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全都將歡歌當做了透明人,歡歌也不強出頭,坐在原位上當做什麼也看不到……
「你說啊你說啊你再說啊?竟然敢講長公主是蕩/婦,特娘的你才是蕩/婦,你全家都是蕩/婦!」
「你當大秦是什麼了,啊,天子腳下你敢隨意辱罵?娘的欠扁!」
歡歌從這幾人罵罵咧咧的聲音裡明白,挨打的那人估計不是大秦人,而且還說長公主以及大秦的壞話了,於是犯了眾怒!
這些人,原來是給自己在出頭!
歡歌躲開一個差點砸到她的木塊,內牛滿面的想,要是這些人再遠離一下自己,不會傷及無辜就更好了。
樓裡掌櫃的從樓下騰騰騰的跑了上來對著幾個人氣吼吼道,「大石,你們這是做什麼,若打架去一品樓外面去打,咱大力支持,你怎麼能在樓裡打架呢,你這不是教我一品樓關門大吉嗎?」
「這就去樓下,掌櫃別生氣,咱是一時憋不住來著,立馬走人!」大叫大石的應該是領頭的,一見掌櫃的就像是老鼠看到了貓般,說話間和其他幾人抬起地上的那人朝雅間外走去。
「你就這樣走啊,砸壞的東西呢?」掌櫃的朝那幾人招手。
「我來付!」歡歌並沒有想多事,話卻是一不留神從嘴裡溜了出來。
這幾人好歹也是為了她這個長公主出頭,雖然這些人可能也只是一時的熱血沸騰而已,可歡歌覺得一個陌生人能這樣維護自己,真的很不容易。
「多謝這位公子!」
「公子仁義!」
……
歡歌笑著,朝這些人點著頭,瞟眼到大街上,見阮老將軍的大刀毫不留情的砍進阮五的肋下……
鮮血噴在地上,被陽光反射著刺進歡歌眼中,歡歌的笑立時僵硬,手指忍不住掐在了窗欞上,身後的那些人被她徹底忽略了去。
阮老將軍這樣,其實也是為了救阮五,長公主身死的事情沒有司徒旭的認可又怎麼會有官兵護送棺柩,阮五這般一搗亂定是觸了龍威,阮老將軍先司徒旭一步教訓了阮五,也省得司徒旭出手……
轉眼就可以將事情想個通徹,然而看到阮五中了阮老將軍一刀還掙扎著藥從地上爬起,阮老將軍便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肩上。
「倒是條漢子!」
屬於人的氣息靠近歡歌,驀地抬頭,見那人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對面,說著這話,視線卻是望著她。
歡歌沒有回應,隔著黑色的幟帽,她定定的望著眼前的男人,這麼多次的巧遇,她可不認為都是上天注定的!
「公子目光灼灼,難不成是看上了某!」男人在歡歌的目光下仍是含著笑意,那聲音懶洋洋的,似乎無害般。
「不敢!」歡歌回了一聲,視線又望向街上,不知阮老將軍又對阮五做了什麼,阮五的軟綿綿的倒在地上,渾身都是血,阮老將軍提起阮五的一隻腳,像拉獵物一樣往前拉著阮五,到了馬前,手一提便將阮五丟在了馬上……
自始至終,阮五的身體就如裝了棉花麻袋一樣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歡歌一直盯著阮五,她看不到阮五的臉,只能根據阮五那模樣猜測著,阮五應是暈了過去……
身體蠢蠢欲動的想要下樓,可腳卻像是黏在了地上,怎麼也動不了,只看著那馬兒在阮老將軍的一巴掌拍下後嘶鳴一聲朝阮府跑去。
虎毒尚不食子,沒人想到阮老將軍對自己唯一的兒子、阮家家族下一任的繼承人做出這種事情,所以大街上的人們幾乎入定了般,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這位阮老將軍一個遷怒把他手裡血淋淋的大刀揮向他們。
也有好武的人後知後覺的思索著,這位傳說中的大將軍果然是厲害,都一把年紀了,那大刀竟舞的虎虎生威!些這子秦原。
「這位阮老將軍,真是大秦的一寶!」一側的男人再次感歎,說話間突然伸手,將歡歌的黑色紗笠摘了下。10nlk。
「你做什麼?」歡歌後退一步,倒也不怕眼前的人將自己認出,不過此刻身為男人被人這般挑釁,怎麼也得憤怒憤怒。
「公子的容貌真是奇特!」盯著歡歌的醜顏瞧了半晌,男人洒然一笑道,「剛才見公子在那幾人面前還可自若坐在原地,著實佩服公子的膽氣,敢問公子高姓!」
「不敢!陌路而已,不值得以姓名相交!」歡歌將紗笠戴回頭上,瞟了一眼男人又道,「藍眸在俞京城裡倒是少見,想必剛剛那挨打的人是公子的人吧!」
男人的目光突然就變得犀利,像是利劍一般準備著隨時出鞘將歡歌斬殺!
