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無奈休兵(二)
虛花怕水連恩三人乘機對自己動手,立即往後急速倒退,退敗冥羅見勢不妙趁著幽影神志一鬆之際,就地一滾,躲開了幽影的糾纏,在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形象與面子了,反正在一片塵土之中,誰也看不到。刑獄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如果水連恩他們乘機殺過來,他可不敢保證虛花他們拚死來救他,無論如何,先保住性命再說。最倒霉的是死氣冥羅,他反應稍慢,又佔據著絕對優勢,如果撤退,他的殘命冥舞所進行的辛苦努力將完全白費,就在他猶豫之際,一道火熱的槍罡朝著他急速刺來,而一旁亦有數道凌厲的氣箭乘著漫天的塵土掩殺而來,死氣冥羅稍一分神察覺了一下周圍,半點冥氣都沒有,知道虛花等已經跑開,塵煙之中,可能就只有他一人在獨苦支撐,而他的殘命冥舞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無法移動,他就是能耐再大,亦不可能以一人之力獨擋眼前這六個人界高手的聯手合擊,他暗罵一聲,唯有放棄弦真,急速倒捲離開。
幽影與水連恩是憑著神識救出弦真的,之後在水連恩的帶引之下,六人急速地離開這漫天煙塵之地,靜候煙塵消散,說實話,這一戰讓水連恩等人大為感慨,之前的雄心壯志亦大受挫折,沒想到只是短短三年的時間,冥族竟然變得如此難纏,以他們目前的帝力亦只能與冥族戰個平手,尤為讓他們頭疼的是,虛花等冥羅的身上不知穿著什麼寶貝,以九焰皓月劍和幽影的生死神槍這兩件仙器竟然無法穿穿他們身上的怪異鎧甲,此事透著蹊蹺,如果不查明他們身上的鎧甲,恐怕日後與冥族的對抗之中,還會受到挫敗。
煙塵沒有人在其中攪動,慢慢地沉了下來,地面一片狼籍,樹木與雜草是這場戰鬥的直接犧牲者,地面上那個深不見底的丈餘寬的大洞是戰鬥最大的受傷者,虛花、死氣、刑獄和退敗冥羅四個依在是氣定神閒地站在一旁,水連恩等六人亦是一臉輕鬆地數在數丈開外與虛花等冥羅對峙著,誰也沒有逃走,雙方之間的戰鬥並沒有分出勝負,當然,大家心中自然跟明鏡似的,不過,這場戰鬥要說到結束,那遠遠還不到時候,虛花吃了個暗虧,他正在惱怒之中,弦真亦正在火大之中,無意之中捲進死氣冥羅的殘命冥舞所設下的結界之中,他一點都不服氣,以他的修為,豈會在死氣冥羅的控制之下,他正準備催動全身的真氣,與那死氣冥羅決一死戰,碧玉晴軒雖然沒了,但晴軒的修行者絕對不是這樣孱弱的,今天這場戰鬥打得鬱悶,他要讓冥族知道碧玉晴軒的厲害,他已經催動了法器,這一次他要像大虛那般,與冥族展開纏鬥,不再與之作近戰比拚,以免再次陷入他的圈套之中而難以自拔。
幽影的槍尖依然冒著絲絲的火氣,剛才退敗冥羅眼看著就要被他壓進大地之中,沒想到竟然在昏暗之中被他逃脫了,幽影豈能服氣,剛才他在虛花那裡不小心吃了敗仗,他正準備著在退敗冥羅身上討回來,不然,這口惡氣真是難以嚥下。
雙方依然是合拔弩張,這場戰鬥,如果沒有人或是冥羅倒下,恐怕絕難結束,當然,如果夜幕降臨的話,水連恩等人不得不退走,因為林中那龐大的幽暗之力甚為強大,四十萬冥軍的力量不可小覷,他們可沒有把握在冥軍的圍攻之下全身而退,不過,現在距離太陽落下至少還有兩三個時辰,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這個,要想打退冥軍,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將眼前的這四名冥羅直退或者當場斬殺,那麼對付起冥兵冥將們來,自然容易多了,不過,冥羅們現在的修為如此之高,要想將他們斬殺當場,恐怕非易與之事。
