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阻止這些哥哥、姐姐們對自己行禮時,這東方龍讖有些嗔怪這金道熠怎麼又是這番君臣禮擺出來——這已經說不出是第幾次了。舒殢殩獍每次這東方龍讖都希望這金道熠不要「帶頭行禮」,可每次他都執意要如此,弄得他總感覺有些尷尬。而且這種情況越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使得他感覺自己「不合群」一樣。
然而好笑的是,在這東方龍讖的話音剛落後,這方消燹提著兩開山斧皺著眉頭對著這東方龍讖就說了句大實話——他們之所以要見面就拜,多數是因為自己的父親要求這麼做的。
其實在他們心裡一直拿這東方龍讖當成兄弟,既然是兄弟,在他們心智還未成熟之際他們就認為兄弟之間哪有見面就跪的?
但那金道熠和那京城玉卻不這麼認為,縱使是兄弟,但有些禮節還是要的。畢竟自己都是十歲或快十歲的人了,君臣綱常豈能亂?若是日後也是這樣相處,那這東方龍讖將來還怎麼像一國之君?如何立威信?國家該如何治理?
這些君君臣臣的綱常那金道熠從小就聽父親曉以其中厲害,所以在這孩子中年齡最大的他理應做出表率。輔佐這東方龍讖完成好濟世扶道的大業驍。
所以這金道熠和京城玉在那方消燹話後,同時蹙眉睜目發聲要這直言直語慣了的方消燹不可在諸君面前放肆。
「殿下,小將錯了,不該胡謅亂說。其實論法術,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們三位和我大哥,所以單論這一點,殿下受我一拜那是小將心服口服至極!」見大哥金道熠和三妹京城玉都這幅模樣了,這方消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於是連連向那東方龍讖低首說著由衷之言。希望這殿下、金道熠和三妹京城玉別太對自己見怪。
「你看,你看!這二哥也學得文縐縐的了!呵呵……」這話一出,那五歲之軀長短適中的東方龍讖大笑這方消燹突然吐言不像往常風格,隨後他又環顧有一周正色說道:「金大哥、方二哥、黎諍哥、開雄哥、尋天哥和眾位姐姐,龍讖希望你們私下就別再給我行什麼禮了,弄得怪生疏的。至於在大人面前,咱們就拘他禮法,讓那些大人們知道我們都是些「知書達理」的人好不好?咱」
「這……」
「我看好!我看好!殿下又不是外人。私底下弄那一套顯得我們之間有隔膜一樣。至於在大人面前我還是照舊行禮。你們不知道嗎?有好幾回我都偷偷看到我爹和叔叔、伯伯們參見國主時,國主那也是叫他們不必拘禮。不信的話,你問開雄兄弟?」
「這……嗯!」
「哎呦!金大哥、幾位姐姐你們就不要拘於成禮了——好早前我就要武哥、赤玄弟和花雲妹妹這樣做了。可我說了幾次,然而你們還是那麼「見外」,弄得小弟都不好見你們了。」
在這東方龍讖寥寥幾句正色之言後,那金道熠、京城玉和譚家姐妹面面相覷後,深感此舉甚為不妥。但當這金道熠剛想說什麼時,那方消燹又忍不住插上話了。
這傢伙把那雙斧扛在肩上對著那不到自己胸口的東方龍讖急急說好,也說出了大家心中不敢明說的話。到最後他還拿長輩們那「說一套做一套」的事來說明殿下東方龍讖的提議甚好。到最後他還不忘把那目瞪口呆聽著大家說話的石開雄扯來作為「證人」——證明自己所偷看到大人們的舉止是確有其事。
這石開雄看了看這急切需要「證人」的方消燹,又極速看了看大哥金道熠和殿下東方龍讖,於是一低首不敢看各方的眼睛然後證實那日確實和這方消燹偷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和諸位伯伯沒有像國主行禮,這也是他們的父輩多年來按照國主所說的去做——行禮躬身而不跪。
這話一出,那金道熠等人面面相覷好久,不知該作何開言。
見此狀後,那東方龍讖為了不使場面尷尬,急急勸著這金道熠為首的「保守派」別再拘於成禮了——要知道那身後的武萬臣、赤玄和武花雲早就聽從他的提議而不再私下拘泥像個不太熟的人一樣。
