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老夫看一下女兒,你還有意見不成?」崔敬扭看著劉遠,目光都有點友善了。
這老小子屬狗啊,這是什麼樣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般,劉遠連忙解釋說:「岳父大人千萬不要誤會,剛才小婿也看夢瑤了,她讓我離得遠一些,說我在哪裡,她要分心,不能專注,這對生孩子不好,所以說,岳父大人最好也不要去,反正我們也幫不上忙,裡面有二個經驗豐富的穩婆,長樂公主也派人去請宮中那個婦科聖手,很快就來了,有她們三人,可保夢瑤無憂。」
「婦科聖手?對對對,此人老夫也聽過,師從名醫,特別擅長治婦科,因醫術高明,就是皇宮大內也有耳聞,最後被皇上收入宮中,安排在皇后身邊,這樣可以隨時照顧鳳體有恙的皇后,我怎麼就把此人給忘了呢,不錯,不錯,她來了,可保瑤兒母子平安。」崔敬馬上又高興起來。
這臉轉得真快。
「嗯,這次又欠長樂公主一個人情了。」劉遠也在一旁附和道。
崔敬一臉不以為然地說:「不算吧,你那長安報,那麼好主意,那麼好的生意,也不和老夫商量一下,白白便宜了外人,一年得損失多少銀子啊,你還用欠她的人情?」
寒一個,這老小子現在還不能釋懷呢,自長安報顯示其強勁吸金能力後,崔敬可沒少埋怨,說劉遠有好處也不便宜自己人。
「對了,孩子的名字你取好了沒有?」崔敬突然開口問道。
「這個,還不知是男是女,所以也就不急」前面太忙,沒有時間想,休息幾天。也只顧著放鬆了,再說劉遠也沒想崔夢瑤這麼快就生的,哪裡有什麼準備。
崔敬虎著臉說:「你就不能上點心,一取就取二個吧,男女各取一個,到是直接用就行了。」
「那個,乳名讓夢瑤取,名字在滿月時才用上的,不急,不急。」
「什麼不急。早點起好名字,對孩子也有好處,幸好,老夫就知你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已經替你想好了」崔敬有些得意地說:「男的就叫劉洪河,女的就喚作劉子清。這兩個名字好啊。」
劉洪河?劉子清?劉遠楞了一下。突然醒起,這後面的兩個字組起來,不就是「清河」嗎?這老小子,只有一個女兒,於是就想想打自己孩子的主意,不管行不行。先給他們打上「清河」的標記,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嗯,不錯,不錯。此事待小婿和夢瑤商量一下再說。」劉遠不和他們正面衝突,算是一個緩兵之計。
老實說,這兩個名字真心有點俗,劉遠一點也不喜歡。
崔敬一想,女兒最聽自己的話,到時和她一說,此事準成,聞言也就不說話了。
「公主駕到」
在下人的高喊聲中,只見崔夢瑤快步朝劉遠走來,而她身邊,還跟著一名背著藥箱的女宮,估計這就是傳說中婦科聖手。
「參見公主。」劉遠和崔敬給李麗質行禮道。
李麗質擺擺手說:「免禮,崔尚書請起,聽說劉夫人生產在即,本宮請來了母后身邊的女宮,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太好了,有勞公主了。」劉遠連忙感激道。
醫術和經驗,完全是二回事,一個聲名在外的婦科聖手,比二個有經驗的穩婆靠譜多了,劉遠自然更相信醫生。
崔敬也高興地說:「公主真是有心了,崔某代夢瑤謝過。」說完,扭頭對尋女宮說:「你就是華女宮吧,請你務必照顧好我兒,事後老夫一定重重有賞。」
據說這女是神醫華陀的後人,是真是假,也無從考究,不過她的確擅長婦科,這在長安可以說聲名在外,崔敬也聽過她的名氣,連忙許以重賞。
「救死扶傷,這是行醫者的本份,崔尚書請放心,小女子一定盡心盡力。」那華姓女子倒是寵辱不驚。
