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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王庸有些苦澀的,自嘲的笑了一笑,寒風瑟瑟中歪著頭給自己點了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後,愣神看著那些小小的煙圈彼此纏繞著,糾結著,到最後一絲絲消散在空氣中,甩甩頭,剛剛那種壓抑心臟的難受也安靜了些。王庸好笑的暗想,自己這是怎麼了,突然就變得多愁善感了。過去的事情,早已經過去了。很多事情,一旦錯過了,就再難有挽回的機會了。就像是這條街,對面的那一片老房子還有很多很多。
拆了,就是拆了。
人不可能永遠活在記憶之中,凡事都得往好的一面去想。這條新造的馬路也挺好,至少夠乾淨,夠寬闊。而按照地段來說,那邊肯定是建造一個高檔的小區,拆遷戶應該也拿到了足夠的錢。順便說一句,華海市的老弄堂裡拆遷,較少會出現拆遷戶吃大虧的事情出來。拆出一大批數百萬富翁來,可不是說笑的。
搖了搖頭,撇開了腦子裡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路燈發出甚是冷清的白光,王庸向前慢慢踱著小步,看看能不能找到個夜宵店什麼的。走不出幾十米,便見得一排嶄新的店面房,眼神一家家掃過去。驀然,王庸愣了一下。那是一個單間隔出了個小窗口的門面,在熙熙攘攘的店面中,很不起眼,名字也很普通,就叫張記糕點。
但就是這麼一個普通店面,卻讓他駐足在此,眼神微微有些恍惚。這條街上,以前也有張記糕點。不過,那是一對夫妻倆推著一輛推車在街邊叫賣。糕點很受歡迎。不過王庸可不喜歡吃這種甜滋滋,又黏糊糊的東西。
他之所以記憶非常深刻,那是因為他數量不多的零用錢。有很多一部分,用在了張記糕點上。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走到了糕點窗口前。駐足一看,有好幾個小姑娘在買糕點。
王庸的眼神往裡面一掃,見得一對四五十歲的中年夫妻,一個正在做糕點,一個在賣。果然是有些熟悉的面孔啊,就是比起當初,這對夫妻老了許多,不過眉宇中安穩幸福的神情更甚從前。
「張大嫂,給我來一份棗泥糕。」王庸見幾個小姑娘走後,就湊到窗口叫了一聲。很多人以為是正在做糕點的丈夫姓張,但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老闆娘姓張。
「好勒,小伙子你運氣不錯,最後一份棗泥糕了。」也許因為操勞,已經有很多皺紋的張大嫂利索的裝著糕點,笑著給王庸遞去:「咦?先生很面生啊,怎麼會知道我叫張大嫂?呵呵,還是老價錢,八塊。」
老價錢?記得老價錢是兩塊五來著。王庸笑了笑,沒有說話,準備付賬接了過來。
「張大嫂,給我一份棗泥糕,加班加到現在好不容易下班了。又不喜歡吃泡麵,餓都餓死了。還是你這裡的糕點好吃,純天然的不加色素,尤其是棗泥糕最好吃啦,甜甜糯糯的。」一個乾淨利落的聲音在王庸耳畔傳來,聲音很清脆,中氣十足。
「原來是遲警官啊,你這都好幾天沒來……哎喲,棗泥糕沒有了。」張大嫂臉色一愣,有些不要意思的說:「遲警官啊,這位先生剛買走了最後一份。要不,今天換換別的口味?最近新做的金桔膏,酸甜可口,要不來一份?」
「啊?」遲警官不加掩飾的皺著眉頭叫了起來,一臉的失望,把眼神瞄向了王庸,一見到他手上還捏著張十塊的準備付賬,急忙說:「先生,能不能把這份棗泥糕讓給我,我出十塊錢。」
王庸回頭一瞥,見果然是一個女警察。這個女警察身材高高窕窕,皮膚不算太白,卻是透著健康的淡小麥色,就像是象牙一般的純淨而有些光澤。
這就已經很吸引人了,更讓人嘖嘖稱奇的是,這個女警察身材非常的火爆。那身筆挺的黑色警察制服,非但遮不住她的前凸後翹,修長美腿。反而更是憑添了她的幾分精神抖擻的英姿颯爽。
一看她這副模樣,和絕大多數男人一樣,王庸忍不住浮想聯翩了起來。制服美女,向來是極具誘惑力的。就連王庸這種見多識廣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女,還是個純天然,沒有經過整形,沒有化妝品修飾過的素顏美女。
