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莫果果因為娘親要回來的事兒高興,那邊易風卻在受著他娘親的責打。舒榒駑襻
易風的娘親倒是沒有捨得太狠,還是和第一次見到易風一樣,用鞭子在抽他的後背。
本來這對於易風來說也是沒有什麼,只是易風本來的背傷就沒有好,而昨天晚上和高麗小王子相遇又添了新傷,這會兒,對於娘親的鞭子,還真的是吃不消了。
不過是十來鞭子,他就倒在了地上,眼前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當易風看到那個背對著自己站著的人,他知道,今天晚上的關怕是很難過了。這個人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
於是,他先發制人地問道:「你是那個高麗的小王子?恢復的很快,居然能站在這裡!」
金太東聽到易風的聲音,轉過了身子,仔細打量這個男孩兒:「你是在問我怎麼好的這麼快,而不是怎麼到的怎麼快嗎?」
似乎是易風的下手太重,現在這個高麗小王子的聲音還有些啞,而且聲音也很小,易風只是勉強能聽見。
對於他的反問,易風面無表情地冷笑了一聲:「呵呵,這個問題我還用問麼?你這些人都在,我就應該明白了。不過你的嗓子跟我預料的一樣,沒有那麼快好。估計要等到你到高麗的時候才能好了!」
金太東是一個多驕傲的人啊,被易風如此說,哪裡能容得下。看見易風被刀子架著,他一鞭子就抽了過來:「是麼?看來你料事如神啊,那你有沒有料到我從你安排今天中午的事兒就開始注意你,你有沒有料到我會這麼快抓到你,有沒有料到我現在會把你綁在這裡,用皮鞭子抽你啊!」
現在的金太東,一如在莫果果面前一樣驕傲。只是在莫果果面前,他的驕傲裡帶著幾分孩子氣;在易風面前,他的驕傲就是嗜血和凶殘了。
易風冷笑道:「小王子,你太驕傲了!傲兵必敗,你總是會有高估你自己的時候。」
「呵呵,你說的是你吧!是你一直太高估你自己了!今天的行動本來可以用別人,你卻親自上陣了。我高估我自己?什麼時候?」
「就是現在!」說著,易風兩三下就把那幾個押著自己的人給放倒了!
他自己從來不會高估自己,低估對手,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那個宴會上,並不是想要自己逞威風,而是因為他真的很想念莫果果了。
莫果果現在在皇宮大內,他想要見一面並不容易,而且他也聽說了蘭貴妃在告別宴會上的打算,便親自過去了。如果說他哪裡沒有想到,那就應該說是高麗小王子的機智和迅速。
可惜,這個高麗小王子太自負,也太驕傲。只是讓三五個人去抓他。如果不是為了想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不會跟著那些人過來的。
現在,易風和金太東的處境可謂是對調了一下。
本來被挾持的易風恢復了自由,而本來那個操縱一切的人卻成了易風手中的人質。
易風用刀架在了金太東的腦袋上,然後對著那些高麗人說道:「你們都把刀子放下!然後用衣服綁著對方的胳膊,一個綁著一個,否則,我就把你們小王子殺掉!」
當然,這招用衣服綁人,他還是跟著莫果果學會的。
金太東沒有想到自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變成了易風的人質。不過多年來跟街上的小混混以及宮廷中鬥爭的經驗還是讓他很快的冷靜下來。
於是,他懶洋洋地跟易風說道:「你不用跟他們說了,他們是聽不懂的,他們只會高麗語,不會華語的!」
易風挑了挑眉:「是麼?我可不這麼認為!」
易風從被抓開始,就很少有的變成了一個話癆,學著莫果果的樣子一直在跟他們聊天,套近乎,而他的目的就要檢驗一下他們到底不會不華語。
雖然這些人沒有一個搭理他,可是憑著多年的訓練,憑著他的敏銳,他從那些人的面部表情上知道,這些高麗人肯定多數都會華語,沒有四分之三也應該有三分之二。至於那些少數人,還真是只會高麗語。
不過,他現在這樣子,只要那些高麗侍衛裡有一個懂得華語的不就夠了麼?