李麗質隱隱聽到崔夢瑤有些痛苦的聲音,連忙在一旁吩道:「好了,你快去看看,有什麼幫得上忙沒有,一定要照顧好劉夫人。」
「是,公主。」
那華姓女宮應了一聲,然後快步走了。
「崔尚書,劉將軍,現在人已帶到,本宮也算德圓滿,就先行告退了,待生下之時,記得派人告之一下本宮好了。」李麗質微微一笑,準備起身告辭。
一個未出閣的的女子,湊這個熱聞,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如果沒外人在這裡,李麗質還樂意等一下,算是分享一下他們的喜悅,可是崔敬在這裡,自己再呆在這裡,雖得地不倫不類,於是就起身告辭了。
「恭送公主,他日一定登謝拜謝。」劉遠連忙說道。
崔敬也行了禮,送走了李麗質。
李麗質走後,劉遠和崔敬開始坐下來,兩個大男人,就這樣等了起來,此刻,隱隱聽到崔夢瑤生孩子時的叫聲。
雖說一個將軍,一個是尚書,但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啊」
「夫人,用力」
「不要怕,快了,再用力。」
「痛死我啦」
雖說坐得遠,但是那聲音還是隱隱傳來,讓人聽著都都感到焦急,劉遠雖說已為人父,但胡欣在雪洞生小劉雪的時候,劉遠卻拿著的刀在和吐蕃人拚命,當是可以說險過剃頭,漫山都是敵人,放眼是刀光劍影,稍有不慎就會把小命丟在異國他鄉,當是劉遠心中只有敵人,忘記胡欣、忘記了時間、忘記了死亡,甚至自己是誰都忘了,一味只顧著殺敵,當時可以說是不擔心,錯了,應該是忘記擔心了,現在想起來。當時是幸福了。
起碼,內心不用這盤備受煎熬。
劉遠內心備受煎熬,而一旁的崔敬早就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在走廊裡來回踱步,轉得劉遠眼都花了,一邊踱步一邊如唐僧念叨著:「怎麼還沒有生下,怎麼還沒有生的?」
真的無言了,這老小子,崔夢瑤懷孕期間。所有的補品都是崔敬一力承擔,還派了穩婆貼身照料,劉遠都插不上手,還沒生下,名字都想好了。現在那表情,比自己還要急。要是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他才是崔夢瑤的丈夫呢,不過他那發自內心的提心,劉遠也不好說他什麼。
慢慢等吧。
又過了近一個時辰,就是劉遠了急得站了起來,目光盯著崔夢瑤房間。
剛才小娘說了,那穩婆說過。羊水不多,從經驗來看,孩子的個頭有點偏大,生產時會有困難。現在看來,還真應了她的話,崔夢瑤在生孩子時碰上難道了,劉遠並不擔心崔夢瑤的決心,現在擔心的是她的安危。
一個人的力量有限,特別是作為一名女子,體力更是有限,現在快一個時辰了,一個時辰就是二小時,二個小時啊,就是成年男子這般用力法,也得累倒,何況崔林瑤還是一個弱女子呢,而叫到後面,崔夢瑤的聲音越來越小,不用說。氣力都損耗得差不多了,要是沒有氣力生,那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天啊,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
劉遠忍不住站起來,一早就坐不住,也學著崔敬在踱著步子。
煎熬啊
劉遠和崔敬對視一眼,兩人嘴巴張了張,最後什麼也說不出,崔敬突然「唉」的一聲,忍不住歎息了起來。
「岳父大人不必擔心,裡面有兩個經驗豐富的穩婆,還有婦科對手在坐鎮,肯定不會有事的。」劉遠只能安慰他道。
「希望如此吧。」崔敬也沒辦法,最後無力地坐了下來,突然瞪了劉遠的一眼,然後恨恨地說:「都是你幹的好事。」
暈啊,當時還沒有孩子,經常催,變著法子催,現在倒好,好不容易懷上,又說自己「干的壞事」,真是好的壞的,都讓他一個人說完了。
