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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27 瀟湘三敬 文 / 炮兵

    「唐公子,有些日子不見你,可想死奴家了。」

    「張少爺,奴家可把你盼到了。」

    「這位客官,本樓有到的南方佳麗、北方的絕色,還有金髮碧眼的胡姬,包你滿意。」

    「大爺,上來玩玩啊,奴家把酒菜都準備好、床都鋪好了。」

    夜幕下的長安,盛世的繁華被沒因黑夜而褪色,而有些地方,相反卻加熱鬧、繁華,那就是皇城與東市間的平康坊,一到夜裡,這裡就張燈結綵,蔦歌曼舞,是長安一等一的風流藪澤、銷金窟,雖說有夜禁的規定,不過只要不在坊間遊蕩,那些武候和官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他們平日能收不少好處,官府也能得不少稅金,於是,這平康坊就這樣的頑強地存在,並不斷發展、壯大。

    劉遠是要關坊門了,這才坐了一輛沒有標記的馬車到平康坊,現在是名人了,得低調,特別經李麗質那麼一唬,劉遠都有點膽顫心驚了,生怕一個不慎,碰上不開眼的御史,給自己參上一本,那熱鬧就大了。

    馬車一直駛到瀟湘館門前,這才停下,劉遠在馬車上的到處看了看,也沒什麼動靜,既沒有歡迎的人群,也沒什麼「歡迎劉將軍光臨」之類的橫幅,那門前站著幾個牛高馬大的漢子在守門,然後是清一色的夥計在熱情的招呼各路的恩客,劉遠特意挑了一輛破一點的馬車,結果那些夥計都有意忽略一般,只衝著那些豪華馬車走去。

    十里洋場,先敬羅衣後敬人,這也怪不得他們,當然。低調好,劉遠也並沒什麼不滿,看到沒什麼異常後,這才跳下馬車。

    還不錯,據說瀟湘館是長安四大名院之首,從外面就可以看出不少端倪:高樓大門、還有那碩大的燈籠讓人感到它的底蘊、門前那兩株漂亮的羅漢松還有門前投擺的花草,硬是給這清樓之地增添了幾分雅意、彪悍的護衛,神情肅穆,好像在聲地展示其妓院的背景、那些牽馬的夥計,雖說討好之情、獻媚之意。卻沒有卑賤之心,其中最特別的,門前找不到一個招攬的恩客的姑娘。

    大有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意味。

    作為長安頭號的銷金窟,最負盛名的妓院,實在不需要打廣告。劉遠還知道,這瀟湘館的靠山。是禮部。而禮部,又是李二的,一句話,估計這裡的收益最後是流入李二的荷包,難怪長安人出其右,當然。像平康坊這麼多青樓妓院,肯定朝中重臣,不少參與或間接參與在裡面,誰讓這銀子來得。又沒風險呢?

    「將軍,怎麼現在才來的?屬下在這裡等得脖子都長了。」劉遠剛想走進去,旁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赫然是趙福。

    劉遠在他胸口擂了一拳,好奇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的?」

    「我在候著將軍,怕你不識路,怎麼,將軍,看你小心翼翼的,還坐了一個輛破車來,怎麼,不是將軍夫人不放心,跟著來吧。」

    「一邊去,哪的事」劉遠沒好氣地說:「候軍那小子用我的名字訂的,我就怕傳出去不好,也怕碰到熟人什麼的。」

    趙福搖搖頭說:「將軍,怕什麼?人不風流枉少年,來這裡的喝喝花酒,誰又有意見了?這傳出去,是風流韻事,再說能來這裡玩的,非富則貴,那妓院哪敢私自把這些消息傳出去?保密還來不及呢,候校尉的確是用了將軍的名字,那是他想訂天香樓,還要點那幾位最紅的姑娘,對了,還指定要林妙妙,那老鴇有點言不由衷,說有有個什麼狗屁少爺已經定了,候校尉沒辦法,這才抬出你的名號,那老鴇一聽是你,馬上就換了一副嘴臉,去後面請示後,這不,一下子就辦妥了,還主動給八折的優惠呢。」

    暈,讓李麗質擺了一道,就是想想也不能啊,怎麼能隨便洩露客人的消息的?也不是個個去玩樂的客人都像那些二世祖那般高調的,對了,候軍那小子走後,自己在轉角處碰到李麗質身邊那個叫蔦兒的宮女,十有**是她聽到自己與候軍的對話,然後當笑話告訴李麗質。

    李二那影帝的天份,沒想到也遺傳給李麗質了。

    「嘿嘿」趙福笑嘻嘻地說:「剛才就看到這馬車了,又破又舊,到地了,也不下車,還以為是哪個攢了銀子來玩的青頭仔害臊呢,沒想到是將軍,哈哈」

    劉遠沒好氣在他頭上敲了一下,有點氣羞成怒地說:「傻笑什麼,站在這裡好看是不是?,前面帶路。」

    「是,是,將軍。」

    於是,劉遠跟著趙福,也不用龜奴了,逕直往訂好的天香樓走去。

    「將軍」

    「將軍」

    「將軍,你終於來了,還以為你不來呢,剛才我們還在檢討,說不該選在這裡,說將軍夫人不讓出來呢。」

    「是啊,將軍府上有幾位如花似玉的夫人,說不定出來前,先讓其交了糧呢」

    「哈哈哈」眾人都笑成了一片,看得出,劉遠的到來,眾人都非常高興,一個個都開懷大笑。

    關勇、候軍、尉遲寶慶、唐大山、秦朗全部在,就是受了重傷的張牛和常石,也坐在靠牆的位置,笑得眉開眼笑,第二次吐蕃之行的,包括劉遠後面的荒狼和血刀,一個不落,全部都來了。