見那些侍衛們沒有反應,易風再次說話:「我知道你們當中有懂得華語的,互相轉告一下,如果你們再不動手,我就要剃掉你們小王子的頭髮,接著呢,就是手指,耳朵,在之後,就是手和腳,最後就是他的腦袋。你看你們是聽他的命令,將來回去被你們的樸大人和高麗王殺掉,還是聽我的,保住你們小王子的命!」
易風的話始終是冷冷的,讓人聽了不寒而慄。那些侍衛們絕對相信,他能說得出做得到!於是,他們都開始有些猶豫,用高麗語相互交談著。
金太東一看,急忙用高麗話對他們喊著:「不要上他的當,聽我的,我才是你們的頭兒。趕快一起上前給我把他拿下!」
雖然聽不懂高麗小王子在說什麼,但是大概內容易風也能懂。
於是,他的刀又朝著金太東的脖子靠近了他一分,在接觸到肉前的一瞬間,朝著旁邊一斜,割掉了他的一縷頭髮……
在那些高麗人面前晃了晃這縷頭髮,易風問道:「怎麼,還是不相信?那我可就要開始割頭髮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如果你們非要等到我把他的頭髮割完了再動手我其實也沒有什麼意見。不過小王子回到高麗的時候是個禿子,你們國王肯定不會輕易饒了你們!」
說著,他一腳把金太東踢到了地上,開始揮著刀子,朝著他的一打撮兒頭髮割去。
果然,這一招還是挺有用的,一個看起來應該是那些高麗侍衛首領的人開始說話了。雖然他的話語不是很地道,但是也勉強能夠聽懂:「你,割頭髮不要,我們,綁自己!」
聽了他們蹩腳的華語,易風很心情不錯:「好,那你們就綁吧,快一點,別耍什麼花樣,否則我可是要對著你們小王子的頭髮下手了!」
那些侍衛再也不敢拖沓,一個個地都開始互相捆綁著。不知道是這些高麗人比較傻還是比較實在,他們綁得都很結實,易風過去試了一下,他根本拽不動……
一個綁一個,終歸是有個人沒有被綁,正好是那個剛才跟他對話的人。
易風衝著他挑了挑眉毛,意思是「你是不是也應該被綁著?」
那個人急忙回答道:「大……大俠,我,綁不能,我要小王子……扶著!」
易風明白了,這個傢伙是表示自己要扶著他的小王子。
看了一眼被自己踹到的高麗小王子,再看了一眼這個侍衛。就算是他們兩個人合起火來對付自己,恐怕他也沒有必要害怕。
於是他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個人的請求。
當然,他不會和金太東那樣驕傲,也不會那樣放鬆警惕。整個過程,他都是緊緊地盯著那兩個人,並且隨時防禦。
當金太東和那個侍衛走遠,消失在眼中的一瞬間,易風再也忍不住,倒了下去。
沒錯,其實易風剛才就是硬撐下來的。他後背上傷反反覆覆的,現在還沒有完全好,被那個傢伙打了幾鞭子,他後背的傷已經開裂了。
他正是怕當著那些人露出軟弱的一面,所以才提前把他們放走了。
當他拖著他疼痛的身體回到住的地方的時候,已經近乎天亮了。
本來說好的是要半夜回來,可是一直不見易風的身影,無名很是著急。
終於看見了易風的進門,他急忙上前。可是他卻意外地發現易風臉色蒼白,就連嘴唇上也沒有一絲的血色。
他急忙扶住易風,問道:「少主,你還好吧?是不是傷口又開了?」
易風點點頭:「嗯,這次遇見了點麻煩,那個高麗小王子比我們想的要聰明。我差點栽倒了他手裡。」
「那……」
「他對兩國和平很重要,不能讓他死在咱們華國。」
「明白了,您是放他回宮了?您放心,我們會保護他,讓他安全離開。現在讓屬下先給你上藥吧。」
易風沒有再繼續說話,而是默許了他的請求。
而剛剛上完藥,易風還沒有來得及休息,他的母親就過來了。或許是才有了空,也或許是她太過於氣憤,現在才平靜下來。
看見易風躺在床上,這個女人的氣就不打一出來,一鞭子就抽了上去:「你還能睡?居然還有心情睡覺?你知不知道你都幹了什麼好事兒?」
易風本來就還沒有睡著,被母親一打,立刻爬了起來:「母親,你不是都知道了麼?我只是為了救她。這是你吩咐我做的事情,要保護她。」
「保護?我可沒有讓你這樣去救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如果皇上知道了那個人是你,你的命肯定就玩完了,還有我們,也肯定會受到牽連!」
