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長安報在發行當日就大獲成功,引致長安紙貴,這讓李麗質等人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可是這些劉遠看不到,因為劉遠在趕赴軍營的途中,他不知道,自己的光輝形象在幾位公主的心裡又閃亮了一層。
沒有裝甲的負荷,跨上又是極品好馬,再加上劉遠在吐蕃幾個月的浴血奮戰,可以說是在馬背上生活了四個月,騎術己精,二十里的路程,只花了半個時辰就己經趕到位於長安城外的軍營。
嚴格來說,這叫揚威軍的軍營。
「殺」
「殺」
「殺」
還沒進軍營,就聽到士兵們殺聲沖天,應是揚威軍在操練,雖說還沒有看到那揚威軍,不過聽那口號還有音量,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顯然那程老魔王挑的人還不錯。
「來者何人,請出示腰牌。」劉遠攜著荒狼和血刀,剛來到軍營,那守在軍營入口的士兵馬上嚴陣以待,撥刀彎弓,一邊詢問一邊把森森的利箭對準了劉遠三人。
看著這軍營的的設置,和鎮蕃兵訓練時的軍營大同小異,都是找一個三面環山的谷地,然後圍起來,設立營門,在谷地內訓練,頗有點不輕易讓別人看到的感覺。
劉遠把自己的腰牌遞了上去:「揚威將軍劉遠,前來報到。」
將軍?那幾個士兵仔細地察看腰牌,驗證誤,一邊恭恭敬敬地把腰牌歸還給劉遠,示意大開營門,一邊行軍禮:「小的參見劉將軍」、
「免禮」劉遠應了一聲,翻身上馬。剛想策馬而進,沒想到旁邊的荒狼一手捉住了馬的絡頭。
荒狼小聲地提示道:「劉遠,軍營內不得隨意跑馬,如有違者,少則三十軍棍,重則八十軍棍外加禁食,程將軍執行起來,可是六親不認。」
劉遠這才醒起,軍營內如需要,的確不准騎馬。要不是荒狼提醒,說不定自己就讓程老魔王趁機收拾了,於是連聲表示感謝,把馬交給荒狼,然後一起步入揚威營。
「提槊」
「嗨」
「出擊」
「嗨」
「提槊」
有士官不斷發出指令。而士兵們則跟隨他的指令做出刺殺動作,每一個動作。猶如都使出全身的力量一般。幾千人同時在平整的校場操練,動作一致,場面極為壯觀,就是劉遠看到,也中也升起一股豪邁之感。
這,就是大唐的精英。大唐的虎狼之師。
劉遠四處張望一下,終於找到了揚威大將軍,自己的頂頭上司:程大魔王,不過。此刻他不是在領操,而是操著皮鞭對一名光著上身的士兵抽打,每抽一下,那士兵的身上就多了一條的鞭痕,那一臉暴怒的樣子,不用說,混世魔王魔性大發,不知那個士兵觸犯了那條軍規?不過他倒硬氣,劉遠都目測程咬金打了十幾鞭,他硬是吭都沒吭一聲。
「揚威將軍劉遠,參見程大將軍,末將出操來遲,還請將軍責罰。」劉遠也不敢怠慢,這次還真來遲了。
程咬金虎目一揚,揮揮手說:「只是知會你報到,並沒限定時辰,這次就不責罰了,下不為例。」程老魔王輕輕帶過,替劉遠免去了三十軍棍的處罰。
「謝將軍。」
「關勇,罰你禁食一天,回陣列操練,如有再犯,本將絕不姑息。」
「是,將軍,小的告退。」那個叫關勇的士後倒也乾脆,聞言告抱起衣服就走。
看著這個關勇離開,程老魔王不由搖了搖頭。
「程將軍,這人是什麼人?讓你如此動怒?」劉遠不由好奇地說。
程咬金搖了搖頭說:「此人姓關,單名一個勇字,是一個名老兵,本是一介草民,不過作戰英勇,戰功顯赫,硬生生殺出一個官階,從大頭兵晉陞到從八品上禦侮校尉,頭腦靈活,身體素質極佳,是兵中的王者,就是性如烈馬,不好駕馭,這不,這毛小子竟敢在老夫的團操上開小差,真是氣煞老夫了。」
每個軍隊中,總有那麼幾個不聽話的刺頭,很明顯,這個名為關勇的人,就是揚威軍中的刺頭,不過他的身體素質極佳,這讓為將的程老魔王對他又愛又恨,偏偏拿他沒有辦法。
程咬金看了劉遠一眼,主動介紹了起來:「這次招收規模為六千人,都是在附近軍營挑的好料子,禁衛軍和御林軍裡也挑了不少,身體素質都不錯,絕大部分,都有上過戰場的經驗,這個很難得,認真說起來,這六千人的素質,比小候子的鎮蕃軍還要好,其中還從鎮蕃軍裡挖了幾十精英過來,將來的成就,肯定比鎮蕃軍還高。」
劉遠有點疑惑了:這是自己所設想特種作戰小隊的雛形?
