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曉,山谷寂寂,空氣中處處透著秋意的涼爽。舒殘顎副
楚蕎睡得迷迷糊糊,在溫柔的親吻中睜開眼睛,燕祈然早已醒了,以手支著頭,好整以暇地瞅著她,「王妃,已經正午了,該起床了。」
楚蕎聞言朝口望了望,懊惱地皺了皺眉,自己竟然跟他在床上廝混到這個時辰了,真是瘋了。
更瘋的是,昨晚第一個回合完了,他竟還不知饜足,又哄又騙地將她帶到他身上,說自己沒力氣動了,要她來主動。
結果折騰到大半夜,現在他倒是神清氣爽,她卻累得一身酸疼謇。
「還難受?」燕祈然瞧著她眉頭直皺,問道。
楚蕎翻了個身,以背相對,懶得甩他。
燕祈然低笑,伸手按在她腰際,力度恰好的揉著,以緩解她的不適,然而兩個人都身無寸縷挨著,慢慢就撩起了火著。
她一覺情況不對,連忙叫停,「我沒事了,好多了。」
燕祈然收回手去,長長舒了口氣,問道,「你再睡會兒,想吃什麼,我做好了再叫你。」
楚蕎扭頭望了望他的面色,擔憂的道,「你行嗎?」
燕祈然曖昧地低笑,朝她貼近了幾分,「你說我行不行?」
「你……」楚蕎氣惱,臉卻又爭氣地紅了,「你腦子不能往正道上想一想?」
她是怕他傷勢未癒,不宜操勞,他盡往歪處想。
「好了,不鬧你了,想想吃什麼?」燕祈然笑著吻了吻她的發,問道。
「你自己看著辦吧。」楚蕎懶得去想,隨口說道。
她又鑽進了被子裡,聽到燕祈然起床更衣悉悉索索的聲響,忽地想起之前在雲州見到的事,探出頭說道,「燕皇好似病重了,你要不要早些回去瞧瞧,他應該很擔心你。」
燕祈然更衣的背影一震,淡淡道,「外面亂傳的話,不用管它。」
楚蕎抿了抿唇,他知道這父子有心結,但燕皇確確實實是真心關愛這個兒子,於是說道,「雲州以及各州城如今都駐守著二皇子的兵馬,你失蹤之後,京中都說你已歿了,燕皇這才病倒的,若再晚回去,二皇子一派只怕還會做出更出格的事來。」
燕皇是一心想將皇位傳於燕祈然,以免自己百年之後,燕祈然被幾大家族和晃太后所害,可二皇子四處散播傳言,說宸親王一歿,唯一支撐那年邁帝王的信念也倒了,自然心灰意冷了。
二皇子是見到燕祈然被逼入幻境的,以為他再無生路,又豈料他們絕處逢生,已經從那裡逃了出來。
「我還沒死,哪輪得到他來放肆。」燕祈然冷然道。
楚蕎翻了翻白眼,哼道,「是輪不到,你不差一點也被他弄死了。」
燕祈然一陣沉默,背對著她,沒有說話。
她方才覺得自己說錯話了,若非是尋她而來,他斷不會中了二皇子等人的圈套,而將他逼入幻境的人,還是……他。
對於此事,他們披此都心知肚明,在幻境那麼多時日,誰也未曾拿到明面上說,她這不經意間一話,觸到了那根刺。
「楚蕎,你既然要留下來,以後我不希望諸葛無塵的事,再有第二次。」他背著對她說道。
她看不到他面上的神色,卻莫名揪著心,一時間沉寂的屋內,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燕祈然洗漱完,又折身走回床榻邊,往那一坐,說道,「上京的事,你不用理會。」
楚蕎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勸道,「燕皇他是真心疼愛你這個兒子,你也莫總是與他對著來,他是在這世上,僅有真心對你的親人。」
燕祈然笑了笑,抬手理了理她微亂的髮絲,道,「不是還有你?」
楚蕎愣了愣,卻沒有說話。
燕祈然掖了掖被子,起身道,「睡吧,我一會兒再過來叫你。」
她聽到他腳步聲出門,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卻再也睡不著了。
她可以確定的是自己是對他動了心,可是,他不知道他們之間最終會走到什麼地步,她不會那種可以為愛可以不顧一切對錯是非的人。
如果有一日,燕祈然做了她不能認同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如今日這般愛他。
而她,若是再觸碰了他的逆鱗,是否便會容忍著她。
她閉目躺在床上,卻最終也沒有理清腦海中那一團亂的思緒,睡不著便索性起床,剛更衣洗漱完,燕祈然已經端了清粥小菜進房來。
楚蕎坐到桌邊,瞅著清淡可口的菜色,已經迫不及待的動起了筷子,燕祈然總是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只是簡單的東西,他做出來就可以美味至極。
而當世,能有幸享受到這份待遇,也唯有她一個。
這般想著,她心頭不由一掃方才心頭的鬱結,流出絲絲甜蜜。
她心情極好地替燕祈然夾了菜,笑道,「王爺,您辛苦了。」
燕祈然很歡喜地接下來,笑著問道,「王妃用得可還滿意。」
楚蕎點了點頭,「當然。」
話一說話,燕祈然笑得不懷好意,瞅著她道,「那晚上可否獎賞一二?」
楚蕎險些沒一口噎死,桌上恨恨一腳踢了過去,卻又怕傷了他現在這虛弱的身體故意放輕了力道,「獎賞,不用謝!」
這沒皮沒臉的,能不這麼無所不用其極地調戲她嗎?
