酒你比得過我嗎?」
李逸風爬到了椅子上,不服氣的說:「我現在好歹也是酒精考驗的革命戰士,還會怕你個無業遊民?」
「放屁,我是有正當職業的。」王庸拍了拍身上的保安制服:「我是個保安。」
「噗嗤。」那個擔心了半天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起來:「兩位大叔別喝了,趕緊回家洗洗睡吧。咦,槍……」小姑娘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槍,被嚇了一跳。
「別擔心,我是個警察。」李逸風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了證件,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後。急忙把子彈退了膛,收了起來。對那驚魂不定的小姑娘說:「噓,別說出去,我剛才違反紀律了,要挨領導批評的。」
「小妹妹,你來評評理,警察,警察有什麼了不起的嘛。」王庸指著李逸風說:「還不是一樣被揍得滿地找牙?現在些警察的戰鬥力,實在令人堪憂啊。」
「小妹妹你別理他,這人喝多了就人來瘋。」李逸風揮手說:「趕緊出去吧,王庸,我們繼續喝。看誰喝趴下就是慫貨。」
「呃,你們慢慢喝。」小姑娘決定不摻和了,急忙離開。
「老李同志,你打架是這個,喝酒是這個。」王庸先豎了根中指,然後豎了根食指。
如此挑釁的話,自又是掀起了一場酒桌上的惡鬥,兩人足足喝到了晚上九點多。白酒喝不動後,就開始喝啤酒。喝完之後,兩個神志不清的醉鬼開始摟背搭肩而去,落在人小姑娘眼裡,自又是濃濃基情了。
漫無目的的亂晃了十來分鐘後,兩人各自吐了一次。
「華海市你地盤吧?走,找個會所一條龍去。」王庸哈哈大笑著說:「好歹也讓我享受一下局長的特權啊。」
「去,去你的。」李逸風眼睛直翻白了,一屁股坐在了馬路邊上,打著酒嗝:「我,我身為警察,不,不能執法犯法。」
「我就說你是個慫貨,婆婆媽媽的老東西。」王庸搖晃著鄙夷說。
「放,放屁。我,我這是守規矩。」
「就是個慫貨。」
兩人一路搖晃著進了個小弄堂找地方撒尿,卻沒料到這裡竟然是紅色一條街。一家暗紅色店裡,幾個濃妝艷抹的妹子們,把兩個醉得幾乎不省人事的醉鬼拉了進去。
兩人一進去,就躺倒在了沙發上,搖搖晃晃不已。王庸說:「老李,還是去酒吧繼續喝吧,這種髮廊實在沒意思。」
「好!」李逸風眼睛都睜不開了。
只是那個好字剛剛落下,門口就衝進來了幾個警察:「都不准動,警察臨檢。」
……(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