正當冥羅們與水連恩等人對峙之時,空中一道黑影降了下來,一個渾身包裹著黑袍的黑袍人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場中央,他左右看了一下,對著冥羅們與水連恩等人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各位,天氣這麼熱,大家在此地拚命,真是不會享受人生啊。你們冥族也真是的,已經殺了這麼多人,還不肯罷手,莫非想侵佔天風國不成?區區一個天風國,恐怕了不入得你們冥族的法眼吧?」
「你是何人?廢話這麼多,有種來跟冥羅較量幾個回合,看看你是否有說話的資格!」退敗冥羅正在窩火之中,一聽黑袍人之言,不由火大,手中異刀非劍輕輕地動,一道淡淡的炎光殄幽便朝著黑袍人急速射了過去。
「快閃開,兄弟,這是退敗冥羅的炎光殄幽,你接不下的!」幽影一見情況不妙,立即衝了上來,想接下退敗冥羅的攻擊,避免這個不知死活的黑袍人白白送命。
幽影的動作似乎慢了半拍,他人還未至,那道黑氣已經射進了黑袍人的前胸,黑袍人似乎毫無察覺,依然恍若無事地站在場中,倒是害得幽影白白擔心了一場。他看了黑袍人一眼,鬱悶地問道:「你沒事吧,你剛才明明中了退敗冥羅的炎光殄幽,為何還會沒事呢?難道是我看錯了,這不可能吧。」
「呵呵,區區一道炎光殄幽何足懼?如果連這個都扛不下來,如何調停你們之間的這場戰爭呢?如果不是本使今天心情好,你就死定了!」黑袍人突然對著退敗冥羅猛一重喝,如同被重金屬的沉重之聲擊中似的,退敗冥羅的身體被大力一撞,只覺得胸口一悶,不由自主地退了一大步,而與他同站在一起的死氣、虛花和刑獄冥羅三個卻恍若無事,依然一臉輕鬆地站在原地不動。
「你究竟是什麼人?這個梁子與你無關,閣下既然只是中間人,請暫退到一旁,待我們兄弟解決這六個人類之後,我們再詳談如何?」虛花見退敗冥羅的臉色轉白,又緊捂著胸口,知道他剛才已經被那一聲斷喝所震傷,沒想到這個黑袍人竟然能夠隔著三丈的距離,用音波傷到退敗冥羅,虛花現在不想惹下這個強敵,不得不辦下口來,好言相勸。
「本使已經說過了,是來調停你們之間的這場爭鬥的,尤其是你們冥族,從此刻開始,最好立即回到你們的冥靈聖殿去,不得再來天風國,否則本使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記住,回去告訴你們冥王,天風國的主意以後他少打,否則,本座將直接到你們冥靈聖殿去找他的麻煩!」黑袍人的語氣大得嚇死人,他這一番話,別說虛共他們受不了,就連水連恩等人也覺得好笑,這個世界之上真還有這咎不怕死活之人,剛才水連恩見他離奇地出現,又用音波傷了退敗冥羅,倒還有幾分佩服他的修為深厚,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說出了這一番無知的話來恐嚇冥族,真是讓他哭笑不得,這不是瘋子之言嗎?水連恩不由輕輕地搖了搖頭。
「對於你的話,本冥羅不發表任何意見,隨你的便,你愛怎樣就怎樣,你這個瘋子,還不趕快給本冥羅滾開,小心本實羅手中長劍無情!」虛花正窩著一肚子火氣,沒以竟然碰到了這個瘋子,氣得他立即想上前教訓這個黑袍瘋子一頓。
「你想打是吧?那好,本座就跟你們過過手,否則,你們還真以為本座是發瘋了,難得本座心情好,放心攻過來吧,本座不會取你們性命的!」黑袍人對著虛花招了招手,示意他攻過來試試手。
