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蠻妃難惹,王爺萬萬碎

第一卷 090 夫妻反目 文 / 沈之沫

    已認罪囚犯所呆的大牢,遠比洛嘉嘉呆了一夜的囚室要恐怖的多。舒骺豞曶

    洛嘉嘉一路跑過去,各個牢房中的各色囚犯都張牙舞爪著呼喚,或者說自己是冤枉的,或者在求饒說他不想死,甚至還有一部分人被打的渾身是血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同已死一般。

    洛嘉嘉越往裡走,心就越沉下幾分。

    到底是怎麼回事?鳳臨軒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將花蝶供出來?花蝶所謂挾持的那個小妾應該就是閔倩,這個「挾持」又是什麼意思?還有……

    她心裡禁不住一疼,閔倩真的已經……已經被鳳臨軒一箭射死了嗎?

    怎麼會,僅僅一夜之間,那個人就變得那麼陌生,那麼讓她……看不透?明明,明明昨晚兩人還那麼溫存,他不顧皇子之尊陪在她這一方囚室之中,他在聽到她的愛之後那麼激動,可為什麼她睡了一覺之後,一切就都變了呢?

    變得好像昨晚的溫馨,只是一個夢,一個現在用來嘲笑她多可笑單純愚昧的夢!

    繁雜的念頭撲湧而來,亂糟糟的思緒理不開疏不通,洛嘉嘉只覺整個大腦都疼得要命意識一片昏昏沉沉,可是這所有的痛苦在看到狹仄牢房中那被綁在木架上的男子時,全都變得,微不足道。

    「花、花蝶……?」她試著叫出那個名字,可是又不確定,會不會是他。

    怎麼可能是他?昨晚她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之前他還在床底下安然無恙毫髮無損,除了他臉頰上那兩道被她打出來的紅印。

    可是現在呢,瘦削的雙臂被粗壯的繩子牢牢綁在木架之上,身上的衣物被長鞭抽的成了布條條條沾滿了血痕,連帶著他整個人都成了血人像是曾被扔在鮮血裡浸泡過。一顆頭顱就那樣無力地掛在脖子上,有血液沿著垂落的髮絲滴落,一滴接一滴,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灘血窪。13859254

    這哪裡……還是那個媚光流轉間笑看人間嬉笑怒罵的嫵媚男子花蝶?

    「這是怎麼回事?」就像有人在她心間投了一把火苗火苗騰空而出,洛嘉嘉眼神一戾瞪向小跑跟過來的蔣昆,恨不得在他身上燒出兩個洞來:「誰允許你們,濫用私刑了?」

    「王妃娘娘息怒……」蔣昆跟著跑了大半個囚牢正氣喘吁吁著,被洛嘉嘉這樣一瞪身上的熱汗頓時全成了冷汗,他哆嗦著下巴如實回答道:「實在是……實在是這花蝶嘴巴太硬太頑固,不得不動用大刑才能讓他招供啊!」

    「混蛋——!」洛嘉嘉氣得渾身哆嗦,二話不說直接飛起一腳將蔣昆給踹了出去,「這樣用刑,什麼人不會招?一群混蛋!」

    「王妃娘娘息怒……」蔣昆皮球似的身子飛了出去又趕緊爬了回來,顫顫巍巍跪在地上呻吟求饒:「王妃娘娘,這裡是囚牢,不是您該來的地方,下官已經備好了送您回去的馬車,還請王妃娘娘移駕……」

    「滾!」洛嘉嘉又踹了一腳,藉以平復心裡的怒氣,她轉身從旁邊的侍衛手裡奪出一把刀,上前就要把花蝶給放下來。蔣昆一看又是一驚,連忙上前勸阻:「王妃娘娘,您三思啊,這不合適……」

    「現在……」洛嘉嘉「刷」的一個抬刀將刀架在了蔣昆脖子上,清脆的聲音蒙了一層冷凝一字一頓道:「要麼,帶著人,滾出這裡,別讓我看見你們的半寸衣角!要麼,留在這裡,我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說完,將刀刃往蔣昆脖子上一壓,蔣昆就跟殺豬似的嚎叫了起來:「王妃娘娘手下留情,留情!下官這就走,這就走……」

    「還不快滾!」將刀抽回,洛嘉嘉剁開那些綁著花蝶的粗繩時,蔣昆已帶著囚牢裡的侍衛走的乾乾淨淨。她小心翼翼地接住了花蝶倒下來的身體,想要避開他的傷處卻發現,他渾身上下全是傷痕,遍體鱗傷!

