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大花扯著小黑擠了出來:「果果,別誤會,俺們是來給你幫忙的!你看,俺帶著俺的小姐妹,還有俺男人,以及薛家出的那些人,都來報名,要你給幹活呢!你可別放狼咬俺們啊!」
莫果果這麼一聽,不好意思了,急忙讓白雪和小白回去,自己給他們道歉:「對不住了大花姐,我是睡覺睡毛了,而且最近嚇著了……」
村民們一聽,都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大花:「果果,是俺們不好,俺們不該懷疑你,你小人不計大人過,別跟俺們一般見識。舒骺豞曶」
聽了她的話,莫果果噗呲笑了,這小人不計大人過,她還是第一次聽見呢,這個大花,真有意思。
這些人已經道歉,又來主動幫忙,莫果果也沒必要一直繃著了。
於是,她笑著說道:「哪能啊,我這個小人的肚子可大了,能放好幾條船呢,你們過來幫忙我求之不得呢!不過我就需要十個人,你們這也太多了!家裡的地也要忙活的就回去吧!能在這裡干十來天的留下。」
莫果果這話說完,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開始有人陸續離開,不一會兒,人就走了一半。
剩下的,多數都是年輕力壯外加家裡牽掛不多的人。
莫果果繼續說:「俺們給的工錢是男人一天25文,女的20文,飯菜保證有肉,如果幹得好,有額外獎勵。別看這個錢不少,但是,俺們這裡的活可不輕啊!而且要是誰敢給我偷奸耍滑,我也會扣錢的!還想留下的,跟我進來報名,經過挑選的人,後天一早在我們家見面。」
這些人一聽,嚇得直往後退:「俺們不敢,你們家兩條大狼呢,俺們怕它們吃俺!」
莫果果一聽,心裡好笑,這些人還真是被小白和白雪嚇著了呢!
「你們別擔心,小白和白雪挺聽話的,一般不咬人。我也會警告他,它們肯定不會咬你們!」
聽了莫果果的話,這些人才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看見小白和白雪互相摟著睡到了白雪的窩裡,並沒有出來咬他們,他們才放了心。
莫果果把條件提出了之後,只剩下30多個人報名了,莫果果又篩了篩,選中了大花、黑子和其他經曾給他們家幹過活的幾個人為主的十個人的組合。
其中,一組大花和莫果果領著,去摘果子;一組楚氏領著,去收菜;一組由易風領著,去收糧食。這三組裡,每個組都有一個到兩個壯漢,專門負責搬運那些裝好的東西。
這些人走之後,楚氏和易風都陸續回來了。
易風帶回來的是個好消息,那就是水果都熟得很好了。同時他還摘了一點果子和葡萄,那紅紅地蘋果讓莫果果和莫樂樂這兩個小傢伙都胃口大開,直接從易風手裡奪過來兩個蘋果,一人一個地啃著。
這陣子兩個小傢伙因為被當成妖精的事兒,一直沒有心情吃東西。這會兒終於有了心情,當然要好好地吃上一頓了。
大家正吃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楚氏回來了。看著她一臉嚴肅的樣子,莫果果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於是,她放下手裡的蘋果,問道:「娘親,你回來了,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楚氏歎了口氣:「還能有什麼結果!薛香兒現在已近算是外加,王家沒法追究,薛家就完全把她逐出了門,日後不得入薛家的門,不能進薛家的祠堂,薛家的任何人都不准跟她說話,不准給她任何地救助。」
這樣的結果對於薛香兒來說也不是太壞,莫果果點了點頭:「嗯,這薛香兒受到這個懲罰到也是罪有應得。那二嬸怎麼處罰的?難道是沉塘了?」
楚氏搖搖頭:「沒有。」
「趕出村子裡了?」
「沒有。」
「那就好。」
「就咱們家主的性子,她好才怪!她雖然沒有沉塘,但是這處罰也挺嚴重的。其實本來家主是要將她沉塘的,可是你二叔說幾個孩子還要有人照顧。於是家主直接給她灌上了不孕的藥,然後打了50個板子,打得她血胡林拉的了,又在她的臉上刺青了賤婦兩個字。」
額……刺青,這個莫家家主還真是狠,這一刺青,以後所有見過她的人都知道她曾經跟人通姦。而且她的臉毀容了,也不會再有人會找她……
不過二叔的反應倒是很出乎莫果果的意外:「她給二叔帶了綠帽子,難得二叔居然會護著她。」
