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楚蕎病情日益嚴重,沁兒和眾御醫沒日沒夜的研究新藥,上京卻再沒有一絲消息傳來。舒蝤梟裻
燕胤端了藥和晚膳,送到楚蕎住處,說道,「縈縈托人送來了一株金線蓮,還有許多書中的有關疫症的醫藥記載手札,沁公主說幫助很大,已經製出了新藥,不少病人吃了已有起色。」
「那就好。」楚蕎點了點頭,聲音虛弱而嘶啞。
燕胤端著藥遞到她面前,「金線蓮是先皇所賜,縈縈這些年一直都未捨得用,此番送來給你,你莫辜負她的心意,在這世上,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活得好。」
「放那吧。」楚蕎淡聲說道。
他站在她面前,一動不動地端著那碗藥,「已經十天過去了,他要來,早來了。」
「可是華州的瘟疫一天不解除,即使我回了上京,亦是千夫所指,死罪難逃。」她淡淡說道。
「上京城的局勢,你不是不知道,縱然他待你是特別的,也不會特別到要不顧性命的地步,對他本就不該抱一絲希望。」燕胤一字一句地說道。
楚蕎久久地沉默,唇角勾起一絲自嘲地笑意,最後如釋重負地歎道,「他不來,也好。」
說罷,端起藥碗,一口飲盡。
燕胤見她肯吃藥,一直懸著心暗自鬆了口氣,「新藥雖然還未能根治瘟疫,但已經大有成效,只要加以時日,繼續改進,定然能度過這個危機。」
「可是晚一天,就會有人死。」她到桌邊坐下,雖然沒有胃口,但還是盡力吃著,讓自己恢復體力。
既然指望不了那個人,他們就必須自己再想辦法以度難關。
「百年難遇的黑死病,本就不是那麼容易治癒的,起碼城中已經沒有人再染病,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燕胤笑了笑,說道。
「這些日,一定辛苦沁兒了。」那丫頭自小被人捧在手心裡,哪曾吃過這樣的苦,真是難為她了。
燕胤與她相對而座,笑著道,「確實是,這些日她也一直擔心你的狀況,所以更是加緊研究能根治疫病的新藥。」
「我不能出去,麻煩你替我多照應她了。」楚蕎望了望天色,道,「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燕胤出了門,隱在暗處的樊離立即現了身,「王爺,今晚讓屬下在這裡護衛吧」
雖然有瀧一守衛在附近,但這人一直堅持每晚守在暗處,才肯安心。
他回頭望了望,知道她已經重新振作,便道,「宸親王府如今正處風口浪尖上,你警醒些。」
夜半時分,楚蕎半睡半醒之間聽到細微的響動,緊緊握住枕邊的短刀,直到來人走近床邊,霍然一躍而起,直取要害。
來人冷冷出聲,「王妃,你就是這麼歡迎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