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鴻濟。最
這個曾經號稱北方第一才子的風流人物,最近一直淡出劉遠視線,就是他與崔夢真的婚事,也一直沒有聽到有所提起,也不知他最近忙些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混得不太如意。
很簡單,有權有勢的人都會選擇遮陽舒適的包廂,可是徐鴻濟卻和一些士子站在那二兩銀子的專屬看台上,一邊談笑,一邊對台上的花魁指指點點,大有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意味,不知是不是有覺察到有人看到,徐鴻濟突然把頭扭過來,與劉遠對視。
一看到劉遠,他先是楞了一下,然後雙目一瞪,接著又扭過頭去,不再理會劉遠。
劉遠言了。
現在是申時,太陽還曬,一看到他的時候,想到相識一場,又是「老襟」的關係,邀請他到包廂裡聊聊天、喝個小酒什麼的,沒想到一看到自己,徐鴻濟眼裡先是一驚,不過,他的目光複雜了起來,有妒忌、有羨慕、有暗恨、有氣憤不一而足,不僅沒有點頭微笑,反而是狠狠瞪了劉遠一眼,便不再理會。
不用說,十有**把劉遠當仇人了,在他眼中,正是劉遠讓自己北方第一才子的名頭名不副實,是劉遠搶了原本屬於他的風光、是劉遠搶了原本屬於他的讚美、是劉遠搶了原本屬於他的矚目,一再敗在劉遠手下,極大地挫傷了他的積極性還有自信,於是就記恨起劉遠。對於這種人,劉遠只能用迂腐來形容。
明明與清河崔氏訂了姻親。卻再三推遲婚禮,仗著的一點才學,沾沾自喜,以「九斗才子」自稱,說起來威風,實則是以全天下的讀書人為敵,愚蠢之極,試想一下。如果天下才學才一石,他一個人就佔了九斗,那麼其它的人,加起來才占一鬥,不是暗諷別人都是傻瓜,自個聰明嗎?什麼學業為上,讀書都讀到傻了。天下有才能而用武之地的人多的是,官位有限,有才能不一定能派得上用場,有大好的靠山不去靠,堅持要自己努力,他不知道。前幾年一直都是皇權和世族爭利,作為一個清河崔氏的未來女婿,就當時的情況來看,李二也不可能取他重用,真才實學是有。不過成了政治的犧牲品。
現在皇權和世族關係是不錯,但是徐鴻濟一再拖遲婚禮。引起清河崔氏的不滿,就這樣,徐鴻濟在褪去北方第一才子的光環、再失去清河崔氏的蔭庇,自然是混得越來越差。
敢情像後世的走紅地毯,當你還沒出名的,別人就會雞蛋挑骨頭一般評價你這裡髮型不對、那搭配不夠時尚、款式陳舊等等,當是當你有名氣甚至德高望重後,那就只會往好的方面捧,名與利,其實是一對巒生兄弟,相互相承,可是一向孤高自傲而又偏激的徐鴻濟,都鑽到了牛角尖,現在還挑釁起劉遠來。
算了,懶得理他,因為為精彩的第四個步驟開始,那就是花魁們的才藝表演。
「諸位」台上的龔勝大聲地說:「前面的三個部分鬥爭激烈,特別是提問環節,美艷而睿智的花魁們回答非常精彩,給我們帶來了歡樂,現在,第四個環節的才藝表演馬上開始,台上的八位花魁,都拿出拿手的絕活,相信可以帶給在場這麼多客賓一場視覺盛宴。」
「好啊,點開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我也是」
「聽說寶兒姑娘柔功雙,真是值得期侍。」
「百花樓的翠兒,聲如黃鶯出谷,那才是繞樑三日呢。」
「聽說笑笑姑娘劍術精湛,舞起是一片銀光,水潑不進。」
作為花魁,除了要一副迷倒眾生的好皮囊,還要拿得出手幾門才絕技,這樣才能提高自己的綜合素質,為自己添色加分,所以每個花魁都有自己的成名絕技,對到場的人來說,最期待的,莫過於好欣賞這些花魁的傾情演出了。
「靜一靜,靜一靜」龔勝在台上示意眾人靜下來後,然後笑著說:「由長安報舉辦的的活動得到各行各界的支持,已成為長安的一大盛事,龔某在這裡的代表長安報再一次感示感謝」
頓了一下,龔勝繼續說:「既是盛事,自然少不了吟風弄月,賦詩助興,馬上就舉行才藝表演,在場有意的才子,可為自己喜歡的花魁作詩,詩的題材就以美為主題,大會在前台已準備好筆墨紙硯,已作好詩的才俊可上前當眾揮筆弄墨,寫好交給身邊的侍女即可,其文采最好者,當場朗誦,另設綵頭白銀五十兩,玫瑰九十九枝以為獎勵,玫瑰可以贈給你喜歡的花魁,所謂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台上的花魁說不定一感動,就邀為入幕之賓也不定,如此一來,長安又多了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好了,現在開始,我們先請美錦院的寶兒姑娘,表現她的絕活,柔舞。」