一旁的易風不贊同她的話:「你二叔那肯定不是護著她,而是要慢慢地折磨她。你等著吧,你二叔現在本來就不是個男人,太監玩兒女人的方法可是很多的。你二嬸這樣,道還不如死了呢!」
莫果果聽了,打了個冷戰:「額,在這個朝代當女人太可怕了!」
楚氏摸了摸她的腦袋:「傻孩子,咱們這個朝代已經是比較開明的了,允許女人改嫁,也允許女人休夫。只是咱們村子裡的思想有點老,而且你二嬸他們做得過分了。別人的事兒是別人的事兒。咱們就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就好,別關心那麼多!」
莫果果現在倒是真的慶幸,自己有這件被當成妖精的事兒,莫家家主因為這件事兒說了,以後不管她們母女做了什麼事兒,莫家人都不會干涉。也就是如果楚氏看好了什麼人或者是要改嫁都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那些莫果果準備僱傭的人都來了,甚至莫笑笑也從鎮子裡回來幫忙了。
莫笑笑家裡其實也有地,只是要比莫果果家收穫要晚,所以她也跟家裡說好,要秋收了就回來幫忙。本來姜志安也想跟著回來的,不過姜家其他的產業現在也要有人照料,他就沒有回來。
現在莫笑笑懷孕了,楚氏和莫果果可不敢讓她下地幹活,就只是讓她在家裡給大家準備飯菜,做好了之後,易風領著幾個男人回家搬,給各個地頭的人分。
金秋十月,藍藍的天上飄著幾朵白雲。還沒有到果園,陣陣地秋風就吹來了果子的香味。果園裡的蘋果紅通通地,梨子則黃橙橙地,還有那些紫色的葡萄,對那些幹活的人無一不是大大的誘惑。
到果園幹活的那組人還好,去其他組幹活的人路過果園,都忍不住地多看兩眼,咽一下唾沫。
這一切,都落在莫果果眼裡。
於是,她叫住還打算往前邊走的人,說道:「嘿嘿,這果子挺好,大家都饞了吧!你們知道我今天為啥一點水都沒帶嗎?」
大花一樂:「那不是因為山上有泉水,你覺得大家背著水費勁嗎?」
莫果果搖搖頭:「才不是呢!我不帶水啊,是因為我要給大家一個福利:咱們渴了的時候,果子管著大家吃!」
那些短工一聽,樂得直拍巴掌:「果果,你太好啦!」
大花和黑子趁機喊道:「你們看果果這麼好,咱們可得給人家好好幹啊!幹好了,明年果果還會雇咱們!」
那些短工聽了,也渾身是勁兒:「好勒!大花,你放心吧!果果,你也放心吧!」
有了莫果果的這個福利,大伙幹得可是更起勁兒了。
由莫果果和大花帶著的摘果子的那些人;一邊跟著莫果果唱著歌,一邊爬梯子的爬梯子,爬樹的爬樹,摘得不亦樂乎。
又楚氏帶著的那些收蔬菜的人,也是比較和諧的。大家都在不時地問問這個西紅柿是啥玩應,或者是為啥這個黃瓜為啥還沒熟就摘;楚氏都笑嘻嘻地跟他們解釋,動不動還讓大家吃個這個,吃個那個。
比較慘的就要數那些跟著易風收糧食的人了。
那些掰玉米的人都是一邊掰,一邊稀奇地看著這些東西,不時地問問這東西是啥,幹啥用的。很不幸,他們帶頭的是冷冰冰的易風。怎麼問,易風就是幾個字:「玉米」「吃的」「好吃」。
他們都覺得易風好冷啊,開始都憋著不敢說話。後來不知道哪個愛說話的媳婦一帶頭,大家又開始逗著他說話。結果,這個過程開始是那些短工遭罪,到後來就變成了易風遭罪了……
大家都很用心,更是為了得到獎金而格外出力,幹得熱火朝天。男人更是嫌幹活不方便,都把衣服脫下來,拴在了腰上,彪著膀子努力幹活。那些大姑娘小媳婦更是一邊幹活,一邊不時地紅著臉往男人身上瞄上一兩眼。
當然,在男女大防的古代,那些女人都是偷著看一兩眼而已;只有大花根本不在意,眼睛直接看著自家的男人黑子。一邊看,她還一邊美,哎,自家男人長得就是好,看身上的這些肌肉,在這些男人裡不說是最強壯的也差不多了。
莫果果干累了,叼著一個蘋果瞅著這樣的大花樂。
大花看了半天自家男人,回過頭來忽然對上了莫果果這樣的眼神,有些心虛:「果果,你看俺幹嘛,俺可沒偷懶!」
莫果果嘻嘻一笑:「我也沒說你偷懶啊!我只是笑你一直在偷著看你男人,在家裡還看不夠麼?在這裡還一直偷著瞄人?」
被莫果果這麼取笑,大花臊得臉色通紅:「你個死丫頭,真是個小人精兒!居然這麼取笑我,怨不得別人說你是妖精呢!」
「切,不說就不說了,有什麼啊!看自己的男人,天經地義,用得著這樣嗎?」
被莫果果說得害臊地不行,大花一把奪過莫果果的蘋果,往她嘴裡一塞:「你這個小傢伙,還是老老實實地吃你的蘋果吧!俺去別的地方幹活,不理你了!」
說完,她急忙起身,去了另外一棵樹了。
莫果果則是沒什麼事兒乾似的,高興地在果園裡蹦來蹦去,這種日子,真好!
