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風在那邊看著信,而雷和電則在對著一卷明黃的聖旨發愁。
聖旨是給易風的內容是讓易風即刻起身回京,跟曹聘婷完婚。否則,將他的名字從皇室裡除名,並且要追究他的抗旨不尊之罪。
電看著這個聖旨,問身邊的雷:「不回去,就要死;回去,就要娶那個刁蠻的女人。可憐的少主啊!怎麼辦?」
雷搖搖頭:「我哪裡知道啊?我又不是少主,我哪裡知道怎麼辦?反正我是少主,我就不回去。」
原來,曹聘婷回京之後,就把易風如何不待見她給夏侯景講了一邊,哭著讓夏侯景給她做主。
最讓人奇怪的是,她受到了那麼大的侮辱,居然還堅持要嫁給易風。
夏侯景一聽自然是大怒,刷刷點點地寫了聖旨。可是,他寫完了才發現,這個聖旨,他不知道該傳到哪裡,因為他一直沒有懷疑過易風的行蹤,沒有找人跟蹤,現在急著要找他,至少也要找個十天半個月。
其實按理說來,這個曹聘婷是知道易風所在的,可是不知道是她真喜歡易風,怕易風將來怪她;還是怕夏侯景知道易風喜歡的人是莫果果。
反正,她就愣是沒有說易風住在黃泥河村,只說當時是易風帶著她,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全文閱讀智能工廠。
不過夏侯景也不是個笨人,他知道,就算是易風不告訴他,也肯定會告訴梅貴妃的。所以,他直接把聖旨傳給了梅貴妃。
梅貴妃知道,夏侯景如此是給易風一個機會,如果易風自己不回來,他怕是真的要斬斷這份父子之情,全國通緝他了,雖然這個夏侯景對易風本來的父子情也不深厚。
跟無名商議了一下,這份聖旨就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易風的手裡……
雷和電還在商量,商量來商量去也商量不出來個結果。
電想了想說道:「我要是少主啊,我就回去,娶了那個女人!」
「什麼?你敢!」雷一聽,當時就火了。
電看見雷的那個樣子,不自覺打了個冷戰。真是奇怪,自己的武功明明比雷高那麼多,平時家裡也都聽自己的,怎麼雷這一生氣,他就那麼害怕呢?
於是,他急忙給雷解釋:「別著急,別著急。我還沒有說完呢。我娶了她之後,永遠不回去,讓她守一輩子活寡!」
雷聽了,點點頭:「這辦法不錯,我就說麼,你這個人這麼壞,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服了?少主可以試試!」
電白了他一眼:「什麼叫壞啊,這是跟果果學的,對付壞人,就要心狠手辣一點!少主,你覺得這個辦法怎麼樣?」
易風其實剛剛已經想了半天了,這會兒正在興致勃勃地看著雷和電打情罵俏。
被他這麼一叫,才說道:「這個曹聘婷,不能娶!」
「為什麼?」
易風抖了抖書信:「因為她!如果我要是娶了這個曹聘婷,不但是害了這個姑娘,也害了自己。說到底,曹聘婷只是驕傲跋扈了一些,或者說她不該喜歡我。她做過的事兒都接受了懲罰,我不想害她一輩子。另外,你們還不瞭解果果麼?她絕對不能跟別人共享一個男人,不管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我這一輩子怕是就沒有機會再和果果在一起了。這個事兒,我不能幹!」
「那少主,我們該怎麼辦?」電聽了,撓撓頭。好吧,少主和果果啊,還真是糾結!
易風歎了一口氣:「還能怎麼辦?先遵旨回京吧!見面三分情,到時候父皇或許會開個恩。實在不行,我就告訴他真相!」
雷和電聽了,一起說道:「放心吧少主,我們一直是支持你的,就算是皇上真的要殺你,我們劫法場也會把你給救出來,只要你不做對不起果果的事兒就成!」
其實這幾個人自己都沒有注意,他們現在交流的方式,已經和幾年前很不一樣了,越來越沒有那種尊卑主僕的感覺了。
在遇到莫果果之前,他們之間就只是易風命令,他們執行而已;現在的易風,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雷和電,而那兩個人也會給他提建議……
這些改變,都是來到了黃泥河村,和莫果果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才養成的。
這邊易風準備收拾東西出發,那邊莫果果卻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她現在,主要就是忙著裝修店舖的事兒。
因為剛接手這個店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莫果果起了個大早,所以剛想著睡個懶覺的高麗小王子又被莫果果給折騰了起來。
等他打著哈欠來到飯桌上的時候,他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莫果果的,為什麼他一個堂堂的高麗小王子,鐵定的高麗王位的繼承人,那麼多女人都追著跑的角色,會這麼心甘情願地被她折騰!
