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好對手,是一件愉快的事,可以在競爭中不斷進取,爭取更大的進步,但是有一個明顯留手也羸不了的對手,那將會是一場惡夢。
公孫素素運氣不好,偏偏遇上了這種對手。
雖說三更的鑼已經響了,可是公孫素素的工作室燈光通明,神色一臉凝重的公孫素素和公孫仁正在聚精會神地做著試驗,雖說明天才開始模仿,不過對二人來說,在看到那「青鳥送瑞」的那一刻開始,戰鬥已經打響。
如果輸羸只代表自己,公孫仁和公孫素素的心境還能平和點,只需要對自己有所交待就行了,可這次不同,這次是代表大唐的首飾行業的,若是輸了,只怕那閒話也多,有時候,責任是一種被信任和榮耀,但更多時候,責任是一種負擔和累贅。
「啪」剛剛離手,那顆紅寶石一下子從那鳥爪下掉落在案几上,寶石沒碎,公孫素素的心卻快碎了。
「素素,現在已經夜深,不如先休息一下,明日再作好了。」公孫仁年紀大了,精神不太好,現在不停打呵欠。
從劉遠回府之時,爺孫二人已經開始在測試,案幾上還畫了十多張有關青鳥獻瑞的圖紙,準備得很充分,公孫素素及幫手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打造了一個粗略版的「青鳥」,又找到一顆個頭差不多的紅寶石用來測試,可是嘗試了很多次,最後還是失敗告終,這讓公孫素素非常沮喪。
如果可以接觸一半的面積,公孫素素就有百分一百的把握把寶石鑲好,可是劉遠那青鳥獻瑞。說是三分之一還有點牽強,公孫素素煞費了苦心,最後還是以失敗為告終。
「爺爺,你是知道素兒的,若早要做的事做不到,素兒是怎麼也不會甘心,更睡不著。」公孫素素有些苦澀地說:「現在開始和明天開始,其實沒什麼區別。」
今晚是要做,明日也是要做,還不如趁有精神頭。好好啄磨一下。
公孫仁點點頭,面帶憂色地說:「是啊,我們一直以為高估他了,現在看來,我們還是低他了。盛名無虛,只怕。這次不好應付啊。」
「這個劉遠不簡單。難怪如何有持無恐的。」公孫素素皺著眉頭說。
「到底子怎麼做到的?」公孫素素皺著眉頭,自言自語地說:「包鑲一半,已是非常困難,現在的接觸面積這麼小,還是向下,更是強差人意。老天啊,這是什麼技法,竟然這樣厲害,前面也沒聽說有人做成這樣的或有這個技法。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公孫仁眼前一亮,似有所誤地說:「素兒,你說會不會用一種類似漿糊的東西,把這個粘住呢?聽說有一種無色透明的材料,可以很好把這些一些東西沾在一起的。」
「不對,這種東西素兒也見識過,據說是用骨頭、糯米還有一些秘料熬製而成,只要用得好,很多人能發現,不過那是外人難發現,我們這些明眼人一眼就以看出,再說那種材料有一般揮之不去的臭味,剛才素素也聞了,上面並沒有那種特殊的氣味,也就是說,劉遠並不是用粘住的方式鑲住的。」
公孫仁一下子無言了,他自己,自己的孫女對這個非常瞭解,而她的鼻子,那是有名的靈敏。
「可惜,劉遠那件作品,只以看和摸,如果能把它拆開,說不定就破了劉遠這個技法。」公孫素素不無遺憾地說。
拆開?
公孫仁眼前一亮,扭頭對公孫素素說:「素兒,爺爺這裡有一個萬不得已的法了。」
「真的?」公孫素素眼前一亮,高興地說
做完首飾,還得相互模仿。
那公孫素素打造「嫦娥奔月」時,動用了三個幫手,以那嫦娥奔月的複雜程度,劉遠也不逞能,從金玉世家挑了三個匠師去幫忙,一個是從揚州帶來,自己培養起來的小周,還有二個是昔日金至尊、金氏一族的元老。
作為昔日的「王者」,金氏一族的實力還是很雄厚的,讓他們來模仿一個不是問題,沒九成也有七八成相像,而劉遠則帶著小周,準備用自己的想到新方法再做一個,力求完美。
雖說前面也做過一些測試,不過把握不是很大,調兩個金氏的長老來,只是多加一層保險,劉遠雖說是霸道囂張,但不是狂妄,這場比賽的結果公孫素素來說很重要,對劉遠來來說,也同樣重要。
於是,劉遠和公孫素素就像卯足勁一樣,各自使出渾身解數,為各自的名譽和利益奮鬥,而那些觀戰的同事和看客,也變得凝重了很多,氣氛沒以前那麼輕鬆,劉遠和公孫素素表現出來高超水平刺激到他們,不少人天天在大堂裡的坐著,仔細觀察和交流著,期侍著提升自己的技藝。
時光匆匆,不然不覺,第二階段已經進入第三天,也就是規定時間的第三天,這天是劉遠與公孫素素「世幻大戰」的最後一天,當二人把作品拿出來一比較,誰勝誰負,自然可見分曉,可以說,大唐首飾行業的走勢還有勢力分佈的版圖,在這一天劃定。
從早上開始,下棋的人沒了,把酒談歡的人沒了,就是那些探親訪友的人,也早早趕回,以便見證的歷史性一刻,真是不幸落敗,也好作打算,要麼轉型、要麼避開直金玉世家的直接競爭、要麼就是利用地頭蛇的優勢,和金玉世家死磕等,一個個面色凝重,期待著最後的結果。
一雙雙期望的眼睛、一張張面色凝重的臉,在這一刻,這豪宅裡的氣氛無比的壓抑,好像是犯人等侍官府的大老爺宣判斷懲罰一般,在這環境下,沒人大聲喧嘩,就是那些奴僕也感覺到。一個個走路時都有意識放鬆腳步。
「吱」大約到申時三刻時,一聲開門聲,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一看到出來的人,不少在場人眼睛都亮了。
是公孫素素。
眾人以為,提前完成,只是霸道囂張的劉遠才會,勢必沒有想到,這次率先完成的,竟然是公孫素素。只見她用紅綢包蓋住那件模仿的作品,雙手托住,一臉自信地走了出來,跟在她後,赫然是公孫仁還有公孫一族的兩名資深首飾匠。一行四人,都是面帶著的微笑。
成了!