藍天白雲,秋高氣爽,看著自己家地裡的果子一個個的成熟,然後吃著好吃的,調戲著這種有點靦腆的大姑娘小媳婦,偶爾逗一下易風和念兒,這是多美的事兒啊!非常符合莫果果這個色女的心態。
大家幹得都累了的時候,易風和幾個男人估計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回去取飯。莫笑笑沒有其他工作,專門管做飯,自然是做得又好吃,又好看,外帶著還講究。
看到這八個人一組,都是6菜一湯的時候,大家都高興的不行。
在這裡常幹活的都知道,莫家的伙食是絕對好的,所以都只是謝過就得了。
那些第一次來幹活的人著實嚇了一跳:「啊呀天哪,他們傢伙食也太好了,咋給短工吃的咋比李員外家給長工吃的還好呢?這又是白面饅頭,又是肉菜的,跟過年似的!」
以前就在這裡幹活的人笑著給他解釋:「所以俺們才喜歡來給果果家幹活啊!俺跟你說,一定要好好幹,他們家要是幹得快,還能多發錢,而且下次僱人還能先考慮咱們。」
楚氏對於大家的反應很滿意。她知道,平日裡大家都覺得肉啊什麼的太貴,都捨不得吃;那些僱人的人就更是捨不得給了。她給這些人吃好點,一方面也算是解解他們的饞,另外一方面,他們吃了會更有力氣幹活,也能記得莫家的好,以後常來幫忙。
吃飯完,大家又開始忙著幹活了,而且為了那個提成,勁頭也更足了,掰苞米的使勁兒掰苞米,摘菜的使勁兒摘菜。
莫果果雖然說是帶隊的,可他們隊伍裡主要是大花管著,她啊,是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東邊西邊的亂跑。大花帶隊,其實她挺放心的。這不,覺得自己沒事兒干,她弄了個根草,漫山遍野地抓螞蚱。
別說,這裡的螞蚱就是好,不知道是不是沒怎麼有人抓,這裡的螞蚱長得個頭大,而且還挺笨,特別容易抓到。等到晚上大家收工的時候,她的螞蚱也抓了好幾串了。
看著她手裡的螞蚱,大花笑道:「你這個小傢伙,不是我們隊長嗎?怎麼帶著頭偷懶了?」
莫果果仰著頭回答道:「嘻嘻,我是小孩,你們是大人,當然是你們幹活我看著了!再說了,你們幹活有錢拿,我幹活,那錢還是進了我娘口袋裡。這個可是個好東西,可好吃了!不信晚上我給你們炒上一盤子!」
如果不認識莫果果的,肯定會覺得莫果果是個不懂事兒的小孩子;知道她的卻明白,這個莫果果啊,是對大花信任,不過她還是一邊捉螞蚱,一邊看著各個組的情況。
因為大家幹勁兒十足,這一天下來,各個組的產量都不錯。莫果果他們看了,照這個形式,差不多8、9天就能完工。
今年莫果果他們家蓋房子的時候還專門蓋了幾間儲藏室,這會兒是用上了。收回來的水果、蔬菜和糧食都分門別類地放在儲藏室裡,倒是沒有耽誤家裡什麼事兒。
晚上,莫果果還真的是做了那個油燜螞蚱。開始大家都不敢吃,後來看著莫果果吃得津津有味,加上這裡放了那麼多油,有的好奇的女人提起筷子吃了一口。之後可想而知,有了這個女人說得好吃,很快這道油燜螞蚱就被吃光了。
吃過晚飯,莫果果和楚氏就讓大家回去好好休息,第二天繼續。
莫果果他們秋收的時候天一直不錯,就這樣大概三四天的工夫,地裡的水果蔬菜啥的都收了一大半了。
大家感覺勝利在望,可是天公又開了個玩笑,忽然下起了大雨。
這秋收的時候最怕下雨了。如果收,人遭罪;不收,水果被雨一激,肯定會炸;糧食被雨一淋,也肯定會濕透。
這下子莫果果和楚氏著急了!咋辦啊!