而且越折騰,自己還越狠不下心來報復,更狠不下心對她用強。
等莫果果和金太東吃飯完,來到店舖裡的時候,客棧原來的老闆就已經收拾東西離開了,只剩下那個小夥計,有些頹唐地等著莫果果。
這換東家,他心情不好,莫果果也能理解,所以也沒有怪罪他。
當她給小夥計二子講了店舖的規劃的時候,二子雖然有些難過,但是也都理解,既然莫果果兌過來店舖了,也說了不再繼續經營旅店,那肯定是要有所改變的。所以他也是積極地配合著。
兩年前店舖裝修的時候,他也是參與過的,多少有些經驗,所以找木工、瓦工和聯繫木料、材料的時候,他都起到了不少的作用。
莫果果最先改動的就是這些房間的佈置,將摟上樓下的那些小房間都給拆了。
然後樓下的基本設計按照她一貫的水果店來做,大大方方地擺上了很多架子。外邊是比較便宜的水果,然後裡邊是比較貴重的水果。
打開之後,莫果果發現,這個店面其實比她最開始預料的要大,所以只要一層就能擺開了。
而且句莫果果觀察,這個店面一面臨江,一面臨著街道,風景是極其秀麗的。這個地方倒是個不錯的觀景佳所!
莫果果靈機一動,為什麼不利用起來這個景色呢?
於是,她又效仿了當年在松江河鎮開辦的靜書齋,將本來打算用作貴重水果展位的店面的二層,變成了一個類似於茶樓的地方,尤其是在靠著窗戶的地方,要設立一些雅座。
莫果果的打算是,這地方平時可以上個茶,上個水兒,甚至還可以讓那些賣唱的人來唱個小曲兒,但是多加上兩樣服務。
一是她的店裡會提供一些果脯和醃水果,當然,是要收費的,可以方便那些文人墨客或者是朋友邊吃邊聊。雖然果脯在京城裡不是個稀奇的東西,但是在茶樓裡買這個東西可是第一次。更何況經過多年的改良,莫果果的果脯已經進行了多種創新,比京城裡時下賣的幾種都要好吃。而那個醃水果,貌似莫果果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見過。
二來是還要開辦那種文學的比賽。在水果店上邊開辦這樣的比賽還是有一定難度的。不過念兒告訴莫果果,他發現,現在這個京城裡很少有茶樓裡有這種文學的較量。這樣的事兒多半都發生在露天,是那種13-看-網院之間的。也因此,這些比賽只能選擇在春日或者秋天的晴朗天氣舉行。
而京城裡人口多,所以13-看-網生也多要是碰見大考的季節,那就更多了。等到大考過後,還有一些落榜准別再考的,也會選擇留在京城溫書。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們在大考之前,都會想方設法地去瞭解對手。這些書生為了趕考,是不會在乎一點點銀子的。如果有一個能讓他們一個互相見識水平的地方,那生意肯定會很火爆。
這整個店舖的規劃做好了,木工、瓦工請好了,材料也備好了的時候,整個工程就開工了。
其實這就是個改裝,又不像是現代裝修那麼麻煩,還要精細著弄牆,弄配套設施啥的。這裡只是改改結構,用木頭做上一些需要的東西。
所以就算是個比較大的店面,也只用了6天的時間。
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老闆,這六天的工程裡,莫果果基本都在。
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安全帽,因為樓上樓下同時施工,莫果果害怕出事兒,還特意讓木匠趕製了一些木頭做的安全帽。雖然帶著有些奇怪,但是她還是身先士卒,每天帶著它在店裡走來走去,然後她也逼著那些工人們帶著……
這些日子,莫果果的生活倒是發生了兩件大事兒。
第一個,金太東忽然不辭而別。開始裝修的第二天,金太東沒有出來吃早飯。莫果果感覺奇怪,進入到他的房間一看,他的人不全然不知所蹤,只剩下了一封書信。
信裡寫著,他們高麗國出事兒了,他必須要回去料理。不過他將來還會來找莫果果的,讓她不要嫁給易風或者現在已經當了刑部大員的念兒,一定要等著他。
對於金太東的離開,莫果果一點也不意外。現在高麗國實際上是掌控在他的手裡,當權的人,怎麼可能離開那麼久?那國家裡邊肯定要有動盪。
至於他說的嫁不嫁的問題,她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心上。別說她一兩年之內不會考慮婚事,就是她真的和易風或者念兒成親,那又能幹他高麗小王子什麼事兒?
