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蕭禹犯愁,就是李二,也感到此事很棘手。
劉遠是在戰場上俘獲吐蕃公主,按理說那是他的戰利品,別說霸王硬上弓,就是把她殺了、賣了,別人也不好指責,只能說他不顧大體罷了,至於吐蕃方面,不好說項,別人用公主嫁給一個五品小官,還送上大筆豐厚的嫁妝,在彩禮方面又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從一點上說,只能說吐蕃的慷慨和大方。
從心底裡,李二和蕭禹都認可這次和親,一來可以化干戈為玉帛,避免短期內兵戎相見,為大唐準備吞併吐蕃羸得時間,二來這也是長臉面之事,試想一下吐蕃的嫡系公主只是嫁大唐的五品小官,不是顯出大唐的高貴和優越嗎?再說也有了劉遠的骨肉,從人倫來說,總不能讓劉遠和自己的骨肉至親也不能團聚吧?
「蕭愛卿有什麼主意,不妨直言。」李二一臉信任地對蕭禹說。
蕭瑀出身顯貴,看不起杜如晦、房玄齡、溫彥博、魏征等人,常與之發生爭執,平常若是政見跟李二不同,也大聲反駁,不留情面,多次受貶,也多次重起用,但他始終沒有離開的李二視線,靠的就是他的能力,現在雖說來把皮球踢給李二,但李二知道,他心中肯定有了主意。
「皇上,若要解決此事,解鈴還需繫鈴人。」
「蕭愛些卿的意思是,此事還要詢問劉遠的意思?」李二好奇地問。
「非也」蕭禹笑著說:「據說那吐蕃也長得貌如天仙,號稱吐蕃最艷麗的一朵鮮花。劉將軍若非對她有意,也不會和她有了夫妻之實。有美女送上門,哪有不喜之理,何況懷上了他的骨肉,現在主要的矛盾是在崔氏一族,只要崔尚書一點頭,什麼事都不是事。」
李二沒好氣地說:「此事朕何嘗不知,問題是,那正室之位如何解決?」
「昔日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不分大小,成全了一段佳話,何必分大小呢,就讓她們不分大小好了,至於崔尚書方面,只要向他言明厲害。現在只是權宜之計,他日兵臨邏些城,劉崔氏自然繼續穩坐正室之位,只要劉崔氏忍了這口氣,也是為大唐建功,受了委屈。皇上若是不吝獎賞,那微臣自然有把握。」
作為朝中重臣,蕭禹自然知道李二己經把大唐的兵鋒對準了西陲的吐蕃,不過現在軍尚在鍛練中,還不是時候。暫時不能和吐蕃翻臉,本來想拖。可是吐蕃己經表達出最大的善意,就是想拖也拖不了,貿貿然與崔敬些說這事,肯定吃力不討好,要談判,手中也得有「籌碼」,這不,找李二稟報,就是從他手上拿些籌碼。
「為大唐立功,朕自然不吝賞賜,蕭愛卿,此事交與你全權處理,至於賞賜」李二思索頃刻,很堅定地說:「可賜封地、可將誥命夫人提階、可將劉遠的爵位傳給劉崔氏所出的兒子,若是日後子女有優異者,也可以皇家聯婚。」
蕭禹聞言大喜,馬上對李二行禮道:「皇上果然是體恤臣子,有皇上這話,老臣敢擔保,此事必然是馬到功成。」
「有勞蕭愛卿了。」
「不敢,若他事,老臣請先行告辭。」
得到要想的東西,蕭禹心滿意足的退了出去,他是談判代表,要忙乎之事,多著呢。
等蕭禹走後,李二看著長孫皇后那奇怪目光,笑著說:「觀音婢,你心中肯定有產疑問,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說出來吧。」
「此乃國之大事,臣妾是一個婦道人家,不宜評論朝中大事。」長孫皇后還像過去一樣,不干涉朝政。
李二笑著說:「那你就當閒話家常即可,說吧,朕也想聽聽你的看法。」
「封地、晉品、爵位傳承,甚至與皇族聯婚的話也說出來,皇上此舉,會不會對劉遠太優待了,若是此事傳出去,只怕那些史官又要直諫了。」長孫皇后有些擔心地說。
封官晉爵,那是每個人的夢想,可是崔夢瑤只是一個女子,只是犧牲一下,甚至連聯婚的條件也說了出來,這個也太牽強的吧,崔夢瑤現在連身孕還沒有呢。
「只要給替朕辦事,辦好事,這些又算什麼,觀音婢,你也看到劉遠的作用,就是他的出現,一下子扭轉了我大唐幾百年受制於吐蕃的事實,出征吐蕃,是神來之筆,不僅保住了大唐的顏面、是獲取了巨大的利益,然後是千里目、水泥、微雕等技術,每一項都意義深重,是我大唐難得的人才,自然要倍加籠絡。」
頓了一下,李二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必要是,他可以充當皇族和士族的紐帶,所以,優待一些也不過分。」
長孫皇后微微一笑:「皇上說的,自然是有道理,臣妾感覺,最近皇上的心境好像變了一些。」