易風苦笑:「我說過,對於果果一家,我都會保護。你不是怕我出事情,你更怕的是被牽連吧!」
女人聽到易風的話,往後退了幾步,不可思議地看著易風:「你居然這麼想我,你居然這樣想我!我們做了十一年的母子,你居然還是這樣想我!」
她想要告訴易風,她都是為了易風好,她很擔心易風。本來今晚上事情很多,可是因為害怕易風出事,她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出來,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趕了出來,得到的就是易風的這樣一句話,她真的是傷心了。
隨即,她也發起狠來:「你想要怎麼說就怎麼說吧!不管怎麼樣,我告訴你,這樣的事情,我不要看見第二次!這次,我也一定要你記住教訓!」
說著,她的鞭子就開始往易風身上落,一鞭子接著一鞭子……
易風一直咬著牙,即使背上的傷裂開了,即使他感覺意識在慢慢抽離,也沒有吭一聲。
打著打著,女人忽然發現易風的不對勁,急忙停下鞭子,這個時候,易風已經昏倒在了她的面前。
見到如此的情況,女人慌了,急忙扔下手中的鞭子,上前保住易風:「風兒,風兒,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慌亂之中,她急忙衝著外邊喊道:「無名,阿明哥,你趕快過來啊!快來看看風兒這是怎麼了?」
無名聽了,急忙推門進來。有多少年沒有聽過她叫阿明哥了?至少有十來年了吧!
從她被迫離開家,嫁到京城開始,他們之間,就不再是大家羨慕的那一對璧人,而變成了主僕的關係。她有原來天真爛漫的一個女孩子變成了現在冷酷、腹黑的女魔頭;他也由原來的吳明,由她的阿明哥變成了現在的無名,一個近乎不再有感情的冷血殺手教頭。
女人看見無名,急忙問道:「無名,風兒到底怎麼了?往常我也經常教訓他啊,經常是幾十鞭子,打到我手都酸了,他也只是破點皮。今天這是怎麼回事,才十來鞭子他就暈倒了!」
看見女人眼中的慌亂,無名真的很高興,這麼多年,她的人情味是越來越淡,只有在這樣的時候,他才能覺得,自己喜歡的,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他高興歸高興,對於她打易風的事兒,還是很不滿的:「小丫頭,有你這樣當娘親的麼?你也不看看易風身上的傷現在是什麼樣子就下鞭子,你要是再打一會兒,說不定你有沒有這個兒子了!」
小丫頭是他對易風娘親的暱稱,是他們小時候就開始有的叫法。只是這麼多年了,他也不怎麼太用這個稱呼了而已。
說著,無名從女人的手裡接過了易風,把他面朝下放到了床上。
女人一聽,著急了:「你跟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名並沒有答話,而是小心翼翼地脫著易風的衣服,因為身上出了血,很多的衣服還沾到了肉上,所以這個過程進行的不是很順利……
直到把易風的衣服全部脫下,他才有點怨懟地對女人說道:「自己看吧!你兒子的背都成什麼樣子了!他一回來你就打了他一頓。這些天,因為你的任務和他自己的一些事兒,他的傷是好了就破,破了又好,反反覆覆的,我都給他上了好幾次藥了。今天他回來的時候並不順利,路上碰見了那個高麗小王子,雖然能安全歸來,但是還是又受了傷,我剛給他敷好藥,去給他熬治療內傷藥的功夫,你就把他打暈了……」
無名很少說這麼多話,也很少用如此狠的語氣跟他的小丫頭說話,所以易風的母親聽了心裡很不舒服。一來是因為無名對自己的態度,而來是她也後悔如此對待易風。
伸手摸著易風的傷痕,她忍不住哭了出來。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啊!不論是她打易風,還是看著易風的訓練,甚至易風殺人,她都很心疼,可是她沒有辦法,她必須讓易風學著堅強和強大!