當然,如果莫果果知道金太東現在為什麼回去,或許她一定會攔下他,這樣,她之後就不會那麼傷心,那麼難過了,那麼後悔了。
第二件事,就是邊關起了戰事。這個事兒莫果果是在裝修的第三天知道的。
原本一個小小的島國倭桑國居然也對華國起了心思,開始頻頻挑釁,想要佔領華國臨海的幾個城池。
現在,楚氏和宋滿存在那邊防守高麗,納蘭雪和莫新在防守邊塞,只有楚雄天和莫樂樂是在京城的。所以,夏侯景直接派了他們去防守倭桑國。
雖然楚雄天和莫樂樂都想要跟莫果果一起多聚一聚,但是皇命難為,更何況這也關係到很多百姓的安危,他們不得不領命前往。
說走就走,前一天剛接到命令,第二天楚雄天他們就出發了,也就是莫果果的店舖裝修到第四天的時候長姐。楚雄天是大帥,他手低下一個戰功赫赫的將軍做先鋒,莫樂樂因為沒有什麼竣工,只是一個小將軍。對於她這麼小的孩子,有這樣的機會,也是很難得的。
對於他們兩個人的這次出征,莫果果是很擔心,很牽掛的,甚至有些心緒不寧。
這個我桑國與華國的關係,就跟她見過的某個島國和天朝的關係差不多。這個倭桑國的資源緊缺,然後又天生好戰,屢屢來騷擾華國的邊境。
華國雖然有些地方是臨海的,可是他們的水軍極差。而倭桑國的水軍卻是極其驍勇善戰的,所以華國經常吃虧。
而莫果果擔心的是,楚雄天和莫樂樂的都是旱鴨子,他們帶著的士兵也多半都是,到時候真的跟倭桑國打起來,會不會有危險。
這一點楚雄天他們也想到過,可是這事態緊急,他們想要再練習水性也來不及了。只好將一部分會水性的抽做先鋒,平時駐紮的時候也都盡量靠著大江大河,讓那些會水性的訓練那些普通的士兵……
施工的第六天下午,莫果果的店舖裝修圓滿結束。
因為這裡沒有楚氏、莫笑笑他們那樣的大人,都要完全靠自己。莫果果壓著自己心中的興奮,沒有樂得滿哪兒蹦躂,而是親自挨個地方檢查,都完全過關了才算是讓那些人正式交工,給他們開了工錢。
正好她定做的牌匾也送來了,現在真是萬事俱備了。她本來想要請楚雄天過來幫忙揭牌子,後來想來想去還是叫了念兒和東哥。
京城裡的那些大員們從來不機會這樣的事兒,更何況念兒和東哥也沒少在靜書齋裡比試,再加上是莫果果叫他們幫忙,兩個人都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請好了開業的嘉賓,莫果果就等著藍銘文送的水果的到來。其實剛開始裝修的時候,莫果果就跟藍銘文那邊聯繫了,讓他們準備往京城送水果。據她所知,從那邊最快送到這邊也要個七八天,所以這些日子她先做其他的事兒,比如招店員啊,培訓啊啥的。
莫果果這邊忙的不亦樂乎,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皇宮,也當然不知道夏侯景招易風回來的事兒。所以,即使易風已經到了京城裡,莫果果都絲毫不得而知。
本來易風其實一點也不著急回京,他和雷、電在路上的時候都是慢慢騰騰的走。一路上是太陽西沉就投棧,日上三竿才起床,碰見什麼好看的風景名勝的,還要停下來欣賞一番。三天的時間,他們只走了平時趕路時候一天的路。
可是在他們走的第三天,也就是莫果果裝修的第二天,他就接到了金的消息,說是倭桑國在邊境挑釁,夏侯景打算派兵鎮壓了。
至於這個帶兵的,不用金多說,易風也知道肯定是莫果果的姥爺。