「哪個混帳王八蛋說他心裡陰暗,孤僻寡言的,簡直在坑人。」她氣憤地咕噥道。
燕祈然桌下抬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撓著她的小腿,淡淡道,「你以為我對誰都這樣?我話多的時候一般人自然是見不到的。」
楚蕎耳根一紅,知道他指得是床上,這混帳每每在床上總說些讓她恨不得鑽地縫的羞人話語,那時候她就真恨不得把從沁兒那拿包藥,把他毒成啞巴。
一頓飯下來,他又是一句一句別有所指的話,說得楚蕎面紅耳赤。
所以,她是極不願和他單獨相處的,偏偏醉老頭去雲州,一時間之間又回不來,害得他天天對著燕祈然這不要臉的。
用完了早膳,楚蕎主動要救自己洗碗,燕祈然就悠閒地在一旁自己沏了茶品起茶,見她從廚房出來,便問,「你是要回房睡,還是出去轉轉?」
「出去轉轉吧。」楚蕎想也不想地說道,本來谷裡就他們兩個人,再待在房間床上那樣敏感的地方,實在不會是什麼好事。
防狼起見,還是出門比較好。
燕祈然似是看穿了她在想什麼,失笑出聲,擱下茶盞道,「藥草園都讓那老頭子廢了,我們過去看看。」
「好啊。」楚蕎連忙點頭。
昨天路過藥草園瞧了一眼,外界人稱鬼醫聖手的藥園中,雜草與藥草齊生,蝴蝶與蟲蠅共舞,
好一片地欣欣向榮。
到了園中,燕祈然一邊拔著藥草,一邊罵道,「我種了三年才種活的雪靈芝,就是讓他這麼糟蹋的。」
看這園裡雜草的長勢,大約從他從這裡走,那老頭子就再沒往這裡來過一回。
楚蕎看他氣惱的樣子,不由好笑,這天下能把他氣成這樣的人,還真是沒幾個。
他們用了兩天,才藥草園給收拾出來,醉老頭也不知在雲州醉成什麼樣,始終不見回來,楚蕎擔心出事,想去城裡找人,卻被燕祈然阻止,說他那樣的人出去,出事的總會是別人。
楚蕎想想也是,能教出這麼奇葩徒弟的人,哪能吃什麼虧?
燕祈然的身體在漸漸好轉,面上漸漸有了些血色,然而隨之在晚上對她的需縈也更加熱烈,直叫她招架不住。
第三天,天剛亮,燕祈然正摟著半睡半醒的她廝磨求歡,房門被一人大力撞開,一身綵衣的沁兒風一般地捲了進來,「楚姐姐你回……」
話沒說話,她直愣愣地望著床上的兩人,一捂臉大叫著跑了出去。
醉熏熏被瀧一等人抬回來的醉老頭,醉眼朦朧地瞅著跑出來的小丫頭,笑嘻嘻地問道,「你看到什麼了,這麼激動?」
「他們……他們……」沁兒說不出口,雖然被子遮著只露出肩膀,可看著兩人的神色,也該知道是怎麼回事?
醉老頭打了個酒嗝,伸手指著沁兒,說道,「你!死!定!了!」
不過孺子可教啊,他不敢闖的地方,這丫頭都敢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