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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67 不堪折磨 文 / 沈之沫

    南宮越沉默許久,久到莫小小以為他不願意在繼續和她深談下去。舒虺璩酉

    「你愛上那個男人了是嗎?」他抬起瞬子緊緊的盯著莫小小的眼睛。

    莫小小坦然的點了點頭「是的,我愛他。」

    南宮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苦澀的微笑「你既然說了這麼多,我似乎不能在阻止你奔赴幸福,但是,莫小小你仍是我南宮越這輩子最深刻的記憶,不管是昨天、明天。」

    說完這些話,他起身盯著她看了許久,隨後轉身背對著莫小小。

    「你的男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你自由了丫頭。」

    他大步的向著外面走去,南宮越的心也徹底的死了,他在門外坐了一天,腦海裡全部是他們曾經美好的記憶。

    但是如今他似乎明白了他錯過了這個女人。這樣的錯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南宮越剛走不久,莫小小就清楚的聽到了門外無數輛車子駛來的聲音,她的眼睛模糊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們終於見面了。

    門被對方猛地撞開,安少齊的眼睛噴火一般的緊緊盯著床上的女人,而對方也在微笑的看著他。

    「你來了。」莫小小淡淡的聲音傳出。

    安少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大步走了過去,伸手撫摸上莫小小的臉龐,碰觸到她身上的體溫,她的眼睛、鼻子以及嘴唇,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安少齊猛地一把將莫小小攬在懷裡「死女人,你這個死女人。」

    他不斷的罵著她,但是她的臉上卻盛滿了笑容。都說打是親罵是愛,現在的莫小小深深的體會到了那種幸福感。

    一個月後……………………………

    美國洛杉磯!

    安少齊與莫小小站在一座新建的墳墓面前靜靜的默哀,看著上面年輕而熟悉的面龐,莫小小的淚水似乎已經徹底乾枯。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這個突然性的消息讓她無法接受,當時剛回到安家不久,她就接到了安老太太的一個電話。

    她只是說諸葛沁陽想要見她,她以為他只是為了見到她而已,卻沒想到,這竟然是最後一次的見面。

    那天的天氣似乎宣誓著這樣悲涼的氣息,莫小小趕到了諸葛沁陽住在海邊的別墅區,他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她。

    莫小小心中一陣沉重,她靜靜的走了過去,蹲在了諸葛沁陽的身邊,看著那個數月不見的男人,他消瘦了許多。

    病痛的折磨徹底的擊垮了他的身體。但是,他的神情仍舊那麼淡然,他臉色蒼白,但是當看到莫小小時,臉上卻有了一絲笑容。

    「你來了?是外婆告訴你的?」

    莫小小眼睛通紅,她有一種預感,這個男人似乎真的要像一陣風一樣徹底的消失了。

    她不受控制的緊緊抱住他的腰身「是啊,奶奶說你想要見我,我就來了,最近還好嗎?」

    諸葛沁陽伸手撫摸著莫小小的長髮,海邊的風似乎永遠連續不斷,莫小小的長髮已經被呼嘯的風兒吹起。

    「我很好,這段時間是我過的最為平靜的時候。小小,你呢?」

    感覺到了身旁男人的氣息,莫小小強自讓她的臉上升起一絲笑意,她仰著臉看向他「我也很好。」

    「呵呵,朋友,我這麼大老遠的過來看你,你有什麼獎勵嗎?」

    她故意用開玩笑的口氣來轉移她內心的沉重感。當看到這個沁陽那一瞬間,安老太太說謊了,他並沒有想到她會來到這裡。

    諸葛沁陽笑了。他眼神裡有一絲淡淡的促狹。

    「有,你靠近我,我告訴你。」

    莫小小皺眉「真的有啊。」

    她靠近了諸葛沁陽的臉龐。

    「閉上眼睛,我就告訴你。」諸葛沁陽看著莫小小。

    對方撅起嘴巴似乎很抗議,但是她還是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當莫小小閉上眼睛後,諸葛沁陽的臉上變回了原來的淡然,他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女人,這是他這一世唯一愛過的女人,看著這張讓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容,他的眼神裡露出了不捨與悲涼。

    心裡不斷的祈禱,希望讓這個女人能夠永遠的幸福下去。

    莫小小等了好久沒有聽到諸葛沁陽讓她睜開眼睛的話,她正打算自己睜開時,一絲冰涼而柔潤的感覺落在了她的眼角。

    瞬間一滴清淚順著臉龐落下,莫小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沒有睜開眼睛,她不願意讓這個已經被病魔折騰的不成樣子的男人在為了她而擔心。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將淚水忍回去。但是心裡就像是被什麼堵著一樣,讓她無法呼吸。

    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在擦拭著她的淚痕。莫小小再也控制不住,爬在諸葛沁陽的胸口開始大聲的哭泣。

    諸葛沁陽一直保持著沉默,他就這樣面朝著大海坐著,直到懷裡的女人漸漸的平復了心情。

    他才淡然的開口「小小,這輩子我很開心能夠認識你,如果………如果人能擁有來世,我一定要找到你,讓你愛上我。」

    莫小小點點頭「好,我等著你。不忘來生,我們拉鉤。」

    諸葛沁陽微笑著,這一絲微笑終於讓莫小小感覺到他是活著的。他們的小指緊緊的纏繞在一起。

    「不負今生,亦不枉來世。你會是我終生難忘的記憶。」

    莫小小陪著諸葛沁陽在海邊待了好久,他要離開輪椅,莫小小不依。但是諸葛沁陽固執起來似乎和安少齊一樣。

    莫小小心裡腹誹,難怪是親兄弟。她只能扶起來他在海邊四處走動。最後諸葛沁陽說他困了。想要回到別墅休息。

    莫小小並沒有多想,打算扶著他回去。

    「讓我自己走吧。」諸葛沁陽離開了莫小小的扶持,這一瞬間莫小小感覺到他的氣色似乎比原來要精神許多。

    「你確定?」莫小小十分的不放心。但是諸葛沁陽非常堅持。

    他再次重複「讓我自己走。我想自己走回去。」

    「好,千萬要小心。」莫小小擔心的站立在他的身邊,就怕他沒了支撐會隨時倒下去。

    一步……。兩步………。三步……………似乎他每一步走的都十分平穩。

    莫小小放下心來,但是就在她稍一分神時,沙灘上出現了鮮艷的紅色吸引了她的目光。

    「諸葛。」莫小小呼喚著他,但是他卻並沒有回頭,最後他的身子像是突然被抽離了一樣,柔軟的倒下。

    莫小小的心一瞬間冷了下去。她跑上去將他抱在懷裡,神情十分緊張

    「諸葛,不要睡覺,我這就帶你去看醫生。」

    這時諸葛沁陽的嘴角不斷的往外留著鮮血。他躺在莫小小的懷裡,微笑的看著她。

    「不………不要擔心。…。我不會………不會離開你。小小……記住我…。我會成為一縷風………守候在你的………你的身邊。」

    莫小小不斷的搖著頭「我不要,我不要!!你這個混蛋,我只要你好好的活著,諸葛沁陽,你聽到沒有。」

    諸葛沁陽伸手想要撫摸上莫小小的臉龐,伸出的手最後無力的放下。「不要忘卻來生。」

    他的眼睛緊緊的閉上了,嘴角卻掛著淡淡的微笑……………………………

    或許他真的已經成為了一縷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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