發生這樣的大事兒,易風他們一下子就著急了,至少他對於軍事也略懂一二,這個時候他或許會起上一些作用。而且,聽說莫樂樂也去的時候,他就想到了莫果果會有多擔心,如果可能,他是想要去安慰一下莫果果的。
所以,這幾個人也不玩兒了,也不偷懶了,快馬加鞭地往京城趕,終於在莫果果裝修完畢的時候趕了回來。
他們馬進入京城的時候,還路過了莫果果的新店。當時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這是莫果果家開的。可是路過的時候,易風剛好捕捉到了莫果果忙碌的身影。
其實這會兒莫果果身穿著一件幹活用的髒兮兮的衣服,腦袋上帶著一個她特製的安全帽,臉上也又是泥又是水的,一般人看見了肯定認不出來。
可是易風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看出來這個是他心心唸唸的姑娘。
這次的見面,易風甚至感覺恍若隔世。
雖然莫果果這會兒髒髒的讓他有些不爽,甚至想要上去直接給她抱回去沖洗乾淨。可是這樣髒髒的,破破的莫果果,他還是覺得要比曹聘婷一類的女人好看很多。
雷和電的馬比易風晚一些,看見他盯著那邊的一個小髒丫頭看,就知道他是看見莫果果了,便帶著馬在他的後邊等著。看他是要上前跟莫果果相認,還是先去解決宮裡的事兒。
如果是在從前,雷和電肯定會奇怪,為什麼少主會盯著這樣一個髒兮兮的莫果果看這麼久,彷彿是看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可是經歷過他們兩個自己的感情之後,他們都懂了。簡單的喜歡,欣賞可能會在乎外表。可是真愛卻不同。
不管莫果果是乾淨是埋汰,是美是醜,易風都會依然的喜歡,依然覺得她是世界上最美,是他唯一想要的人,這樣的才是被歲月沉澱下來的真愛。
易風在馬上看了半天之後,終於決定要下來去找莫果果。不管他們將來要面對什麼樣的問題,他都不會放棄這個小泥孩子!
他的馬剛轉頭,忽然發現他身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那居然是夏侯景的貼身宦官王公公!不用說,他怕是還沒有到京城裡夏侯景就知道了消息,這肯定是來特意迎接他的。看來,他現在是不能去見莫果果了。
那個宦官看見這樣的易風有些發楞,在他的印象中,六皇子都是身體極差的,人也是極其軟弱的,只要在皇宮裡,臉上總是一副順從的表情。
而剛剛他看見的,確實一個意氣風發,帶著幾分冷峻,幾分威嚴的少年,這樣的他讓人真的覺得有了一些皇上的風範。
易風知道,這次回來,為了拒婚他肯定是要拿出來本來面目的,所以這會兒也就懶得裝了。
看著那個宦官,他問道:「王公公,這麼巧,居然在這裡碰見了!」
他的聲音讓那個王公公打了個冷戰,這個六皇子出去這幾天,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
穩了穩心神,他笑著回答道:「六皇子,這可不是巧!這裡是您到了京城裡的必經之路,奴才已經奉皇命過來的,都已經在這裡等您半天了!」
易風聽了,冷冷一笑。果然被自己猜中了,他的這個父王,還真是日理萬機,連他什麼時候到,走什麼路都記得!不知道他這次回去,是要被逼著娶曹聘婷呢,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事兒!
既來之則安之,他易風,也不是那麼好拿捏的!