    「花蝶……你有沒有事?」洛嘉嘉只覺心裡難受,都怪她,將他拜託給了鳳臨軒,她果然所托非人是嗎?

    「洛嘉嘉……?」花蝶低吟著痛苦醒來,方纔那一頓鞭打吃的太重,他直接暈了過去,結果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被移到了地上。

    見來人是洛嘉嘉,他正要朝對方來個傾國傾城的笑容表示自己還撐得住,就被她一個觸碰給疼得出了一身汗:「絲……小嘉兒,你輕點,那個地方的傷是新的,別碰!」

    「啊?」洛嘉嘉一慌連忙鬆手,結果光顧著鬆手而忽略了花蝶現在正倚著她,於是她這一激動的甩手,直接將人給甩了出去。

    「絲……」花蝶被扔在地上後哭笑不得,「洛嘉嘉,我說你還不如把我放木架子上別弄下我來呢!」

    「對、對不起……」洛嘉嘉赧然道歉,她也是看到花蝶的傷勢之後麻了爪子,完全不知所措了。

    「好了,我沒事!」花蝶搖了搖頭,抬眼掃了周圍一圈後,對洛嘉嘉道:「那什麼,你把我移到那個地方去吧,那裡乾淨點,這也太髒了,我躺在這裡都難受……」

    洛嘉嘉:「……」

    一個有潔癖的人,他就是快死了,也不會忘了他的潔癖!

    盡量放鬆力道將花蝶移了過去,洛嘉嘉忙不迭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把你打成這樣?」

    「沒事……」花蝶呲牙咧嘴地笑,全然沒了往日的風采,他倒吸著冷氣緩解著身上的傷痛,對洛嘉嘉道:「他們問我到底知道了多少,我不說,便受了刑!」

    「什麼知道了多少?關於黃宗沂的?」洛嘉嘉問,目前能讓花蝶為之吃苦的,也就是黃宗沂那件事了。

    「嗯!」花蝶點頭,「反正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已經全都清楚了,只要順著我掌握到的線索往上爬,就可以將幕後黑手揪出來了!」

    「什麼?」洛嘉嘉一個驚呼躥到了花蝶跟前,「什麼時候的事情?」昨晚她去沉醉坊的時候他明明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怎麼一夜之間就……

    「花蝶?」她等了半天花蝶沒有反應,忍不住催促了一聲。

    「嗯?」花蝶似才醒過神來一般先是一怔,而後又道:「小嘉兒,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去找我時,因為錢不夠而直接當給我的那根髮簪嗎?」

    「髮簪?」洛嘉嘉細眉兒皺了皺,不明白怎麼思路又被引導到髮簪上了,她依著回憶粗略回憶了一番,隱約想起了一點:「呃……好像是有那麼根簪子來著,你那天獅子大張口,我付了那麼多銀兩你還嫌少,我就直接把頭上的髮簪抵給你了來著……」

    原本就是個小插曲,而且那髮簪又不是自己的,所以她當時並沒有在意,直接出了沉醉坊就把這一篇兒給忘了,沒想到花蝶現在會提起來。

    「那根髮簪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它來?」洛嘉嘉不解問道。

    「那根髮簪,我放在了……」花蝶一停,拖過洛嘉嘉的手在她手心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才接著道:「我後來查看過那根簪子,它裡面……有秘密!所以你從這裡離開之後,立刻馬上不要耽擱,速度去沉醉坊,將簪子拿出來,明白嗎?」

    「……哦!」洛嘉嘉似懂非懂,不明白一根髮簪而已,怎麼會有秘密。而且那髮簪是她醒了之後就簪在自己頭上的,要找正主的話也只能是洛芬芬的……

    等等!洛芬芬的東西?

