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普,西面升起了烽火。」
「稟贊普,東面升起了烽火。」
「南面、北面也升起了烽火。」
「稟贊普,贊婆大將軍己率三千精銳馳援」
「報!洛桑寺遇襲,贊蒙賽瑪噶公主失蹤、倫格法王遇害,另有十二名教徒和四十八名士兵的死亡,巴呼爾百戶長正率著大部追殺。」
當一座座烽火台燃起的消息一條條傳給皇宮內的松贊干布,從知道洛桑寺出事起,松贊干布的臉一直都是鐵青著。
雖說讓人徹查,又派出神鳥海冬青飛傳信息,可是松贊干布心裡還有一些不爽:吐蕃本是多事之秋,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感覺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一直操控著這一切,可是自己一點線索也沒有,前面的懸案的還沒破,現在竟然又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不光大張旗鼓搞起來振奮人心血祭胎死腹中,連自己的親妹妹也失蹤,這一切,太詭異了。
當權者,都有一種控制的**,無論是文武百官、軍隊還是掌握的各種隱秘部門,都是為了維護他對國家、人民還有領土的控制,當有人妨礙或危害他的控制,也就是威脅他的統治時,這就相當於觸動了他的「逆鱗」,而這時當權者就會勃然大怒,會想盡一切方法來維護他的權威和利益。
而現在,松贊干布感覺事態的發展,已經出乎自己的控制,面有無奈之色、心有弊悶之感,心中有點懷疑是大唐的手筆,不過邊境一直沒有發現可疑的人,而吐蕃境內也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大唐哪邊的細作也沒有消息傳來,因為封鎖了邊境,大唐的細作不能回傳消息,而吐蕃的細作,也同樣面臨著同樣的困難。
松贊干布陰著臉在大堂內走來走去,那些大臣和和親信看到了,一個個都低著頭,一聲不吭,沒人敢吱聲。
即是心腹親信,在主子的眼裡。也分三分九等,有的在主子眼裡,是可以商量、有的可以器重、有的只配幹活,如是論欽陵或祿東贊在這裡,肯定敢開口勸說松贊干布。可是眼下的的這些親信,還沒到個級別。
松贊干布想找人說個話。發現好像找不到人一樣:論欽陵在鎮守邊疆、祿東贊為了迷惑大唐。至今生死未卜、親妹妹被自己親自下令軟禁在洛桑寺,現在音訊全無、大將軍論襄被毒死、贊婆率著精銳追殺敵人,對於他來說,只要與贊蒙賽瑪噶有關的事,根本不用動員,肯定會拿出百分之一百努力來。而像阿波色、波樹等親信,也被自己分派在吐蕃防止有人作亂,如此一來,身邊有事。好像也找不到一個人來商量一般。
第一次感到寂寞的感覺。
抬頭看看堂前站的幾個心腹重臣,松贊干布突然笑著說:「聖山上送來的寒風,可以讓雄鷹也展不起飛翔的翅膀,在這漫漫長夜乾等,還不如喝著甘香的酥油茶,品著烈烈的馬奶酒舒服,來人,上酒茶糕點,本贊普要與諸位兄弟一起品酒論英雄。」
有心發脾氣,沒想到看到有二個老邁的心腹在寒風中顫抖,不由心中一軟:能在自己面前站著的,都是跟著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當年的兄弟,有的性命已丟、有的年華不再,得要珍惜和安撫,二來吐蕃連連大亂,最後還是要倚重他們,於是就讓人送上御寒的茶、酒,這樣一來,在手下面前,也可以顯示自己並沒有亂了方寸。
「贊普真是體恤老臣」
「小的謝謝贊普大人。」
「能與贊普大人一起用茶,真是三界神靈庇佑。」
一眾大臣領主有些喜出望外,雖說他們有很多是窮哈哈出身,但是經過這些年的擴展和掠奪,不少人已有點養尊處優的意思,骨子裡的血性和凶性,已被錦衣玉食和女色腐蝕了不少,由儉入奢侈,由奢入儉難,在這寒冷的冬天,有酒有食,當然不會拒絕,當然,要是再多幾個美女,那就更好了。
松贊干布一聲令下,很快,馬奶酒、酥油茶、肉食、胡餅等物,並在堂中架起篝火,眾人一邊吃一邊聊了起來。
「偉大的贊普,據說大唐在邊境建了很多叫水泥的堡壘,對我吐蕃勇士的活動造成很大的困擾,殺傷力也大,不知此事是否屬實?」一個留著白鬍子的大臣小聲地問道。
君臣一坐下,談的,自然都是國家大事,現在吐蕃和大唐開戰,把自然而然就提了起來。
