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至尊的金二不在,劉遠沒有感到高興,相反,憂慮卻多加深了一層。
像金二那種老人,雖說技術很高明,但是思想陳腐,辦事缺乏靈活變通,守有餘,攻不足,劉遠在技術上絕對不怕他,有他在金至尊,金巧巧就有一個束縛,很多事就不能順利地開展,沒想到,那老頭竟然玩女人玩死了。
現在看來,金至尊現在是金巧巧在獨攬大權了。
難怪金至尊給自己的感覺,好像不同了,少了一絲落暮之色,多了幾分勃勃向上之氣。
「那真是可惜了,還請節哀,不過有金掌櫃在,金至尊說不定還能脫胎換骨呢」劉遠笑著說:「不知金掌櫃搞什麼活動,看你的夥計忙得連汗都來不及擦呢,劉某得好好向你取取經才行。」
金巧巧看著那排在金至尊門前的隊伍,眼裡現出驕傲之色,嫣然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是金至尊回饋顧客而己,只要來我金至尊消費,論多寡,皆有機會參與抽獎,不獎金,不送銀,而是送折扣,只要抽中「福」字的,在本店所購之物,全部免費,所付款項,全額退還,相當於一文不花就可以把首飾拿走,運氣再不濟,也有九五折,所以,還算有點人氣吧。」
原來是這樣,劉遠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那些小娘子、老婦人在血拼,原來一個個都想著免費的名額,生怕自己抽中,買得少,那就賺得少,反正金至尊的首飾保值,一個個都捨得花銀子來購買。有可能連還在吸奶的女兒的嫁妝也置辦了,但她們不知道,這一類抽獎不僅機率很低,多是暗箱操作,哪有那麼容易抽中的。
一個個搶著給金巧巧送銀子呢。
不簡單啊,這個金巧巧先是來一招以舊換,搶足了眼球和人氣,接著又一招抽折扣出來,那腦子的確非常好使,這些計策。就是到了後世,也是非常實用的。
劉遠對她抱抱拳說:「金掌櫃足智多才,劉某佩服。」
「喲,劉將軍這是折殺奴家了,奴家哪裡有什麼精明。不過是看到劉將軍開創那個彩票,分不同的獎項有感而發。最後啄磨出這個法子。沒想到還能進將軍的法眼,這般誇獎,還真受不起呢。」
劉遠聞言眉毛一揚:做彩票之事,知道的人不多,這個金巧巧果然神通廣大,這都知道。果然不簡單。
「金掌櫃說笑了,什麼彩票,劉某不明白金掌櫃的意思。」劉遠睜著眼睛說胡話。
金巧巧也不以為意,有點自言自語地說:「劉將軍這一回長安。看來這長安的首飾業又得起風雲了。」
「少爺,少爺回來了。」這時黛綺絲看到劉遠,忍不住大叫一聲,急忙朝劉遠這邊走了過來。
「兄弟們,校尉大人,不對,劉將軍回來了。」
「啊,將軍回來了。」
孫大牛、二號看也看到了劉遠,畢竟兩人站在街上那麼久,劉遠和金巧巧,男的英氣、女的艷麗,想不引人注意都難,黛綺絲一叫,二人馬上就認出劉遠,興奮之下,也跟著黛綺絲歡呼著走了出來。
劉遠看了金巧巧一眼,突然壓低聲音說:「金掌櫃,有幾句肺腑之言,不知應不應說?」
「劉將軍請賜教。」劉遠一下子神神秘秘的,金巧巧楞了一下,不過還是開口詢問道。
「你我雖說是對手,但我還是很欣賞你的才華」劉遠小聲說道:「你是能幹,在別人眼內,只是一棵搖錢樹罷了,一旦沒有利用價值,很就會把你踢開,即使你經營得再好,也只是為他人作嫁衣裳罷了,人生能有幾個十年?親生兒不如近身錢,金掌櫃,需要為自己打算一下了。」
劉遠說完,哈哈一笑,也不理金巧巧有什麼反應,笑著走開,迎上黛綺絲,輕輕摸了一下她,又拍了拍孫大牛還有二號的肩膀,然後就被眾人簇擁著進了金玉世家。
親生兒不如近身錢!
人生有幾個十年?
為他人作嫁衣裳!
劉遠走了,但他說的話,不停在金巧巧腦中迴響,好像把她心底最深處的**激發出來。
金巧巧不得不承認,劉遠說得很對,自己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除了努力和汗水,還有委辱和淚水,經營得再好,也是姓金的,金家的產業,自己雖說也是姓金,但只配經營它,不能佔有它,隨時都有被撤的可能,一旦經營不善,馬上就拿自己開刀,唯一能擁有它、支配它的,只有金氏族長一人,從出嫁到出任掌櫃,自己一直都是家族的工具,以前是聯誼的籌碼,現在是賺錢的機器。一旦沒了這個位置,那金家每月能給自己多少月錢呢?需要從那**舒適的小院搬出去嗎?自己母親是一個賤婢,還靠自己來支撐,生父一個偏房不得志的子弟,自己八歲時押送金貨遇劫,一命嗚呼。
上沒有長輩的庇護,下兒女來供養,自己怎麼辦?