    洛嘉嘉靈眸裡裝進了一絲疑惑,她隱約想到了什麼,剛想問出來卻又想到「隔牆有耳」四個字,於是她只朝花蝶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好了,你走吧!」花蝶得到洛嘉嘉的點頭之後似是放心了一般,對她揮手道:「蔣昆那個老東西有句話說的話,你終究是個王妃娘娘,在這裡不合適!更何況我現在的身份,你若跟我有太多牽扯,只會讓某些人拿來大做文章,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可是……」洛嘉嘉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一想自己在這裡確實也幫不上忙,她稍一思忖,便點頭答應:「那我先走,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再動你的!」

    部牢各路。「嗯!」花蝶神色疲倦地應下,看著洛嘉嘉嬌小的身影站起,轉身,離開,在她即將走出牢門時突然喊道:「洛嘉嘉!」

    「啊?什麼事?」洛嘉嘉應聲轉身,看向花蝶問道。

    「你……」花蝶滿是鮮血的臉上只剩一雙桃花眼眸還泛著嫵媚流光,那流光輕輕從洛嘉嘉身上劃過,清清淡淡,卻溫暖異常,他說:「洛嘉嘉,你珍重!」

    洛嘉嘉的心陡然就被提了起來,她迅速返身撲到花蝶面前,失聲問:「花蝶,你什麼意思?」

    「別多想……」花蝶因為身上的痛而笑的無力,卻還是遞給了洛嘉嘉一個傾城傾國的笑容:「我是說,你去取那根簪子的時候,有可能會遇到危險,所以,小心點!」

    「只是這樣?」

    「那還能是哪樣?」

    「花蝶……無論發生什麼事,你不能騙我!你等著,只要有我洛嘉嘉在的一天,我一定救你出去!」

    「嗯,好!」花蝶暖暖地答應:「我在這裡,等著你!」

    ***我是夫妻即將反目的分割線***

    洛嘉嘉從囚牢裡出來時,總覺得心頭還是浮動著一絲隱隱的不安,那絲不安讓她走路走的過於專注,沒看到一直等在外面的鳳臨軒。

    「嘉兒!」鳳臨軒追上步伐拉住了她的胳膊,溢彩黑眸中泛著洛嘉嘉如今已看不懂的神色:「嘉兒,我們回家吧!」

    「別碰我鳳臨軒!」明明告訴自己要冷靜,可當那只溫暖的昨夜還擁著她的大手觸到自己時,洛嘉嘉刻意壓下的怒火還是蒸騰了起來,她一把揮開鳳臨軒的大手,嬌俏面容一片冰冷:「鳳臨軒,你的手,讓我噁心!」

    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一箭射死了閔倩,親手將花蝶送進了大理寺,讓他落了一身鞭傷的是嗎?

    如今他說什麼?我們回家?她哪裡還有家?!

    「鳳臨軒,我就問你一句!」她冷冷地看著鳳臨軒,瞳孔中閃爍的碎光帶著隱隱淚意,眼看那淚意就要溢出來了,卻被她倔強忍住,死都不讓它流出來,「是不是,我昨晚根本就沒有必要留在大理寺,你之所以主動讓我留在那裡,就是不讓我有機會回府不讓我有機會接觸花蝶,這樣你就可以讓人帶走他了,是不是?」

    鳳臨軒沒有說話。

    「你說話啊!」洛嘉嘉直接咆哮:「回答我!」

    「嘉兒,花蝶已經對自己的罪狀供認不諱!刑部剛做出的決定……三天之後,處斬!」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聲,來自於洛嘉嘉掌下,落在了,鳳臨軒的左側臉頰之上。

    「鳳臨軒……你夠狠!」她冷冷地拋給他這句話,靈眸中恨意凜然。

    而鳳臨軒只是稍稍地歪了歪臉,他大手抬起擦過那被洛嘉嘉耳光扇起的紅腫,對方悴不及防的力度讓他嘴角有些許鮮血流出,他輕輕拭掉那抹鮮血,動作無比優雅的緩慢中,一直沉著的黑眸,突然湛出冷芒。

