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鳳臨軒一貫睿智冷岑的黑眸難得晃進了那麼幾滴疑惑,他莫名地看了看洛嘉嘉,又看了看熙欲晚從懷中掏出的那張五千兩的銀票,貌似……嘉兒沒事?
他不放心,上前幾步問:「嘉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柔兒她剛才說……」
「說她在魚湯裡放了墮胎藥?」熙欲晚絲毫沒有為剛剛失去了五千兩而肉疼,好似他剛才扔給洛嘉嘉的不過是張廢紙一般,他懶懶從床上坐起,拾過茶盞輕抿了口茶,嘴角劃過鄙夷的冷笑吹了吹指甲道:「在下毒老祖本王面前用墮胎藥?還嫩了點!」
鳳臨軒黑眸中的疑惑一淺,忽然想起晚膳洛嘉嘉要吃那碗魚時熙欲晚曾出手攔住並且還親手為她另外盛了一碗,這麼說,那個時候熙欲晚已經察覺到湯裡放了墮胎藥並且撒入某種藥物將藥性給完全克制住了?
這樣一想他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當初要進城時一是因為人不宜過多,二是花蝶本身就打算要帶著閔倩四處逛逛所以就沒有一同跟來,這幸虧還有個用毒老祖熙欲晚,不然的話,嘉兒今晚上定是難逃這一劫。
可是……
心裡提著的那口氣終於放下,鳳臨軒長長地吐了口濁氣,卻在把緊張吐出之後有皺了皺好看的眉峰,依稀彷彿覺得哪裡不對:「熙欲晚,你說你當時就察覺到那酸菜魚裡下了墮胎藥?」
熙欲晚詭異一笑,看向洛嘉嘉道:「唔,悟性還不錯嘛,這麼快就察覺到了……」
洛嘉嘉聳了聳肩,沒說話,只揚了揚手中的五千兩銀票。10nlk。
兩人默契的互動讓鳳臨軒頓時覺得眼前一黑,腳下因為這短暫黑暗的出現差點沒晃倒,他咬牙切齒地盯著坐在床上的那倆人,後槽牙被他咬的生疼:「也就是說,熙欲晚在晚膳時就知道了我的茶水裡被摻入了媚/藥?」
床上的兩人用沉默默認了他的說法。
於是鳳臨軒後槽牙更疼了:「你們看著我中了媚/藥,然後看著沈柔兒進了我的房中,然後就在這裡打賭,賭我能不能抵抗住沈柔兒而賭資就是那五千兩?!」
意識到鳳臨軒可能有些生氣,洛嘉嘉連忙表明自己的清白:「三王爺,你看我是相信你的,不然我也不會贏了熙欲晚五千兩是不是?」
鳳臨軒覺得頭也跟著疼了,「洛、嘉、嘉,你給我閉嘴!」說完他又狠狠瞪了熙欲晚一眼:「熙欲晚,天色已經不早了,你是不是應該,早、點、安、歇、了?!」
「很晚了嗎?本王覺得還好啊!」熙欲晚猶不怕死地繼續賴在洛嘉嘉的床上,一臉無辜狀道:「本王還想和親愛的小奴兒共飲幾杯對影成三人來著,小奴兒,要來幾杯嗎?」
「這個……」洛嘉嘉剛想點頭,就看見眼前投下一大片散發著陰鷙怨氣的陰影,她心裡一笑,知道鳳臨軒已經忍到了極限,便對熙欲晚下了逐客令:「你讓一個孕婦喝什麼酒,不就贏了你五千兩嘛,大不了救出離歡來之後我請你好好搓一頓。好了,你現在可以消失了你霸佔我的床已經很久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嘖嘖……」熙欲晚搖頭歎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就是對待恩公的態度?」
話說這樣說,人卻已施施然下床,只不過走到門口時一頓,回頭道:「哦,本王突然想起來其實可以解媚/藥的毒的,但是本王向來不是好人,所以鳳臨軒,你一定可以熬過去的是嗎?可一定要忍住啊,嘉兒現在還未滿三個月,不可以施暴的!」
話音剛落,那抹傾城媚姿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留下洛嘉嘉一個人面對著鳳臨軒,想笑又覺得笑出來實在不太仁義,只好十分好心地建議道:「那個……需要我去給你找幾個女人來嗎?你好像……」她伸出食指象徵性地指了指某人早已熬的痛苦的那處,點明道:「很痛苦的樣子!」
鳳臨軒回頭狠狠瞪了洛嘉嘉一眼,沒好氣道:「你也知道痛苦?你知不知道我聽柔兒說她對你下了墮胎藥時有多害怕,結果你竟然還跟熙欲晚合夥看我笑話?」
洛嘉嘉撇了撇嘴,好吧,她承認,今晚上確實惡劣了一點。但對於沈柔兒那個人,她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讓鳳臨軒認清她的真實面目然後將她徹底驅離,雖然這樣很殘忍,但今天她要是不殘忍,明天便是沈柔兒對她殘忍。
她一個孕婦,孤苦伶仃存活於這異世之中,若真被沈柔兒殘忍了,那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嚶嚶嚶,那樣的話,她真的好可憐的……
「……」鳳臨軒看著洛嘉嘉那一副宛若狐狸偷吃了十隻雞般狡猾得意的表情就知道她那顆小腦袋裡沒在想什麼好東西,但不管她在想什麼,能親眼看到她沒事他們的孩子沒事,他也就放心了。
心底徹底的放鬆讓那一直努力壓抑的慾念重新浮了上來,洛嘉嘉說的沒錯,他現在確實很痛苦,尤其身邊還有個只能看不能吃的人兒,他痛苦的就快要爆炸。
心情因這份痛苦而多了一絲沮喪,鳳臨軒啞了啞嗓音,也不敢去看洛嘉嘉的臉,直接背對著對方朝門外走去:「時辰不早了,你早點歇下吧,我……我先走了!」
「走去哪?」這次換成了洛嘉嘉沒好氣,她起身上前將鳳臨軒拽了回來,指著他的痛苦根源道:「去結冰的湖裡泡上一夜然後明天徹底病倒然後下半輩子被凍得不舉?」14967626
計劃被識破,鳳臨軒俊顏上浮過赧紅:「你、你怎麼知道?」不去湖裡泡著還能怎麼辦,難不成真去找個女人瀉火?那他寧願下半輩子不舉,除了嘉兒,他誰都不要!
