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鬥中,殲敵七成叫上獲,殲敵五成以下叫中獲,殲敵二成以下叫下獲。//更新最快//
在劉遠的指揮下,五百多吐蕃士兵,包括千戶長在內,全部殲滅,雖說傷亡還有統計出來,就眼前這空地來說,一目瞭然,死亡為零,最多是有陌刀手輕傷而己,可以說,這是完美的上獲。
戰鬥一結束,自然有人去清點傷亡,收拾裝備,清理現場,劉遠看到,長孫沖一臉慘白地在護衛的護送下走了過來,估計戰鬥時他不怕,情緒被士兵調動,眼裡只有敵人,等戰鬥一結束,一地的死屍,特別是被陌刀手碾壓過的,死得更是淒慘,屍體碎塊一地都是,還有紅白之物,恍過神來的長孫沖哪裡見過這樣的情境,看到都吐了二次。
「長孫兄,沒事吧?」劉遠走上去,關切地慰問道。
「沒沒事」長孫沖勉強一笑,搖了搖頭說:「太殘酷了,太殘酷了。」
候君集笑著拍了一下長孫沖的肩膀安慰說:「駙馬爺,幹得不錯。」
「候將軍不要笑話我了,叫我長孫沖即可,我我只是殺了一人而己,剛才還嚇得吐了,哪像劉兄,智計百出,不僅算無遺漏,還射殺了他們的千戶長,奪得頭功,簡直就是我等之楷模。」長孫沖有點幽幽地說。
劉遠獻千里目在先,然後是提醒雪崩,挽救了不少將士的性命,在軍中漸得將士敬重,在這場戰鬥不僅出謀劃策兼射殺千戶長,再奪頭功,就程懷亮,也被候君集委以重任。率二千虎狼之士擾亂瑪沁,造成農奴作反的假象,從而為計劃的成功創立條件,只有自己,只是擊殺了一名普通的吐蕃士兵,軍功和他們一比,天壤之別。
「長孫兄不必懊惱,這才是我們入吐蕃的第一場戰鬥,以後戰鬥多的是,只要吐蕃一ri不滅。何愁沒有戰功呢?」劉遠笑著說:「再說了,長孫兄也不錯啊,擊殺哨兵,然後是你的人假扮吐蕃士兵給他們送假情報,完成得極為出色。成功地引蛇出洞,為此戰立下汗馬功勞。要說戰功。長孫兄也撈到不少呢,對吧?」
攜帶私兵在戰場上的斬獲,都算在主人身上,像荒狼擊殺哨兵,狙殺千戶長,這些戰功自然就是記在劉遠的頭上。而那猴叔有份擊殺哨兵和巡邏隊的士兵,其戰功也歸長孫沖所有,這是軍中不成文的規矩,兩人這樣說。倒也不算是冒領,劉遠知道,長孫沖極度渴望軍功,要不然,也不會一介書生,找著一根槊就跑到陌刀大陣裡去擋騎兵了。
那陌刀校尉同意讓他加入,一來是他的身份,二來是看在他身邊的四位極其強悍的私人護衛。
長孫沖一聽也對,這才高興地說:「哈哈,有功我們兄弟一起賺。」
「好。」
就沖剛才他敢扛著一根槊就敢在陌刀陣裡混,是個男人,劉遠也有心交這個還算有趣的傢伙。
候君集這時吩咐折衝校尉陸廣打掃戰場,順便帶兵到千戶所裡查抄糧食財貨,這才點點頭對劉遠和候君集說:「你們兩個跟我走,我們看看,程將軍的工作進行得怎麼樣。」
「是」劉遠和長孫沖馬上點頭應道。
三人騎著馬,在護衛還有親兵的護送下,開始在瑪沁鎮放馬慢走。
此時的瑪沁鎮,己變成鎮蕃軍的天下,這些狂妄、一天到晚想著怎麼犯境,怎麼從大唐搶走財寶、擄走婦女、無惡不作的吐番人,也試試家破人亡的滋味,達到大唐以牙還牙的戰略目的,最大限度地削弱吐蕃的實力,讓他知道,大唐的禮儀,只是面對朋友兄弟的,像敵人,沒必要讓他感到禮儀的魅力,而是讓他們嘗嘗大唐兵鋒的厲害。
借用後世的一句話來說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劉遠看到,只見瑪沁住戶一家家大門洞開,到外都是吐蕃chengren打扮的屍體,有些還是大約十一二歲的少年郎,也倒在血泊當中,差不多家家戶戶都有人痛哭,哭聲震天,很多宅子被點著,火光沖天,劉遠看得有點不忍,而一旁的長孫沖,臉色都有點發白了。
兩人這才明白,程懷亮搞動靜,足足帶了二千精兵走,還以為他幹什麼,原來他帶人來獵殺那些吐蕃人的。
長孫沖臉色發白,扭頭質問候君集道:「候將軍,我們大唐一向都是仁義之師,為什麼要殺害這些無辜的生命呢?這樣一來,我們和」
本想說和畜生有什麼區別,不過話出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總不能嘲諷自己的長官還有兄弟。
候君集一臉嚴肅地說:「吐蕃在我大唐境內犯的罪行,簡直就是人神共憤,不施一點手段,還以為我大唐好欺負呢,我們只殺那些對我們有危險的人,算是很寬宏大量的了,嚴格來說,他們全民皆兵,把這些人全殺了,也合情合理。」
劉遠和長孫沖對視一眼,最後還是不說話了,畢竟候君集說的有道理,吐蕃進大唐境內搶掠行兇,有時為了保密,減少外交的糾紛,會選擇全村滅口,讓其死無對證,極度冷血,現在不對他們進行屠鎮,也算不錯的了。
走著走著,劉遠越來越疑惑了,這死的人,小孩子有,連老人家也有,這算什麼一回事?
