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干抹淨了?」樓中密室,九樓如此問著八樓。
「咋地?」八樓一副無賴模樣,很直白的承認了。隨後又是很納悶的問九樓:「你怎麼看出來的?」
九樓搖了搖頭,沒說話而是拍了拍八樓的肩膀走出了密室。
這不是看出來的,而是猜出來的。雖然九樓知道八樓不可能是個吃虧的人,但是當他見到八樓竟然比以前少了許多暴戾,多了幾分柔和,甚至眼中也多了一些春意的時候就明白了。
八樓的變化跟當初的商天晨差不多。
只不過商天晨和八樓本就不是一種人,所以商天晨的變化不太多,而八樓的變化實在是太明顯了。
這些外人看不出來,但是最親密的戰友一定會察覺到的。
然後到訪的四樓,十六樓也都歎著氣搖了搖頭,再然後拍著八樓的肩膀走了。
「我擦!都有毛病啊!」八樓罵到,也慶幸著,幸虧十三樓沒來,不然還不知道是什麼表情呢。
十三樓要看顧弟弟,大白天的出現在商天晨王府也不太合適,所以八樓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商天晨。
「事情很順利?」商天晨和八樓之間還不算太親密,說的也都是「公事」上的事。
「嗯。」八樓整理了一下衣袍,端正的坐在椅子中,掏出從李落溪身上得來的玉牌遞給商天晨道:「從一個殺手身上得來的,我和笑虎暫時還沒查到出處,就麻煩你了。」
商天晨接過玉牌看了看,道:「看雕工是新的,玉卻是塊老玉。」
八樓點頭,道:「可能是什麼新組織的信物。」不管這玉牌是什麼來歷,總不能讓身邊出現一股不能被掌握的勢力,當初讓笑虎搜李落溪的屍體,只是想看看她身上帶著什麼信件沒有,卻不想搜出這麼個東西來。
商天晨道:「好,八哥,沒什麼事我出去了,九樓還等著我呢。」說完起身就要走。
八樓本是點頭同意了,想了一兩秒又把商天晨叫了回來。
湊到商天晨身邊,八樓低聲問道:「你和九樓」問到一半又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了,本來這些話問九樓是毫無壓力和尷尬的,結果九樓卻是一副無奈模樣的走了,八樓還真就問不出口了。商天晨算是弟妹吧,可沒有和弟妹打聽這些事的道理,於是八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問了。
「什麼?」商天晨不是傻子,問了句什麼也就知道八樓的意思,仔細的看了看八樓突然笑了,道:「你和笑虎的事我們都知道了,挺好的。」
「我知道挺好的。」八樓翻了個白眼,繼續道:「我想問的是你和九樓之間,是互相的嗎?」終於是問了出來,但願這麼委婉的問法商天晨能聽懂。
商天晨的臉一下子垮了,訥訥道:「本來吧他沒好的時候是我,後來他好了吧是互相的,現在他武功很厲害,我幾乎打不過他了,所以吧八哥你明白了嗎?」
八樓怎麼可能聽不明白,看著商天晨委屈的模樣突然間心情大好,拍了拍商天晨的肩膀暢快的笑道:「緣分啊,真tm的緣分!」走出密室找官祁言玩去了。
可不是緣分麼,兩個人都是八王,在這方面竟然都是被人用武功給壓制住的。既然被吃的死死的人不只是自己一個人,八樓的心情怎能不大好呢。
八樓是提前兩天出發,趕在了笑虎的隊伍之前回到了吳國都城,先是找到了九樓和商天晨,然後秘密進宮把此次的事說了個清楚明白,然後又秘密出宮住到了商天晨的王府的樓中密室。
至於宮裡就繼續讓齊玉池頂著名號吧,八樓的玩心已經打開,想讓他再回去,除非是商天顯時刻都面臨著生死危機,否則他才不會把自己圈在一個做什麼都不自在的地方呢。
其實八樓還有著自己的小心思,就是在商天晨的地盤,笑虎總會顧忌一些不那麼「隨性」了吧。
笑虎回到都城,整頓了一下隊伍,然後帶著合國國書和獻禮晉見了商天顯。
商天顯早就知道事情會是這樣,現在的一切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整個儀式倒真的是莊嚴肅穆,又接了商天旭的折子,看過之後哈哈大笑,然後在群臣的詫異中讓首領太監宣讀了折子上的內容。
對於商家兄弟的形事作風,朝中大臣早就是心中有數,儘管很不願意皇室再出一男妃,但是這次卻不太一樣,這個男妃竟然是一國皇帝,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那整個合國就算是「嫁妝」了?雖然心裡明知不該這麼算的,但是卻都喜形於色連道恭喜,張浩書執掌禮部首先道這是一樁美事,以後必定會傳為佳話,至於男男婚姻不合於制卻是隻字未提。