「告辭!」歡歌嘴角微揚,量這男人不可能在這種地方殺自己滅口,彬彬有禮的朝男人作了個揖,轉身朝外走去。
感覺身後男人的視線如毒蛇一般黏糊在自己的身上,歡歌慶幸著還好自己衣服裹的多,一會出了門一定得抖一抖身上這些雞皮疙瘩。
就在歡歌要下樓梯的時候,一陣冷風嗖嗖嗖的從身後襲來,歡歌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後的衣角就被人踩了住,向前的腳一個失控,整個身體就朝樓下栽去,栽下去的那一瞬分明看到男人站在樓梯口一臉歉意的叫,「不小心踩到了公子的袍子,公子你說你,怎麼就穿一個比你人還長的衣袍!」
樓梯只有十多個台階,中間是一個檯子,歡歌翻滾的身子在檯子上停了住,好在有一身的厚衣服墊背,到沒有斷胳膊斷腿,就是摔下來的時候上身先著的地,好似胳膊有些疼。
身後的男人緊隨而來,將地上的歡歌抱起,「公子沒事吧?都是我太不小心,我帶公子去看醫師!」
「不用,你放我下來!」14967626
因著這一出已經有好些人在關注著,一旁的掌櫃的對歡歌道,「公子還是先去看一下醫師吧!」那麼胖的人從樓梯上摔下來,多多少少肯定會有點傷。
男人也適時說道,「公子無須客氣,外面就是某的馬車,為了表達歉意,賬某幫公子結便是。」
某個屁!歡歌氣呼呼的瞪著男人,身子被男人抱的死緊,動一下都是個問題,歡歌正在思索著自己要不要喊救命,樓上又走下的一個人徹底把她嚇得驚秫了!
樓上下來的那位,除了讓她睡覺都要做噩夢的司徒旭還能有誰!
奇怪的是抱著她的這個男人似乎也對司徒旭的這張臉有所懼怕,見司徒旭從樓上走下,他出門的步子更快。
被男人扔上馬車,歡歌圓乎乎的身子滾了兩滾才停下,「我要下車!」歡歌坐起身子艱難的朝門口爬去,終於知道身上衣物裹的太多也不完全只有好處。
「下車?」男人將歡歌的身子一推,歡歌又倒向了車廂裡,「娘子不聲不響的離去,可真是讓為夫好找啊!」
啊?
「你有神經病呢吧,勞資堂堂正正的男人,士可殺不可辱……」歡歌的義正言辭才剛說了一半,男人伸手將她的腳腕拽了住,一扯一拉,她的腳被高高的抬了起,兩腳鏈接的那根紅鏈子便極其顯眼的露了出來。
歡歌沒想到男人踩她衣袍害她摔下樓就是為了印證她腳上的鏈子,更沒想到這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竟然能把她給認出來,而且腳上的鏈子男人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放開我!」歡歌的腳舉的那麼高自是不好受,尤其身上裹了那麼多的衣服,身體曲窩著連氣都難出。
「我的娘子,你這副樣子打扮,可真是不知要嚇跑多少人,指不定為夫後半生的性福都因此而喪失了!」
男人很無/恥,每次和歡歌見面都是一副自來熟,明明兩人之間連半點毛線都木有,偏偏經過他的嘴就變成了親密不得了的關係
歡歌氣的牙齒都在蹭蹭蹭的磨,張口將嘴裡含的兩顆棗子吐在男人身上,「你說說,你怎麼認出我的?」
「這還不簡單!」男人笑的燦爛,「家族有一種子母盅,子盅種在人的身上,只要離得近了,母盅便可以感應到。」
「你,你給我下盅?」盅這個詞所代表的太過陰森恐怖,歡歌被嚇得渾身發毛,「它在哪裡,你快幫我弄出來!」想到身體某個地方有根蟲子在蠕動,歡歌就覺得自己手腳拔涼拔涼的直想打顫。
「娘子莫怕,那盅除了這功效對人本身是無害的!」歡歌的這張臉把她的各種表情都淡化了去,致使男人沒有在歡歌的臉上看到想要的表情,又瞟了眼歡歌的三角眼,男人終於忍受不了般扭過了頭,「去船坊!」這話是對趕車的漢子說的。
「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幹嘛要給我下盅!」歡歌欲哭無淚,去了一個司徒旭,她怎麼就又招惹上了一個禍害。
「你是我娘子,我不下盅怎麼找你!」男人回答的理所當然。
「屁!」歡歌爆了一聲粗口立馬就住了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眼前這人一看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她還是用軟辦法來,「我可是得了皮膚傳染病,你和我在一輛馬車裡,小心也被轉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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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整理了一下,發覺第一卷貌似快完了,應該在三十五萬字以內,訂閱,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