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掌擊退攻近的黑衣人,不可置信地扭頭望向身後的女子。舒蝤梟裻
她的背影清瘦而單薄,彷彿一陣風都能將她捲走,卻又那樣穩如磐石地站在那裡,擋住了死神的靠近……
楚蕎並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擋在了燕祈然的身後。
她踉蹌地後退,撞上男子的後背,對自己的行為瞬間有些迷茫……
他一把扶住她,卻再度陷入單手對戰的狀態,兩人再度故技重施,招招攻向他懷中已經命在旦夕的女子。
他被二人聯手逼得連連後退,卻將始終懷中的女子護得滴水不漏,一直退到了懸崖邊上。那兩人相互一望,出手更是毒辣,黑衣男子佯裝刺向楚蕎,卻在燕祈然出手阻止的瞬間,劍鋒一轉劃向他的頸動脈。
他一手制著那紫衣女子,根本騰不開手去阻止那致命的一擊。
然而,正在對方正要得手之時,他懷中那早已經昏死過的女子,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銳利,鋒芒畢露,那中暗藏多時的淬毒飛刀,已經悄然刺進了黑衣人的咽喉。
對方不可置信地低頭望著那只顫抖的手,自己沒有死在那殺人如麻的親王之手,卻喪命在這樣一個命在旦夕的女子之手,實在可笑至極。
他的目光倏地凶狠而決絕,找盡一身的力氣狠狠撞向燕祈然兩人,三個人齊齊墜下深谷,淹沒在雲霧深處……
————
不知過了多久,楚蕎隱約聽到雨聲,睜開眼看著簡陋的屋頂怔愣了許久,方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她想坐起身,卻扯動心口的傷,疼得她倒抽了口氣。
「傷口還未長好,別亂動。」一隻修長的手輕輕將她按住。
楚蕎聞聲抬頭,這才看到一旁白衣墨發的男子,他眉宇間透著深深的倦色,面色更是蒼白得可怕。
他伸手遞過一束藥草,淡淡道,「吃了它?」
楚蕎秀眉高挑,「我又不是兔子,幹嘛吃草?」
「雖然毒血已經吸出,但還有餘毒未清,這是抑製毒性的藥草。」他語氣一如繼往的淡漠,卻隱約多了幾分溫柔。
吸毒?!
她不由掃了一眼他蒼白薄削的唇,只覺心口處的傷,霎時灼熱如火,一把抓過藥草,望著茅草屋頂,啃得兇猛。
她十八年的清白啊……
楚蕎啃完藥草和野果,又沉沉睡去,他脫下自己的外袍,輕輕蓋在她身上,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撫過女子的眉眼……
每一處輪廓,第一個轉折,都隱約與記憶深處那個影子重合。
他幽深的眼底漸漸褪去往日的冰冷,悄悄流溢出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得的溫柔與憐惜。
或許冥冥之中,他與她注定要一生愛恨糾纏,至死方休。
這一刻,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