當劉遠看到一個頭髮花白的吐蕃老丈也倒在血泊之中,忍不住吃驚地說:「候將軍,這,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個老丈罪不至死吧,而我剛才都看到很多吐蕃少年郎也倒在血泊之中,這清理的標準是什麼?」
候君集淡淡地說:「凡是對我們有威脅的人,全部清理,免絕後患。」
「怎麼才算有威脅?」劉遠追問道。
「很簡單」候君集冷冷地說:「能拉得動弓弦的,那就是對我們有威脅的人,而這些人,就會被清理掉。」
吐蕃全民皆兵,自小就騎馬練箭,又天天喝酒吃肉,小孩子比大唐的孩子結實,十歲左右拉開一張弓不是問題,沒想到包容萬物的大唐,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的事,不用說,肯定是經過李二的同意,從而可以看出,一個國家的統治者,他可以忍很多東西,但一觸犯他的逆鱗,馬上就舉起屠刀。
如魏黑子無論怎麼反駁李二,讓他怎麼尷尬,如何下不了台,為了自己的賢名,李二會死忍,雖說他一回到後宮就又是踹案幾又是揚言殺了魏黑子這個田舍奴,那只是氣話,但是一旦對李二的江山產生威脅,別說魏黑子,就是兄弟也不放過。
劉遠不由想起五胡十六國時期冉閔的《滅胡令》:諸胡逆亂中原已數十年,今我誅之,若能共討者,可遣軍來也!暴胡欺辱漢家數十載,殺我百姓,奪我祖廟,今特此討伐!犯我大漢者死!殺我大漢子民者死!殺盡天下諸胡匡復漢家基業!屠戮胡狗為天下漢人義之所在!冉閔不才受命於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
記得不錯的話,到了滿清時期,當權者也以草原上的蒙古族實施減丁政刺策,為的,都是鞏固自己的政權。
一想到某些事,劉遠的臉色都白了:「候候將軍,我,我沒有發佈這樣的命令啊。」
劉遠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候君集說這場戰鬥讓自己指揮,然後就對瑪沁的吐蕃人實施血腥的報復,連大一點的孩子都不放過,要是傳出來,這臭名不是讓自己扛嗎?這有可能是千古罵名,劉遠可真扛不起,這樣的「戰功」,自己寧可不要。
「放心」候君集面不改色地說:「這命令是我下的。」
長孫沖在一旁咬牙切齒地說:「劉兄,對這些不要仁慈,他們犯我大唐,犯案纍纍,就應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他們贊普不是自稱百萬子民百民兵嗎?這些都是軍人,咱們無須客氣。」
「對,對,這些都是潛在的危險。」劉遠抹了一把汗,只要不把「屠夫」的罵名安在自己身上就好。
候君集還是挺有擔當的,這些事也沒讓手下扛。
「快,快點走,小心我抽你。」這時有軍士押著吐蕃人經過,劉遠看到,多是一些吐蕃年輕漂亮的女子,她們全部用繩子綁著,每五個連在一起,正被大唐的士兵驅趕著走了過來。
「屬於參見候將軍,長孫將軍、劉校尉」一火士兵在火長的帶領下,恭恭敬敬地向候君集一行行禮。
候君集擺擺說:「免了,快點清理戰場。」
「是」
這隊押送俘虜的士兵剛過,很快又有一隊士兵,抬著一些箱籠走去,看到候君集一行馬上停住敬禮。
「打開。」候君集指著那些箱籠淡淡地說道。
「是,將軍。」一個隊長模樣的人聞言把那些箱籠一一打開,箱子一打開,在火光下,劉遠感到珠光寶氣,滿眼生輝,只見那箱子裡全是金銀財貨,金錠、銀錠、珠寶、首飾、名貴皮毛等物,真是財帛動人心,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邊陲重鎮瑪沁,竟然搜出這麼多的財物。
劉遠眼光中也有些興奮,按慣例,這些就是戰利品,而這些戰利品,自己也能分上一份。(未完待續