特種作戰小隊,講求的是作戰能力強、單兵能力高、擅長偷襲、滲透、伏擊、暗殺等技巧,神出鬼沒,猶如幽靈一般的存在,這個程咬金要幹什麼?一個子就招了六千人,沒按自己設想的練就算了,還在這裡練「刺刀」?舉著長槊,集體衝鋒,捨命向前?這是在戰場上作死的節奏,自己和他說的意見,當時他聽時連連叫好的。
怎麼?現在不用那些方法了?再說,兵貴在精而不貴在多,這六千人怎麼一回事?李二麾下敵的玄甲軍,也就維持三到五千人的規模,鎮蕃軍出征吐蕃,也僅僅是五千精銳之士,這混世魔王,還特意比這二支部隊還要多?
劉遠直接了當地說:「程將軍,你這是在訓練揚威軍?」
「正是」
「練完操後,他們還有什麼活動和訓練嗎?」
「從現在練到開飯,用完午飯休息半個時辰,響午就是練隊型,隊列出擊。」程咬金有些得意地說:「小遠,認為。我麾下將士的氣勢怎麼樣?」
「豪氣沖天」劉遠不加思索地說。
「我麾下將士怎麼樣?」
「虎狼之士」
「哈哈哈,算你小子還會說話。」程老魔王大笑幾聲,臉上卻是洋洋得意。
不過,劉遠口風一轉,搖了搖頭說:「不過,這種士兵,適合打硬仗、死戰,和我心目中的特種作戰部隊差得太遠了。」
程老魔王面色一楞,看著劉遠,然後搖搖頭說:「小遠。你可知趙國之趙括?」
其實程老魔王一開始,就按劉遠說的那些方法練兵,什麼負重越野、俯臥撐、蛙跳、速轉移、近身格鬥等到項目,可是一訓練起來,就發覺士兵沒個正形。好像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看著就彆扭。再一打聽。那鎮蕃軍並不是劉遠所訓練,而是有人訓練好、劉遠中途接手,實說起來,劉遠並沒有訓練過士兵的經驗,所以勉強練了二天,程老魔王就不自覺用回自己的那套練兵之策。看到士兵一個個好像煥發生機,氣勢回來了,程咬金這才高興起來。
不過昨天李二特意過來看了,沒說什麼。只是讓他找劉遠來看看,然後就走了。
於是,也就有了昨天派人徵召劉遠到軍營的舉動。
劉遠知道,程咬金說的是自己並沒有訓練的經驗,只是誇誇其談,猶如紙上談兵。
「知道,趙國的一名將軍,只會紙上談兵,最令導致趙國亡國,但是,請恕在下直言,將軍你訓練的方向錯了。」
「哦?」程咬金不怒反笑道:「你說本將錯了,錯在哪裡?」
劉遠一臉認真地說:「將軍,揚威軍建立的初衷,是從鎮蕃軍在吐蕃取得不俗的戰績,從而引發的戰術,以精銳而靈活力量,狠狠地擊在敵人的七寸之位,以較小的損失獲得較大的勝利,積小勝為大勝,化被動為主動,速、機動、靈活,攻其備,出其不意,而不是訓練精兵強將,和敵人來個你死我活。」
「此外,軍隊的人數也多了一點」
一支部隊的氣質,往往是由為將的決定,要是為將的喜歡熱血,打仗時一往前,那麼受他影響,那些敢玩命、敢衝鋒的人就會受到重用,默然潛化,最後整支部隊都變得熱血起來;同樣,一個喜歡用智謀的人為將,那麼,那些用腦的將士才會得到他的重用,久而久之,整個軍隊都變得很有謀略。
現在程老魔王給這支揚威軍注入熱血、一往前的因子,培養出來的,都是看到敵人,腦袋一熱,提起長槊、揮起橫刀就找敵人拚命的士兵,肯定不符合這揚威軍成立的初衷。
程咬金扭頭看了劉遠一眼,那張大黑臉上,也看不出是喜還怒,淡淡地說:「依你所言,那應怎麼處理?」
「簡單,改變思路,屬下還是覺得,用自己的那一套比較好。」雖說程老魔王那張大黑臉肯定是沒什麼好臉色,但劉遠還是直言了。
有什麼就說什麼,即使是意見不合,但是這個概念是自己說出來的,練得不倫不類,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就是把自己開除出揚威軍,劉遠也不懼,自己在吐蕃死都不怕,公主都敢上,還在乎這僅僅是眾五品下的一個揚威將軍?
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只要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發亮。
程咬金拍了拍劉遠的肩膀,哈哈一笑,大聲地說:「臭小子,有種,老夫問你,可敢與我一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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