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顧念西匆匆而至,耿健也來了,帶了十多個人,都是荷槍實彈,看他們神情這麼嚴峻,何以寧就知道事態可能會惡化。
是孫楊他們太小瞧這片原始森林了。
大家開始四處尋找,他們的手機放在宿舍,也根本聯繫不上。
兩個小時後,有人發現外圍的鐵絲網上有一個洞,大小正好夠一個人出入,他們一定是在裡面沒發現好東西,所以跑到外面去了。
何以寧還跟著他們,顧念西說:「你別進去,裡面很危險,不但有熊,而且這裡是邊境,緊臨著金三區,是毒梟的集中地。」
「可是孫楊他們……」她答應了科長會負責這幾個新人的安全,現在卻把人弄丟了。
見她急得團團轉,顧念西拍拍她的肩膀,「我一定會把人帶回來,你乖乖等我。」
她不知怎地,心裡忽然就不安起來,望著他的目光隱隱透著不捨,「顧念西,你要好好的。」
他點了下她的額頭,「你擔心我?嗯?」
她不想跟他開玩笑,扯著他的衣袖,眼中有水光浮起。
「好啦,好啦,別做出戀戀不捨的表情,我速去速回,你要乖乖聽話。」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你要小心。」
顧念西帶著人鑽出鐵絲網,留下一個小戰士陪著她。
她隔著交叉的網格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心裡的不安欲加的明顯,都說女人的第六感非常靈,此時,她倒不希望它靈驗。
天越來越黑,她焦躁不安的等待著,聽見一點風吹草動就興奮的看過去,發現只是風,便又深深的失望。
小戰士看她是真的急了,便在一邊安慰,「何醫生,沒事的,四少他們都是深經百戰的,這片林子難不倒他們。」
「可是,他們為什麼還不回來?」她焦急的原地轉圈,把小戰士轉得暈頭轉向。
正要再說點寬慰的話,忽然林子裡傳來幾聲槍響,尖銳的劃破了夜空的寧靜,這響聲就像是敲擊在何以寧的身上一樣,她全身出了層冷汗,緊緊的抓住了手下的鐵絲網,唇色泛白,明亮的眸子裡裝著擔憂,「為什麼會有槍聲,是不是出事了?」
小戰士也疑惑著,見她正要往那個縫隙裡鑽,他急忙將她拉住了,他的任務是保護何醫生的安全,他可不能讓她有任何的閃失。
「何醫生,你冷靜點,不會有事的。」
她的手被鐵絲網劃破了,很痛。
她卻感覺不到似的,心裡只是擔心著他的安全。
她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他以前也經常去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她巴不得他不回來,可是現在,他一離開她的視線去接觸危險的事情,她就怕得厲害,好像被恐懼的魘纏住了,一時一刻也不得安寧。
「何醫生,你不能去,裡面太危險了,你不想四少擔心你吧……」小戰士拉住她大聲說。
何以寧終於冷靜了下來,呆呆的望著槍響的方向,一個勁兒的自我安慰,「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搓著自己的雙手,想要搓掉心中的不安。
不久,前面的林子裡傳來沙沙聲,小戰士急忙將她護在身後,端起槍戒備。
林子被人拂開,正是剛才進去找人的那一群大兵,緊跟在身後的是一身狼狽的孫楊三人,看到何以寧,不好意思的撓著頭,連聲說著對不起。
何以寧沒有看到顧念西,她的心幾乎堵在了喉嚨裡,「顧念西呢?他人呢?」
她抓住走在最前面的大兵,焦急的問。
那大兵說:「四少在後面呢。」
話音剛落,顧念西就扒開樹枝鑽了出來,他們兩個人,像是拖著什麼東西,很重的樣子。
走近了,她才看清他,滿臉的血,身上的制服也被刮破了,隱約可以看見下面傷痕纍纍。
她幾乎是不顧一切的奔過去,雙手抱住他,「顧念西,你搞什麼,我很擔心你,你知不知道?」
他被抱得一愣,這女人看來是真的怕了,要不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是不會主動跟他親密的。
他笑說:「我這不是沒事嗎?」
「還說沒事,你這頭上是怎麼了?」她伸手去探他的額頭,緊張的要命,他上次的傷還沒好,那疤還在。
倒是一邊的小戰士回答,「四少沒事,那是熊血。」
「熊血?」何以寧狐疑的蹭了一點放到鼻尖聞了聞,果然不是正常的血的味道。
孫楊不好意思的解釋,「我們剛才遇到了熊,差點一巴掌拍掉了我的腦袋,關鍵時候被這位軍官撲倒了,那一爪子卻劃傷了他的胳膊,他把我推開後,回頭幾槍將熊殺死了。」孫楊說完,一個勁兒的朝顧念西鞠躬感謝,「謝謝,真是太感謝了,我們下次一定不會再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何以寧這才如釋重負,又急急的去看他手臂的傷,他貼著她的耳邊悄聲說:「一會兒回去,我脫光了給你看。」
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嗔怪他的沒正經。
幾人將熊拖出來,好傢伙,站起來足有兩米高,費了好大的勁才弄到這裡。
顧念西吩咐王經偉,「把蹄子剁了,給我老婆燉湯。」
老婆?
眾人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何以寧也不好意思的扯了扯他的衣襟,臉頰緋紅像是染了胭脂。
他倒是不以為然,吼了聲,「還不快去。」
王經偉立刻洪聲喊道:「是。」
「不行,不行。」何以寧急忙阻止,「熊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不能隨便吃。」
王經偉笑說:「嫂子,你放心吧,這裡沒人管,再說它都死了,不吃也浪費,嫂子,你沒吃過熊掌吧,跟豬蹄子似的,可香了。」
嫂子?
何以寧的臉越發的紅了!
晚上,王經偉送了一隻熊掌來,何以寧打死也不肯吃,最後讓顧念西全部消滅了。
她坐在一旁諄諄教誨,希望他回頭是岸,「顧念西,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吃熊掌是不對的。」
他把湯也全喝了,看她一眼,「你那天不是也吃了野雞?」
她理虧,小聲為自己解釋,「你說野雞多得是嘛。」
「熊在這個森林裡也多得是。」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他挑了挑眉頭。
「反正就是不一樣。」
「你倒說說。」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她講不出道理,便學他不講理,他反倒好笑的問:「何以寧,你火星來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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