「好吧!殿下都這麼說了,哥哥我也不好再囉嗦什麼,但諸位兄弟、妹妹記住:殿下乃今後我們唯一的王,私下可嬉鬧少君臣之禮,但人前切莫臣欺王,失綱常。」
「是!兄弟記住了!(妹妹記住了!)」
聽聞大家都遵從這個提議,這金道熠也不好執拗什麼,於是像是亦師亦友的角色對著這身邊的幾個異姓兄弟和異姓妹妹說著需要注意些什麼——儼然是個小大人在講話。
「金大哥,我看方二哥的斧功越來越舞的凶悍逼人,沒想到我大半個月沒來,大家的武藝都進展的這麼快啊!」
「嘿嘿……殿下見笑了。大人們忙著除那魔性土元蟲,不許我們幫忙,所以只有兄弟幾個湊在一起連連拳腳嘍。」
「是啊!幾次我都想幫我他們除魔蟲了,但我爹就是不要我們上。這不先祖說那妖蟲暫時不會還不會大舉掘地至此,我們這才偷著出來玩玩兒哩。」
…………
在看到金道熠答應以後遵從自己的提議,這五歲多的東方龍讖喜上眉梢,倒身就恣情在這草場上舒展四肢。見狀後,這些少年便也無拘束的各自倒地半瞇著眼很是愜意。
在他(她)們心中,越來越感覺這樣聚在一起打鬧的場景會越來越少。譬如這一次他們是隔了近二十天才全部到齊一聚。
而這個年紀的他們比一般的孩子要早熟的多——身體上個個是錚錚鐵骨,而心理上對於一切事物的認知比同齡人要知道的多得多。這一切,只因為他們從小就被告知擔著這些重任:學好最強悍的絕技,精通「農醫天算」。各施己力,揮戈反日——首要的是將洞裡的居民、將士安然帶出揮戈洞中,後來就是要匡扶大道,與魔為敵,讓身處水深火熱中的地上百姓不受邪靈侵害……
試想一下,有此重任於肩,但凡是正義凜然之人誰不想早點兒長大後,盡我所能為扶正道出力?
所以處於比較特殊的童年時代,他們更多的是談些法術上的事兒,難得的閒暇時間,除了憧憬地上的生活,餘下的就是各自切磋武藝……
此時的他們,一如往日那樣說著誰武藝精進的情況……
「對了殿下!這些日子我們演武場上看到過武兄弟的絕技,那真是讓無比佩服。但是大半個月不見殿下出手,不知道殿下有沒有偷懶哩?」
「你這大個子又胡亂說些什麼?殿下怎麼會像你一樣學藝不專,用術不精?」
「呵呵……我們這些日子雖然不曾來,但那南陽子師父對我們修煉心法管的可嚴了,殿下的努力,師父可是大加讚賞哩!是不?哥、赤玄哥。」
「對,師父說過些日子若是誰先突破「氣」大境界的話,就教給我們「幻象之術」,當初我看到過師父施展過那幻術,很神奇,很好玩兒。所以今天我們來這兒也是把這消息告訴給你們,希望我們都能先後學到那「幻象之術」。」
「還有哩!師父說學法術,最重要的是「集各家之所長,精自家之絕技」,他這意思好像是要我們來此切磋一番,取長補短一樣!」
「哈哈……那不正合我意——武兄弟,那天你在演武場上的刀法耍的是虎虎生威,二哥我想和你對打幾個回合,你看看二哥我的斧功有進步沒有。」
在眾人都躺著各說各話時,那方消燹一下坐起,對這這躺著十分愜意的東方龍讖問他不常見的這大半個月時間裡,有沒有在練心法時偷懶。當然這是句玩笑話,這東方龍讖聽後也是滿臉堆笑。
然而這京城玉可就聽著不舒服,一下起身對著這方消燹皺眉嬌嗔,像是不許他老愛開龍讖殿下的玩笑。
當時這些孩子們聽到「大姐大」京城玉凶這方消燹,俱是大笑不已,好像是替自己來罵罵這「大嘴巴」的方消燹一樣,很是痛快。
登時這方消燹面兒上掛不住尷尬,臉一下紅到了耳根。讓人越看越想笑。
隨後這年齡最小的武花雲看到這比自己高快半個身的二哥方消燹此時如此尷尬,於是一手挽著這玉姐姐的手,一邊說著這些日子殿下等人勤奮學藝的話。想讓大家轉移話題,結束這方二哥的尷尬氾濫。
此時定眼瞧這四歲多的武花雲的模樣:丱發烏黑,膚色若剝蛋之白,吹彈可破。面生桃色,雙眸似瑤池之水,清澈醒神。一笑一顰,如春花秋月各生初美處顏。一言一語,若鳳雛凰女盡出嬌聲玉音。遠遠望去,不讚其美好似自己有口無用。靜靜看著,不歎其玉質像我身有眼無珠。這等華瞻之貌,非是仙家不出,不是天後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