「坐下!」洛嘉嘉突然冷聲道。
這樣突如其來的冷硬讓鳳臨軒先是一愣,等他回過神來時人已依著最初的直覺乖乖坐在了床上,他剛想抬頭問洛嘉嘉想幹什麼,就被對方接下來的行為駭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嘉、嘉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那被問之人一臉淡定地撩開某人的衣袍將柔嫩小手探入褲內握住了那一處,掌心所包裹的滾燙讓她心下駭了駭,卻還是堅定地握住了對方,冷然道:「鳳臨軒,除了泡冷水澡和這個,你還有別的方法嗎?」
「沒、沒有……」鳳臨軒結結巴巴地回答,整個人被這輩子最大的窘迫包/圍,更加不敢去看洛嘉嘉的雙眸。
怎麼辦,這、這樣雖然真的好舒服,但、但他怎麼有種……有種害羞了的感覺呢?
「嘉、嘉兒,要、要不我自己來吧……」
「閉嘴!現在就是熙欲晚坐在這裡,我也會這樣幫他的!」洛嘉嘉面無表情的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慌張,一雙靈眸被她遮掩的像是在看一截普普通通的木棍。
「木棍」的主人立即炸毛:「不行!你只能握我的!」
洛嘉嘉:「……」
一邊詛咒著下藥的沈柔兒不得好死,一邊誹/謗著不給解藥的熙欲晚夜裡上廁所掉茅坑裡,洛嘉嘉在左右兩隻手都累得酸痛之時,鳳三王爺終於滿足了,釋然了,爽了!
「好了,藥效已經沒了,你可以滾了!」困到不行的洛嘉嘉看著那個將自己清理乾淨後更加神清氣爽的鳳臨軒沒好氣地吼道。
鳳臨軒不幹,直接掀開被子鑽進了洛嘉嘉的被窩裡,從後面抱住了她:「嘉兒,你這樣做,是不是代表你已經原諒我了?」
洛嘉嘉頭也沒抬眼也沒睜直接向後踹了一腳:「你做夢!我說過今晚就是別的男人坐在這裡,我也會幫他!」
鳳臨軒不以為然,捏了捏那俏挺的小鼻尖笑:「屬鴨子,嘴硬!」稍一頓,感受著懷中溫軟的嬌軀,一雙黑眸慢慢被溫暖淹沒:「嘉兒,我很開心……其實我應該感謝柔兒,若不是她……」
他還未說完,懷中人兒勻和的呼吸聲便淡淡遞來,他藉著燭光看著那溫暖的容顏,大手慢慢下移放在了還是平坦的小腹處,心裡泛開了酒釀般的溫醇柔情:「嘉兒,我愛你!」是這兒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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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沈柔兒和傾意的離開,鳳臨軒只睡了一小片刻便起身趁著夜色出了謝府,等他再回來時,身後已經多了花蝶和閔倩。
人手實在不夠,只能讓閔倩暫扮作沈柔兒,而風雷代替傾意,花蝶代替風雷了。
等一切安排妥當後,一行人重新聚在房中,針對昨晚收集到的信息開始逐條分析。
「謝家家主這一代一共五個兒子,死了一個老四之後還剩四個,而這四個之中,除卻謝離歡,老三是最平凡最對家主之位不敢興趣的一個!」鳳臨軒習慣性地敲打著桌面,「而我們查到,三個月前老四曾不小心踏壞了老三院中辛苦養成的一棵神草汲珠,所以,這就是他殺了對方的最初原因?」
熙欲晚微挑了挑眉:「或許這就是原因,但本王更感興趣的是,謝離歡的未婚妻為什麼會住在謝府,並且,還是住在已死的謝家老四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