每次心軟的時候,她就會想起剛嫁給易風父親時差點被其他的女人冤枉至死;懷著易風和他的雙胞胎哥哥的時候,被人下了墮胎藥,差點沒有保住這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長到五歲的時候,終究還是讓人得了逞,她的孩子有兩個變成了一個……
如果易風不夠強大,不夠冷血,他肯定也是活不到成年的。這是一個母親用另外一種方式在保護著自己的孩子,儘管易風身上會痛,她的心會痛。
擦了擦眼淚,伸手接過來無名手中的藥,她對無名說道:「讓我來吧!我這個的當娘親的,打了他那麼多次,還沒有給他擦過藥。」
無名點點頭:「好,那你慢慢給他上藥吧,這個是內服的藥,一會兒他醒了給他喝下去。有些話我不該多說,但是他就算是再厲害,在冷靜,再睿智,也始終是個孩子,而且是個想過平靜日子的孩子。」
易風的母親就這樣含著淚給易風上藥,看著他後背上的沒一道帶血的傷痕,她的心就揪一下。這是自己幹得嗎?自己怎麼能如此打自己的寶貝……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易風醒了過來,一醒過來就看見床頭趴著的母親。
估計也是將近一晚上沒有睡覺,現在她也在床頭睡著了。
易風想要用手推一下母親,手卻在她腦袋跟前停了下來。
娘親的腦後有白頭髮了?這他怎麼從來沒有注意到!
娘親一直是一個很愛惜自己容顏和頭髮的人,雖然說在嬪妃中算是年齡比較大的,但是模樣卻一直是嬪妃中的翹楚,那些十幾歲二十多的小姑娘也比不上娘親。
而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一頭青絲了。現在,居然也有了白頭髮,是在家裡攻心斗角所致,還是因為得不到爹爹的愛所致,還是因為她成天替自己和弟妹們擔心所致呢?
看到母親的頭髮如此,易風剛才對她的怨懟也都消失殆盡了。他知道,娘親是為了自己好。雖然她很疼愛弟妹,可是在她心中最重要的,還是自己。
易風伸出手想要摸一下母親的頭髮,這個時候,她忽然醒了。
易風立刻把手縮了回來,但是他的動作還是被母親發現了。
「你醒了?風兒,感覺怎麼樣,你還疼嗎?為什麼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不跟我說,難道你真的要我打死我自己的兒子,你知不知道,娘親會心疼啊!」
易風笑了,雖然笑容裡有些蒼白:「娘親,放心,我沒事兒。我只是想要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女人聽了,更加氣憤:「易風,你長點腦子好不好,你為了她都成了什麼樣子了?你就不能為了你自己想想,為了我們想想?她說過,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跟別的女人共事一夫,甚至要男方入贅,你是什麼身份,你爹怎麼可能同意?」
易風聽了,並不吃驚:「娘親,這我都知道,我也都能接受。爹的兒子多了,少一個不算是少的。您也不止我一個兒子不是?至於外公那邊,我答應過您,將來我的兒子肯定要有一個過繼到易家,做易家的繼承人,那我就肯定會和果果多生幾個孩子……」
要多生幾個孩子這樣的話,從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嘴裡說出來,怎麼聽都覺得很有意思。不過如果這個男孩兒換成了是易風,那就另當別論了。
女人一下子就怒不可遏了:「什麼,這樣的話你也能說出來,我真是白把你養了這麼大了!」
易風很是不解,也有些自嘲地回答道:「是麼?我倒是沒有那麼覺得呢!你養了我五年,但是從5歲開始,我就給你做了五年的殺手頭目,我怎麼都覺得你合適呢」
易風的話中帶了不少的刺,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還是把他的母親給刺傷了。
「風兒,你一直就是這樣想我的嗎?」
