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要是將這前前後後你我認為不尋常的事綜合起來分析的話,能夠阻止一場千年浩劫的人,很有可能是你異夢中九靈轉世之人。舒榒駑襻而讖兒就是其中一位,從他那日出生之景可以窺探天機一二……」
「嗯,其實婉諾自你說東方通天有謀反之心時,我也曾設想一年前的異夢和讖兒出生之景是否和通天謀反之景有什麼聯繫,但這些日子窮思救民之計,也就沒多往那裡想,再說一開始就覺得國泰民安的景象和那異夢變天之象如何聯繫的上?於是自認為離奇荒誕之事就沒有和你說些什麼。經過你這麼全面的分析了所有的異象,我想讖兒將來的處境至少不會……」
接上面夫妻之間的把酒呢喃,東方通善此刻將先前所想簡而言之的肯定婉諾的發問。而華婉諾見東方通善確信「玄怪」之說後,不禁也敞開了話匣子說出心中所想,但提到讖兒的未來時,初為人母的婉諾還是不敢確定兒子東方龍讖的將來是否如自己所想,於是話到深處不得不切合實際的不往下說——畢竟東方龍讖的王叔已經如日中天,餘下的近三個月只能作逃生之用。
「是啊,若真如夢中之象,讖兒雖有些磨難,但不至於……」見婉諾沒有盡言,東方通善便在她停頓處接著說道。但說道東方龍讖未來時,他也在此頓了頓,意思好像下面的內容是不忍或不能說出似的。
其實關於龍讖的未來,夫妻倆最大的擔心無非就是怕東方龍讖在此浩劫中夭折。所以那話,他們夫妻兩斷然是不願說出口的,因此,每每說到那兒時,他們都選擇跳過,但其中的意思夫妻二人都懂。
「這可能是天命所致,我想我們要做的即是拚死保護讖兒無恙,待時機成熟,定要揮戈反日除邪救世!」東方通善接著上面的話繼續說道,但話鋒一轉,展現出高昂的鬥志。
「嗯,婉諾相信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而今所有的計劃亟待實施,到時候你我夫妻二人不管怎樣都要將讖兒送往安全之地……」
…………
就這樣這夫妻二人間談話時的情緒愈發高漲,完全區別於先前那瞻前顧後、憂戚傷色的樣子。也從那時起,二人眼中流露出來的更多的是一種堅信的目光,是一種天命所使,人定勝邪的信念一樣。
筆者想,人就是這樣,不管身處是何朝代,對於異象不能解時,整個人的思維會更趨於唯心主義,對於那些「神鬼」之事也是愈發感興趣,去瞭解,希望從中得到一個近於心中潛意識裡的所想要的「答案」。事實上這個「答案」本就是潛意識裡帶有期許的,而現實裡所尋得答案,不過是自己盡量將一些疑似答案事件盡數放於內心潛意識裡的「答案」中去「對號入座」,這得到一個什麼結果呢?就是唯心能催生不懼現實壓力的信念。
試想一下,「天」都叫我這樣做,我還有什麼怕的!因此,結合先前那些異象,東方通善夫婦二人愈發相信是天在「指引」著他們揮戈反日,難不成還不信天?!正因為,有了這些唯心主義的想法,這東方通善夫妻二人那情緒之所以高漲也在情理之中。
至此,他們就暫且擱置了那些沉重的話題,轉而憶起了先前昭華無敵的青蔥歲月。
漸漸的,先前的那些無憂美好此時盡數在眼前掠過——你打馬的山前,我琴聲淺和。我翩躚的河邊,你癡笑目呆。有過羨煞旁人的月夕花朝;有過八千里歸京都的一路情語不歇。有過一低眉醉舞若仙掩圓月之色;有過一比肩衣香鬢影佇立在榮華之巔……
往事不成空,近憂無生怨。難得遇良人,此生不言憾。
於風清月白,酒酣入醉時,婉諾所思所想儘是往日旖旎之象,在這期間,她沒有太多的感喟,也無太多的憂傷,所有心跡,唯有以上短詩能表一二。
也好久沒有如此暢快的醉一場了,此情此景,歡yu綿綿,不開口言些什麼,自是雙目對視下已是一個二人天堂。婉諾如是微醺的想著。
再看此時的通善,少了些國事憂戚鎖眉的他,愈發神武親和,一舉手,一投足間盡顯華瞻之風。這時的他怕是醉意大半,舉杯半空的他這會兒醉看婉諾竟是忘言望物不動身形。
此刻他眼中的婉諾實在美的讓他忘我,但見此刻在他眼中的婉諾是:丹唇微開,皓齒淺露。兩靨生花,秋水迷離。如朝發牡丹,雍容華瞻;似出水菡萏,天香脫俗……
如此玉人酒醉之態,怎麼能不使東方通善忘我出神而看。漸漸的,由著酒燥之意,東方通善起身朝婉諾走去,那踉蹌之姿微微,喘息之聲漸響。見此情況後,婉諾微醺之身作嬌羞之態,淺笑之下她明白東方通善的意思。於是在東方通善欲伸手抱起婉諾時,她恰到好處的伸手攬著通善的脖子讓他抱起,一切自然之態,感念良辰美景皆是最佳時候。
此時二人心跳、呼吸俱是同步加快、加重,很快就讓人有種眩暈的感覺。而此刻繾綣在東方通善懷裡的婉諾真就覺得通善每往龍榻前行一步自己就好像被漸漸熔化了一樣,暖的快讓她不能喘息……
就這樣,夫妻二人難遇的最佳情慾在那一夜近乎同步點燃,其生香絕艷之景非豪言萬千能道之旖旎……
那一夜,一切都恰到好處,無需冗言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