按照易風的意思,肯定是要接著干的,大不了就每天給他們熬點薑湯,或者是多給一點銀子。
莫笑笑也比較贊同他的意見:「娘親,果果,你們可能不太清楚,其實咱們村裡的人歷來都是這個樣子的。且不說如果是他們自家地都會頂風冒雨去幹,只要是被僱傭了的人,也都風雨無阻。要是誰碰見個雨天不幹活了,以後誰還敢用他們啊?所以這個並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天天給熬著點薑湯,如果你們實在是過意不去,咱們一人多給個五文錢十分錢。」
楚氏還是有些猶豫:「這種天,要是把水淋病了可怎麼辦?」
「嬸子,瞧你說的,咱們莊家人,哪裡有那麼容易生病啊!」隨著這個聲音,大家往外邊一看,居然是大花和他的丈夫黑子。
莫果果很是驚訝:「大花姐,黑子哥,你們不是回家了嗎?這大晚上的,怎麼過來了?」
大花脫掉身上的斗笠:「俺怎麼過來了?俺就知道你們心好,一下雨肯定就想著要不要延期收。俺告訴你們,可不能延期。」
「為啥?」
「第一,這些人既然拿了你的錢,就要給你辦事兒,這是不變的道理,咱們村裡遇見這種情況的多了,沒有一個因為下雨了就不幹活了;第二,你知道大家為啥都來給你幹活不?不光是因為你們家報酬好,還因為你們家糧食啥的成熟的早。給你們家幹完活,再回去幹自己家的也趕趟。你要是延期了,俺們這些人家裡的東西下來了,誰來能給你接著干啊?反正是你延期的,不是俺們,你也挑不出什麼理來!」
莫果果、楚氏他們聽了恍然大悟:「姐姐,易風,看來你們說得對!可是這大雨天兒的,萬一真有人淋病了可怎麼辦?這個雨可不小啊!」
大花和黑子也低著腦袋:「果果說得也對,俺們剛才來,地上的水都可深了,要不是俺們披著蓑衣,非要淋個好歹不可!而且照著咱們這裡的氣候,今天要是這麼下了雨,怕是五六天都晴不了。」
易風皺眉:「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總要想個法子吧。大棚不是可以用遮雨布嗎?人也可以用遮雨的衣裳!」
莫笑笑搖了搖頭:「不行,這個蓑衣太笨重,如果穿著幹農活肯定不方便。」
莫果果聽著他們的話,就想啊,想啊,想找到一點靈感。忽然,易風那就「人也可以用遮雨的衣裳」給了她一個很好的啟發:人穿的遮雨的衣服,除了蓑衣,還可以做古代版的雨衣啊!她為了防止萬一,夏天可是找王大爺專門做了好多塊遮雨布呢,改製成衣服,不就跟現代的雨衣差不多了嗎?
想到這裡,她忽然大喊一聲:「我有辦法了!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楚氏他們都問道。
莫果果嘿嘿一笑:「咱們不是有防雨布嗎?可以做成雨衣或者是雨披,這樣不就行了嗎?不過這個防雨布太硬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娘親,你還要看一下。」
聽了莫果果的話,易風就去拿了一塊防雨布給楚氏,楚氏試了一下手感,點點頭:「應該能做。不過要一晚上趕出來很難。」
大花想了想:「嬸子,咱們這裡邊女的多啊!不如明天休息一天,你做出來一個,讓俺們過來學者做,做好了後天繼續干!」
於是,當天晚上,楚氏按照莫果果的想法,連夜趕製出來了一套。鑒於這個東西不好縫,也不好裁,莫果果讓楚氏做的是那種最簡單的雨披。
第二天,那些女人都來到了莫家,照著楚氏做好的樣子,按照莫果果的吩咐做。
不到一天,他們需要的雨披都做好了,可是雨卻沒有停,反倒是越下越大了。
這會兒莫果果他們慶幸了,幸好是準備了這個東西,要不然這雨真的會下個十來天,那家裡的水果什麼的不是都完了?