易風也發現自己說話重了,急忙解釋:「不是,娘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難過。我的話說重了。只是這樣的生活,讓我覺得我就是一個殺手,數一數我殺過的人,我害過的人,以及我讓他們去害過的人,我又怎麼能不是一個殺手呢?娘親,現在咱們易家在京城的勢利也算是穩固了,皇上不也下了詔,梅妃已經可以監管後宮了麼?我想我也沒有什麼必要留在這裡了。我承諾要做的事兒也基本都昨晚了,讓我走吧!」
「我……可是,你畢竟是我的兒子,我怎麼捨得去讓你過那樣的苦日子?」
「你覺得那樣的日子苦嗎?我從來沒有那麼認為,我覺得那樣的日子才輕鬆,才有意思!」
女人看著易風身上的傷,終於點了頭:「好,我放你走!不過你仍然是我的兒子,你的身份,我沒有辦法給你抹掉,也不想要抹掉,如果你哪一天後悔,還可以回來做我的兒子。保持你身份的代價就是,你每年都要回來一次,就說是你的師傅准許你回來探家。」
易風點點頭:「謝謝娘親。娘親,你的頭髮……」
女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如此,反問道:「怎麼,又出現白頭髮了?看來我是真的老了,天天都讓人給我拔白頭髮呢!來,先給我拔了,我一會兒回去,恐怕要直接去見你爹!」
「好!」易風答應著,用發抖的手去給她拔下來了那些頭髮。
「娘親,金木水火,風雨雷電他們我先不帶走,讓他們再給你培養一批人吧!將來,我想依照他們的意願,如果他們將來想要留下;就讓他們留下,如果不想,我就把他們帶走……」
「好!」易風的母親答應著,可是說著的時候,淚水就流了出來,「楚雲清這兩天就要回來了,你先養好傷,如果她們真的要回黃泥河村,我再來通知你。如果他們留在這裡了,你也沒有什麼必要走了不是?」
現在的她是矛盾的,她既希望楚雲清走,又希望楚雲清留下……
莫果果和莫樂樂忐忑地走入了慈寧宮。
因為太后的病,她拖了這麼久才來拜見她。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進來這個地方,她就有些害怕。
首先想到的就是《還珠格格》裡那個古板又討厭民間作風的老太太,以及她腦袋中給老太婆刻畫的「黑山老妖」和「狼外婆」的形象。
她和樂樂不會也不受這個女人待見吧?如果說是皇宮是個能讓人性格扭曲的地方,那受虐時間最長的,肯定就是這個老太婆。期望她喜歡自己肯定是不可能了,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希望她別那麼討厭自己就好。應該不會吧?挺說這個老太婆不是挺喜歡娘親的麼?
太后麼,還是個平日裡嚴厲,不怎麼見嬪妃的太后,莫果果和莫樂樂自動認為她應該是很威嚴,而且是很不近人情,甚至連屋子都要是那種金銀華貴的。
可是她們一進來卻發現,這裡和他們的想像差別很大。不光是沒有那種華麗的裝飾,甚至連那些嬪妃的房間都不如,感覺就像是一個普通大戶人家的太太的屋子,不過這裡雖然樸素,莫果果卻能看出來,裡邊的東西也是價值不菲的。
興許是真的不喜歡熱鬧,這個宮殿裡也沒有太多的人伺候,前前後後不過五六個宮女。
讓莫果果沒有想到的是,宮女們引導者她去的,不是大殿,也不是臥房,而是一個小花園。在皇城中的花園,不論是大的御花園,還是各個宮裡的小花園,裡邊的植物不是寫牡丹啊之類大氣的話,就是寫國外進貢來的花園的奇珍異卉,可是這個小花園,正中間長得不是各色的花卉,是小蔥、韭菜、菠菜、油菜……
最讓莫果果吃驚的不是這個,而是這片菜地裡蹲著的老太太。因為宮女們告訴她,那個就是她今天要見的太后!
看見莫果果和莫樂樂,還沒有等他們行什麼禮儀,她就叫道:「嘿,你們就是雲清的兩個丫頭吧!趕快過來幫我看看,這個菠菜上邊怎麼這麼多蟲子眼兒啊!我辛辛苦苦種了這麼久的菠菜,我還想要吃呢!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太后這一開口,莫果果就樂了,感情這個太后是個種菜的迷!那她就不怕了。
於是,她也沒有管這個太后的身份,直接走了過來:「太后奶奶,這不是很明顯麼,菠菜遭蟲子了!」
太后一聽,有點著急:「是啊,是啊,我也知道這個菜是遭蟲子了,所以我才著急麼,聽說你和雲清那個丫頭是種果子種菜的,所以才要問問你該怎麼辦啊!」
莫果果聽了,不禁汗顏,難道這個女人就是為了這個事兒把自己召過來的?