想到這裡,他說道:「那就麻煩王公公您帶路了!」
王公公聽了他的話有些詫異,但還是笑著說道:「那六皇子您就請把!」
王公公所差異的是,他這次帶人居然沒費吹灰之類!他的是夏侯景的貼身宦官,自然是知道易風逃婚的事兒。本來以為帶人還要費一番唇舌,甚至可能要用點暴力。不過現在看來他準備的一些套詞和那些大內的高手都用不上了!不過這樣更好,他這老胳膊老腿的,還是能省著活動就省著!
莫果果這會兒正在指揮人掛水果店的牌子,隱隱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在看著她。
可是等她忙完了手中的活兒回頭的時候,卻什麼人都沒有了。
「難道是我感覺錯了,怎麼感覺那個人好像是易風啊!哎,這是怎麼了,你再想,他現在也不會來的,肯定躲在黃泥河村呢!」
自言自語了一會兒,莫果果繼續忙了……
跟著那個王公公,幾個人很快就來到了皇宮門口,易風下了馬,跟著王公公走了進去。
本來雷和電也要跟著進皇宮,卻被易風給攔住了。
一來,夏侯景和後宮的人雖然知道易風是有幾個暗衛的,卻一直不知道他們是誰,易風不想讓他們曝光在眾人的面前;
二來,這次他回宮,夏侯景肯定會為了曹聘婷的事兒怪罪他。而他是皇上的兒子,除非夏侯景氣急了,是不會要他的命的,最多就是微微懲戒,禁足、罰跪,或者是挨打。那夏侯景的怒火往哪裡發?肯定是易風身邊的人。如果他帶著雷和電進宮,兩個人的命怕是將會不保!
三來,這幾日連續趕路,還要照顧自己,雷和電也是累得不輕,也該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了。過幾日說不定還有很多的麻煩事兒等著他們呢。
雷和電雖然擔心易風,但是他們也明白易風這是為了他們好,為了大局好,所以最終還是聽了易風的命令,回到了他們落腳的地方跟金他們會合,然後去休息,補充體力。
反正宮裡也是有他們的人,易風的情況,他們倒是隨時能掌握。
跟著王公公往宮裡走,易風的心情很是沉重。這一次,他是真不想回來!
只是希望大敵當前,夏侯景能先解決外患,而不是把眼睛一直盯在自己是否娶曹聘婷上。
路上,不出易風意料,他先碰見的不是自己的母親梅貴妃,而是那個最近剛剛重新獲得聖寵的蘭貴妃。
易風也知道,夏侯景所謂的再次寵愛蘭貴妃,只是為了穩定杜峰他們這邊,夏侯景這個人,除了楚氏之外,哪個女人都不可能真心的去愛。不過既然蘭貴妃持寵而嬌,他也沒必要提醒,最好是她哪一天得瑟大了,被夏侯景容忍不了了,這對他才是有力的全文閱讀世家。
別覺得易風心裡多狠,他的孿生哥哥,當年的五皇子可就是死於這個蘭貴妃手中,如果不是他命大,怕是這會兒也不會還在人間。而這幾年,她和她妹妹生的那個四皇子,也沒有少加害他。上次的殺手,不就是他們所為麼?
這一輩子,他都永遠都忘不了這個女人給他帶來的痛苦。他都恨不得能找人暗殺掉她,或者直接豁上去,自己把她給掐死。
可是,他不能!
那個杜峰和蘭貴妃兄妹情深。如果現在蘭貴妃死了,那杜峰肯定會瘋狂,不是瘋狂報復夏侯景,就是瘋狂報復自己和母妃、弟妹。現在,朝廷上還沒有能壓制住他的人。他只能忍!
於是,他恭恭敬敬地給蘭貴妃行了個禮:「見過蘭娘娘!」
蘭貴妃其實是特意來這裡等易風,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的。
但是這會兒,她卻裝作是偶遇:「呀,你們看看,本宮不是看錯了吧?這是咱們的六皇子回來了?他不是說為了一個鄉村也丫頭把咱們曹宰相的千金給氣跑了麼?六皇子,你給本宮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那個曹聘婷品行不端呢,還是你看不上人家呢?」
蘭貴妃這會兒純粹是抱著看熱鬧,攪混水的目的。
不管是易風這方面,還是曹橫那方面,都算是她的敵人。
如果易風回答的是前者,那就是曹橫嬌女無方,她可以在這裡大作文章;如果易風回答的是後者,那她就更開心了,到時候皇上想要包庇他都包庇不了了!