一個長得非常出眾的美女,在她一生之中,肯定已經被人看慣了。她也不例外,被男人盯著看,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被人用如此直接而絲毫不加掩飾的眼神,盯著上上下下的打量,眼睛還在放光的看。就足以挑起她本來就不太好的脾氣了。這種直接而猥瑣的眼神,她沒穿制服的時候還能稍稍容忍一下。但是,身穿這身警服的時候,忍耐性要下跌好幾個刻度。因為她很容易就能從那些不知羞恥而猥瑣的男人腦海裡推斷出一些東西,例如,制服誘惑什麼的。
好在,當她身穿制服的時候,還真心沒有幾個膽大包天的主,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打量自己姣好的身材。
要不是顧念到他手上「挾持」了一份自己愛吃的棗泥糕,自己又是因為接連加班沒空來,饞了好幾天。說不得,她已經開始發飆,準備叫這人吃點苦頭了。
「先生,能不能轉讓給我?」被他看得是很不自在,火氣直冒。她不知道以自己火爆的脾氣,還能忍耐幾秒鐘。只好很生硬的打斷了他:「我出十塊錢。」口氣,當然談不上和藹可親了。
彷彿是被她打斷了明目張膽的窺視情緒,王庸眉頭微皺,沒有理她。轉過頭去說:「張大嫂,找錢。」口氣堅定而不容置疑。
「這?」張大嫂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兩人,雖然說她更加傾向於賣給遲警官這個熟悉的老客戶。但似乎,這位面生,卻貌似老客戶的先生先買的。略一猶豫,只好找了王庸兩塊錢。
王庸沒有再多看那女警察一眼,拎著還熱乎乎的糕點,低著頭轉身就走。
「站住!」遲警官敏捷的一個閃身,擋住了王庸的去路。臉色很不好看的說道:「你就想這麼走了?」
「有問題嗎?」王庸微微抬頭,平靜的看著她。
「有問題嗎?是的,我告訴你,問題大了。」遲警官眼神凌厲的射向了王庸,上下打量著他,那目光,就好像是在審視一個嫌疑犯一樣:「身份證拿出來。」
「憑什麼?」王庸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彷彿絲毫沒有將這個女警官放在眼裡。
「嗯???」遲警官貌似溫柔的笑了起來:「碰到刺頭了啊,警察要查你身份證,你竟然還說憑什麼?老老實實把身份證拿出來,別妨礙我執行公務,不然把你帶銬到局子裡去。」說話間,臉色一正,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冷笑,暗忖,小子,叫你的眼睛不老實,叫你不把棗泥糕讓給我。
王庸好整以暇的點了支煙,眼睛瞇了起來:「你已經下班了。」
「你……」遲警官臉上的微笑,頓時凝固了起來,恨恨說:「身為一個人民警察,我有義務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阻止犯罪或即將犯罪。」
「身為一個人民警察,下班期間,竟然還穿著制服,因為一塊棗泥糕對一個普通老百姓耀武揚威,濫用人民賦予你的權力。」王庸看了看停在馬路邊上的警用摩托車,嘴角露出了濃濃的不屑和鄙夷,聲音有些慷慨激昂:「另外,你還涉嫌了公車私用,侵害了我們全體人民的利益。你有什麼臉面自稱是人民警察?你忘記了當初考入警校的莊重宣誓了?你忘記加入警隊時候的榮耀理想了?我鄙視你,深深地,毫無保留的鄙視你。」
遲警官的臉色,漸漸發白,眼神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了起來。死死的盯住了他的臉,深深地呼吸了幾下,強壓住了要把他一個熊抱摔砸到地上的衝動。雖然這話,讓她心中的怒火,達到了即將爆炸的邊緣。只是,拋開個人喜惡不談。這人的話,未必就沒有道理。
強制性的,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遲警官將警帽一脫,一頭烏黑靚麗的秀髮,如同瀑布一般的拋灑而下。目光銳利冷冽之中,開始解起了上裝,將紐扣一顆一顆的向下解,動作緩慢卻很沉著。
王庸見得這一幕,眼珠子都要突了出來,暗想難不成被自己義正言辭的一番批評教育,讓她幡然悔悟,準備痛改前非?這不,為了感謝她這個恩人,也就是自己。她決定以身相許,送自己一些福利?
隨著紐扣一粒粒的被解開,那被制服牢牢束縛著的凶器,幾乎要撐開淡綠襯衫,呼之欲出。
「凶器,大凶器,人間凶器啊。」即使是見多識廣的王庸,在見得這一幕的時候,眼球也是被牢牢的吸引住了,怎麼都挪不開眼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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