虛花不敢托大,這個黑袍人的確是有他狂傲的本錢,出現之時毫無徵兆,而後又用強勁的音波將退敗擊傷,雖說退敗當時來不及防禦,不過,黑袍人的攻擊速度的確太過於驚人,虛花實在是不想惹這個黑袍人,沒想到這個黑袍人實在是太瘋太狂了,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虛花就是忍耐力再好,也被他惹得火大,手中長劍一點,虛花頓時失去了蹤影。
冥光一閃,幽冥邪王的不傳之秘,整個冥界也只有冥王與虛花會馭動此神奇的步法,虛花再次進入了流光速度,他要將黑袍人來個前後互通,把手中的長劍直接貫入黑袍人的前胸,他就不相信黑袍人如此厲害,能夠一動不動地接下他的攻擊。
黑袍人還真是沒動,面對虛花的急速攻擊,他只是很隨意地晃了晃手,像是在拂灰塵一般,一道道無形的勁氣將虛花的所有攻擊都擋了下來,虛花的劍氣根本就近不了黑袍人的身體,虛花雖然在流光境界之中,可是他被黑袍人那幾道勁氣將進路完全封死,虛花馭動著冥光一閃不停地變幻著身體,可惜他每一次的身形都被黑袍人看破,每一次的攻擊都無果而回。
這情形讓虛花越打越驚心,黑袍人究竟是什麼來歷的,他的修為竟然如此之高,以致於他根本就拿他毫無辦法,雖說如此,虛花還是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雖然他拿黑袍人沒有辦法,但黑袍人亦無法阻止他的行動,想到此處,虛花再次轉動身形,朝著黑袍人的後背直接刺了過去,這一次他要拼上一次,與黑袍人來個直接對抗,他倚仗著有喪屍冥甲護身,乾脆直接與赤袍人硬拚一次。
黑袍人似乎看穿了虛花的意圖,回過頭來對他輕鬆一笑,在虛花的劍接近他身體的一瞬間,他輕輕地光動了一下身體,虛花立時覺得重心一輕,他的劍完全刺在一道虛影之上,而他的身體已經被黑衣人擒住,一個大甩身,虛花只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就飛了出去,他被黑袍人給丟出去了,這還是黑袍人手下留情,否則,虛花絕對是重傷而回。
被巨大慣性所丟出去的虛花毫無辦法,他無法再隱身,幽影的身體在空中一閃而過,在變幻了數十個身形,依然無法停下身體,見此,他唯有催開身體之中的全部真氣,將幽魂盾催動極限,以免被巨大的撞擊力給震傷,一陣巨大的撞擊聲過後,虛花在一陣塵土之中艱難地爬了起來,他一臉狼狽,雖然沒有受傷,擔巨大的慣性力量還是將他的幽魂盾給擊破了,他是趴在地上著陸的,等他站起來之時,自然是滿身泥塵,一臉污垢。
所有人都傻了眼,現在沒人敢懷疑場中所站的那個黑衣人是個瘋子,虛花的修為在冥羅之中絕對是排名第一的,可是他在黑袍人的手中竟然毫佔不了便宜,而且還在一眨眼的時間裡被黑袍人給甩了出去,如果不是黑袍人後下留情,恐怕虛花早已重傷,憑虛花的修為尚且無法奈何得了黑袍人,其他的冥羅就更別提了,黑袍人的表現讓水連恩眼前一亮,如果能夠說服黑袍人,以後有他來對付冥族,何愁冥族不除,只是這個黑袍人的身上流露出的氣息給人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但為了在大計著想,水連恩願意一試。