雖然她知道易風為的那個女孩兒是莫果果,但是一方面為了貶低易風,另外一個方面為了給四皇子和莫果果留一個機會,她才說那是個野丫頭的。
其實在宮裡,蘭貴妃真是個心眼兒不多的女人,只是當年梅貴妃進宮的時候還太單純才會著了她的道兒。
蘭貴妃現在跟易風說這些話,他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她的目的。
這會兒,易風懶得跟她去計較,也不想隱忍了,便沒有和往常一樣謙遜。
只是回答了一句:「這兩者都不是,應該是我們兩個人沒有緣分吧!父皇還在等著我,那我先去了?」
說完,他不等蘭貴妃回答,就先邁著大步走了。早晚都是一刀,他還是趕快去挨上那一刀,也比被這些女人算計著來的要舒服。
看著易風的背影,蘭貴妃氣得一跺腳:「這個小東西,總算是露出來真面目了!居然給了我這麼一個回答,而且還敢跟我頂嘴!」
一旁的宮女聽說了,急忙勸導:「娘娘,您身體金貴著呢,犯不上跟他動氣。皇上這次肯定很生氣,咱們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被宮女這麼一勸,蘭貴妃的心情才好了一點:「你的小嘴真甜!趕快去通知一下四皇子,六皇子進京了,而且本來面目露出來了,讓他小心應對!這次一定要斬草除根,不能馬虎!」
「是!」小宮女答應著,去通知人了。
在蘭貴妃身邊呆久了,他們都知道,蘭貴妃別看表面上那麼溫和恬靜,實際上那心狠著呢,他們身邊的宮女,說打死就打死,說變賣就變賣,而且她是掌管後宮的,所以別人也管不了。要是想要活命,想要能安心的出宮,那就必須要順著她來!
易風繼續往前走,終於看見了急匆匆趕過來的梅貴妃。最近一段時間,梅貴妃過得不是很好。因為上次反對易風和曹聘婷的婚事,夏侯景更加冷落她;易風拒婚,雲公主被拒婚的事兒也在宮裡大掀波瀾,讓她成了宮裡人笑柄;而她在宮裡的眼線,也被夏侯景和蘭貴妃查到了不少。
所以她只是聽無名說易風今天到,等她知道確切消息的時候,易風都已經來到了宮門。
所以剛午睡醒的她直接就奔了出來。因為著急,她這次穿的很隨意,甚至都沒有裝飾,而這樣的她,卻有了另外一種純樸的美,有些像是楚氏的感覺。
看著那樣注意形象的母妃這樣趕過來,易風第一次感覺到,他的這個母妃是很愛他的,非常愛。
因為她來之前肯定知道,為了她沒有梳洗打扮,這樣不顧形象,過一會兒她肯定會收到蘭貴妃的諷刺,甚至還有可能被夏侯景和太后訓斥。可是她居然都不顧這些了……
想到這裡,易風一下子就跪了下來:「母妃,不孝的皇兒回來了!」
看見易風,梅貴妃身子顫了顫,急忙將他扶了起來:「這裡也沒有人,跟娘親還這麼多禮幹啥?」
接著,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臉:「傻兒子,你還回來幹啥?你不知道娘的意思,是讓你看見那個聖旨之後,再也不要出現麼?」
易風衝著梅貴妃笑了一下:「母妃,皇兒既然能回來,就必定會有辦法的。您不用替我擔心!這聖旨是父皇讓你傳的,如果我不回來,他又能放過你,能給雲兒他們好?念兒拒婚的事兒,咱們已經丟了臉面,如果我再逃跑,你們真的就在宮裡呆不下去了!」
梅貴妃歎了一口氣:「也罷!娘親知道,你當時都不肯娶這個曹聘婷,現在再勸你娶她就是更不可能的事兒了。如果你想要成功甩掉曹聘婷,除了你自己堅持之外,也要讓皇上知道你的真才實學,讓他知道你不是個草包皇子;另外,要想一個能代替曹橫的人,給他推薦過去……」
易風點點頭:「母妃,你放心,我心中有數。咱們想的其實差不多。這些都好辦,只要希望父皇能給我一個機會開口,我就肯定能有辦法!」
梅貴妃聽了點了點頭:「好,那你去吧!萬事小心!」
雖然梅貴妃和易風都這麼說,都故作鎮定,都故作有信心,可是他們兩個也都明白,這次被夏侯景叫過去,那是一場大仗,很難打的大仗。除非易風投降,不然,怕是沒有那麼容易過關。
易風離開之後,果然如易風所料,蘭貴妃就走上前來奚落梅貴妃了:「妹妹,你看你好歹也是個貴妃,怎麼就隨便穿了一點衣服,挽了一個髮髻就出來了?這要是讓後宮的其他姐妹們看見了,影響多不好?再說,這裡還時常有外臣走動,你這樣子。看來本宮要小懲大誡了!」
這會兒兒子正面臨著生死的考驗,梅貴妃哪裡有心情跟這個蘭貴妃去唇槍舌戰?