話音剛落,那奏聲再次響起,台上的寶兒,開始在台上表演起她的柔功,而台下那些自付腹中有點文墨的才子文人,開始搜索枯腸,看看怎麼作出一首上乘佳作,以求來個一鳴驚人:這裡這麼多人,還有不少權貴也親臨,在這裡露一下臉,那可是大大長名氣的美事,再說還有五十兩銀子的綵頭,此外還有九十九朵玫瑰贈予給心儀的花魁,真能成為她們的入幕之賓,那可以說意外之喜。
「奴家寶兒,現在為諸位獻上柔舞,請大家多多支持。」說完,台上的寶兒對台下的觀眾嫣然一笑,大拋媚眼,然後輕輕拍了一手掌,很,悅耳的絲竹聲響起,而寶兒也在奏樂聲中翩翩起舞。
果然有點真本事。
寶兒在台上向四方的觀眾行禮完畢,只見她右腳向後踢出,然後慢慢向上提,二個呼吸的功夫,她的腳已經高舉過頂,身體如弓一樣彎著,一腳站地,一腳朝天,兩腳呈一百八度直線張開,就像凌空擺了個「一字馬」,真心了得,只是一個動作,就引得滿堂叫好。
擺完了一字馬,寶兒微微一笑,然後繼續跳起舞來,如果說女人是水做的,那麼這種句在她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她四肢可以任意彎曲、全身柔若骨一般,做出大量不可思議、讓人拍案叫絕的高難度動作,讓人不得不拍案叫絕。
優雅的姿態、高難度的動靜、動人的舞姿還有那誘人的紅唇還有不斷放電的媚眼,讓人目不暇接,把女人的最嫵媚動人的一面表達出來,特別是那些誇張的動作,讓不少人都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若是把她弄到床上,那肯定妙不可言。
「好!」台下的反響也很不錯,叫好聲不絕。
不出意外,這個寶兒最後獲利得了九十一分的好成績。
寶兒表現完她的才藝,第二名的百花樓的翠兒,而她的拿手絕活是抱著一把琵琶,邊邊唱了起來,龔勝介結的沒錯,這個翠兒雖說是頂替林妙妙入圍,可是她一點也不怯場,淡定而眾容,那嗓音有如黃鶯出谷,猶如天籟之音的音色一下子就把在場所有人都給征服了,一時間會場只有她一個聲音在唱。
一曲終了,半響才爆發出潮水的掌聲,不少人把手都給拍紅了。
技多不壓身啊,就是做一個青樓女子,若想做得好,那也不是身子一躺,兩腳一叉開就行,在官府承認合法的情部下,那些經營者可以說鑽空了心思,煞費了苦心。
「咦,有人去作詩了。」尉遲寶慶突然叫了一聲。
劉遠向前一看,果然,只見有幾個讀書人打份的少年,朝台前那擺著筆墨紙硯的案幾走去,在兩名花魁表現的時間內,他們終於打好了腹稿,準備在這麼多人面前,好好表現一下,爭取來個一鳴驚人。
一看到有人作詩,劉遠下意識朝徐鴻濟望去,好像心有靈犀一樣,剛剛望過去,那徐鴻濟也扭頭看著劉遠這個位置,看到劉遠在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突然把手裡的紙扇一合,用扇指了指前面那揮著筆墨紙硯的案幾,然後頭一抬,驕傲地昂起來,逕直朝前面去了,很明顯,他腹中已有了佳作,準備好好表現一下。
三年了,還是那樣高傲,還是那樣愛出風頭,現在明顯是故意挑釁劉遠,好像想報一箭之仇一般。
別人是仇人相見,分紅眼紅,現在倒了,熟人相見,也紅眼了。
「將軍,將軍,在想什麼?」候軍用手在劉遠眼前晃了一下,劉遠這才回過神。
「嗯,剛才想一些事,怎麼找我有事?」
候軍搓搓手說:「大伙都說你文武雙全,文章寫得花團錦簇、詩作得文采飛揚,要不,將軍你為冰冰作一首吧,她的對手,沒一個是弱的,又捨得拋身出去,那積分都落後了不少,將軍,不如你拿個第一,把玫瑰贈給冰冰,這樣距離也就能拉近多一些,也算是替她拉一下人氣吧。」
「你讓本將寫詩?」劉遠吃驚地說。
「對啊,我們這裡,就你有這才華」候軍有些鬱悶地說:「屬下擠了半天,屁都沒擠出一個。」
劉遠眼珠一轉,示意候軍過來,在他耳邊言語幾句,很,候軍的面上有了喜色,頻頻點頭,眼睛都要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