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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夜溫黁荼蘼花開13 文 / 讖若如夢

    「呵呵,王后醒了!王后醒了!呵呵……」

    婉諾鳳眸猛地一睜時,就聽見宮女一陣銀鈴兒般動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於頭痛欲裂中婉諾真實的感覺自己還「活著」。舒榒駑襻

    於是婉諾急急想起身問問到底是何種情況——為何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你們這些宮女近侍們都去了哪兒?

    可憐這婉諾,當時還不確定先前那些駭人之景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終於在忍著身體上的余痛,幾經確認下,婉諾才從宮婢口中得知自己確實是「噩夢一場」——侍婢們告訴她「王后酒醉而睡已經兩個多時辰了,期間只是眉黛緊蹙,並無什麼異象。就是剛剛猛地一睜眼嚇得奴婢們好生擔心娘娘……」

    這期間,那侍女曾問道王后婉諾因何好似受傷之態,婉諾當時並沒有告訴她自己夢中之景,只是借言說酒醉之象,並無大礙。

    當然婉諾不向侍女坦言夢中之景自是有她的道理:如此驚駭之夢,似是涉及國運徵兆,豈能逢人便說?!就算和不相干的人道了些許,且不說聽著不信,就連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還不如暗自揣摩,多說無益……

    在滿腹疑問不解時,她打發侍女們下去準備些補氣血的食材,於無人之時,她忍著嬌軀酸痛,竭力想著先前夢中之境,在此期間,她又不忘結合「現實之身的痛疼之感,怎就與夢中痛楚之感竟是毫無二樣?」的這種疑問,一時間,夢境與現實的許多離奇重合,讓她不禁覺得無比荒誕奇異,難求全解!

    而到最後那被赤金之龍變作一道光直入自己腹部,自己被猛地嚇醒的一剎那,她更為之心有餘悸。在難求一解的複雜心理下,她忍不住撩開錦服華紗,一窺腹部是否有何異象。

    這也難怪婉諾會如此,那夢中有龍變光飛入自己腹部的異象確實使人驚嚇。於忐忑不安之中,她迫切的希望那時的東方通善快些批閱好各處奏書後,急急上千尺閣樓來安撫自己不安的情緒和釋疑夢中之境。

    也正是那一日,婉諾除了對東方通善言了夢中異象後,再無對誰說過此事兒。因此當時的東方通善得知這一異象後,雖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沒有對誰提過此事兒。

    畢竟那夢中之境玄之又玄——「混沌彌天」、「惡龍睥睨舞黑暗」、「九靈當空若昊日」、「一擊九靈金龍現」、「九靈下世龍入腹」——如此林林總總,事關國運,也關天下蒼生,極似徵兆,實乃天機不可洩露之象……當時東方通善如是想。

    但誰曾想,這「奇異之夢」真就是像是徵兆一樣。

    而今不過一年多的時間,這夢裡所發生的一切奇異之象,彷彿暗示著即將會出現在現實生活裡。

    如今幾經思量和推測,東方通善率先啟口向婉諾說著心中擔憂。那神情,嚴峻異常,期間還時不時的低首想著什麼。

    當然身為妻子的婉諾怎麼會不知丈夫的心思:幾度低首垂情,必然是為兒子東方龍讖的命運擔憂。

    雖然夫妻倆都因迴避這個問題而不語,但見通善先前曾為兒子東方龍讖的未來命運而欲言又止,於是敢正視問題的婉諾索性就將這個話題說開了去。

    「你的意思是,我一年前的異夢和讖兒出生當日的情景實為最大徵兆」

    此時天色已經月上中天,東方通善和婉諾依舊淺斟慢酌,夫妻二人間的夜話多是憂國憂子。在東方通善說完「異夢」、」「龍讖出世」這兩件堪稱「徵兆」的話後,夫妻二人又出現了較長的沉默之象。在此期間,這夫妻二人恐怕都是回憶一年前的「異夢」和三個月前東方龍讖出世的奇景。不然婉諾不會向停杯投箸的東方通善直言以上問題。

    「嗯,經過這些天的陡然之變,我開始確信你那「異夢」和讖兒出世將是這「陡然之變」的最大徵兆。」本是雙手放於桌上,腦袋微微低下像是在看一盤美食的東方通善此刻昂首應著妻子華婉諾的話,語氣不容置疑,似是久思後脫口而出的話。

    「這麼說讖兒確實是赤金之龍轉世?!那……那惡龍難道是——」婉諾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中早就想說的話,但說到一般時,卻又像是顧忌什麼不好妄言。

    「照此情形,我確信讖兒正是你夢中感應的那條赤金之龍入懷,而至於那金肚黑身的惡龍,如今看來,怕是轉世為東方通天了。」東方通善如此回答婉諾,這也是最近他越發確信婉諾奇異之夢和龍讖出世之景存在某種驚世聯繫,於是如此言之鑿鑿。

    「若真是這樣的話,讖兒恐怕命中多難了。嘖……仍記得那惡龍從始至終對那赤金之龍窮追不捨,要是真如你所說那樣,我命中有子,卻也是讖兒入我腹中避難罷了,也不知出了人世,讖兒吉凶如何?」見通善確信兒子東方龍讖恐是赤金之龍轉世,婉諾不禁為此憂戚滿懷。

    想當初婉諾只知道此異夢讓她許久是不能忘的,但沒成想會有什麼徵兆之說。畢竟當時國泰民安,四國無戰,欣欣然太平時節,所以對那異夢之象沒有過分在意。

    再到後來,當婉諾得知自己有身孕時,莫大之喜平生未有,而舉國上下,也是恍若聖嬰將出一樣,皆是殷切期盼王后婉諾能夠順利誕下龍子或鳳雛,以慰明君良後多年等待。正是如此,平生最想要的幸福都聚奇了時,婉諾和東方通天便向尋常人一樣漸漸將那「異夢」之事兒擱置一邊,幾乎全部心思都放在這還未出生的龍讖身上,至此,在那幾個月裡,沒有什麼能蓋得過如此喜事兒。

    這也很正常,當一種缺憾久不能圓滿時,卻在不期然而然時如願了,如此的話,更多的人會在那一段時間裡被滿足之感給掩了些許理智。所以通善夫婦沒能將現實之喜聯想到異夢之懼很是正常——除了以上所說「國無大亂之象」的太平因素外,最主要的是,他們也是人,到了極喜的狀態誰還會理智的「自傷至喜」?!

    說到這兒,其實在東方龍讖出世那天,他的父王東方通善看那滿天奇景時,也曾有過將這奇景和那婉諾的異夢聯想到一起,但見國之安定,天下無亂,東方通善夫婦二人也就對龍讖出世之奇景抱以驚歎和欣慰之意,除此之外,這夫妻二人也就沒有再將異夢之象「牽強」到龍讖出世上來。直到龍讖出生三個月後,東方通善得知其弟東方通天正在謀反,這才引出東方通善想到那異夢實則是一個徵兆。

    當然這些就此打住,還是來看看東方通善所說其子東方龍讖出世時的驚世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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