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夜裡,楚蕎一行人到達華州,剛一入城便看到一隊刺史府的官兵正打著火把砸著一戶人家大門。舒蝤梟裻
大門一開,一夥人便衝了進去,高聲喝道,「有人舉報,你家裡有人染了瘟疫,必須送去西城。」
隨即,屋內傳出哭叫之聲,伴隨著翻箱倒櫃聲,叱罵吵嚷聲中,房子漸漸起了火,刺史府官兵狂笑著押著屋裡的人出來,卻被門外刀槍凌厲的人馬堵住了去路。
「堂堂刺史府的官兵,膽敢燒殺搶掠,誰給你的膽子?」低沉凌厲的聲音,威嚴懾人。
刺史府一夥人尋聲望去,只看到夜色中高踞馬上的男子,黑色的披風在夜風中招展如旗,看不清面容,卻深深感覺到那骨子裡透出的凜然貴氣。
「我等奉刺史大人之令,將疫症之人送往西城,何人……」那人說著,卻在看到面前將士鎧甲上虎頭標誌,頓時面色慘白。
那是寧王麾下的虎威堂,那這說話之人,豈不是……
「小人……小人見過寧王。」那人戰戰兢兢地跪下見禮。
沁兒見寧王一行人出盡風頭,一掀車簾喝道,「宸親王妃奉陛下聖旨前來華州,還不叫你家刺史滾過來?」
宸親王妃?!
那個殘暴狠厲的宸親王最寵愛的王妃?!
刺史府一夥人當即冷汗淋漓,「孟大人他……他不在城內?」
「華州瘟疫蔓延,身為華州刺史不在城內,他去了哪?」寧王厲聲喝道。
「孟大人在……西陵城。」
寧王面色冷若寒冰,沉聲道,「樊將軍,去西陵將孟大人——「請」回來。」
馬車內,楚蕎閉目聽著外面的動靜,始終未發一語。
一行人在刺史府落腳,府中沒有下人,晚膳是虎威堂的將士下得廚,沁兒望著一桌慘不忍睹的菜色,小臉皺成了一團。
寧王望了望楚蕎,出聲道,「虎威堂的兄弟都是戰場上滾打的粗人,做不來那些精緻的菜色,你們若吃不慣,本王讓人尋個廚子過來……」
「不必。」楚蕎已經在吃了,雖然不好看,但並不是難以下嚥。
沁兒見她吃了,也不再多說什麼。
「你準備怎麼辦?」寧王望向楚蕎問道。
「當務之急,先將華州封鎖,與外界隔離,再將城內染上病的人和未染病的人分開居住,以免疫情擴散,再讓御醫們和沁兒盡快尋出治療疫症的方子,刺史府的官兵明顯不能再用,城中動/亂之事,需得仰仗寧王與虎威堂眾將軍了。」楚蕎淡笑言道。
寧王聞言點了點頭,道,「本王正有此意。」
正說著,一直護衛楚蕎前來的瀧一拿著一隻錦盒上前,道,「王妃,這是王爺剛剛讓人送來的東西。」
楚蕎皺了皺眉,「什麼東西?」
瀧一打開錦盒,回道,「是百草香囊和預防疫症的藥,王爺讓王妃務必帶在身上。」
沁兒瞅了一眼,咕噥道,「那他幹嘛不自己來,直接醫治好這裡的疫症,不是更省事?」
「王爺說,王妃自己攬的事,自己辦。」瀧一面色無波,轉達著燕祈然的話,「只要王妃活著回去就行,其它人是死是活,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