「太后奶奶,別告訴我您最近的生病都是在潛心研究種菜,而現在召見我們的原因不是我們娘親要回來,而是因為你的這些小菜遭蟲子了!」
太后一聽,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你這個小丫頭好聰明,這個居然能猜到!我就是裝病,想好好好擺弄我的小園子……等等,你說什麼,你說雲清要回來了?」
莫樂樂點點頭:「是啊,太后奶奶,你好可愛啊!」
太后揮揮手:「得了,別糊弄我老人家了,我現在就是個沒人稀罕的老太太,還可愛呢!就你們和雲清是真心喜歡我吧!那些個傢伙,是個有八個是為了討皇上歡心,也不知道這個皇上怎麼就喜歡那些個狐狸精!」
莫果果心中偷笑,看來這個老太太還是個挺聰明的老太太。原來只知道她是先皇中年納的一個貴妃,納了她之後,皇上就為了她捨棄了三千粉黛。她總是以為這個女人應該是什麼狐媚之輩,沒想到居然是一個這麼有意思的傢伙。
太后看了莫果果和莫樂樂一眼,嘟囔道:「好了,你們想笑就笑吧!不過笑完了,記得幫我想想這些蟲子該怎麼滅掉。如果能滅到了這些蟲子,我請你們吃好吃的!你們不是喜歡宮裡的美食麼?我就讓御廚專門挑那些值錢的,好吃的,難得的東西給你們做!」
莫果果和莫樂樂對望了一眼,同時回答道:「好!」
經過一番檢查,莫果果給這些植物制定了一些治療方案,是她到了這個地方研究的殺蟲妙法,那就是用大蒜來做殺蟲劑,這個方法,是她實踐了多時鼓搗出來的,既有效,有安全,而且對人體沒有副作用,真可謂是純天然,無污染。
太后聽了莫果果的話,有點懷疑:「果果,你這個辦法真能成?就用大蒜弄成汁給灑上去?」
莫果果拍著胸脯保證:「您放心吧!絕對管用,這個東西我可是試驗了很多次了,是獨門秘方啊!」
莫樂樂聽了,心裡鄙視了一下莫果果,什麼獨門秘方啊,明明是他們有一次弄蒜弄多了,倒在了蘿蔔地裡,卻發現一隻蟲子聞到了蒜的味道就跑開了。如果這也算是獨門秘方,那這獨門秘方也得來的太容易了吧!
當然,就算是自己家姐姐忽悠這個太后她也是會向著自己家姐姐的,更何況這個東西真的有用呢,於是,她也急忙說道:「是啊,是啊,您就放心吧!趕快找人給我們弄好吃的吧!」
太后哈哈大笑:「你們兩個小丫頭,就惦記著吃,好,我找人給你們做你們這兩次宴會上最愛吃的鮑魚,龍蝦還有鹿肉!你們要是回去了,肯定就吃不到了。雲清那個丫頭,居然要放著皇后不當,要去做個村姑,哎,我也只好成全她了!」
莫樂樂聽了,急忙拍手:「好!」
這場見面,就是以「狼外婆」用一頓美食,成功賄賂了兩隻小紅帽而結束。
讓小紅帽很奇怪的是,這個狼外婆並沒有讓她們做什麼事兒,既沒有說是讓她們幫忙把楚氏送到夏侯景身邊,也沒有讓她們拐著楚氏離開……
不過,莫果果不是個小孩子,還是從這個太后和善的表面上看到了她的實力和她的暗示。她足不出戶,就知道自己和樂樂在宴會上喜歡吃什麼,那外邊發生的事兒她就應該全知道了吧?