第二天,莫果果他們一大早就把這些雨披髮給各個短工,然後承諾每天多發五文錢。
大家都在這種雨天裡幹活干習慣了,還第一次看見這種東西:「這是啥玩應兒,真能防雨嗎?」
莫果果自己也穿上了一件,笑著說:「能不能防雨你們試試不就知道了?」
有人穿了之後來到大雨地裡試了一下,然後又跑回了干的地方,脫下來雨披看了看衣服,樂了:「嘿,衣服果然沒有濕透啊,這還真是個好東西。弟兄們,果果對咱們這麼好,咱們可得給她好好幹!這個雨大,咱們就早點幹完,對果果也好,對咱們也好!」
其他的幾個村民一聽,也都點頭:「是啊,是啊,莫果果對咱們這麼好,咱們可要好好幹!」
「走,咱們也別在這裡廢話了,咱們趕快去幹活去!」
隨著這麼一聲,大家都一起出發,來到了地裡,就都忙著去幹活了。
這會兒,田地啊,果樹啊都還剩下了一小半,這些人一使勁兒,不過兩天的工夫都給收了回來。
這些東西都很濕,基本放不住,糧食什麼的,楚氏都給平攤到那幾個不住人的房間裡;水果什麼的,都放在了地上;而蔬菜則都密密麻麻地排著在倉庫裡。
現在天還總是下雨,需要運到城裡的菜啊,水果的,莫果果都拉了防雨布往城裡運。那些城裡暫時放不下的,莫果果分了類,那些又大好的水果,她領著幾個女人一個一個地擦乾;那些比較小比較差的,都留著做果脯。
收回來的水果其實很多,莫果果和大花、楚氏以及另外僱傭的兩個女人擦了三四天才都擦完;之後,他們又花了五六天才把那些小蘋果、小梨弄好,做了果脯。
結果,這十來天過去了,這雨還沒有停,反倒是越下越大,幾乎要鬧起了水災。
所以莫果果本來要去鄰縣問那個人是否是父親的事兒也是一拖再拖。
後來,這雨越下越大,所有的地裡、田里都積了水,甚至黃泥河的水都開始漲,淹沒了那座大家常常走的大橋。這下子,村子裡所有的人都著急了。這雨不知道要下多少天,山上的糧食要是都被水淹了,那大家冬天可怎麼活啊!
於是,有人想要蹚水過河,去地裡收莊稼。可是,這個河裡的水勢太大,他在剛走到橋中央,就被水給衝跑了,連屍體都沒找到。
莫果果和那些村民們看著家裡給他立的衣冠塚,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莫果果,更是很震撼,在這個地方,有旱災,也有水災,這些靠著天吃飯的農民們,根本受不了老天的這些折騰。
很多村民們當天晚上都跪倒了莫果果家的門外:「果果,你能不能幫我們想想,雨這麼大,地裡都發水了,我們該怎麼做啊?」
莫果果看著這一地的人,很是為難:「各位鄉親父老,你們別這樣啊,我不是神仙,也不是妖精,我怎麼能解決得了水患啊!」
那些村民們急忙說話:「果果,我們知道你不是神仙,也不是妖精,可是你聰明啊!你趕快想想辦法吧,要不然咱們冬天都吃什麼,喝什麼啊?」
莫果果看著這些村民們懇切的目光,心裡很不是滋味。說實話,他曾經恨過這些人,當他們口口聲聲地喊她妖女的時候;但是現在這些比她大好幾輩的人都跪在地上求著她,給她磕頭的時候,她心裡到開始不是滋味了。
終於看不下去了,莫果果點了頭:「好好好,我答應你們,不過我只能盡力試試,因為我也不確定我能不能想到辦法。不過你們先給我起來!」
村民們聽了,紛紛地站了起來:「果果,我們相信你!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你要是能成那最好,要是想不出來辦法,俺們也感謝你!」
接了這個事兒,莫果果就在想該怎麼辦。她到處考察地形,想著有什麼辦法。自古抗洪首先想到的就是用沙袋去堵,去築建堤壩;莫果果開始想到的也是這個辦法。
