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scott區。舒虺璩酉
下午五時,全城被陰雨所籠,夜早至。
從江源到洛城,今日她不過只花了三個小時,離開幾乎耗去她所有的心力,而今她又歸來。
葉凌冬靜駐在「傾城」咖啡館店門前,綿綿不絕的雨幕中,這座城市被靡璀的燈華蘊染的有些不真實,卻是美麗也奢華。
一輛紅色的蘭博披著夜色而來,那人闊步迎雨下了車來嫘。
她淺笑接過他送的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香檳玫瑰。
「怎麼過來了?herry說你要開會到晚上七點,沒關係嗎?」他攬著她推開了「傾城」的玻璃大門的時候她問他。
「沒關係。」許乘風側首在她的發頂淺吻了下軛。
herry抱臂靜駐在牆面上的一高清液晶電視前,聞聲側首朝他們二人淺笑了下。
二人的視線是被正在播放的電視中一則即時新聞所吸引的。
秦念琴此時也在洛城,時隔兩年,她又空降洛城。
「boss.」這時阿晉推門進了來朝許葉二人頷首後便遞上兩張入場券一般的物事。
「是一名自稱秦念琴大師助理的年輕女子送過來的,希望你們能賞臉。」阿晉說完便頷首退至一旁。
「乘風,merry\christmas.」葉凌冬沉眸,精緻的入場券上只有擦影似的兩個英文,她抬眸對他微微淺笑說道。
「merry\christmas.」許乘風摟緊她望著屏幕裡正在接受專訪的秦念琴隱隱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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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艷的火光,濃黑的煙霾在靡麑的夜間顯得格外的刺眼。
去往洛城大劇院的必經路道堵得水瀉不通,紅成一片的車尾燈,擁擠的人群,呼嘯而來的增援消防車和救護車的鳴叫聲,響成一片。
現場的交警在做疏導維安工作,許乘風皺眉緩緩停了車,看向她失神上仰的眸子,映著窗外紅艷的火光。
有人被救了出來,還有人被困在越燒越烈的火海中。
「救救他,求求你們,救救他」年輕的女子望著燃燒在眼前的一片紅色,看著一個個被抬出來的人,最後幾乎絕望崩潰跪地,接著所有人見她瘋狂地衝進警戒布條內,直衝那煙幕重重中。
「乘風。」她不自覺地叫了他一聲,許乘風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概十分鐘過去,那名年輕的女子也不見再出來,人群紛紛在猜測是否她已經命喪。
這時卻見一名高大著了一身筆挺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闊步從車裡下了來,衝開了人群。
見他緩緩蹲下身,一抹晶亮現在那暗色的地面,概是那女子遺落的物件。
「不!」年輕的男子幾乎不可置信地回頭望向那片紅艷似乎要把天都燒了的火光,沉痛地低吼伴著明顯的絕望。
「先生!」正在救援的消防人員攔也沒能攔住這名直往這棟燃燒地瘋狂的建築裡沖的男子。
再一次,人群一陣驚呼聲中,男子的身影沒在那一片煙幕紅光之中。
女子會否太傻?連確都沒確定男子是否真的被困住便連命也不要地衝了進去?
男子會否也太傻?這樣的火勢足以要了他的命。
置身事外的災難,震撼尤甚。
這世上真的有人會因為另一個人連命都不顧。
那麼他呢?
葉凌冬緊咬這下唇,她再沒有勇氣,去不顧一切,去義無反顧。
這座城市,她回來的第一天便教她目睹了這樣一場要人命的災難。
她抬起手背拂了拂眼周,竟是潮濕一片。
也拂開眼前的模糊,湧滿人群的站台,她看清站牌上的三字,幸福站,而正在燃燒的那棟建築叫「幸福大廈。」
這樣的一場災難,還怎麼幸福?
「乘風,我想吻你,你不許笑我。」她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他,墨黑的眸微蹙,同樣映著窗外那瘋狂的紅艷。
他探手,溫熱的拇指指腹在她眼下的一片潮濕中輕揉,傾身靠近,卻是狠狠地狠狠地吻住了她,她零亂的淚卻一滴不落地打在了他的顏上,一直流進他的唇齒間,微微的苦鹹。
「乘風,答應我」唇齒間的糾纏,疼痛的心臟讓她慟哭不已,不待她的話說完,大手便捧住她的兩頰吻得更深:「只這個不會答應你。」
她哭的更厲害,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乖,別哭,這種事情我不會讓它發生在你我身上。」熱切的吻令二人鬆了開亦心悸難平,他深深淺淺地含吻著她的唇瓣呵哄道。
又是一波難抑的而痛苦的淚。
終於,那名男子披著滿身的火星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他的背上馱著的是便是那名女子,虛弱至極。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擔架上,女子臉色蒼白的緊,身上並沒有被燒的很嚴重,她虛弱地半睜半闔著眼問一直握住她的一手的男子。
「放心,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一定想盡辦法死在你前面。」說著男子從她的衣袋裡摸索出一個小小的白色的藥瓶。
葉凌冬不禁顫了顫目,女子起伏的胸口和狀態讓她很清楚那白色的藥瓶中裝著的會是什麼?
男子將兩尾藥丸餵進女子的唇間,然後俯身抵開女子的唇直至助她將藥丸吞下。
「你可真傻。」火光的照耀下,女子的眼角分明是兩尾滑落的淚痕
餘下的葉凌冬沒有再聽下去,許乘風擁著她便往停車的地方尋去。
車在交警的疏導下恢復流通,葉凌冬扭頭望向身後那一片仍舊不熄的紅光,見女子被抬上了救護車,男子也跟著上了車,一路呼嘯而來,許乘風將車靠邊行駛,救護車揪心的鳴叫令她不禁摀住了心臟。晚上七點過半,洛城大劇院。離演奏會開場還有半小時。
一vip休息室。
葉凌冬一進洗手間便反鎖住門一下跌坐在地板上。
她哭,用手摀住嘴大哭。
平復之後,她用左手掬水洗了洗臉,然後給遠在美國的陸雲歌和她知道此刻也在洛城大劇院的北川夜冥打了一個電話。
安靜的走廊裡,只有二人的腳步聲,直至前方一個筆挺高大的墨色身影出現。
懷裡的人卻是猛的駐了步。
愈待靠近,北川夜冥的臉部的輪廓愈現,眼底墨如深潭,蘊著放肆地柔情,對她。
她小聲叫了他一聲king。
「寶貝,還沒玩夠麼?」北川夜冥隱隱淺笑,逕直擁住了她,撞擦在他的肩頭。
許乘風蹙眉,這一幕令他也難以反應。
「記不記得葉知秋說過,如果許乘風娶何言歡,那麼北川夜冥娶葉凌冬。」北川夜冥肆無忌憚地在她的額上淺印了一個吻,笑意輕佻。
「什麼意思?」許乘風看著葉凌冬靠在北川夜冥懷裡淺淺笑,棕色的眸映在淡藍的燈火中是隱隱地輕諷。
「一個賭而已。」葉凌冬輕笑。
「嗯,一個賭而已,而顯然,你贏了,那麼這個是你的了。」北川夜冥亦是淺笑,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紅色的小盒,打開,是一枚銀白刺眼的戒指。
「很漂亮,那麼,我愛你。」葉凌冬滿足地看著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一抹銀色,踮起腳圈住北川夜冥的頸項,似無旁人一般在他的下巴處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