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大智,大智便是大智慧,便是對一切事物的領悟能力。
武學之道,一看天資,二看毅力,而第三便是看悟性。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悟性才是學武當中最重要的一個要素,武者要修煉一套武學,即便是先天體優,又勤學苦練,但若是悟性不佳,花費在這門武學上的時日便多,若是悟性極佳,那便是一日千里,事半功倍。而且同樣的招式,領悟不同,所施展出的威力也不同。
總之,雖然修煉這門劍法不過半月時間,刑天施展出來已經彷彿是苦修數年一般,一些招式更是運用的極為嫻熟,就如同浸淫劍術的那些劍術大師一般。至於真氣,擁有靈器的刑天在關鍵時刻可以借助靈器恢復,所以在持久力上也比一般武者要強了許多。
就是因為這兩個原因,刑天才能和對方打成平手。
便在這時,那用劍高手長嘯一聲,他劍上血光更勝,周圍的人甚至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下一刻那血芒直奔刑天而去,速度提升了至少一倍。
刑天立刻感覺到一股危險襲來,便知道對方是打算孤注一擲了。當即他腦中靈光一現,卻是不閃不避,同樣伸手直刺。
電光火石之間,眼看兩人會同時刺中對方,終於那漠北屍門的劍術高手做不到同歸於盡,卻是臨時變招,橫劍一挑,擋開刑天的刺擊。下一刻他另外一隻手並指成掌,狠狠的向刑天拍來。
「看我『燃血掌法』,小子,這你逼我的!」那人面色猙獰,他自信,自己這門掌法可以將對方擊斃,卻是因為對方劍術如此老道,肯定是將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劍術上,所以其拳腳功夫定然極差。
不過顯然他錯了,大錯特錯。
刑天來不及收劍,也只能運轉金剛般若掌,運足真氣拍了過去。
彭!
掌掌相撞,便聽一聲慘哼,那形同殭屍一般的高手竟然是口鼻噴血,倒飛出七八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耶律護法,這……這怎麼可能?」漠北屍門另外五人皆是大驚失色,他們想不到,自己這一方的高手竟然敗了。要知道這耶律護法在修煉血氣劍法之前可都是專攻拳腳功夫的,其『燃血掌法』早已經融會貫通,實際比劍法還要熟練。本來看到兩人對掌,以為自己一方勝券在握,卻沒想到對手的掌力竟然也是如此的強悍。
他們哪知道刑天本就是以掌力見長,尤其是金剛般若掌,灌注了真氣之後,威力提升了數倍,一掌下去,那耶律護法自然是不敵。
一時間這漠北屍門的五人都是心生怯意,如今連耶律護法都敗了,他們五人又如何是兩個調息境高手的對手?尤其是看到那耶律護法身受重傷,肯定是沒法再戰。
想到這裡,其中一人大喊:「走!」
就在此刻,那戚家堡眾人早就將五人去路封死,之前仗著那耶律護法,他們將戚家堡的人殺了不少,戚家堡眾人早就心生怒氣,如今又怎麼可能放過這五人。在戚家堡那唯一一個調息境武者的帶領下,他們付出了一些代價後,終於是將那另外五人全部斬殺,而重傷的那個耶律護法也是被怒氣未消的戚家堡人斬殺當場。
對此,刑天只是淡然看著,雙方顯然結緣太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自己也是因為戚大力他們的關係,所以才出手相助,否則便是兩方人馬殺得天昏地暗又哪關自己什麼事。
剛剛一場大戰,刑天雖然最後勝了,但也是贏得頗為僥倖,最後也是仗著金剛般若掌才能一舉擊斃對手。此刻刑天真氣告竭,正站在原地,以特殊的呼吸之法積蓄真氣。
此刻那戚家堡的調息境武者頭髮散亂,臉上沾著一些血跡,卻是走了過來,對著刑天深深一拜。
「感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若不是你,我等皆會喪命於此,只求公子告之尊姓大名,我戚雲峰作牛作馬,定然報此大恩!」
這漢子修為不弱,而且堂堂正正,倒是給刑天留下不少好感,說實話,自己出手相救,也是不想這種磊落之人枉死。
除了這漢子,另外幾個人也都是面帶感激,其中一個女子更是上前遞過一瓶丹藥。
「公子,這是我戚家堡獨門煉製的『行氣丹』,對恢復真氣很有效果!」
