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程老將軍請你程府走一趟?」崔夢瑤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問多一次確認道。
接受程老魔王的命令,程懷亮不敢怠慢,一到劉府搶著劉遠就要走,劉遠少不得和崔夢瑤她們言語一聲。
劉遠有些無奈地說:「是啊,程懷亮都在門外候著了,這還有假?」
「不行,相公,這次玩得有些過分了,那混世魔王是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相公,不要去,你就在房裡躺著,妾身去應付他,就說你偶染了風寒,身體欠恙去不了。」
程老魔王是什麼人,崔夢瑤可是沒少聽過他的「光榮事跡」,那就是一混世魔王啊,劉遠這次也過分了,看似句句讚揚,實則字字誅心,生怕別人不注意,還特地把捐得多的人列出來對比,把程老魔王損到沒地方躲了,這個時候上門,那不是自投羅網嗎?堅決不能去。
劉遠一臉自信地說:「不用害怕,程伯父也是一個有分寸之人,若言他真想找我麻煩,估計直接就帶人來了,不用跟我玩這虛的,再說程懷亮那小子信誓旦旦地說了,程伯父絕不為難於我,都用到人格擔保了。」
「此話當真?」
「騙你幹什麼?好了,我去了,估計那程老魔王也等急了。」劉遠壓低聲音說:「讓他使壞,看我怎麼狠狠割他一刀,到時出了銀子,還得好好感謝我。」
崔夢瑤嫣然一笑:「好好好,我家相公最有能耐了,不過你還是要當心一些。」
「嗯,好,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劉遠笑著抱了一下崔夢瑤。然後笑著往外走。
走出門口,只見程懷亮坐如針氈一樣在等著,一看到劉遠走出來,不由分說,馬上拉著劉遠上了馬車。打道回府,不說別的,一來就有不少人指指點點,就是到了劉府,一些丫環下人也不時看著他,那種奇怪的目光。他還真是受夠了,一看到劉遠終於告別完了,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拖著劉遠就走。
在馬車上,劉遠看了看有些狼狽的程懷亮,不由笑著說:「程兄。你沒事吧,怎麼出那大的汗的?」
「將軍,你還好意思說」程懷亮用有些幽怨的目光看著劉遠,苦笑地說:「這還不是拜你所賜。」
「這個」
程懷亮雙手一攤:「好了,此事你不用和我說,你跟我爹說就行了,你的官階比我大。程某可拿你沒辦法。」
劉遠哈哈一笑,拍拍程懷亮的肩膀,也不說話了,雖說是同齡人,就話事權來說,程懷亮遠遠不及劉遠,劉遠一系列的動作,包括與程老魔王合作建長洛高速,在不知不覺間,兩人的地位都不對等了。
在車伕的快馬加鞭下。不到二刻鐘,劉遠就在程府的偏廳看到臉都綠了程老魔王,那程老魔王還沒說話,劉遠就笑著說:「程伯父這麼急找小侄來,不知所為何事?」
喲。還挺會裝呢。
程老魔王一看到劉遠,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兩手不由握起拳頭,嚇得一旁的程懷亮不斷給他打眼色,要不是一想起此事還要劉遠擺平、又說過以人格擔保說不會為難他,若不然,還真想揍人了,算了,等先擺平此事,以後再慢慢找機會教訓這個傢伙。
程老魔王的忍耐力還不錯,想通後,臉色放緩、連拳頭也鬆開了,臉上擠出幾分笑容,對劉遠擺擺手說:「小遠來了,坐吧。」
劉遠也不客氣,笑嘻嘻地坐下,剛坐下,程老魔王「啪」的一聲,把那長安報摔到劉遠面前,有點不滿地說:「你自己看看。」
果然是這事,看到程老魔王的反應還是挺快,雖說的不用看劉遠就知道是什麼回事,不過還是裝著看了一遍,這才笑著說:「哦,原是這事,算了,都是自己人,程伯父千萬別客氣,不用謝小侄了。」
什麼?還要謝?
