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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刃 198.論父 文 / 煙酒樓主

    笑虎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策略有問題。

    每天死命的折騰八樓,除了自己的確貪戀那種美好之外,更多的也是想把八樓折騰累了就沒心思想武功秘籍的事了。

    可是八樓是腦子和身體可以完全分開操作的人。

    縱然是起不了床,仍然不妨礙八樓發佈命令,人家躺在床上照樣把暗衛指揮的有條不紊,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從李落溪那處得來的一直沒有什麼線索的玉牌,卻突然有了進展。

    本來八樓是不太當回事的,笑虎基本上已經忘了。

    真正把這事放在心上的也就是九樓。

    查了幾個月,一直不得頭緒,最後把玉牌扔給十三樓和十六樓,讓他們去想辦法。

    十三樓一心想要個孩子,無奈她和十六樓居然子嗣艱難,乾脆也就天天抱著弟弟過癮。

    呂氏和史正良算是中年得子,對小兒子寶貝的不能再寶貝了,於是也只好天天到十六樓的府中看望兒子。

    那天十三樓剛接到暗衛送來的玉牌應了差事,結果弟弟在一旁就哭了起來,十三樓愛弟心切也沒有多想,順手拿著玉牌就逗弟弟,結果就讓前來搶兒子的呂氏看見了。

    呂氏拿著玉牌出了好一會的神,最後才道,這樣的徽紋是樂氏的。

    也就是滅了國的漠國的皇室徽章,跟商天晨他們的皇子玉牌差不多是一個性質的。

    只不過這個玉牌卻是假的,只不過造的很像罷了。

    果然,事情還是扯到了漠國。

    呂氏是漠國遺後,對故國瞭解的並不太多,畢竟漠國滅除時間太長。不過她身上還有一塊皇室玉牌,一直由史正良保管著。

    現下拿出來,兩下一對比,真假立現。

    大小雕功幾乎沒有半絲差別,那作假的人為了達到亂真的目的甚至還有了極珍貴的老玉,如果沒有真的對照的確不會讓人看出破綻。卻的就是一種神韻。

    神韻這個東西最難解釋,看不見摸不著的,更是無法模仿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消息傳到宮中,八樓和笑虎也是吃驚不小。

    本來以為是江湖中出現了什麼新組織,結果卻牽扯出漠國舊勢力。

    那玉牌是假的,但是能仿製的那麼精確,就說明手裡必然有真貨。而仿製玉牌的人要麼就是漠國舊人,打算通過江湖手段集合散落在各地的漠國人,以圖大業。再一個可能,就是那人是另外三國的人,所做所為就是為了引出真正的漠國後人而後除掉。

    史正良一直經營著自己的小勢力,順帶著也接收了呂氏的舊人軍寵——首長好生猛。雖然沒有太大的成就,卻是把呂氏母女保護的妥妥當當,至今也沒出過什麼紕漏。

    說起來,如果漠國還在的話,那麼呂氏就應該是樂氏公主,那麼她的兒子也不可能繼承皇位,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樂氏幾乎被誅殺殆盡,只要是有皇室血脈,即使是外姓也可以繼承大統,甚至可以說史正良是贅婿,那麼他們的兒子就是樂氏,坐上皇位是名正言順的。這就是當初為什麼三國不遺餘力的追殺還是個娃娃的呂氏這一介女流。

    笑虎和八樓已經出宮,因為端王府的樓中還住著皇后和祁言,所以重樓們秘密的聚到了史家的莊子,就是當初十三樓呆過許多年的莊子。

    史正良已經全都打點妥當,莊子上下都沒有什麼閒人,由此可見其行事是非常謹慎的。

    商天晨與史正良少有碰面,如今二人關係又不是從前。這次見到,商天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對史正良道:「你可真不錯,為了老婆女兒,可把我和整個皇室都算計了啊。」

    史正良也頗為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很是謙卑的道:「這不是實在沒辦法了麼。」

    商天晨說這話也只開玩笑而已,其實他還是挺佩服史正良其為人的,在不背叛君主的前提下,竭盡所能的護住了自己的愛人女兒,忠心情意全都抓在了手裡,智慧勝過常人卻隱藏很深,如此人物只能讓人生出佩服。

    聚到史正良的莊子上,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商量以下以後該怎麼辦。不管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了,既然出現了漠國皇室的玉牌,那麼呂氏和十三樓,還有十三樓的幼弟都不可能像以前那麼安全。

    史正良那些人手應該不太夠看了,而八樓九樓所掌領的暗衛暗俠卻要去應付「大天下」的局面,也抽不出什麼人手。雖然現在還沒有出現特別針對呂氏母子和十三樓的人或者事,但不可不防備。