刑天一聽是『行氣丹』,原本要推脫的手也是順勢一變,接過了丹藥。開玩笑,這行氣丹可是好玩意,比調息丹都要貴,那是調息境,甚至是開穴境武者快速恢復真氣的丹藥,千兩白銀都不一定能買到一瓶。
不過刑天沒有當面服用,只是將其收入懷中。
「我乃卦山派外門弟子刑天,與你戚家堡的戚大力,孟三問兩人兄弟相稱,道謝便不必了,只是這幾人形同殭屍,而且武功怪異,我聽似乎是什麼漠北屍門的弟子,不知你們怎麼和這幫人扯上關係的?」刑天對此也是頗為好奇。
漠北屍門,刑天卻是不怎麼瞭解,不過看對方形同殭屍,定然是修煉了某種邪門的武學,又常年服用某種丹藥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刑天一提戚大力,那叫做戚雲峰的便是一臉大喜,對於刑天也是親近了不少,而且看到刑天小小年紀便有如此修為也是折服不已,不過說到漠北屍門,戚天正卻是一臉憤色,同時眉宇之間還帶著一絲無奈。
「漠北屍門乃是漠北之地的一個門派,據說是當年『大魔宗』的一股分支,門內所修的武學極為古怪,修煉之後,人便如同殭屍一般,據說有些屍門高手身體如同銅鐵,刀砍不進,劍刺不入,水火不侵,十分的難纏……」
「而我們戚家堡和這漠北屍門之間的這次衝突,卻是說來話長,我戚家堡實際上是以鏢行起家,近些年雖然也觸及獵丹和其他的一些事,但帶鏢走鏢依舊是我們的主要營生。前段日子,我大哥,二哥兩人接了一趟鏢,去了一趟靠近漠北之地的『木圖鎮』,結果遇到一夥劫鏢的,鏢師職責自然是護得貨物周全,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雙方互有傷亡,而沒曾想,對方死掉的一人中竟然是漠北屍門門主的小兒子,這下便是闖了大禍。我大哥,二哥急忙返回家中商議對策,沒想到漠北屍門的人動作這麼快,竟然追到了這裡,並且揚言,三日內滅我戚家滿門,此次我出來也是向一些有交情的世家求助,沒想到路上遇到了這幫人,若不是遇到你,我們怕都得死在這裡!」
一來二去,戚雲峰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出來,這個時候他卻是一頓,又道:「刑賢侄你年少有為,武功極高,若是可以,我戚家願以重金聘請相助……」
刑天想了想,既然知道了這件事,便不好袖手旁觀了,而且刑天也聽說戚家堡的人此次為了應對漠北屍門的復仇,也是廣邀好手相助,以戚家堡的聲望,肯定會有不少人前來助陣,所以那漠北屍門此次多半難以得逞,自己去一趟也沒有危險,還能見見戚大力他們,何樂而不為。
想到這裡刑天便決定晚幾日回卦山派,先去一趟戚家堡,不管如何,自己也能幫上一點忙。
於是便隨著戚雲峰等人,花費一天時間趕回了戚家堡。
戚家堡也在卦山附近,處在一座風景秀麗的村落當中,而這村落中大部分人家都姓戚,即便不是,也都和戚家堡沾親帶故,在這裡,戚家算是最大的一個家族。
此刻刑天站在了這村中一個最大的院落前,卻是連連點頭。面前這大院光是院牆就高達兩丈有餘,院門前是一對石獅,朱紅的門板上有一塊大匾,上面寫著三個大字,戚家堡。
而在這院門周圍,卻是熱鬧非凡,已經有不少人雲集,而且還搭著棚子和桌椅板凳。刑天一看這些人要麼是筋肉結實,要麼是帶著兵器,顯然都是武者。結果一打聽,一旁的戚雲峰便道戚家堡廣邀天下豪傑前來相助,而因為許諾了重金,所以有本事的,沒本事的牛鬼蛇神都來了,有的是真來幫忙,而有的,完全是來渾水摸魚。
不過遠來即是客,戚家也不好將人拒之門外,所以便在門口搭了臨時住所,提供免費吃食,供這些武者休息。
刑天等人的到來,也是讓這裡不少武者側目,其中一個穿著開衫,露出結實肌肉的漢子看到戚雲峰,卻是急忙走了過來,一臉怒容道:「戚三爺,我等聽說戚家有難,所以特來相助,只是一連幾天都將我們拒之門外,不知是何道理?莫非是認為我等修為低,不配相助戚家嗎?」
他這一句,頓時挑起了事端,不少武者都圍了過來出聲附和,只是其中大部分都是起哄,一時間現場亂作一團。
戚雲峰皺了皺眉,但也不好發作,卻是拱手道:「諸位遠來是客,我戚家絕無半分不敬,只是院中客房已經注滿,所以只能讓各位在這院外將就一兩日,等我戚家度過此次危機,定然逐個相謝!」
說完,便要帶著刑天進去,這時那一開始說話的漢子卻是瞅了一眼刑天,笑道:「戚三爺,你說的話我們信,只是你身邊這毛頭小子看上去並不是戚家子弟,他又為何能進入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