可是如果堵兩岸,那黃泥河就成了一條懸河,村民們不但沒有辦法過河,而且萬一堤壩不結實,搞不好還會出現大問題;如果堵著河的上游,那雖然橋會漏出來,那河水就有可能流到河的兩岸,這樣就不光流到田地裡,怕是村裡居民的地方也會被水淹沒……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果果最終否定了「堵」的辦法,想要用大禹治水的「通」。
既然要通,就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挖通一條河道,於是第二天一大早,莫果果就披了雨衣,瞞著楚氏去考察地形。
她剛走出家門不久,就看見身後有兩個小小的身影,和她一樣,頂著風迎著雨在努力地往這個方向來。
莫果果很是驚訝,因為以她五點三的勢視力,能清楚地看見,那兩個人不是別人,一個是易風,一個是念兒。不一會兒,在她稍微愣神的工夫,走在前邊的易風就追了上來。
莫果果很驚奇地問道:「易風,你怎麼來了?」
易風這會兒很是生氣,根本不想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拎著她的胳膊吼道:「莫果果你是怎麼想的,一個人跑掉河邊看地形?你知不知道你不會水,萬一掉了河裡怎麼辦?」
莫果果這會兒知道自己理虧,根本不敢反駁,而是很低聲地說道:「我錯了,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怎麼來了?」
易風這會兒發過了火,態度稍微好點了:「我怎麼來了,當然是因為你自己跑出來,我怕你被水沖走了。出來的人不光有我,後邊也還有個傻小子呢!你不等等?」
有了剛才易風的事兒,莫果果學乖了,在念兒還沒有走到跟前的時候,就開始道歉。這招果然有效果,念兒沒有跟易風一樣生氣地吵嚷,而是直接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偷著來的,走吧!」
「走吧?」莫果果很奇怪。
易風和念兒一人白了她一眼:「廢話,陪你去考察地形!」
聽著他們的話,莫果果心裡真的很感動,有這麼兩個人在身邊,不管是情人還是朋友,都讓她覺得很幸福。如果現在讓她離開這個世界上,她估計也能心滿意足地笑著死了吧!
三個人很快來到了河邊,這邊的水很多地方已經到了膝蓋了。為了不被風吹跑,不被河水和雨水沖走,三個人始終是手拉著手的。
這一番考察,莫果果很是高興,因為她發現這條黃泥河旁邊居然有一條干了的河,雖然不算寬,但已經足以將黃泥河多出來的水引流了。估計那條河是黃泥河改道以前,就是走這條喝道的吧。
看清了地形,莫果果已經大概設計出了一個方案,如果在這個干河的入口處好好的挖一下,說不定還能把這條河給通開。而易風和念兒聽了莫果果的想法,就給提出了很多的意見和建議,豐富了莫果果的計劃,讓它更可行。
盤算好之後,莫果果高興地轉身要往回走。卻一不小心摔倒了水裡。而可憐的易風和念兒因為一直緊緊地牽著莫果果的手,也跟著摔倒了水裡。
三個人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臉上,身上都是水了,他們互相看著,都笑了。
雖然回去的路上還是風雨交加,但是三個小傢伙卻很高興,因為他們看到了希望,也知道了,自己可以做很多,可以改變很多。
莫果果他們剛回到家,就看見了怒氣沖沖地楚氏。
莫果果從來沒看見楚氏發這麼大的脾氣,至少沒有對她這樣發過。
因為她剛一入門,楚氏就拿著一個棍子衝著她喊道:「莫果果,你給我跪下!」
楚氏這個陣勢真是把莫果果給嚇到了,「噗通」一下子就跪倒了地上。等跪下了之後,莫果果心裡還想呢,想她女俠莫果果,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怎麼能被楚氏這麼一嚇就跪倒了呢?
不對,楚氏就是她的娘,入鄉隨俗,這跪就跪了吧!