    他將那冷芒狠狠回擊給洛嘉嘉,冷芒中怒氣畢現連眼神都陰鷙了許多,他一把拉過洛嘉嘉將她拽到跟前,逼她與自己對視道:「洛嘉嘉,我夠狠?我怎麼狠了,嗯?」

    他狠狠捏著洛嘉嘉的下顎,力道之狠幾乎要將那薄弱的顎骨捏碎:「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想置我於死地,我費盡心機也只不過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這就叫狠嗎?」

    洛嘉嘉吃痛,卻倔強地不肯服軟:「鳳臨軒你所謂的『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拿別人的命來做墊腳石嗎?你竟如此可笑!」

    「可笑?只不過一條賤命而已,誰都知道當年若不是母妃求情,花家不可能有半滴血脈留下!本王讓他苟活了這麼多年,已經算是給他的仁慈!」

    冷酷無情的話語直接砸給洛嘉嘉,她驚訝的看著那個陰鷙暴戾的鳳臨軒,只覺這樣的他,陌生到了極點。

    「鳳臨軒……」她忽然就覺得很難過,卻不知道這種難過從何而來又該吃什麼藥才能治癒,她只呆呆地看著鳳臨軒,呆呆地問:「為什麼我突然之間……好像不瞭解你了……你的面具那麼多……到底哪一個才是你?」

    那最後一句話問出時,洛嘉嘉一直隱忍在眼眶中的淚水終於再也承受不住重量滑落,鳳臨軒看著那晶瑩的淚水,黑眸似是被刺了一下,卻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又恢復了那極冷的寒鷙,直接拽著她的手臂往馬車那邊拖去:「無論本王是什麼樣子,這輩子你只能是本王的王妃!所以本王命令你,現在,回府!」

    「鳳臨軒,你放開我!別逼我恨你你聽到沒有?」

    「恨我?好主意!如果這樣能將王妃鎖在身邊,那麼你恨便是!」

    「滾,你不准碰我,鳳臨軒……啊——!」

    撕心裂肺般的承痛尖叫從馬車廂裡傳來,沒人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只能看見那馬車廂在劇烈的撞擊中來回搖晃著,伴隨著車輪轱轱轆轆的聲音,遙遙遠去。

    空落落的大理寺門前,當所有人都散去之後,有屬於黑暗才有的影子,出現在了拐角最陰暗的地方。

    「你說……他們夫妻如此反目,是真的嗎?」那影子看著鳳臨軒和洛嘉嘉分別離去的方向,幽冷的聲音將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而他身後的老者,赫然便是之前京郊別院中本來要被處死的那位老者,只見他如今將身子躬的更低,連面上的恭敬都多了幾分道:「主子,屬下看著倒不像是假的……屬下探來的消息時那花蝶不肯告訴鳳臨軒他當初將那根簪子藏在了哪裡,鳳臨軒找不到簪子這花蝶於他來說也就沒了什麼用,所以就直接交給大理寺了!」w9qm。

    「哼!鳳臨軒倒是個不吃虧的!」那人譏諷一笑,陽光下稍現微藍的瞳眸倏爾轉冷道:「那沉醉坊那邊呢?既然花蝶只是將那地點寫在了洛嘉嘉手上,但一定出不來沉醉坊的範圍,你們搜過了沒有?」

    老者臉上慌了慌:「搜、搜是搜過了,但是……沒有找到!」

    「一群廢物!」那人一揮手將老者扔了出去,待他爬過來之後才又說道:「我說過之前讓你們好好利用花蝶這顆棋子,你們利用的倒真是好,半點作用沒起!」

    「屬下知錯……」老者嚥下翻湧上來的一股血氣跪在地上惶恐道:「那麼主子,接下來花蝶這邊……」

    「既然是三天後處死,那基本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只派上一兩個人看著他,別讓他有機會跟別人接觸就是。哼,知道我再多的事情又怎麼樣,三天過後只要他人頭一落地,這些秘密,還不是依然沒一個人知道!」那人嘴角慣常的勾著譏諷笑容,他頓了頓,還是囑托道:「目前最主要的,是找到那根簪子。讓所有的人力都過來盯著鳳臨軒和洛嘉嘉,我始終覺得,這兩人所謂的反目,沒有那麼簡單!」

    「主子,如果那洛嘉嘉一旦找到了簪子……」

    「截住那簪子,必要時……」那人面無表情地道:「不惜一切,殺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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