想想自己吃喝拉撒都在這個太后的眼中,還真是個讓人恐懼的事兒。
她不問自己,說明這些事兒還在她的預料之中,能接受的範圍之中,如果這個事兒超出了她能接受的範圍,恐怕她不會不管。
還有,剛才那個話,什麼「回家之後吃不到」,就已經暗示了她的態度,就是沒有打算讓楚氏和自己留下。
就算是她再稀罕楚氏和自己,就算是她對於皇帝的那些妃子們不滿,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跟丈夫和離,並且帶著孩子的女人做皇后。
這一點,莫果果是慶幸的,只希望這個太后會念著當年對楚氏的情誼,會幫著他們離開,而不是去害楚氏……
從太后這邊出來,莫果果又被不同的嬪妃邀約,能推的基本上都推了,但是也是去了幾個。
所到的嬪妃之處,那些嬪妃基本都是在問自己比如楚氏的想法啊,他們黃泥河村怎麼樣啊,莫果果和莫樂樂喜不喜歡京城啊,想不想留在宮裡啊什麼的。
莫果果和莫樂樂本著為了保命什麼事兒都能幹的原則,七分真三分假地給了那些嬪妃滿意的答案。
經過幾次被請到各個宮裡的過程,莫果果和莫樂樂得出了標準答案:
楚氏從來不喜歡這種宮中或者是將軍府的生活,她喜歡的黃泥河村;楚氏對於夏侯景只是兄長的情誼,她喜歡的是宋滿存;她們在黃泥河村啊,除了吃的肉少,穿的衣服沒有這裡好,一切都比宮裡強,吃的是無污染的東西,看到的是藍藍的天,清清的河,還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在他們心裡,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黃泥河還要好……
如此被折騰了幾天,莫果果真的覺得自己都快要在宮裡呆不下去了。可是跟夏侯景請旨意說要回將軍府的時候,夏侯景又都是不同意。理由是莫果果能陪著自己的時間不多,而且現在楚氏要回來,肯定有人因為嫉妒要想辦法要害莫果果,將軍府遠遠沒有皇宮安全……
於是,莫果果就只能在皇宮裡這麼樣熬著。
索性的是,她還是有點娛樂節目的,那就是雷和電。
這兩個傢伙自從上次的事兒就一直在彆扭著。尤其是雷,在每次那個小宮女來找電的時候,臉色總是格外的差。
而電看到了雷的這個樣子,也就不高興,對著雷的態度也越來越不好,對於那個小宮女也比平時慇勤。
這樣的結果是雷的臉色越來越差,而電看了之後,心情越來越不好,對著雷的態度也越來越不好,對著小宮女也越來越慇勤。
像是一個惡性循環,兩個人就這麼僵硬著。
每次他們三個人湊到一起去的時候,莫果果總會帶著莫樂樂觀看,順便還啃著蘋果,或者是吃著香蕉。整個是把他們當成了戲看。
莫樂樂曾經問過莫果果,雷和電這麼僵,這樣子可該怎麼辦,莫果果啃了一大口的蘋果回答道:「小妮子,你這就傻了吧!歡喜冤家,歡喜冤家,他們不打不鬧怎麼能成為冤家,怎麼能在一起呢?」
莫樂樂揉揉腦袋:「姐姐,電哥哥和他喜歡的那個小宮女沒有鬧啊,鬧得是他和雷哥哥!」
莫果果隨手拿了個蘋果往莫樂樂嘴裡一塞:「傻瓜,我什麼時候說電和那個女人了?他和雷才是非常有愛的一對啊!腹黑攻對驕傲受,絕配!」
莫樂樂把手裡的蘋果拿了下來:「可是,可是他們都是男的啊,而且什麼是攻,什麼是受……」
一臉無奈的莫果果只好趕快轉移話題,要是讓娘親知道了她要把樂樂變成腐女,肯定會找自己算賬!
奔波了這麼多天,當楚氏和宋滿存帶著手下的一些弟兄終於看到京城的時候,大家都是很激動的。
而比他們更激動的,是那些來歡迎他們的人。
相比而言,楚氏和宋滿存可是要比高麗小王子的面子大得多,因為高麗小王子來訪的時候,只是莫果果和那二品的曹橫出來迎接,可是今天來的,是京城所有的官員,從七品的芝麻官,到正一品的大員,還包括那些皇上的嬪妃,皇子皇女,甚至連夏侯景本人也過來了。
最讓楚氏激動的是,城門口還自發來了很多的百姓。
夏侯景他們遠遠的只能望見,兩位將軍雄姿英發地往這邊來,一個是金盔金甲,一個是銀盔銀甲,遠遠看去,好兩個英氣逼人的小將軍!
為了不讓大家久等,楚氏他們策馬狂奔。一路來到了大家的面前。這個時候,這短短的幾百米的路,似乎顯得是那麼長,長得楚氏覺得花了好久的功夫才到;但是又顯得那麼短,短得梅妃和蘭嬪他們覺得楚氏是一下子就要跑進了他們的生活。
幾乎是剛一到地上,楚氏就迫不及待地下了馬,因為她看見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好像都高了,也胖了,她好像去抱抱他們。
可是她剛一下馬,身子就被一個人給抱住了。她剛要動手反擊,忽然感覺這是個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因為她能明顯的感覺有東西在頂著她的盔甲……
抬頭一看,楚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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