國家利益當前,誰他大爺的還去提制度。
甚至還有人提出,不如藉著這事就乾脆把哀親王也封妃算了。
商天顯給提出這個建議的大臣一個十分讚賞的眼神,當下大笑著准了商天旭的折子,又言道官無移本是皇帝之尊,做側妃有些委屈了,乾脆就給個封號比肩商天旭正妃好了,於是官無移「平側妃」的身份就在他自己根本無法參與的情況下被定下了。
另外商天顯還命令工部改建商天旭府邸,好在日後安置平側妃。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嘩然,這是要把合國皇帝「迎」到吳國啊。這太好了!合國併入吳國疆土指日可待啊。
再之後,就是封了哀親王為福貴妃。
商天顯是這麼解釋的,自從哀親王入了宮之後,整個吳國都是福氣連連好事不斷,他當得這個封號。
現在商天顯沒有皇后,整個後宮當中最高位份就是妃,聖旨一下,這後宮第一人竟然就是個男人了,雖然大臣們一時還難以接受,可是張浩書卻連呼聖明,全親王跪地稱頌。
得,禮部尚書和宗室首領都是這個態度了,別人也無話可說。
在兩道封妃聖旨引起的熱度掩蓋下,鏡軍統令將軍習文虎因「出訪」有功,得封清疆侯也就不那麼顯眼了。
商天旭也得了封賞,其生母教養有功晉位太妃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本就是計劃中的事。
消息傳到商天晨王府的時候,八樓對自己的封號撇了下嘴,到是皇后卻笑的前仰後合,竟然對八樓福了下身道:「貴妃妹妹恭喜啊。」
「妹你個頭!」因為祁言的關係,八樓和皇后也頗為親近,當真和姐弟一般相處著,如果出言戲謔的是別人八樓還能惡整一番,面對皇后他反倒沒轍了。
玩笑開夠了,也該說回正事了,八樓問道:「那張浩書的態度怎麼如此明朗?」
商天晨苦笑一聲,看了看九樓之後才道:「張浩書元妻早喪,嫡出只有一女張臨雪,如珠如寶的呵護著長大,當初嫁於我之後死的莫名其妙,他雖知不是我下的手,卻也認為這和我或者和皇家脫不了乾脆,之後關係也就僵了。後來他肯回朝幫我和二哥,也是為了查清楚當年的事。你們去合國的時候,事情已經查明,是太后以全家性命威脅張臨雪,張臨雪是自傷而死的。」語氣中儘是惋惜,卻再無別的什麼情愫,那段曾經十分熾烈的情感似乎是隨風飄散了。
沒有人會說商天晨薄情意寡,畢竟這個時空的權貴階層的感情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商天晨那時候也只是一時癡迷,又能為張臨雪情傷一兩年已是難得,之後對著九樓才是動了真心。現在的惋惜卻是在可憐一個無辜女子讓賊人誤了性命,再無其他。
「朱婉芳就那麼心甘情願的被你們軟禁,沒鬧什麼妖蛾子?」八樓問道。
商天晨點點頭,道:「她也有她的弱點啊。」
「誰?」八樓沒有問弱點是什麼,而是問誰。因為八樓清楚,朱婉芳已是一國太后,縱使「主子」會許給她什麼好處也不可能大過現在的身份,如果她只是想要實權的話完全可以使手段害了商天顯扶植一個兒皇帝,而不是費勁心思的「賣國」,所以朱婉芳必定是被人拿住了什麼弱點,而能威脅一個人的最大可能就是另外一個人的性命。
「小十七。」
「十七皇子?」八樓詫異,十七皇子商天時是老皇帝的幼子,今年不過十幾歲,要說朱婉芳對他產生了什麼感情那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小十七嘿嘿。」商天晨笑的有些尷尬又有些恨意,然後道:「小十七不是我父皇的孩子,而是朱婉芳的幼弟,當初他們使了手段把我真正的十七弟給換走,已經遭到毒手了當年小十七的生母也是因為發現了自己兒子被換了才被人唉!」
這就難怪了,難怪朱婉芳表面上和十七皇子沒什麼關係,也沒有太多的照顧,暗中卻有所聯繫。那麼她打的什麼主意也就不用多說,必然是想要將十七皇子拱上帝位,那吳國在不動刀兵的情況下就被人給奪了。
朱婉芳本來的身份也明瞭了,根本不是什麼元後遠親,又是移花接木**。
真正的朱婉芳早在進宮之前就已經沒了,而現在的朱婉芳和十七皇子都是紀國宗室,紀國的皇族血脈。
這一切都是紀國的計策,謀劃了幾十年。
而作為「合作夥伴」的合國竟然不知道這一切,八樓冷笑,看來「自己」的父皇也被人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