「你不用白費唇舌,本座知道你的想法,本座再次聲明,本座此次前來只是調停你們之間的爭鬥,只要冥族不再侵犯天風國,以後冥族之事,本座絕不再插手,你們四位冥羅即刻退出天風國,否則,別怪本座對你們大開殺戒,休要以為區區數十萬冥族躲在林子之中就讓本座無計可施,告訴你們,惹得本座興起,我讓你們這些冥族立即消失在灼灼太陽之下!」黑袍人對著水連恩等人搖了搖手,示意水連恩不要試圖說服他,而後,厲聲對著驚惶無措的虛花等人厲聲喝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有種報上名來,別在這裡故作神秘,我們冥族豈會被你嚇倒,你的修為再強又如何!我們冥族數百萬冥軍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將你淹死!」退敗冥羅剛才吃了黑袍人一個大虧,剛剛才恢復過來,見黑袍人如此托大,不由大為光火,無論如何,這冥族的尊嚴是不可不要的,即便是因此而丟掉性命,他亦要爭回這個臉。
「本座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黑袍人身形一晃,只見幽光一閃,黑袍人已經消失在大家的視野之中,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他竟然已經掐著退敗冥羅的脖子重新出現在原地。
黑袍人竟然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速度,退敗冥羅的修為不弱,而且他的身邊還站著死氣、虛花與刑獄冥羅,可是黑袍人竟然能夠越過其他三名冥羅將退敗冥羅直接生擒到手,這份修為是何其深厚,即便是天界的仙人,亦沒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手法,這個黑袍人究竟是何來來歷,不是虛花他們眼拙,在場諸人,沒有一個知道這個神秘的黑袍人的身份,敘憑著這一招,黑袍人鎮住了在場的所有高手。
「你這個混球,竟然敢對本座污言穢語,你這是自尋死路,休怪本座無情!你也算幸運了,能夠死在本座的織月羅星掌之下,這麼多年來,你也是第一人,哈哈哈,雖然你是鬼,但也不枉此生了!」黑袍人的聲音轉陰,被他提在手中的退敗冥羅已經漸覺呼吸困難,只要這個黑袍人虎口再用一點力,退敗冥羅將立即消失。
「朋友手下留情,既然您是調停人,豈可幫助人類殺我冥族,這梁子豈非越結越大,我答應你,只要放開退敗冥羅,我們可以收兵回去!」虛花見勢不妙,立即飛身上前為退敗求饒,憑他冥羅的身份,話說到此份上,亦是給足了退敗冥羅面子,黑袍人倒是不想為難虛花,手一鬆,將退敗冥羅扔在地上,任由虛花接回。
「以後你們不得再來天風國,否則,休怪本座無情!」黑袍人怒哼一聲,嚇得虛花心中一凜,立即點頭不已。
沒想到這次戰鬥竟然會如此了結,水連恩等人還未以應過來之時,一切便已經結束,這事真是詭異,這黑袍人究竟是什麼來歷,語氣不僅大得嚇死人,而且似乎還對冥族頗為瞭解,可惜他不肯幫助人類對付冥族,但聽他的語氣是為了天風國出頭,這事他覺得有些不妙,如果此人在將冥族打退之後,直接去塞邑城對付楊玉宣,那豈不壞了大事,以楊玉宣的修為,絕對無法應付這個黑袍人,水連恩眼睛一轉,立即對著黑袍人說道:「這位朋友請了,冥族一向詭計多,而您又不可能時時監督著他們的行動,這些冥族既然說要退兵,那也得讓他們立下一個承諾,否則,他日冥族再度侵入我們天風國,而您又恰巧有別的事情要處理,那我們天風國豈非又會再一次遭到洗劫。這可絕非我們人類之福啊!」
「不錯,虛花,你們立即在此發下毒誓,如若以後再膽敢騷擾天風國,必將死無葬身之地!」黑袍人一聽水連恩的話後立即因過身來,用一雙寒光凜冽的眼睛,緊緊地盯在了虛花的臉上,虛花立即感到一股無形的龐大壓力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