劉遠也不知這話怎麼接,只能尷尬一笑,遠遠望去,只見小娘她們也緊張得團團轉,有時還隔著窗給裡面的崔夢瑤加油打氣,顯著得非常團結。
又等了大約一刻鐘,劉遠快要等不住、崔敬想發飆的情況下,突然間,「哇」一聲,小院裡突然響起了嬰兒的哭喊聲,這一聲哭聲,猶如天籟之音,又如仙樂飄飄,劉遠一聽,臉上馬上出現了欣喜之色,而一旁的崔敬一下子都蹦起來了。
太好了,終於生了。
「走,看看去。」終於生了,崔敬一下了把懸著的心放下,高興地對劉遠說。
不得不說,這等得煎熬啊,崔敬把鬍子都捻斷了幾根,再等到一會,估計頭髮都得白了。
劉遠點點關,跟崔敬一起,走往前走去,準備看望勞苦功高的崔夢瑤。
二人還沒走到那廂房前,那扇緊閉的大門「吱」的一聲打開,春兒一臉興奮地小跑跑出來,衝到劉遠和崔敬面前,大聲地說:「恭喜姑爺,賀喜姑爺,小姐不負重望,終於平安誕下孩兒,現在母子平安。」
說到母子平安時,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什麼?母子平安?劉遠心中一個激靈:崔夢瑤給自己生產一個兒子啊。
「哈哈哈」劉遠還沒有說好,一旁的崔敬已經興奮得自語自語地叫起來:「好,太好了,瑤兒這次真是爭氣,我崔敬也算是有後了,真是好女兒,哈哈哈。」
剛才還一臉興奮的劉遠,一下子都有一點鬱悶了:自己才是孩子的老子,崔敬你這老小子高興歸高興,別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好不?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自己戴了綠帽呢,搶風頭也是這樣搶的。
聽到母子平安,小娘高興差點跳起來,衷心為劉遠感到高興,胡欣沒覺什麼,還捏著小劉雪的臉蛋說:「雪兒,以後你有弟弟陪你玩了」,只有杜三娘隱隱有些失落,不過她很快又釋然,她也想通了:自己的出身實在太低,就是生下長子,也輪不到他繼承,說不定還有危險、惹禍上身呢,現在也好,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也好斷了自己的那點念想,這樣生活得更愉快一些。
劉遠焦焦急地問道:「夢瑤呢?我兒子呢?」
「快,把老夫的孫子抱出來,讓老夫抱一下,好好看上一眼。」崔敬拿出一方美玉,高興說:「我可是連見面禮都準備好了。」
「回姑爺和老爺的話,小姐給小少爺餵奶,等一會都整理好,你們再進去。」春兒小聲地說道。
劉遠聞言,心中更是輕鬆,崔夢瑤生完孩子,還能給他餵奶,這說明她的身休並沒有大礙,於是輕輕地點點頭,高興地說:「好了,春兒,一會抽空去金玉世家挑件首飾,就當少爺打賞你的。」
心情好,出手自然也不能吝嗇了不是?
「謝姑爺,向姑爺。」春兒聞言大喜,金玉世家的首飾,少說也要幾十兩一件,幾百兩一件也不少,現在隨便讓自己挑一件,那就發財了。
「對了,這次怎麼這麼久的?」劉遠好奇地問道「中途沒出什麼事吧?」
春兒一臉心悸地說:「誰說沒有?小少爺個頭大,小姐拼盡了全力,還是生不下來,都急得很要哭了,眼看就緊持不住,那個華女宮真是厲害,看到小姐快要脫力還沒有生下出來,突然讓小姐咬著絹布,拿出一枚銀針在她身上突然刺了一下,小姐吃痛得大叫一聲,眼淚都痛得流出來了,也就是那一下,小少爺一下子就出來了。」
劉遠猜想,應該是刺在痛穴,人一吃痛,全身氣力倍增,於是生孩也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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