「哦,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應是為寬大了」長孫皇后一臉認真地說。
換作入昔日,李二不會很麼爽就同意,或許找上長孫忌,君臣商議一下,不是李二小氣,而是李二有心打壓士族,現在答應得這麼爽,就是長孫皇后也有好奇,與自己同床同枕的丈夫,最近的確有些變了。
李二哈哈一笑,揮手讓侍衛宮女退了下去,然後對長孫皇后說:「觀音婢,朕給你說個故事吧,相傳很遠的地方,有一個英雄般的帝王,他武力高強、目光遠大,每次斬獲的金銀財貨、開拓的土地,都賞給他的手下」
於是,李二把劉遠給他說的那個故事開始給長孫皇后說了起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李二在宮中興致勃勃地講起那個改變他人生觀、世界觀的的故事,而作為談判大使的蕭禹,則是馬不停蹄直趕赴工部衙門,找崔敬說項了。
「崔尚書,別來恙吧。」
「宋公?稀客,稀客啊,什麼風把你吹來,實屬難得。」
「什麼宋公,叫得倒是生分了,崔老弟,我們二人還是隨意一些好了。」
崔敬笑著說:「此言甚是,這裡也沒外人,沒必要見外。」
「哈哈哈」兩人相付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工部衙門的偏廳內,工部尚書崔敬和宋國公蕭禹正在相互問好,兩人的臉上都出現如陽光燦爛的笑容。
說實話,出身高貴的蕭禹,自視極高,像杜如晦、房玄齡、溫彥博等人也不放在眼內,因為他覺得這些人出身不好,不夠高貴,有點像後世那些「暴發戶」一樣,不過出身清河崔氏的崔敬,倒是很合他的眼緣,二人都是出身顯赫,同樣才華橫溢,頗有點惺惺相惜的味道。
客套一番,這才分主賓坐下,崔敬讓人奉上美酒、美食,然後笑著說:「據說蕭兄忙於吐蕃和親之事,怎麼有空找小弟寒磣呢?」
蕭禹笑著說:「怎麼,沒事就不能找崔老弟嘮叨幾句?」
「歡迎之至。」崔敬笑著說:「蕭兄是難得稀客,就是請都請不到呢。」
兩人坐下,有說有笑,相交甚歡,高興之下,不知不覺,那壺美酒己經見底了。
「唉」
就在衙役把一壺酒送上來時,蕭禹突然歎息了一聲,然後把酒杯輕輕放在案几上,顯得心事重重。
「蕭兄,是不是碰上什麼煩心之事?若不介意,不妨說出來,若有小弟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只管開口」這酒喝得剛有感覺,蕭禹就露出這樣的表情,作為知己,崔敬一臉爽地說。
蕭禹點點頭說:「也沒什麼,就是最近有些不暢順,有些人實在太自私了,只顧一己私利,不顧大唐利益,真是想到就覺得煩。」
「對,這些人,的確該罰。」崔敬也一臉嚴詞地說。
雖說前不久,還率領大臣公然跟李二對抗,可是在崔敬的記憶中,很有選擇地選擇了遺忘。
蕭禹搖著頭說:「若是他們也如崔老弟這般高風亮節,那大唐將會加強盛了。」
這話一出,崔敬也不由老臉一紅,老實說,在他心目中,第一是清河崔氏,第二是清河崔氏,第三還是清河崔氏,什麼國家大義那是排在後面的,聞言有點尷尬地說:「蕭兄,你是否含沙射影,故意取笑小弟?」
「哪裡」蕭禹一臉正色地說:「雖說有時政見有所不同,但是崔兄一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這些年修堤築壩、是疏通河道、興修水利官道,近期還修築大明宮,這些都是功績,哪個沒有看在眼裡?碰上國家有難,毅然把女婿送上最前線,可以說才華橫溢、深明大義,大唐若是多幾個像崔兄這樣的賢臣,那真是高枕憂了。」
崔敬身居要職、手握大權,平常「馬屁」沒少聽,可是蕭禹是什麼人,那是大唐的重臣,這話由他嘴裡說出,真實性自然大,經他這麼一捧吹,崔敬也有一些飄飄然,心中得意洋洋,不過他表面還是連連擺手說:「過獎,過獎,蕭兄這是捧殺崔某,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崔某只是否盡臣子的本份而己。」
「呵呵,差點忘記了一件事」蕭禹嘴邊露出一絲神秘微笑容:「差點忘記恭喜崔老弟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ps:病還沒好,早上又去吊了二瓶,這一章由下午六點開始寫,足足寫了幾個小時,請多體諒,爭取明天三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