程老魔王都氣得樂了,盯著劉遠冷冷地說:「什麼?謝?老夫謝你什麼?」
「文章啊」劉遠指著那篇文章,一本正經地說:「程伯父,上次你的那番話感動了小侄,沒想到程伯父這麼支持小侄,就是新衣裳也不換,也要支持小侄,正好這次需要一個典型,一個楷模,本想留給我岳父大人,讓他好好露露臉,風光風光,不過聽了程伯父的話,深受感動,決定把這個露臉的機會留給程伯父,怎麼樣,寫得怎麼樣,文筆還行吧,在基於事實的基礎上,全力替程伯父說好話,我想,程伯父會受到大唐軍民敬重的。」
「劉遠,你」什麼敬重?什麼露臉出風頭,老臉都丟光,連門都不敢出,這叫出風頭?劉遠明顯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這是還嫌氣自己不夠嗎?程老魔王都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劉遠半天沒說話,那張憋得像關公一樣,過了半響,最近一臉被打敗地說:「好了,俺老程說不過你,都是聰明人,咱們別轉彎抹角了,開門見山吧,我說小遠,你這次不厚道啊,把俺老程都給坑苦了。」
流氓不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橫的就怕賴的,程老魔王生怕再說下去,得活活被劉遠氣死。
這次真認栽了,若不然,明天再寫上一篇含沙射影的文章,自己就是黃泥落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看到程老魔王服軟了,劉遠也不再拿捏了,收起笑臉,一臉正經地說:「程伯父此言差矣,是你不厚道在先,小侄迫於無奈之下,這才接招的。」
「什麼?俺老程不厚道?」程老魔王大聲叫起來:「老夫待你不待吧,我們家驚雁,慧質蘭心、才藝雙全,不知多少公子哥兒、名門望族有意思,最後老夫還不是便宜你小子?你說捐銀。老夫了也沒拒絕,雖說捐得少一些,總比不捐強吧,俺老程還不厚道?」
裴驚雁慧質蘭心、才藝雙全,是難得的絕色女子。這點不假,不過這混世魔王還真顛倒是非,明明是裴彩霞出師不利之後,就把裴驚雁的庚帖擺在桌面上,給自己設陷阱,最後才算成事的。看在美女的份上,劉遠不和計較這件事,不過捐銀這裡,劉遠還真是不吐不快:
「程伯父,你也說了,都是聰明人。驚雁的事就不多說了,就說籌備銀兩修路之事吧,你也知道小侄在皇上面前立下了軍令狀,務必完成的,程伯父你是前輩,伯父不是那麼好做的,怎麼也得多多照顧啊。再說快成一家人了,還能說二家話嗎?小侄有好處,馬上叫上你,相當初,岳父大人是準備兩家就把長洛高速的項目吃下,可是小侄堅持把你捎上,這些情分你不記,捐了二百兩、用一把破橫刀打發小侄,這也算了、在路上說說笑,挖苦幾句。你是長輩,這事我也忍了,可是你萬不該說一些什麼大伙出錢出力,小侄收名收利的話,公開唱反調。勸別人不要捐款,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嚴重影響了籌錢銀的速度。」
「到時一傳十,十傳百,在籌銀不力的情況下,小侄得傾家蕩產修這條路啊,程伯父於心何忍呢?再說此事傳到皇上耳中,只怕也不美吧,老實說,這路又不是小侄要修的,是皇上要修的,他知道了,能高興嗎?程伯父,你這是損人不利已啊。」
劉遠的一番話,說得程老魔王臉都紅了,等劉遠說完,他倒乾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是,是,是老夫欠缺考慮,賢侄,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們都是一家人,此事就算扯平,你看怎麼樣?」
「程伯父大人大量,小侄豈有不從之理,那好,此事就不再提了。」劉遠也不想和程老魔王鬥下去,再說也大大出了一口惡氣,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再說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自己能和裴驚雁一起,抱得美人婦,還真得謝程老魔王,想當初,就是崔敬也是他出面擺平的。
見好就收。
程老魔王拍拍劉遠的肩膀說:「好了,此事算是揭過了,現在說說善後的問題吧,你這文章一出,老夫都成了長安的笑柄,吝嗇、小氣、虛偽什麼的,說什麼都有,你看,懷亮都讓同僚笑得都沒臉在軍營裡待了,就連尉遲那老傢伙,還故意送小衣來嘲笑老夫,你快點幫老夫擺平這事,挽回聲名。」
「這個,報紙都刊出去了,就是收回來,怕也來不及了。」劉遠有些為難地說。
「劉將軍,這事是你弄出來的,你一定要想辦法。」程懷亮在一旁焦急地說。
程老魔王也虎著臉說:「今兒你就好好想辦法,別想著逃跑,老夫沒臉見人,也不讓你見人。」
「程叔父,你不是說過不為難小侄的嗎?」
「嘿嘿,這叫為難嗎?」程老魔王一臉霸氣地說:「老夫所說的為難,就是不打死你。」
劉遠有些無難地說:「那,那小侄想想,想想。」
於是,程家父子就眼巴巴看著劉遠在大堂內來回踱步,想辦法,轉得程老魔王心都煩了,可是偏偏不敢出聲,苦苦忍著。
過了好一會,劉遠大聲地說:「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快說。」程老魔王焦急地說。
劉遠高興地說:「這段時間,小侄多報道一些其他的大事,轉移大伙的注意力,時間久了,慢慢也就會淡忘的。」
「這算什麼辦法?」程老魔王馬上否決道:「時間久?久是多久?老夫現在都不敢出門了,你讓我當縮頭烏龜不成?什麼忘記,尉遲敬德那老傢伙估計就是忘記自己姓什麼,也不會忘記取笑俺老程的,不行,這個堅決不成,再想,想一個好一點的。」
程懷亮也連聲否決。
劉遠突然有些為難地說:「其實,還有一個法子,不光可以消除影響,沒人敢笑程伯父,還能讓你的名聲更上一層樓,只是,只是算了,還是不說了。」
程老魔王讓劉遠吊胃口吊了半天,說著說著突然就不說了,急得他一拍案幾吼道:「只是什麼啊,快急死俺老程了,說,快點說,你小子敢不說,老夫的拳頭可不認人了。」
「是啊,劉將軍,你剛才不是說都是一家人嗎?有什麼不能說的,有什麼不妨直言。」程懷亮也急得快上火了。
「只是這法子有點破費,再讓程伯父破費,小侄過意不去,程伯父說得對,誰家的銀子都不是大風刮來的,算了,不說這個,小侄再想其它辦法。」劉遠連連擺手說。
程老魔王一聽到能消除影響,還能讓名聲再上一層樓,早就心庠庠的,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馬上說道:「都什麼時候了,哪裡還管什麼破不破費的,快點說,再不說老子現在就揍你。」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勾。
ps:感謝小快槍、19770313、三山水的人三位大大的打賞,謝謝書友們的寶貴的月票,最近寫慢一點,把質量提上來,把進度推快一點,爭取明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