看看自己的雙手,白皙、細長,是一雙迷人的玉手,可是不能否認的是,那手己經有些小小的皺紋,金巧巧心裡一陣黯然:當姿色離自己而去之時,會不會就是錦衣玉食和自己告別之日。
金巧巧突然咬著嘴唇,捏緊拳頭,連指甲刺穿了皮膚,鮮血流了出來也渾然不覺
「少爺,你和那種女人說什麼?」黛綺絲一邊走一邊好奇地說。
黛綺絲很看不慣對面的競爭對手,好像為了生意,所不用其極,好像,故意穿得很性感的樣子,引那些好色之徒去購買。
劉遠笑著說:「哦,沒什麼,也就是見面打個招呼而己。」
「真的?」黛綺絲看著劉遠,難得嘟著小嘴說:「少爺,這種女人你不要惹,聽說她很放蕩的,還和她的二叔勾搭呢,真不要臉,你要是勾搭她,我就告訴小娘姐和三娘姐。」
「淨瞎想什麼」劉遠刮了一下她的瓊鼻說:「人死為大,那個金至尊的金二死了,就不要說死人的壞話了。」
「哦,知道了。」黛綺絲吐了吐舌頭,也不再言語了。
這是孫大牛終於插上話了,壓低聲音:「將軍,好樣的,我等都聽說了,你在吐蕃大開殺戒,用兵如神,殺得蕃奴屍橫遍野,連那吐蕃公主都活捉了,簡直就是大人心啊。」
二號一臉猥瑣地笑著說:「將軍,那個吐蕃公主贊蒙賽瑪噶號稱高原之花,吐蕃的第一美人,小人在吐蕃時,也遠遠見過她二次,漂亮得小人都捨不得眨眼,把她抓來曖床多好,可惜吐蕃求和,把她給放了,將軍抓了那麼多天,得侍候她洗澡、解手什麼的,肯定大飽眼福了吧。」
抓到這麼一個美艷的女子,不好好佔點便宜,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二號說得那一個真叫淫蕩。
七號吃驚地說:「那,那不可能,說什麼也公主呢。」
一號隊長好像一個腹黑男,小聲地說:「就是公主才過癮。」
「幹什麼?這些機密大事,你們在這裡討論,要找死嗎?我回來就是考察一下你們練得怎麼樣的,全部人,都給我到工作室,每人**完成一件作品,我得看看,我不在這幾個月,哪個偷懶?逮到一會得好好招呼他才行,還楞著幹什麼,去。」劉遠突然臉色一變,對那細作小隊的人嚴肅喝道。
儼如嚴師一般。
劉遠最煩就是有人提起吐蕃公主,就是那個小妞,自己功名和前途差點就毀在他手上,特別是劉遠得知爵位好處多多,有封地、有封戶,就是稅賦也大大優惠的情況下,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那樣,就不碰她了,要不那多來幾「炮」也好啊,當時就應把她藏起來,不歸還給吐蕃,拿來曖床也好,那吐蕃公主差不多是劉遠的逆鱗了,不提還好,一提起她,劉遠心中就有火,那臉馬上就翻了。
「是,大人」
「馬上去,你就等著看吧,將軍」
劉遠的權威還是很大的,那細作小隊看到劉遠發威,一個個噤若寒蟬,以為劉遠一直擔心自己的功課和前程,心中暗暗敬佩劉遠有責任心,把一眾兄弟掂記在心上,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關心學習的進程,哪裡會想到是觸動了他的逆鱗。
等細作小隊的人全部走後,劉遠就在黛綺絲的陪同下,巡視這份屬於自己的產業,一邊走,一邊點點頭,黛綺絲雖說開拓不足,但在經營上很好的執行自己的指示,在質量方面也把好了關,那櫃檯上的首飾,一件件精工細啄,至少以劉遠的眼光看去,沒有出現什麼重大的失誤和紕漏,光是這一點就做得不錯。
「少爺,這是這四個月的記錄和帳單,請你過目。」巡視完首飾,黛綺絲馬上搬來幾本帳本,供劉遠查看。
「好了,你坐下,休息一下,不要那麼緊張」
黛綺絲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沒,沒有緊張,就是的做得不好,賺得不多,讓少爺失望了。」
「沒事,萬事開頭難,你現在做得很不錯的了。」劉遠一邊說,一邊翻開那本一月份的帳冊。
一翻開帳冊,只見第一頁就寫著總結:一月份,合計銷售二萬八千四百二十三兩,扣除成本和各項開支一萬一千七百六十二兩,淨賺一萬六千六百六十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