「是啊!」松贊干布嚥下一大塊嫩滑的羊羔肉,有些無奈地說:「本贊普正想和諸位商議,看看有什麼辦法破解的大唐這種戰術,大唐有一句古話,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只要有好的計策,一定重重有賞。」
兩國交兵,吐蕃仗著高原優勢,只攻不守,只要不讓大唐在其邊境訓練起適應高原作戰的軍隊,即可處於不敗之地,可是當水泥堡壘的出現,慢慢把一優勢磨掉,一旦喪失了這個優勢,無論人口、國力都處於下風的吐蕃,憑什麼和大唐交手?再說現在還處於內憂外患中,松贊干布可以說費盡了心思。
舉行血祭,除了振奮人心外,其實,他心中也暗暗有一種吐蕃的國運正在走向式微的趨勢,舉行血祭,祈求三界神靈重新眷顧吐藩、庇佑自己的意思。
一個年輕的將領馬上說:「贊普,我們可以用火燒,用羔羊的油浸子火把,把火撩得旺旺的,把那個什麼堡壘燒了,起一個我們燒一個,看大唐建得快還是我們起得快。」
松贊干布搖搖頭說:「不妥,此物水火不侵,有勇士特意撬下一塊,燒了一天,還燒不散呢,只要一涼下來,馬上又如聖山上萬年不化的冰那樣堅硬,這讓人非常頭痛。」
「將軍,只要我們拿那鐵撬子撬它的牆角,把唐狗全埋在裡面。」說話的是一個肥肥的領主,大頭小眼,兩耳穿著一個大耳環,顯得一身的煞氣,說話間,兩隻小眼睛裡,都是貪婪的光芒。
「難!那些水泥,沒石頭那樣有空隙,也不如夯土那樣鬆軟,相反,它有石頭般的硬度和夯土般的細密的雙重優點,就是撬,也難下手,再說那些堡壘也不是擺設,有箭垛有槍孔,還架設了威力強大的箭弩,如果硬闖,我們吐蕃勇士會有很大的傷害,正合了大唐的意圖,不妥,不妥。」松贊干布搖搖頭說。
「贊普,不如我們用攻城器吧。」
「贊普,我們用煙熏好了,就像冬天一樣,用煙把貓冬的老鼠熏出來好了。」
「挖地洞吧,從地底攻進去。」
「我們用投石器正接把它砸了。」
眾人開始熱議起來,所說的辦法千奇百怪,有人說用色誘、還有人說換個地方,東邊不亮西邊亮,從隴右下手,看大唐能兼顧多少地方等等,不過他們絕大部分沒有見識過水泥的威力,所以歸納了一下,並沒有太好的辦法,主要是,據前線傳來的情報,好像大唐建造這些東西並不困難,一個堡壘,只需要三到五天就能完成,讓人防不勝防,有可能這次經過時沒有,可是隔一段時再經過,你會赫然發現,它就出現在哪裡,讓人如梗在咽,可是花太大的代價,也委實不值。
一席話下來,松贊干布還是很滿意的,雖說並沒有得到解決的辦法,但也收穫不少有建設性的意見,有的還很值得一試,等眾人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後,這才笑著說:「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諸位的意見本贊普都聽了,不錯,其中不少有可取之處,日後定會論功行賞。」
眾人聞言的一喜,連忙點頭稱謝。
「偉大的贊普,小的看你那是信心十足,莫非早已胸有成竹?」人群中有人恭敬地問道,眾人扭頭一看,原來是一名的巴落的領主,松贊干布的堅定支持者之一,從松贊干布上位時,就在他身邊支持,那可是有「從龍之功」的功臣。
松贊干布點點頭說:「此事也並不算什麼秘密,大將軍論欽陵一早就察覺到水泥的非凡之處,所以早早布下眼線、訂立計劃,終於讓他截到幾車水泥還有二個會使用的泥瓦匠,現在他們已偷偷把物和人運回了吐蕃,到時只要我們瞭解那水泥的特性,知己知彼,自當百戰不殆。」
「難怪贊普這般鎮定,原來一早就作了準備。」
「對,對,對,大將軍真是好樣的,這樣的隱秘東西也能搞到。」
「三界神靈佑我吐蕃,振興有望了。」
大唐有了水泥堡壘的事,早在吐蕃上層傳了開來,雖說絕大部份的人沒有親眼目睹,也聽聞了它的厲害,現在聽說截獲了幾車這樣的物料,一個個都有望出望外的感覺,到時只要吐蕃也有了那神奇的水泥,那就有可能抵消大唐優勢,重新奪回優勢和主導權,也就指日可待。
突然,一個帶著彎刀的贊普親衛大步走進來,在松贊干布前單膝跪下行禮,大聲稟報道:「稟贊普,巴呼爾百戶長門外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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