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嘛把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是想讓真正的兇手放鬆警惕從而揪出他來嗎?
那這叫謝離歡的男子是不是也無辜了點?
察覺到自己好像是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內容,洛嘉嘉想了想,還是轉身,趁著對方還未發現自己時,回到了自己房間。舒骺豞曶
一夜無話。
雖然新婦要入宮請安,但因著皇帝人還在鬼門關上徘徊所以請安一這事自然也就無限期延後,於是洛嘉嘉很肆無忌憚地一覺睡到了九十點鐘才醒。
而那被她隨意扔在桌上的元帕,也躺在了她的枕側,上面幾滴鮮紅血跡,如冬日皚皚白雪裡盛開的梅花。
「倒是想的周到!」掂了掂那塊帕子,洛嘉嘉一邊邪惡地思量著這血會不會是托大狼狗的福從鳳臨軒某個部位上滴下來的,一邊起床,懶洋洋地走到房間一角洗刷。
用了早膳,鳳臨軒聽說是一早就進宮表孝心去了,不用和那廝鬥智鬥勇,洛嘉嘉閒來無事,便拖著憐冬四下裡走走,也算是瞭解王府的格局。
於是便聽到了那隔壁院牆內傳來的琴音。
那琴音清亮流轉,低低傾瀉間哀意濃轉,卻不是女子指弦間的那種哀怨愁苦,而是一種淡淡的孤獨與空寂,將他人排除於自身世界的,倔強的孤獨與空寂。
洛嘉嘉側耳傾聽著那一抹一挑間的琴音流瀉,只覺自己也被那琴音感染,心底漸現憂傷。
「那是誰在彈琴?」她低聲問向憐冬。
「這……」憐冬抬頭看了看那院牆,有些不太確定地道:「隔壁似是南林第一世家謝家在京城的別院,若真是謝家,那這琴聲必定是謝府那才華橫溢卻鮮少入世的大公子謝離歡所奏。」
「謝離歡?」洛嘉嘉一怔,昨晚鳳臨軒要「栽贓陷害」的謝離歡?
正想著,那琴音陡然拔高發出一聲猙獰的尖利,緊接著一陣重咳伴隨著桌椅倒地的聲音傳來,似是有什麼人摔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洛嘉嘉驚了一跳,意識到可能有人出事了,腳步不受控制地調轉方向,出門朝隔壁奔去。
「小姐!小姐!」憐冬沒想到洛嘉嘉會突然跑掉,想必丞相不會想讓她與家大勢大連皇上都要賣幾分薄面的謝家接觸,當下也不敢耽誤,拎起裙角便追隨而去,以備隨時應變。
卻在謝家大門口看見了一眾官兵。
那為首的一人滿臉的絡腮鬍子橫肉猙獰,卻勉強保持著與他面貌十分不符的平和態度朝內恭敬道:「京畿衛統領張廣見過謝公子,如今有件案子需要謝公子幫忙協助一下,還請謝公子移步,隨本統領去大理寺走一趟!」
「什麼案子還能扯到我家公子?」有怒氣沖沖的少年聲音從門內而出,尖聲利斥道:「你看不見我家公子身子正不適著嗎?這個樣子,讓他怎麼出門,還是去大理寺那麼晦氣的地方?謝家的大公子是你們隨便想請就請得動的嗎?」
張廣只是抬眼看了院內一眼,依舊躬著身子堅持道:「還請謝公子不要為難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