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不要傷心,戰死沙場,對血刀大哥來說,也是最好的歸宿。」這時包紮好傷口的荒狼,也在一名玄甲軍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小聲地安慰劉遠。
作為曾經一起戰鬥的戰友,荒狼也過來,送血刀最後一程。
劉遠輕輕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謝。
這時,一個士兵進來,低頭在陸質的耳邊小聲地耳語了幾句,陸質馬上面色大變,馬上下令道:「快,把能抽調的人手全部抽去,把搜索範圍擴大到方圓五十里,另通知附近官軍、衙役、鄉勇等加以配合,絕不能讓此人跑掉。」
「是,將軍,屬下馬上去辦。」那士兵應了一聲,馬上跑出去執行命令了。
劉遠聞言心中一動,扭頭詢問道:「陸將軍,發生了什麼事?」
「劉將軍,清理現場時,並沒有要犯祿東讚的屍首,提審了那些俘虜也沒有發現,懷疑他在我們到來前潛逃。」陸質有些懊悔地說。
什麼?
這個危險的傢伙再一次逃掉?
劉遠還沒有說話,李麗質在一旁表態了:「陸將軍,此人是大唐通緝要犯,一定要把他揖拿歸案,對了,船上的侍衛已陸趕到,玄甲兵可可以盡數出動,有必要,禁軍侍衛也可抽調一部分,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把祿東贊抓住。」
「是,公主」陸質大聲地說:「公主放心,有吐蕃俘虜招供,祿東贊是在我等出現的前一刻鐘才失去蹤影的。他本想挾持公主和將軍,由於久攻不下,最後一刻才放棄,以玄甲軍的追蹤能力還有腳程,他肯定逃不掉。」
「那一切有勞陸將軍了。」
「不敢」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祿東讚的危險性實在太大,所有人都不敢輕視。陸質也不敢怠慢,囑咐了幾句,親自領人去追截。
陸質走後,劉遠也沒有閒著,先是去探望受了重傷的小娘,小娘那小妮子雖說受了重傷,生怕劉遠擔心。強忍著身上的痛楚,對劉遠強笑歡顏,看得劉遠心疼不已,前面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到御醫來再作進一步的治療,好不容易哄小娘睡下後。劉遠強打精神,指揮人先打造一副簡單的棺木,準備先把血刀運回長安。
血刀也是有家室之人,也就應該讓他們見血刀最後一面,現在是夏天,屍體不能停放太久,再說從這裡回長安,少說也要四天,也就是讓他的家眷匆匆看一眼,便要下葬。現在的條件不好,若是有金絲楠木做的棺材,倒可以放久一些。
經過努力和李麗質的大力支持,當天下午,血刀的屍首就在幾名民夫還有禁軍侍衛的運送下,急忙運回長安,劉遠除了厚賞了他們,還給管家劉全寫了一封信。責令他全力操辦血刀的身後事,務必辦得風風光光,而劉遠走不開,只能回到長安再好好拜祭他了。
這邊剛送走。那邊就傳來好消息,三位御醫在禁軍的護送下,安全抵達綿山寺,他們一到綿山寺馬上就展開求援工作,而李麗質、劉遠還有小娘等人,優先得到救治
心情複雜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劉遠就得到不好的消息:祿東贊仍然在逃,尚未揖拿歸案。
在綿山寺外面的石椅上,劉遠、陸質還有李麗質三人都是憂心忡忡,昨天還意氣風發的陸質,鐵青著臉,低著頭,那手在袖中都握成了拳頭,昨天搜查了一天,晚上又搜查了整整一個晚上,依然是蹤跡全無,那狡猾的祿東讚好像一下子人間蒸發一般,刮地三尺都找不到,對陸質來說,這是一個天大的悔辱。
作為天下間最精銳的部隊,陸質這次可以給玄甲軍抹黑了,在自己到達前一刻鐘潛逃,換作昔日,就是提前幾天逃跑的,一樣追不過玄甲軍的追殺,可偏偏走漏了這次暗殺的主謀。
「陸將軍,你真的搜查清楚了嗎?」李麗質有些不甘心地說,現在她對那祿東贊,已經到達了想煎皮拆骨的程度。
「沒有」陸質有些失落地說:「末將已經把方圓八十里的地方搜了一個遍,一共抓獲了八名在逃吐蕃餘孽,偏偏就漏了祿東贊一個,而根據審訊出來的情報,此次參與的行動的人,死的、俘虜的再加上抓獲的,獨獨少了祿東贊一人。」
走了主謀,就算抓獲了所有人,功勞起碼少了一半,說不定還背上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
