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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雅之地,風流之事。 文 / 納蘭初晴

    次日午後,行宮內傳出號角聲,那是在召獵場內的人回行宮的信號。舒蝤梟裻

    臨走這際,楚蕎才發現,自己的馬匹不見了。

    「你們怎麼看馬的,怎麼跑丟了宸親王妃的馬都不知道?」赫連璟沉著臉訓斥著自己的侍衛。

    楚蕎咬牙切齒地瞪了一眼,知道他是因為昨晚她揍了他一頓,心生報復故意放走了她的馬來為難她。

    「要不,你還是跟他同乘一騎回去?」赫連太子瞥了一眼並騎而立的燕祈然,好心建議道濉。

    楚蕎秀眉微皺,她想昨晚自己太過手下留情了,才讓他現在敢這麼囂張。

    「還是,你要跟我同乘一匹馬回去,我當然是不會介意,不過……」他含笑地瞅了眼面色微沉的燕祈然,「咱們那樣太不合適。」

    說罷,揚鞭策馬先行帶著北魏的侍衛揚塵而去褪。

    楚蕎站在原地,瞥了一眼還停在一邊的燕祈然,轉身自己徒步朝行宮走去。

    燕祈然見她寧願自己走,也不願向他求助,不由眉眼一沉,一拉韁繩便策馬自行走了。

    楚蕎望著消失在林中的一行人,獨自朝著行宮的方向走著,從這裡走回去,起碼得兩個時辰,確實有點遠。

    走了不到半柱香,沉寂的林中又響起馬蹄聲,燕祈然去而復返,快馬如風一般馳來,一把將她撈上馬背,一掉馬頭朝著赫連璟一行人追趕去。

    男子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側,一聲一聲,撩得她心緒煩亂。

    不消片刻,兩人便追上了赫連璟了一行,此刻的滿載而歸的赫連太子正心情好地哼著北魏小調,好不愜意。

    相比之下,宸親王府卻一隻獵物都沒有,空手而歸,赫連太子想著自己總算是扳回了一局,心中甚是痛快。

    「瞧瞧你,出來狩獵卻連隻兔子都沒打著,你好意思回去嗎?」赫連璟在回行宮路上,對一無所獲的燕祈然很是鄙視。

    「打你比打兔子有成就感。」燕祈然眉眼淡淡說道。

    赫連太子頓時面色黑如鍋底,燕祈然出來不是狩獵的,手癢了就跟他過招,而那人的武功路數非正非邪,他回回敗於下風。

    楚蕎沉默,驀然想起初次到宸苑看到燕祈然的那一幕,那時一窩幼鳥從樹上掉了下來,他親自將鳥兒送回了樹上。

    此刻,她才發現,這個明明世人眼中殺人如麻,狠厲無情的宸親王,卻是……從來不殺生的。

    可是,怎麼會有這樣矛盾的一個人,對人命視如草芥,卻對飛禽走獸一再愛惜。

    回到行宮時,天已黃昏,木蘭行宮外的廣場上,已經在佈置晚上的宴會,而宴會上也是主要享用今日眾人所狩的獵物。

    燕皇同左賢王諸葛無塵一同有說有笑地從行宮出來,瞧見正從林中出來的楚蕎一行人,不行步上前來。

    「赫連太子今日可是收穫不小。」燕皇含笑打量著侍衛們滿載的獵物,朗聲笑道。

    赫連璟笑容直爽,跳下馬背道,「木蘭圍場狩獵比起在草原上,確是不一樣的刺激。」

    「赫連太子這麼一說,本王明日也想下場試試了。」諸葛無塵掃了一眼同騎而歸的楚蕎與燕祈然,面上卻是笑意溫文。

    「那本太子可要與左賢王一較高下了。」赫連璟長笑道。

    「一定。」諸葛無塵笑著點頭,掃了一眼空手而歸的宸親王府,道,「宸親王出去一天一夜,怎麼什麼都沒獵著回來。」

    燕祈然將楚蕎抱下馬,聲音冷淡,「相比於殺這些無反抗能力的畜牲,本王更喜歡殺人。」

    話一出口,驚得燕皇身後的一干臣子當即出了一身冷汗。

    燕皇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望了一眼楚蕎,不由笑道,「王妃何時也去了林中?」

    「昨晚過去的。」赫連璟出聲答了話。

    這番話自然都是說給一旁的諸葛無塵聽的,赫連璟雖然沒少受燕祈然白眼,但卻是個重情重義的豪氣之人。

    雖然不知諸葛無塵為何要招惹一個有夫之婦,但這樣的舉動,卻是他所不贊同的,所以他是絕對站在燕祈然這一邊的。

    燕祈然淡淡的瞥了一眼赫連璟,大約是沒想到昨晚還被他一頓狠揍的人,這會還站在他這邊說話,腦子壞掉了吧!