在場的同行一看。一下子吃了定心丸一樣。一個個笑逐顏開:很明顯,公孫素素那麼有自信,肯定是完成的不錯,這樣了難怪,劉遠那個作品,只要解決了那個鑲嵌的難題。其它的就不再是問題,那簡單的「青鳥」,不誇張地說,在場之人都可以打造出得來。公孫素素能完成,相反,在場的人都不看到劉遠及其手下。
為了應付這次的比試,公孫一族可以說付出了很多,這個四人小團隊磨合了很久,才形成今日默契,這次劉遠雖說不再自大,也攜了三名助手幫忙,可那臨時湊出來的人手,配合又能有多默契呢?那件精美絕倫的「嫦娥奔月」,公孫素素可以說足足忙了三天,差點用盡最後一刻鐘的時間才完成,劉遠能做得這麼快?這麼好?
於是,一眾人笑臉如花,特別是鄭州的季掌櫃,笑得那張胖臉快成豬頭了。
「咦,金掌櫃也在啊,不知你那東家,現在完成也幾成呢?」看到金巧巧在身邊,季掌櫃哪肯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佯裝關心了起來。
輸人不輸陣,這是金巧巧一貫的風格,雖說對第一個出來不是劉遠有些出望,不過臉上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淡淡地說:「看季掌櫃的樣子,心情不錯啊,現在倒有心關心起奴家的東家來。」
「錯了,其實季某是擔心金掌櫃。」
「哦,此話何解?」
季掌櫃嘿嘿一笑,有些同情地說:「據說劉將軍花大價錢聘請你,為了擴展金玉世家,如果計劃受挫,只怕未必再捨得花大價錢留你,不過沒關係,倘若真有那麼一天,季某虛位以待,一定給金掌櫃一個用武之地。」
「季掌櫃不覺得,你此時得意得太早了?」金巧巧冷冷地說:「誰勝誰負,還尚沒結論呢,誰笑到最後,才是笑得最甜,不過既然季掌櫃這般好心,那奴家也有這裡說了,他日季掌櫃因經營不善,倒閉破產,無處安身,金玉世家的鄭州分店,也會為季掌櫃提供掃地、清洗馬桶的差事。」
「你」聽到別人咒自己破產洗馬桶,季掌櫃一下子就要發飆,揚手要打金巧巧。
金巧巧把頭一抬,面不改色地說:「你敢動老娘一個指頭試試?」
「哼,最毒婦人心。」
季掌櫃咬咬牙,然後轉身走了,老實說,他還真不敢動金巧巧一個指頭,看到一大堆人圍著公孫素素,問長問短,也趕緊去打探一下消息,留金巧巧一個人看著劉遠那工作室的門口發呆。
她在等劉遠的出現。
幸好,金巧巧也沒需要等多久,在公孫素素現身大約半個時辰,那扇關才的木門「吱」的一聲打開,劉遠也像公孫素素一樣,單手托著用紅綢片蓋住的作品,笑著走了出來,後面同樣跟著三個自信滿滿的助手,看樣子,他也完成了以「嫦娥奔月」的模仿,而且完成得還不錯。
「東家,完成了?」金巧巧連迎了上去。
劉遠點點頭說:「嗯,雖說有點麻煩,不過還是完成了。」
「那太好了」金巧巧高興地說:「東家,拿過去吧,現在所有人就等你們亮相評比了。」
「好!」劉遠也不拖泥帶水,帶著自己的作品,逕直朝趙九走去。
不到一刻鐘,劉遠把手中的作品放在案几上,趙九高興地說:「好了,劉將軍和公孫姑娘都完成了模仿,現在我們可以一較高低,從而圓滿地完成此次的比試。」
就在趙九想揭開紅綢布時,公孫素素突然阻止道:「趙老會長,慢。」
「公孫姑娘有何異議?」趙九好奇地說。
「不敢」公孫素素微笑笑著說:「只是想和劉將軍說幾句話。」
劉遠楞了一下,不過很快笑著說:「哦,不知公孫姑娘有何吩咐?」
「不敢,小女子斗膽,想在揭曉前,和劉將軍加個小小的賭注,不和將軍意下如何?」
賭注?劉遠這次真可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外表看起來柔婉的公孫素素,竟然會主動提出下賭約,真是出乎劉遠的意料之外,不過劉遠不可能當然這麼多人畏懼一個小女生,聞言笑著說:「哦,那你想賭什麼?」
最後的決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