想到這裡,莫果果嘿嘿地笑著問道:「娘親,我到底怎麼了,你為啥讓我跪著啊?」
「我為什麼打你你還不知道?誰讓你大雨天自己跑到河邊去的?」楚氏拿著棍子想打她一下,但是終於還是沒有落下,一棍子打到了旁邊。
額,原來是這個原因,莫果果聽了之後,心裡倒是放下了一點:「娘親,我這不是怕你擔心麼!」
楚氏這會兒真是火了,一巴掌就是刪了上去:「還敢強嘴!你這是怕我擔心?你是怕我不擔心吧!」
易風和念兒看見了,急忙幫著解釋:「楚姨(伯母),果果不是一個人去的,是我們三個人一起的。」
楚氏瞪了他們一眼:「你們還有理了?我還想說說你們呢,你們倒是自己開口了。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們三個人是莫果果先出發的,然後念兒和易風看見了才跟了上去。換句話說,你們三個都是在這種大雨天自己出門的!而我這個當娘親,當姨,當嬸子的,就得這麼看著你們去冒險是吧?」
莫果果、易風他們一聽,都低下了頭,他們三個人相對其他的孩子而言都是比較獨立的,所以遇見這種事兒,壓根兒就沒想過要不要告訴大人,而是都選擇了自己出門。
楚氏把木棒扔到地上,氣得往凳子上一坐:「如果我不是看見果果出門悄悄地跟著保護著,恐怕你們去河邊的這件事我還不知道呢!你們知不知道,河邊有多麼危險?前兩天村裡死人的事兒你們不知道們嗎?你們三個小孩子,兩隻旱鴨子,一個水性也不太好,萬一被水沖走了,你讓我們怎麼活?」
莫果果現在真是又羞又愧,臉都快垂到地上了:「娘親,對不起,是我想得太少了,他們兩個是被我連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冒險了。」
楚氏的氣還沒有出完,還是繼續說道:「你們難道就沒有想到,讓我去陪著?好歹我是個大人,而且果果你想想,我是那種不開通,不通情達理的人嗎?」
莫果果他們三個人急忙搖頭:「不是,當然不是!我們知道我們錯了,我們以後有什麼事情肯定要向您匯報!」
楚氏歎了口氣:「好了,起來吧,衣服都濕了!能平安回來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額,這麼容易就讓起來了?莫果果有點不敢相信,「娘親,您真的讓我起來?」
楚氏瞪了她一眼:「廢話,你想穿著這個濕漉漉地衣服跪著,我還怕你生病了要我照顧呢!還有,你不是已經考察出來通河道的辦法了嗎?還不快去村長家裡報信兒?」
楚氏這話出來,莫果果他們可真是驚訝了:「娘親,你也想到了?」
楚氏的語氣還是有些不好:「那當然,你可是我的女兒,你能不像我嗎?我告訴你,村民們從一開始來,我就知道你下一步的想法。以後你給我小心點,甭想掏出我的手掌心!」
莫果果一聽,急忙上去抱著楚氏的胳膊:「娘親,我知道了!我就是個孫悟空,你就是那個如來佛,我以後一定乖乖地聽話!」
經常聽楚氏這樣說,加上和楚氏這樣的相處,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穿越過來的,莫果果還真的覺得她很像是楚氏生的呢!
因為摔倒了水裡,莫果果的衣服可真是濕透了。換了衣服,披上了一個新雨披,楚氏領著莫果果急著往村長家去報信兒。
有了莫果果的方案,薛大牛別提多高興了!急忙號召村裡的男人都出動,去挖河道。
這些男人為了能早點去地裡,都拼了命地挖坑,不一會兒這個干河的口子就挖開了,一大部分的水奔騰著就流入了那條干河裡,黃泥河的水勢頓時減少了不少。
水流了不過一兩個時辰,黃泥河的汛情就解決的差不多了。而地裡的那些水,也開始往下邊流了。
村長一看橋能過了,又領著男人們開始去地裡引流,奮鬥了這麼兩三天,終於把地裡的水給放了,各家也開始去搶收糧食。
這場雨足足下了一個月,各家把糧食都收了好多天了,雨才漸漸地小了,停了。
這晴天的第一個晚上,天就涼了,第二天一早,就下起了白霜。
看著那些被白霜打蔫兒了的植物,村民們都很慶幸,他們能趕著在下霜之前就把糧食給收了回來。
再次看見這藍天,這白雲,莫果果心裡繃著的神經也終於鬆了。她和念兒、易風商量好了,找上一天要去鄰縣看看,那個叫莫新的男人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爹!
------題外話------
嘎嘎,沒錯,爹爹就要出來啦!大家激動吧,興奮吧?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