火爆脾氣一上來,她露出了當年進宮時的伶牙俐齒和驕傲:「蘭貴妃,看你在我這面前一口一個本宮的,好像是你比我高一級似的!你我都是貴妃,都分管著後宮的事物。我是看您年長,您喜歡掌握權力,才沒有跟你爭。罰我,你還沒有資格!再說,我雖然打扮地樸素了一點,但是身上的衣服都能遮身,沒有一處是露在外邊的,這也不算是不顧形象吧!你也是做過母親的人,孩子回來是什麼心情,你應該也知道!你是早早的得到消息,穿戴整齊的在這裡奚落完了我兒子來奚落我。我告訴你,這事兒,你就算是去太后那邊告我,我也還是這個話!」
說完,她轉身就走,不理會後邊的那個氣得臉已經變成豬肝色的蘭貴妃。她剛才故意說「你也是做過母親的人」就是故意氣她。她就是沒有生養,沒有做個母親,要不然也不會想辦法把她妹妹的孩子弄成自己的。
這個梅貴妃為何匆匆離開?因為她要抓緊時間去換衣服!她雖然這麼說,但是要是真的被年輕的妃嬪碰見,或則是被夏侯景身邊的人,太后身邊的人看見,總歸是不好的。
看著梅貴妃的身影,蘭貴妃氣得再次跺腳:「氣死本宮了!她一個塞外來的野丫頭,一個楚雲清的代替品,一個以色誘人的賤人都敢這麼跟本宮說話了?這今天她兒子抽風,她也抽風啊!還是有兒子來撐腰了?」
本來想著再等宮女兒安慰一下自己,可是她忽然想起來剛才那個勸解自己的宮女給四皇子送信兒去了。
心裡不舒服,她只好自己開解自己:「算了,跟這一對兒發瘋了的母子置氣沒有必要,這簡直就是發瘋了的夠!一會兒皇上發怒了,肯定會把那個六皇子變成平民,最好治他一個殺人之罪;然後再治梅貴妃那個賤人一個教子不嚴之罪,直接關入冷宮,到時候看他們還怎麼得瑟!」
說完,她也在宮女的攙扶下離開了。
她當然不是去換衣服,而是去御書房外邊等著,看看夏侯景要怎麼處置這件事,是曹家這次沾了上風,還是易風這次沾了上風。
跟梅貴妃談過之後,易風更加堅定自己要客服這次難關的信心。
推門進了御書房,他放眼打量。這會兒,除了他之外,屋裡總共有三個人:正坐在主位上的夏侯景,低下哭得杏花帶雨的曹聘婷,以及她的那個狐狸老爹曹橫。
看來這次是曹橫他們來鬧,不過夏侯景不想把這個事兒鬧大啊!那就要好辦很多。
想著,他急忙跪在了地上:「皇兒夏侯風參見父皇,願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願我華國富強昌盛,平安興樂。」
見到易風,這屋子裡的三個人的眼睛都充滿了怒氣,夏侯景的恨鐵不成鋼,曹橫的是覺得沒有面子,而曹聘婷則是因為被刁難的事兒還在生易風的氣。
現在還要給曹橫幾分面子,所以夏侯景見易風跪著了,直接撇了一本書到了易風的臉上:「夏侯風,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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