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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顧念西挨打 文 / 八咫道

    「何威死了。」顧念西打斷他的話,一字一字說道,雙目如炬的盯著顧震亭的臉。

    顧震亭猛地一怔,「什麼?」

    「何威死了,是你害死他的。」

    顧震亭久久沒有言語,半天才問:「他是怎麼死的?」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小四。」顧震亭怒吼,「你懷疑你爸爸?」

    「我不應該懷疑你嗎?因為何以寧沒有同意跟我離婚,所以你就害死她爸爸。」顧念西雙目赤紅,像一隻痛苦掙扎的野獸。

    如果真是這樣,那間接害死她父親也有他一份。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既然何以寧不肯跟你離婚,我害死何威又有什麼好處?我沒有那麼蠢。」顧震亭將手裡的文件朝他砸去,「你為了這個女人來質問我,你好大的膽子。」

    顧念西沒有躲,被砸了個正著,額角破皮了。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顧震亭背著他做了這麼多事,他險些就把他們生生的拆散了,如果不是那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他們現在已經天各一方,再無交集,他恐怕永遠也不會有機會知道她的心,她竟是這樣的在乎他。

    被兒子質疑,顧震亭越發的怒不可遏,抓起書桌上能砸的東西都向顧念西砸來,「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兒子,當兒子的去懷疑老子,你是被那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了,你還想怎樣,用不用拿著槍逼在我頭頂,看看人是不是我害的?」

    顧震亭年輕的時候跟顧念西一樣的火爆脾氣,上了年紀之後有所收斂,但被顧念西這麼一激,胸膛就躥出一股怒火,非要洩出來不可,這罵起人打起人也不分輕重,那麼大的一個玻璃煙灰缸被就他砸了出去,正砸在顧念西的頭上,頓時就血流如注,偏偏他一聲不吭,連看他的眼神都沒有變過,倔強的等待著他的答案。

    血從額頭淌下來,模糊了一隻眼睛的視線,有一些流進嘴角,又腥又鹹,他也不擦,任著血一直的流。

    顧震亭發洩完了,看到他這個樣子著實嚇了一跳,暴戾的眼神也逐漸緩和了下來,指著門口說:「你給我滾出去。」見他不動,他又補充,「我顧震亭說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顧念西似乎等到了自己的答案,用手背胡亂擦了把臉上的血,「你別再難為何以寧,否則,這個指揮官你只能另選高明了。」

    他從地上撿起被他一起扔掉的徽章,轉身走人。

    顧震亭重重的一拳捶在桌子上。

    反了,真是反了!

    顧念西從房裡出來,正巧碰上久未歸家的顧玟,顧玟看到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四哥,你怎麼了?你被爸爸打了?」

    顧念西說了句沒什麼,看看她,「學校放假了?」

    「週末嘛,又沒考試,我就回來看你。」她抱著顧念西的手臂撒嬌,「寧嫂嫂呢?」

    「睡了。」

    顧玟大眼睛一轉,感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她之前走得時候,四哥還對寧嫂嫂凶巴巴的,怎麼現在說起她的時候,口氣變得這麼平靜。

    「我去把寧嫂嫂叫起來,你這傷得包紮一下。」

    顧念西一把拉住她,「別叫她,她現在心情不好。」

    顧玟一臉無奈,「你又凶她了,是不是?」

    顧念西搖頭,「她爸爸去世了。」

    「怎麼會這樣?」顧玟說著,眼圈也紅了,「我早點回來好了,寧嫂嫂一定難過死了。」

    何以寧在顧家沒什麼地位,如果自己不在家,她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現在一定很傷心,偏偏四哥對她的態度又那麼惡劣。

    「好了,知道你關心她,你先去看爸媽吧,我沒事。」

    「我幫你處理吧。」

    「不用了,你去吧。」

    顧念西回到屋裡,上次何以寧說她把藥箱留給自己了,但是還放在她的屋子裡,他盡量輕手輕腳的推開門,可是做賊一樣的動作畢竟不適合他,再輕還是弄出了一點動靜,何以寧本來就沒有睡沉,腦子裡一起渾渾噩噩,聽見點聲音就醒了。

    她看到顧念西在翻箱倒櫃,好似在找什麼東西,她勉強要坐起來,四肢都沒有什麼力氣。

    他最後找出一個藥箱,看來他還記得那藥箱的位置,不會上她的衣櫃裡一頓亂翻。

    他拿藥箱做什麼,自己只是太累了,並沒有什麼不適。

    過了一會,他轉過身,她這才看見他滿臉是血,白色的t恤上面濺了許多血點子,她本還迷糊的腦子忽然就清醒了。

    「顧念西。」她啞著嗓子喊。

    他抬起頭,看到她醒了,他已經輕手輕腳了,怎麼還是把她吵起來了。

    「你睡吧,我沒什麼事。」他抱著藥箱要走,她已經坐了起來,「你頭上的傷怎麼弄的?」

    「沒事,你睡你的。」

    「顧念西,你坐過來。」她怕一下床就要暈了,腦袋裡翻江倒海似的難受。

    他坐過去。

    她看了看他的傷口,「被什麼打的?」

    「何以寧,你真哆嗦。」

    她沒有精力去糾纏他的傷是怎麼來的,這傷口太深,如果不縫針就需要好好的處理,否則就要落疤。

    他倚在床頭,她半跪在他的身側,小心的給傷口清創消毒,上好藥後,纏了兩圈繃帶,她的臉色依然蒼白如紙,平時鮮嫩的唇瓣也失去了色澤,因為哭得太久,眼睛紅得像兩顆桃子,她垂著長睫,所有的注意力都集體中他的傷口上,薄薄的呼吸吹拂著他的臉。

    他忽然說:「要是讓我的兵看見了,一准問我去哪打仗了。」

    他是想開個玩笑逗她,她卻全然沒有反應,只說了聲「好了。」

    他說:「那我出去了,你睡吧。」

    他要起身,她忽然拉住了她的袖子,毫無光彩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懼怕,「顧念西,你別走。」

    「好,不走,我陪你。」

    他從沒見她這樣脆弱,就好像是被人抽去了一半的靈魂,他脫了鞋上來,把她摟進懷裡。

    她閉上眼睛,似乎是睡了。

    「殯儀館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們家還有什麼特殊的規矩嗎?」

    她搖頭。

    「你媽呢,你不打算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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