上一次傾大唐之力,沒有抓獲他,這一次,可以說是擦肩而過,還是讓他逃掉,這祿東贊,打硬仗沒多少天賦,玩陰謀、逃命倒是很有一套。
劉遠思索了一下,一臉肯定地說:「像祿東讚那樣惜命又狡猾之人,不會輕易涉險,一來玄甲兵的追殺能力天下無雙,從抓獲八名在逃之人就可體現出來、二來大唐各處還張貼著他的懸賞,大唐人和吐蕃人有明顯的區別,陸將軍又通知了附近州府、鄉勇配合,可謂插翅難逃,最重要的一點,那祿東贊是文人,很少有自保之力,真是逃命,一定會帶著親衛在他身邊。」
「那八名親衛被抓獲,說明他並不在他們在一起,而是利用這些親衛作掩護,趁機逃亡,若言猜得不錯,他肯定藏在離這裡不遠的一個地方,為了盡量少留痕跡,很大可能是步行逃跑,以此為推算,劉某作一個大膽的假設,很有可能他是在這方圓二十里的地方躲了起來。」
聽完劉遠的分析,陸質眼前一亮,連忙點頭道:「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好,末將就依將軍所言,先派人在各路口設卡,防止外逃,然的派人重點搜查方圓二十里的地方,就是刮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他刮出來。」
李麗質皺著眉著說:「劉遠,昨日那祿東贊在誘惑你時,說他有門路,肯定能逃掉,話語間極有信心,上次傾大唐之力也沒找到他,只怕此次也不容易。」
劉遠扭頭向遠處望去,群山環繞,層巒疊嶂,這裡是丘陵地地形,山多、水多、洞多,山高林密,想藏一個人,輕易而易,別說玄甲兵只有幾百人,就是幾萬人找一個人,估計也夠嗆,可是就是這樣的環境,玄甲軍在一天一夜之間抓回八人,可是看得出玄甲軍的可怕之處,當然,這與他們是騎馬逃跑,一路動靜大、留下的痕跡多有關,李麗質說得對,找一個像祿東讚那樣狡猾如狐、又極度能忍耐的人,難度可不小。
有什麼方法把他搜出來呢?
血刀血海深仇,不把他刮出來,把他的人頭擺放在血刀的墓前,劉遠都沒臉去拜祭血刀的在天之靈。
「公主,不如小的先派人送你回長安,敵魁一日未抓獲,這裡就不安全。」一想到祿東贊還沒落網,而玄甲軍全部出去搜索,這裡的護衛力量不是很足夠,誰知祿東贊會不會留有後手?陸質小聲建議道。
李麗質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此行是替父皇體察民情,豈有中途而廢之理,本宮不回,就在這裡坐鎮,不過,這血腥味還沒去掉,難聞死了,陸將軍,你想辦法驅除一下。」
「是,公主」
難聞?
劉遠腦中靈光一閃,突然興奮地說:「有辦法了。」
「有什麼辦法?劉將軍,請你你指點一下,陸某感激不盡。」一聽有辦法,陸質整個人打了一個激靈,馬上焦急地問道,就是李麗質,也一臉期待的看著劉遠。
「陸將軍,馬上派人去找幾條中華田園犬來,最好就是連它的主人,也一併請來,劉某有大用處。」
「中華田園犬?這是什麼?」
劉遠一拍腦袋,搖了搖頭,一時間差點忘了,這中華田園犬是後世起的學名,這古代哪裡知道,馬上解釋道:「中華田園犬中狗,在北方稱為柴狗,在南方多稱為土狗,就是看家護院的那種,多找幾條。」
那祿東贊十有**找了一個秘密的洞藏了起來,而那洞內,肯定預備了大量的乾糧和水,他可以藏到風頭過了,再走出來,用藏兵洞藏兵,並不是什麼鮮聞,三國的武候諸葛亮和奸雄曹操,都是其中的佼佼者,當時他們動輒藏雄兵十萬,一樣能藏得好好的,何況只是藏一個人呢?不過有狗就不同了,它的嗅覺非常靈敏,只要稍加訓練一下,就是過了幾天,它一樣能找到目標。
對付祿東贊,這個辦法准行。
「這個有用嗎?」陸質有些遲疑道。
劉遠還沒開口,李麗質就在一旁說道:「陸將軍,就按劉遠的意思辦吧。」
「末將領命。」長樂公主一開口,陸質馬上點頭同意,看著劉遠,眼中帶有一絲羨慕。
自己和劉遠同為將軍,雖說劉遠的官階高一些,但自己可是出自久負盛名的玄甲軍,也不是差得很多,可是大唐最美、最有氣質的公主,稱自己為「陸將軍」,對劉遠則是直呼其名,表面沒什麼,可是一下子就體現了兩者間的親疏有別了。
等陸質去安排事項後,劉遠咬著牙在心裡暗暗發狠道:祿東贊,你等著,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替血刀大哥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