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楓苑,尹沉香望著滿園忙著掌燈的僕人,不由有些好奇,「府裡怎麼掛這麼多燈籠,一般府裡用不了這麼多的。舒蝤梟裻」
玉溪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都是我們過來才新添的。」
負責掌燈的管事,笑語道,「是王爺吩咐添置的,說王妃到夜裡眼睛不好,府裡燈火亮堂些,她行走也方便些。」
尹沉香望了望將王府照得有如白晝的燈火,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如何會相信那世人傳言中狠辣無情的親王,竟會對一個女子心思細膩如此。
楚蕎回到西楓苑,見尹沉香還在,道,「我跟你回國公府小住幾日。」
「啊?」她和娘是想讓他們夫妻合好,怎麼好像情況更嚴重了。
回到國公府,雖然尹三夫人和沉香一再詢問,她也未曾說明原因,總不能告訴她們,自己不願同房,所以搬出來住了。
可是,躲得過初一,躲得了十五嗎?
且不說,她還要留在上京城,就算她有心要脫離這個男人,以他那幾可遮天的勢力,又豈是容易的事?
夜靜更深,月色清涼。
鳳家墓園,一身黑衣的女子悄然挖開那座無名墓,將那只白底藍釉的青花瓷瓶重新放入墓中,連同那只雕著梅花的檀木盒子,然後一抔土,一抔土地將裡面所有的東西掩埋。
「遇到你,我以為上天待我還是仁慈的,終究,它還是殘忍的。」她微抑著頭,看不清她的神色,只看到她眼眶中搖搖欲墜的淚閃爍著清冷耀眼的光。
不遠處樹後佇立良久的男子,舉步而出,「現在的你,不會是他想看到的。」
楚蕎瞬間斂去面上的悲傷,冷冷道,「你來幹什麼?」
「宸親王喜怒無常,他不會想看到你留在那裡,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想知道的,就如他所願,離開個是非之地。」燕胤沉聲說道。
「我是走,是留,與你無關。」楚蕎冰冷地望向來人,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是皇子還是皇孫,但你不該讓他替死。」
她想殺他,卻又知道這是鳳寧瀾犧牲性命救的人,她不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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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
王府,宸樓內燈火明亮,碧紗窗映出屋內之人雍容修長的身影。
一道黑影閃入屋內,稟道,「王妃回了國公府,方才出府,屬下……跟丟了。」
瀧一立在窗外,稟道,「王妃回了國公府,方才出府,屬下……跟丟了。」
「哦?」書案前執筆作畫的人淡淡一笑,眼底掠過一絲驚異,「看來這些年在西域,長了不少本事。」
瀧一的身手他豈會不知,能將他甩掉的人,豈會是泛泛之輩。
「屬下還要跟著嗎?」瀧一問道。
「嗯。」屋內的人淡淡應聲,「小心行事,莫讓人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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