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間還是他們以前的房間,只不過經歷了一場火災的『洗禮』,原來很多東西都被燒燬了,重新裝修的時候,考慮到兩個人的喜好,並沒有對這裡進行改造,而是等他們回來後再進行裝飾。
何以寧興奮的打開陽台的窗戶,大口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這裡,她住了三年多,當初這個家沒有給過她多少溫暖,但人都是戀舊的,故地重回,自然滿心都是歡喜。
「你說小灰還會記得這裡嗎?」
陽台的角落裡,顧念西為小灰做的那只籠子沒有被燒掉,上面落滿了灰塵,耳邊彷彿還能聽到它嘰嘰喳喳的叫聲。
「也許吧。」顧念西自身後用一隻手臂抱著她,「說不定它記性好,沒有忘記這裡,哪天還會飛回來探個親。」
何以寧笑了,「喂,我們為什麼能搬回來?」
這間別墅當時隨著顧震亭入獄已經被政府查封了。
「因為你立功了。」
「我?立功?」
顧念西不再賣關子,「還記得那張磁盤嗎,那裡不但有先進的毒品提純技術,還包括許多大毒梟的資料,上面對此很是重視,李首長親自下的令,做為獎勵,我們可以搬回這所別墅,但前提是,只有居住權,沒有所有權。」
「居住權?多久?」
他淡淡的回答,「永久。」
這個李首長,其實是把別墅變向的還給他了,說什麼沒有所有權,永久的居住權跟所有權有什麼區別,誰也不會把它賣掉的,這是他們的家。
「顧念西,我們什麼時候去買家俱?」
「你想什麼時候?」
「那就明天吧。」
家俱市場,何以寧在專心挑選著喜歡的家俱,顧念西在身後當參謀。
「這個圓形的沙發好不好?」
她指著一張紅色的沙發,好像一個人伸開的五指。
「您可以試坐一下。」售貨員熱心的說。
何以寧小心的坐上去,笑著問:「怎麼樣?」
顧念西挑剔的瞇著眼睛,「不好。」
怎麼看都像是坐在別人的手上,而那個人不是他,他就渾身不舒服。
「可是,我很喜歡。」何以寧失望的撫摸著身下軟軟的面料。
顧念西轉向售貨員,「能不能把那五根手指一樣的東西鋸掉?」
「……」售貨員反應了一會,「先生,那是這個沙發的特色啊。」
什麼狗屁特色,是吃豆腐特色吧,他上前拉起何以寧,「不要了,繼續看。」
何以寧不捨的望了那沙發幾眼,不過,既然他不喜歡,那她就再看看吧,走了一上午,她也累了,挑了幾樣東西,也訂好了款式,只等著送貨上門。
餐廳裡,顧念西接了一個電話便來到走廊的窗前,好像是部隊的事,她聽見他訓斥手下的聲音。
唉,戒驕戒躁,有益健康。
何以寧無聊,望著窗外臨街的小店,好像十分熱鬧的樣子,她起身推門而出,來到離這裡最近的一家店舖,從餐廳裡正好可以看見的位置,方便他能一眼看到她。
店門口掛著許多銅製的小圓牌,十分精緻。
老闆熱情的介紹,「這是姓名牌,我們幫你把想要的名字刻上去,可以自己戴,也可以送朋友,名字永遠不會磨滅。」
何以寧摘下一個,小心的撫摸著,「老闆,麻煩你幫我刻一個字,我要送給朋友。」
「刻什麼字?」
她想了想,「尊,尊貴的尊。」
如果蕭尊還在的話,他一定會喜歡的吧,永不磨滅的名字,也代表了他在自己心中永不磨滅的位置。
老闆邊刻著字邊笑問:「小姐,您懷孕了吧?」
「嗯,五個月了,是雙胞胎。」何以寧高興的說。
「我媳婦也懷孕了,不過才一個月。」老闆板哈哈一笑。
牌子刻好了,何以寧付了錢,一轉身,似乎看到對面的kfc裡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讓她的心狠狠的悸動了一下。
「何以寧,亂跑。」
手忽然被人牽住,她急忙收回目光將牌子攤在掌心遞到他面前,「好不好看?」
顧念西不屑的撇了下嘴角,「要是刻著『西』字就好看。」
小心眼的傢伙。
兩人牽著手離開,背影剛剛消失不久,就有一個人急匆匆的跑過來,四下張望了一會兒,然後向老闆焦急的詢問著什麼。
「我剛才好像看見蕭尊了。」何以寧喃喃自語。
「你是眼花了吧。」顧念西點了下她的額頭。
是眼花了嗎?
是吧,他已經死了,在那場事故中永遠的離她而去,每每想到離別時他帶著欣慰笑容的眼眸,她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疼痛,他用一種慘絕的方式讓她永遠的記住了他,握緊了手中的姓名牌,好像握住了他生命中最後一縷微笑。
家俱送來了,何以寧特意給兩個小寶寶選了相鄰的嬰兒床,一個粉色的一個藍色的,並肩放在一起,她以前住過的小臥室便成了嬰兒房,裡面被佈置的像個童話世界,孩子還沒有出生,各種各樣的玩具已經擺滿了,很多是他們的叔叔姑姑買的,還有一些同事送的,他的戰友給的,何以寧都有些羨慕那兩個寶寶的幸福生活了。
在家裡休養了兩天,何以寧便上班了,她現在肚子已經很大了,坐公交的時候總會有人讓座,一些有經驗的女人更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雙胞胎吧?」
「男孩還是女孩?」
呃,這個她也不知道,雖然她有便利的條件去檢查是男是女,但是,她還是願意尊重他們,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生下來的那一刻才知道,那便是驚喜。
何以寧打開從軍區醫院帶回來的病例,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研究他手臂的傷,查了很多資料,也拜訪過很多外科有名的醫生,在不停止治療的基礎上還要做一些復健,只要他肯配合,並非沒有康復的可能性,或者不會像以前那樣靈活,但不會影響到正常的生活,只是想讓他乖乖配合,好像有難度。
顧念西拆掉了手臂上的夾板,傷口恢復的很好,不得不說,他有著驚人的癒合能力。
何以寧給他上了藥纏好繃帶,他能動的那隻手不停的在她的身上摸摸揉揉,一刻也不消停。
想著他是病人,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是那只可惡的手摸上她的胸脯,丈量大小似的握了又握,她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顧念西,你老實點。」
他卻把臉貼上來,「變大了。」
雖然他禁慾了,可是懷孕也並非全無好處,以前手量她的尺寸是b,現在有向c發展的趨勢,他立刻覺得前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