    關鍵就是該怎麼防備。

    討論了半夜,定了幾個方案又都推翻了。

    這事實在太過棘手,不能不動,不然就是坐以待斃,也不能大動,免得打草驚蛇。

    呂氏若不是史玉蘭的母親,十三樓未必會操心那麼許多,可是偏偏她承了呂氏這麼多年撫養照顧的情分,少不得要為她多打算一些,特別是這段日子十三樓和小娃娃也處出了感情,是真心當成弟弟來帶的。

    重樓們為著十三樓,也只能把事情做到最好。

    最後,也只能從很是緊張的暗衛中抽調出幾人時刻盯著史家,然後回宮之後讓商天顯隨便尋個什麼名頭,提提史正良的爵位官職,這樣護衛人數也可以增加一些。

    「我發現我忽略了一個問題。」八樓看著眾人,有些不太自然的說道。他向來心思最為縝密,忽略對他來說就是失誤,嚴重的失誤。

    笑虎順著八樓的話想了半天,然後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你忽略的問題我也忽略了。」

    九樓不願意再打啞謎,直接問道:「到底是什麼問題。」

    八樓道:「我們一直再猜測,這玉牌背後到底是什麼人,但是!這個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李落溪身上。」

    李落溪的身份笑虎在回到吳國之後就在「鏡軍」中做了徹底的調查,的確是沒有半分疑點,不可能存在她是某國細作的可能。她出現在合國的時候,已經是「自由身」,那麼加入某一組織也有可能。

    關鍵是,持有這種皇室玉牌的話就不該是暗俠組織。國可以用暗俠,可以招暗俠,卻不可以以暗俠為基而圖國,這樣的話名聲實在太過難聽,幾乎失了天下人心,謀國之事只回越來越難而已位面超級基地。

    如果這事是那三國為了引出漠國之人,那麼這種玉牌就不該那麼輕易的出現在身手並不怎麼強的李落溪的身上,這樣太過招搖虛假,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也不會上當,這不該是滅了漠國的那三國國君後人該出的昏招。

    笑虎想了想道:「這個玉牌只是從李落溪身上搜來的,卻未必是她的。這個東西在不認識的人眼裡,也只不過是件十分精緻漂亮用料又很昂貴的玉件而已,女孩子見了都會愛不釋手的吧。你們好所有沒有可能是李落溪從別的什麼人手中得到的,或者是撿到的?」笑虎本來還想說是李落溪偷來的,不過想了想李落溪已經是死人,再說她的壞就就不地道了,最後也就沒說。

    笑虎不說,不代表別人不懂。

    八樓道:「以她的身手,想要『謀』這個物件恐怕有點難,這東西在那個組織中恐怕也是極難得的,非重要人物應該沒有此等信物吧。」

    笑虎點點頭,道:「那應該是什麼人送她的?」

    八樓道:「這是最大的可能,這個東西到了李落溪的手裡是個巧合,被我們拿到又是個巧合,呂氏夫人認出來是巧合中的巧合。暫時可以認定事情還扯不到呂氏夫人身上,但是我們必須盡快查命,李落溪出了鏡軍之後和什麼人有過接觸,又發生過什麼。」

    笑虎點頭,把這事攬下了。現在八樓是鏡軍中最高首領,除了有商天顯的信任之外,其身手也是讓其他人臣服的原因,但是還有一個不太好拿上檯面的原因,就是笑虎把八樓給「收」了。

    哀親王的名頭實在太大,所以八樓被笑虎「收」了的這個事實,無形中也抬高了笑虎的形象和江湖地位。雖然這事是不能公開的,但是鏡軍和暗衛中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趕在天亮前,眾人回歸了各自的位置。

    商天晨心裡卻裝了心事,回到王府後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九樓發現商天晨的不對勁,關切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商天晨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就是有點感觸罷了。」

    九樓把商天晨拉到懷中,道:「有什麼話別憋在心裡,說出來吧。你我都已經如此,還有什麼話不能和我說嗎?」

    商天晨又是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和你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唉就是覺得,覺得史正良是個好父親。」

    九樓聽了這話本還想笑,可是一想到吳國皇室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就笑不出來了。

    冷宮那邊的調查暫時是停止了,可是那裡藏著的人十有**就是老皇帝無疑。

    當年安寧二妃的死一直沒有徹底查清楚,但是以目前的線索來看,和老皇帝也拖不了干係。

    老皇帝「死前」,留下遺命讓沒有多少希望的兒子去爭那個位置,以至於引起了兄弟鬩牆不說,還把一個千創百孔的國家扔下不管。

    怎麼想,怎麼都覺得老皇帝把所有的兒子都算計了進去,縱然是為了國家大業,也實在有些讓人難受。

    商天晨覺得憋屈,為自己憋屈,更為商天顯憋屈。

    商天顯爭奪大位的確是有著私心,但是當了皇帝之後卻是兢兢業業,沒出過半點差錯,但是卻背負了一個弒父的名聲。

    商天晨說著自己的想法,最後歎道:「我有你是我一生安慰,可二哥呢」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老皇帝計劃好的,那麼商天顯就是被算計的最狠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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