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晨接到九樓的信的時候,商天顯也知道了信的內容。|
對於九樓對整個戰局和官無秋都做出了具體的分析,一點要藏起鋒芒的意圖都沒有。
商天顯有些心驚,原來自己對齊玉城一直是看錯了嗎?可是當他仔細研讀信中內容的時候,卻也只能把有關九樓的震驚放下,急急的召商天晨進宮商議。
九樓的信中指出,戰局一直未定,並不是官無秋打不過齊連鋒,之前的幾次衝突都是官無秋可以製造出來的假象。九樓相信,只要官無秋願意,他可以拿下齊連鋒,雖然會死傷慘重,但是絕對會贏,之所以一直在滋擾糾纏,就是在等。
一,他是在等一個可以一舉拿下齊連鋒的機會,很有可能就是在等慕德。
二,他是在等一個身份相當的敵人,所謂一個詭計多短而又陰險毒辣的王爺,他同時也是一個自負的人,他不屑用部下的血肉去與一個臣子身份的人爭鬥,這一點從他讓安和帶的話裡就可以看出,「戰場相逢王者勝。」
他是一個王,他也在等一個王。
他不在乎對方的能力,他在乎的只是對方的身份。
這是一種極自大的傲氣,也是一種極自信的表現。
面對著這樣桀驁的人,商天顯都覺得自己與之比起來就是盤小菜。
先不說官無秋整治敵人的手段,只說他帶出的那些暗線,商天顯就自愧不如。
商天晨做在御書房裡,眉頭比商天顯皺的還緊,他擔心九樓在邊關的安危,之前他還可以自欺欺人的想,上戰場的必然是齊連鋒,可是見了這封信,商天晨發愁了。
他瞭解九樓的性子,他知道九樓面對這樣的敵人必然會親自出馬,都已經不避諱商天顯了,他更不會再瞞著自己的一身本事,放任別人在自己的陣前叫囂。|尤其是看到安和之後,商天晨相信,九樓一定會親上陣前不行!這絕對不行!
「二哥!我要去邊關!」商天晨知道眼下這個局面,商天顯是不會召回九樓的,就算商天顯下旨,九樓也未必肯聽。所以他要自己去邊關,他要看著九樓,哪怕什麼忙都幫不上,就只是守在他身邊也是好的。
九樓要上戰場,那他也要去!
商天顯捏著九樓信件的副本,手上的關節已經泛白。他與商天晨的關係已經緩和了不少,對於商天晨的情感他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見到商天晨如此情急,他心裡十分矛盾,也十分為難。
商天顯也想把九樓召回來,畢竟商天晨是動了真感情的,他很想就這麼成全自己的八弟,算是前段時間種種的補償。可是眼下的局面卻不允許了,真正的十一王已經被囚,哪裡再去找個知情的人去替換。
可他也不能讓商天晨去邊關,一是他不想讓商天晨犯險,二是也不想在戰局上吃虧,兩王對一王,那就是一種示弱!吳國居然需要動用兩個王爺才能與一個王爺對陣。
傳出去,所有的國家都會認為吳國怕了,不但會諸多恥笑,更會藉機參上一腳,勢必把這淌水攪的更渾。
可是再看商天晨已經要瞪出血的眼睛,商天顯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商天晨的決心,想了想道:「你的正妃要生了,那是你第一個嫡出.」
商天晨愣了,他之前情急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
劉惠娘的確是快生了,在有一兩個月就是臨盆之期,那個孩子不只是自己和劉惠娘期盼的,也是九樓期盼的
「你的府中,離了你就沒有能做主的人了」商天顯繼續說道。
商天晨點了點頭,無奈的坐了回去。
府中,的確是沒有能做主的人。
「工部正在趕製第二批武器,三兩月就能好了」
這批武器還是要送到齊連鋒部的,商天顯說出這句話,就是提醒商天晨,你去也幫不了他什麼,不如好好的督造武器才是幫了他的大忙。
商天晨這是第一次覺得自己是真的沒用,除了無奈竟然沒有任何辦法了。
想了一會,也知道從國家角度來說,的確不能出現兩王對一王的局面可是實在放心不下九樓。
商天晨低聲道:「我只能督造武器嗎?我竟然是什麼都做不了了嗎?」
商天顯歎息著,這事換做是他,他也什麼都做不了。他也不懂,商天晨所謂的心動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愛人在身邊時魂牽夢繞,愛人不在身邊時失魂落魄,就好像根本是為對方活的一樣。
見到商天晨萎靡著單手敲頭,商天顯道:「罷了,我下道聖旨,晉長寧郡王為寧親王,從我的御林衛裡抽調七十人賞給他做近衛吧。」
這是一種變相的保護,也是一種權衡之技。
商天易本有近衛,可是卻不能派過去,商天顯用一種恩寵的姿態給了九樓一個很強的保護。
御林衛,各個身手了得,就算九樓真的上了戰場,他們也能護衛一二。
而且親王對親王,也是做主了大國的姿態,給九樓漲了威勢。
不管真的假的,對九樓來說都是好事。
商天顯從御台上的盒子裡摸出了一件東西,扔給商天晨道:「把這個也送過去吧。」
商天晨此時已經對商天顯很是感激,接過東西一看,竟然是每個皇子都有的那個鳳形玉珮。
「這是?」商天晨有些不明所以,看著光潔溜溜的玉珮很是疑惑的看著商天顯。
「十一王的我已經收回他的皇子玉珮,你讓人送到前線給齊玉城吧。」
「這個給他幹什麼?」
「你之前的那塊不是刻了字給他了麼,那也就不好再讓他拿來證明身份了,這個正好給他用,讓他做十一王也做的名正言順一些,總不至於漏了風。」
商天顯這麼說也不無道理的,以前不瞭解官無秋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知道了就要更加小心。齊連鋒雖然帶兵有方,這次跟著去的也都是他的舊部,可是誰也不能保證他的軍隊裡就沒有敵人安插進來的奸細,那個官無秋是一個有這樣本事的人,有個皇子玉珮也能讓那些奸細確認了九樓的身份,這也算是另外一種保護了。
商天晨手持著皇子玉珮,單膝跪地,對著商天顯真誠的拜了一拜。
商天晨感謝商天顯,竟然可以為九樓想到這麼多,這都是自己想不到的。
不管二人之間以前的種種,只為商天顯能做到這麼多,就當得自己這一跪。哪批商天顯的考慮都是出於國事。
商天顯長歎一聲,爭鬥了這麼多年,八弟這心甘情願的一跪還真是讓自己感覺到十分的辛酸。
不管那個齊玉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在正式對上之前,自己只能盡力的把他保護周全。
為的,就是今天商天晨這一跪。
為什麼自己的眼中有淚?商天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