    劉遠有些感概:活著真好,在雪峰之時,幾度想過死,也做好了死的準備,沒想到,現在還能和兄弟們一起喝酒、找樂,真是太好了。

    「一邊去,一邊去,敢開本將軍的玩笑」劉遠裝作惡狠狠地說:「再敢取笑本將,一會安排一個頭牌,一個洗碗擦地的,兩個一起上。要把洗碗掃地弄舒服了,才能和花魁玩,哼哼。」

    關勇把劉遠拉到最上面的那個位置,按劉遠坐下,笑著說:「將軍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這些傢伙,我一會替你好好教訓他。」

    一眾手下都知道,訓練時劉遠很認真,很嚴肅,但場下很隨和。也並沒有被劉遠嚇倒,一個嘻嘻哈哈地坐下,二十多人,轉成一個圈坐下。

    真不愧是玩樂的地方,換作一般的包廂。坐了這麼多人,估計也沒有多少地方了。可是這天香樓。把下面一整層都打通,建了一個很大的包廂,坐了二十多人,還有很多地方空出來,顯得有些空蕩,不過。等那些陪酒、奏、跳舞的女子來了,就會熱鬧起來了。

    和酒樓湯館所推薦的菜品不同,這風流之地,「美女」才是他們最有特色的一道「菜」。

    看看四周的環境。還不錯,裊裊檀香升起,聞起來讓人倍感輕鬆、古色古香的家什、雅致的屏風、精美的盤栽、各式漂亮的花燈等等,把這裡裝飾得很幽雅、別緻,牆上還掛著幾幅看起來很不錯的書畫,就是蠟燭的位置,都做了精心而巧妙的安排,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用後世的話來說:文化搭台,美女唱戲。

    包裝得不錯。

    「將軍,在看什麼?是不是,讓姑娘們上來?」候軍看到劉遠四處打量,不由取笑道。

    「看起來,這裡倒也別緻,對了,候軍,你們怎麼不多叫些吃的,在乾等什麼?可以找些美女來給兄弟助興,一個個這麼規矩幹什麼,本將,不,劉某說了,今晚沒有大小尊卑,都是好兄弟,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劉遠大聲說。

    尉遲寶慶笑著說:「將軍,你不在,兄弟們也不得勁,都等著你呢。」

    「是啊,沒了將軍,一點意思都沒有。」

    劉遠大手一揮:「好了,那些話不說了,候軍,不是說安排好了嗎?人齊了,還等什麼,上酒上菜。」

    「是,將軍。」候軍一邊應,一邊讓侍候在包廂裡的人去按排。

    很,一盤盤山珍、一碟碟海味像流水一般送進來,一隻隻空杯也斟滿了美酒,等酒菜全部上完了,趙福馬上舉起手裡酒杯說:「將軍,小的敬你一杯,你是我趙福最佩服的人。」

    「將軍,我也敬你一杯。」

    「將軍,我敬你。」

    在場的人全部起立,爭先恐後地要與劉遠敬酒。

    吐蕃一行,在座的人都得到了極大的好處,就是升得不高,但有了這份資歷,以後提撥或有空缺什麼的,也會優先給在場的將士,現在大唐與吐蕃開戰,正是大丈夫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跟著劉遠,可以說前途限,對於劉遠,眾人都抱抱著一顆感恩的心。

    「這小杯小盞的,算什麼?來人,給我換最大的碗,我要和兄弟們好好喝上幾碗。」劉遠大聲說道。

    眾人聞言,也是這個道理,都是熱血的軍人,這小酒杯的,的確不過癮。

    很,每人手裡都捧著至少有半斤的大瓷碗,關勇等大肚量的人沒所謂,一些酒量淺的人,面色都有點發苦了。

    「將軍,小的敬你一杯。」趙福舉起大海碗對劉遠說。

    劉遠一臉認真地說:「不,這一碗,不能和你喝」,就在趙福發楞兼尷尬時,劉遠突然大聲說道:「兄弟們,都站起來,讓我們先敬天地,敬敬我們死去的兄弟。」

    眾人面色一凜,一個個收起嘻皮笑臉,一個個舉起手中的酒,看著劉遠。

    「上敬戰死的英靈」劉遠一臉正色地說,一邊說,一邊把手裡的酒潑落了一小半。

    眾人有樣學樣,一邊潑酒,一邊齊聲跟著說:「上敬戰死的英靈。」

    劉遠把酒碗再潑一下,沉聲說:「下敬塗炭的生靈」

    「下敬塗炭的生靈!」

    「中間敬人世間的良心」

    眾將士齊聲說:「中間敬人世間的良心。」

    每說一句,就潑一次,敬了三次,碗裡的酒已是十八七八,劉遠大叫一聲「干」,然後一仰頭,把碗裡的酒一口氣喝乾,然後把碗口朝下,以示自己喝酒是個君子,坦坦蕩蕩。

    眾人有樣學樣,碗到酒干,豪氣萬丈。

    「好了,都坐下」劉遠示意眾人坐下說:「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那是將士最好的歸宿,我等不應為他們感到難過,我們應該為他們驕傲,再說朝廷也厚恤嘉獎了他們,再加上劉某的一點心意,死去兄弟家裡應該衣食憂,敬完了兄弟,就輪到我們了,此行不容易,可以說死裡逃生,兄弟們,吃好,喝好,玩好,今晚所有的花銷,我劉某人全包了。」

    「好,將軍夠爽」

    「哈哈,今晚我可以不醉歸」

    「兄弟們,我們努力,把將軍那筆賞金替他花完。」

    眾將士被劉遠的豪氣感染,一個個哄然應下,一時間,氣氛到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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