    赫連璟自然是看懂了他那一眼的意思,險些沒氣得吐血,這個人到底有沒有長良心這個東西?

    楚蕎面色平靜地站在燕祈然身側,含笑朝燕皇和諸葛無塵見禮,恍然那夜的事,從未發生過,在如今這樣的場合下,她所能做的,只有……粉飾太平。

    燕祈然牽著她逕自從一群人眼前走過,儼然一對夫妻情深的伉儷。

    諸葛無塵與燕皇一道,一一與各國的使臣談笑風生,目光卻總會不經意地落在那攜手而去的兩身上,這樣的動作一一被遠處的晏子喬收入眼底。

    楚蕎。

    阿蕎。

    可笑她晏子喬在他身邊十年,以為自己真遇到了一生的良人,原來竟是做了別人的影子。

    那夜山谷回到行宮,諸葛無塵對怎麼回來的事隻字不提,她暗中打探才知,他竟是與宸親王妃一同歸來的。

    也就從那夜之後,他再沒喚過她阿喬。

    夜裡的晚宴,一向不喜歡這種熱鬧場合的燕祈然一如繼往地沒有露面,前來行宮的女眷並不多,楚蕎便排在了與清羽公主一席。

    清羽公主瞥見晏子喬頭上別緻的梅花釵,不由讚歎道,「晏姐姐,你髮釵很漂亮,可不可以摘下來瞧瞧。」

    晏子喬含笑取下,遞了過去,「只是一隻髮釵而已。」

    「我聽說訂親之時,左賢王親自繪製一隻梅花釵的圖樣,請蒼月最好的工匠打制而成的,這可是全天下絕無僅有的一支。」清羽公主一邊在手間翻覆觀賞,一邊說道「看著他每回送你的東西,都是親自操持,那麼細心又體貼,我都要羨慕死了。」

    楚蕎端著酒杯的手微顫,淡淡瞥了一眼,卻沒有出聲說話。

    諸葛無塵的目光若有若無地飄過來,明玉不由掩嘴偷笑,低聲道,「晏姑娘,瞧,王爺就坐隔著這麼幾丈遠,還不時的偷偷瞄你,我看他啊,都等不及回蒼月成親了吧。」

    晏子喬接回髮釵,面上泛著小女兒的嬌羞,眼底卻掠過一絲諷刺的笑意。

    此刻,他看的是她,還是她身邊的她。

    誰知道呢?

    「清羽,我有些不勝酒力,想先回房休息了。」晏子喬出聲道。

    「我也想出去透透氣,正好送你回去。」清羽公主起身,朝著楚蕎含笑道,「王妃稍坐,清羽稍後再回。」

    楚蕎淡笑點了點頭,看著二人相攜離去,一轉頭不經意撞上諸葛無塵的目光,他正起身離席而去,是放心不下他的未婚妻子吧。

    她斟了滿滿一杯酒飲盡,方才聽著他們主僕三人談論著諸葛無塵對晏子喬這些年是如何寵愛,如何體貼,如何溫柔,一樁樁,一件件如刺在心,哽得她難以喘息。

    正在她思量之際,一名侍從近前來,「王妃,我家主子請你到桐花閣有要事。」

    楚蕎愣了愣,這才看清傳話之人是諸葛無塵身邊的隨從,可是眼下的狀況,他們並不適合再私下見面,可想著說是有要事,便起身離席而去。

    桐花閣是行宮內的一座書苑,地處偏僻,少有人跡。

    楚蕎在門外站了許久,又怕被人瞧見蹤跡傳到了燕祈然和燕皇耳中惹出是非,於是便推門進屋裡去等。

    她掩上門,剛想轉身,卻發現溫熱熟悉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脖上。她僵硬著身子,問,「誰?」

    男子挨得極近,手臂勾起她的纖腰將她帶入懷中,聲音有些冷冽,「你想是誰?你又希望是誰?」

    楚蕎藉著照入屋內的月光,看清面前一身白衣清雋的男子,不是燕祈然,又是誰。

    可是,他要找她,怎麼會是諸葛無塵身邊的人去?

    她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男人火熱的身子貼著她,修長的手把玩著她的衣帶,一點點地解開,在她耳際低笑,「這樣風雅的地方,行最風流之事,是不是另一有番情趣?」

    「不行。」她按住他的手,不想由著他在這裡就胡作非為。

    ps:想知道是誰把她引來的麼,請看下章。想知道某人會不會獸性大發麼,請看下章。下章在哪裡,下章還在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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